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闫看着兰也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模样,心肝儿一个颤抖,便走了过去。
钟离邪本与临安国皇帝是朋友,也算得上是同辈,便拉着钱瑟瑟坐到了兰也的对面位置。
詹留吟虽然有些惊讶钟离邪的大胆,但是看见临安帝并没有说话责备,也就坐到了钟离邪下手的位置。
詹明离看着这位置的排布,眯了眯阴冷的眼眸,最终还是在兰也的下手位置坐了一下来,本该是主的却做到了客的下手,詹留吟和詹明离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但是而今临安帝都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远侯国国主远道而来是所谓何事呢?”虽然震撼于兰也的容貌,但是临安帝身为一国的皇帝,自然是拥有一定的定力的,不然如何统治一个国家?因而也没有忘记了询问兰也到来的目的。1
“实不相瞒,孤王的皇后离家三十五载,孤王此次是迎接孤王的皇后回家。”兰也也不隐瞒他到来的目的,很是直白的说道。
“不知远侯国皇后是?”此时侍女端着菜肴开始入殿,临安帝听了兰也的话,端着酒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临安国何时进了远侯国的皇后,如此妙人的妻子,想来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存在,可是他不曾听过临安国有过这么美丽的存在啊。
公孙闫没有想到兰也会毫不遮掩的说出此行的目的,一时间到了嘴的葡萄就这么掉出了嘴。兰也有所察觉,自怀中掏出一方明黄的手绢细心的替公孙闫擦拭着,末了又从盘子中拿了一颗葡萄,去了皮,放到了公孙闫的嘴中。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沉寂。
“啪。”临安帝手中的酒杯就这么掉到了桌上,清酒撒了一桌尤不自知,小心的问道:“贵国皇后该不会是……”临安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自家的国师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啊,又怎么会成了远侯国的皇后?一国的皇后竟是一个男子?如此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还是公孙国师本就是女扮男装。
看着公孙闫那妖娆的脸蛋,临安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正是公孙。”兰也擦了擦被葡萄汁沾湿了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在明黄的手帕之中越发衬白皙可人。
公孙闫身体震了震,刚塞入嘴的龙眼又掉了出来,兰也看了一眼,极其自然的将掉落的龙眼自桌上拿掉,又剥了一颗塞入公孙闫的嘴中,末了说道:“虽然临安国不缺这些水果,但是总归浪费是不对的。”
公孙闫嚼着嘴里面的龙眼,瞪着一双眼看着面前的兰也,有话不能说。
“爱卿,你……你真的是远侯国的皇后?”虽然瞧着这形势分明就是了,可是临安帝还是忍不住确定一下,毕竟这可是他临安国的国师,在临安国掌权了三十几年了的存在啊。
公孙闫本想否认的,但是却看到兰也眯着眼,看着自己,那模样似乎再说:“你可以否认,但是记得要付出代价。”
接受到兰也散发出的危险的信息,公孙闫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临安帝好不容易拿稳了的酒杯又一次光荣的掉到了桌子上。一旁的钱瑟瑟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钟离邪将手中剥好的水果放到钱瑟瑟面前的碗里问道:“瑟瑟在笑些什么?”
“美人师父,这皇帝果真是老了,竟然连酒杯都拿不动了,都掉了两次了。”不就是男男恋吗?有什么好如此震惊的呢?钱瑟瑟完全忘记了这里是以保守著称的古代,而且她嘴中的男男一个是一国之主,另一个还是一国的国师,自然不能相比。
语音刚落,詹明离似笑非笑的等着临安帝发怒,詹留吟心下一惊,生怕临安帝发怒,毕竟现在他和钟离邪站在同一条船上,临安帝若是发怒于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
然而临安帝并没有发怒,而是尴尬的一笑:“朕是太过震惊以至于失态了。”说完尴尬的一笑,末了又感慨道,“想不到爱卿就是巾帼女儿身啊。”
话音落下钱瑟瑟首先笑了起来:“噗哧,哈哈哈,美人师叔是女儿身呐。”
公孙闫闻言,一张妖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抬头,便看到了兰也含笑的脸,火气顿时更大了:“皇上,微臣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但是爱卿不是远侯国的皇后吗?怎么会是男儿身?!”临安帝只觉得今天给自己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需要些许时间平复一下心中所想。远侯国的皇后竟然是国师而且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这怎么让人接受的了。
“临安帝说笑了,远侯国素来与其他两国风俗不同,自然男子也可为后。”兰也轻巧一笑,替公孙闫解了围,其实远侯国与其他两国相比,除了修士妖精多了一些,倒也没有其他的区别,至于这男子是否可以为后只是全凭个人爱好而已。
临安帝见兰也都这么说,自然也知道兰也是在替公孙闫解围,也不再在为此纠结而是转移开了话题:“既然公孙国师贵为贵国的皇后,自然是应该跟随国主回去的,只是我朝而今已经习惯了国师的存在,国师乃是我国百姓的信仰所在,若是这么走了,朕怕百姓会因为失了信仰而变得暴躁。”
临安帝这话说得倒也是实话,三十五年来临安国的百姓早已习惯了公孙闫的存在,有了公孙闫的存在,临安国三十五年来便再也不曾有过大旱。
兰也却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替钱瑟瑟处理水果的钟离邪一眼,兰也说道:“这本不是问题,钟离与公孙乃是同宗所出,来接替公孙的职位是再适合不过的,再者,若换成钟离的话,想来离你统一天下也不远了。”
临安帝自然是想过钟离邪的,但是三十多年前,他认识钟离之时,钟离曾表示他无意仕途的,而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公孙闫而改变自己的原本意愿呢?
临安帝的疑惑被兰也看在眼中,兰也丝毫不在意,目光看向对面的钟离邪问道:“钟离可愿意接替公孙的位置?”
钟离邪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闫,笑道:“既然师叔要回去,钟离继承师叔的位置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临安帝有些惊讶,随即想起了三十年前钟离一家的灭门惨案,联系着兰也的话自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结局,朕在此先祝远侯国国主与皇后携手白头。”临安帝举杯,朝着公孙闫和兰也祝贺到,话语间俨然是同意了公孙闫的离去。
钟离邪似乎早就猜到了结局,也举杯对着对面的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说道:“白头偕老。”
公孙闫虽然有些气恼兰也指破他的身份,但是对于众人的祝福却也是打心里开心的,也捧着酒杯站了起来:“公孙便谢谢各位的祝福。”
话落,一饮而尽。
席间有人欢笑有人悲,詹留吟自然高兴的那一个,而今他和钟离邪站在同一条船上,钟离邪能继承公孙闫的国师位置,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看着临安帝的模样,似乎对钟离邪比公孙闫更要信任,而今的条件无一不对他有利,他自然要高兴。
毫无悬念的,这一晚兰也是住到了国师府的,临安帝本想挽留对方住在宫中的,却被兰也的一句:“孤王想去看看公孙三十年来的环境。”堵住了临安帝想到的一切话语。
临安帝也只能摇头叹息了,同时也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不但见到了远侯国的国主,而且由此看来以后临安国必定会和远侯国有诸多的牵扯,这样子看来对他是完全有利的。只不过……临安帝抬头看了看夜空,复而摇了摇头,这天在三十年前钟离家被灭门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要变了。
想起了钟离邪那永远淡如清风的笑意,以及那多年不变的容颜,又笑了起来,这一仗似乎注定了临元国的结局呢。
第二天清晨,兰也带着公孙闫辞别了钟离邪。
钱瑟瑟看着兰也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一个美人啊,只可惜是一个断袖,而且还被美人师叔那朵名字听着霸气,实际上却极臭无比的霸王花给霸占了。
钟离邪如何不知道钱瑟瑟的心中所想,拱起手指在钱瑟瑟的脑袋上敲了敲:“瑟瑟可还记得自己的夫君是哪位?”
钱瑟瑟摸了摸自己被敲的生疼的脑袋瓜子,嘟了嘟嘴巴:“瑟瑟当然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
“那为何还看着别的男人看得如此着迷,不怕为师吃醋么?”钟离邪看钱瑟瑟揉的起劲,以为自己真把这小东西给敲疼了,连忙伸出手来,轻轻的揉了起来。
“美人师父有什么好吃醋的呢?瑟瑟都嫁给了你,还不准许瑟瑟看看别的美色吗?再者那美色也是名草有主了的,瑟瑟再怎么看也不可能爬墙啊。”钱瑟瑟嘟了嘟嘴巴,只觉得自己委屈,早知道嫁给钟离邪就不给看美人了,她就不嫁了。
一旁的颜如玉看着钱瑟瑟和钟离邪的互动,笑了起来,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乐趣?倒也是挺好的。
又想起了和公孙闫相携而去的男子,心中泛起了疑惑,夫妻不该是一男一女吗?可是为何公孙国师与远侯国主两人明明都是男子,还要一夫妻相称呢?
“钟离公子。”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问题所在,颜如玉只得叫住要离去的钟离邪。
本欲打算带着钱瑟瑟出去集市上逛逛的钟离邪,听到颜如玉的这一声呼唤,便止住了脚下的步伐:“何事?”
“夫妻不是一男一女相爱吗?为何男子与男子也能相爱?”颜如玉很老实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然而没有得到钟离邪的解答,反而引来了钱瑟瑟嗤笑声。
颜如玉不解的看向钱瑟瑟,莫不是自己问错了问题?可是书上明明便是这样子说的,夫妻乃是一男一女相爱而结成夫妻。
“如玉哥哥,谁说男子与男子就不能相爱了?爱情是不分种族和界限的,就像是美人师父是人,而瑟瑟是狐,但是因为相爱,依旧可以结成夫妻,所以美人师叔,和兰也美人相爱,因为相爱,所以结成夫妻。”钱瑟瑟对着颜如玉极其认真的解释着,仿佛在教育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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