《黄水到蓝水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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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水到蓝水的过渡-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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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生活制度保证了足够的睡眠,周末是长达两天的假,一觉醒来,大脑被过剩的精力充斥的发胀,肚子里面的食物还没消化,接着又是一顿,即便如此,大量的食物依然被填充进胃部,这是看上去很消耗精力的一件事,不想导致了更旺盛的精力,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可自己不会加入炮制谣言和传播的行列中,大脑也没有好的渠道导出过剩的精力,年富力强但缺少着力点,未曾听过的困惑。舰上新的高频词是战斗值班,这引发了新的牢骚,涨工资并没有堵住大伙的嘴,不仅如此,新的谣言已经被炮制出来:下一步是涨地方补贴。可是说来说去,和我们这些尽义务的人没有太多的关系,虽然我们也说发工资,刘洋这个时候总会不屑的一撇嘴,闲的时候大伙聚在阿富床上,重复着不变的话题,幸亏没有瓜子,不然阿富又要辛苦了,这个一期成了联结新兵与老兵的极佳桥梁,一期第一年,身兼团小组长和兵舱管理员,但是所有人都没把他当回事,话题的开端由他身上起,论坛后的清洁工作还要他担负,他干的是一份公差。刘班闲的时候,专心于他的自考,他的新兵胡龙很快加入了兵舱论坛,而他还是一个人。

  刘班已经自学完大专,现在是本科,这让我很羡慕,可是已经很长时间了,除了专业以外的书我已经很少触碰,几乎是抵触,拒绝正确的废话和可以理解但是没有切身体会的废话,时间和弯路会给出答案,有一天会积累的足够多,经历地足够丰富,足以导致无惑,直到成为一部百科全书,那就长成了。看多看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不知道鲁迅是在什么的心境下发出这样的感慨,他忍受着他深爱着而又不争的国民的矛盾心情,一直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即便是相比于那个疯狂岁月,该死的大脑并没有一个有效的可以翘起这个可恶有机体的支点。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这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困扰着生生不息的凡夫俗子。

  过剩的精力让人无所适从,就是吃饱了撑着的感觉,想干点什么,却又被胃部的胀痛转移而不能集中精神,能做的是静下来让胃舒坦起来,很享受地消化食物,这是同样的可悲,和食不果腹没什么两样,在为理想困惑的时候,是一样的不知所措和无所事事的蹉跎。钱佳边说边拽着阿富的肩章,刘洋照例站着,大仙插着兜坐在班长床上,班长一定在奋战,看上去都很不错,每个人不仅都能干好自身份内的事,连看上去很衰的人在专业方面都可以无可替代,业余时间里,吹牛、打牌、看电视,似乎并没有我这样的烦恼。现在发现许多地方、许多时候适合吹牛,不仅成本小,而且不用负责任,还有一个同特点是,吹的内容经常被验证,而我一直是个听众,无需过多的精力,尤其在听都不想听的时候,良好的伙食导致的结果就是精力过剩,我的问题大概源自于此。或与我应该加入论坛,而不是看客,这会有助于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真希望社会管理者整出更加隐蔽的忽悠人手段,好让不安的大脑变得心安理得,不然旺盛的生命力只能在自我压抑中内耗掉,而不能产生任何的社会价值,这不符合经济学原理,投入之后并没有相应的产出,这样的投资有何意义,不如把我当成一个劣质产品淘汰掉,而且效果更可能是适得其反,就像笑话一样的宣传,只会让人更加反感和导致更多的不信任,这符合巴顿的观点,聪明懒惰的人可以当统帅,聪明又勤快的人可以当个好参谋,懒惰又愚蠢的人可以当个好士兵,而愚蠢又勤快的人应该被踢出部队,因为这类人只会添麻烦,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闭上嘴,嘴巴只是用来吃饭,不想说除了报告词以外的任何话语,这已经足够,靠此我已经能够被认同,要是嘴巴能够不吃饭会更好。可是即便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势力依然强大,这是生命的痕迹,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这样一个年龄段是一个独立生命中的黄金年龄,应该留下更多有效的生命痕迹,来宣示寡人到此一游,我应该做出更多的努力,虽然我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这还不是最迫切的烦恼,精力充沛的有机体不断向大脑提示他没有问题,可是大脑不能给出相对应的答案。

  这个成长的过渡期想起来已经很漫长,真的让人深恶痛绝,老是无法将其彻底打压,别人看上去都比我好,环境改变了我,不屑的同年兵也比我好,可以和老兵玩到一块,可以一块吹牛,一根烟可以几个人轮着抽,不会在意烟的好坏,也不嫌弃彼此的口水,看的我都羡慕,真想融入他们,可以一块抽烟,哪怕是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叫上我也行,可我只是个局外人,甚至是一个多余人,虽然也经常自命不凡。或许我应该想他们学习,学习如何打发旺盛的生命力,鲜红的肾脏也不希望他的主人只是充当一个无聊看客,一个听众,这样对于它来说,有机体不亚于一个麻木不仁的旧社会看客,这是对自身的嘲弄,我需要一个瑞德,这一直是个问题,却没有得到根治。

  像张副雷一样,仰头吹烟吐圈,或许会有另一番感受,可以暂时的忘却,忘掉四周的钢铁框架,忘掉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契约。这真是个笑话,明知这个契约会限制自身,为了获取一个共同的前提,所有人自觉或不自觉地选择了认可,可是同样的前提下,却导致了新的公平,而达成契约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共同认可的公平的可以彼此规范的规范,但是矛盾只会转移,而不会消失,所以不存在一个理想契约。但是在这个共同的并不算完美的契约面前我又落伍了,又慢了一拍,这是新的不公平,我连消耗掉自身过剩精力的权利都没有,体能训练多跑一圈都不行。酒精、香烟,可笑的玩意,这一点大脑和有机体是共识,可是这两个貌合神离的家伙干起坏事来可是沆瀣一气,让我这个第三者痛苦不堪。

  雷头呢,有家庭,有事业,而且把家安在了桃花源般的花鸟山,一个听起来就叫人神往的小岛。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能够有这么一天,也会很不错,可是雷头温和的外表下有我不懂的,但是他没有像副雷那样表现出来,或许副雷的选择更好,还能看的出来,而沉默让我感到恐惧,这不仅可以毁掉一个帝国,一个人更是难以承受,所以我一直讨厌沉默,想开口讲话。班长呢,话很多却没人响应的角色,也许钱佳会是更好的榜样,他活的很好,让人羡慕,军装合身,内务标兵,在制度前提下他做的无与伦比,虽然他的话总是让我意外。问题最大的好像是我,因为我一直沉默,把所有不满和过剩精力都烂在肚子里,也可能仅仅是存在那,就像格式化一样,痕迹无法消除,万一哪一天恢复过来,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世界的魔化,魔鬼逃出了潘多拉盒子,这意味着一场灾难,吞噬掉一切。

  其他人呢,有没有其他的瑞德人选?大仙,?也算是一种选择,看上去和每个人都不错,香烟成了他的万金油,这几乎是一种共同语言,比任何中听的言语都管用,一支烟即可,可是我还是不够贱。小白呢,几乎一无是处,包括他的出身,可仅凭此一点,就可以掩盖了我所有的努力。胡龙,东北话比班长还溜,句句逗人。James,打篮球,可我天生就不是运动的料,只是擅长忍耐。高董,这回不错,也可能是最务实的选择,他和炊事班的都可以打成一片,那帮家伙是公认的赖子,可不是电视上的那样幽默风趣,语言暴力放在自个身上可就不好笑了。夏黎呢,这我更干不来了,三号码头饭店的老板都可以玩的很熟,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同一截火车皮上的两老乡已经大不同,为了面子,他可以用脸盆和人拼酒,话不投机可以翻脸,可是一下酒桌,又可以像什么时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称兄道弟,这变化几乎就是一道鸿沟,标示着我们的不同,也可能仅仅是在标示我的异类。

  这样会有一个可悲的结论:我没有掌握好任一门有效的可以用来交流的语言,嘴巴不愿张开,嘴上抹油几乎是不可能,烟酒更不会沾,运动也是苛求,我能以什么说话呢,也许只剩下这台机器了,它可以同时显示6个数据,并且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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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吃完饭就拉了战斗警报,稍后转入装卸导弹部署,大伙的担心一步步的成为现实,下一步肯定就是接23的班,轮到我们受戒了。驾驶室里的一块基本没什么事,导水是主力,前甲板码头都是他们的人,枪炮的也在码头忙活,李祖宏被拉去站岗,在4号1区,不大的身躯挂着闪亮的四期肩章,有点不相称,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领导不管说什么就,只有一个字:是!杨振宇说起这事的时候都笑菜了,说这是小副的主意,省的他整天无所事事,完了还不忘奚落小副一把,化学分队没事那才是最大的好事,要是老李忙活起来我们也就差不多了。两条“狗”站在引桥入口,这让人很舒坦,平日里这帮耀武扬威的家伙只配给我们站岗放哨,这是狗的基本职能。

  这回轮到我们休息了,一出海忙活的其实就是机电和驾驶室这两块,其余的只要没有实弹训练,都猫在工作舱室专业学习,效果从小副的反复强调就可以看出,只要不发部署,打盹吹牛什么的都有。碰上大风浪,往铺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了,饭都不打,更别说吃了,有口气就行。不过也奇怪,要是发了部署,刚才还有气无力的人就像听到靠码头的消息一样,立刻活了过来,大概这就是制度的好处吧,可是克服人性的诸多不足。舰领导都分散了,前甲板是小副,码头上是大副,驾驶室里的高度又是这回转化成了极佳的观赏场所,一幅装卸导弹的场面完整呈现,而且是看着平常磨工家伙们干活,真实大快人心。班长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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