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殿下说的是何事……”对于那日诓骗他的事情,我一早就打算抵死不认,反正这个世界里他们说的算,要杀要剐,不过一句话而已。
“哼!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桌面一震,我分明听清了木头因为承重,而发出的吱呀声,不禁猜想,若是再加一把力气,这张古木做的上等方桌会不会就此寿终就寝了。
“当日那个主意,是奴家出的……”还未及我开口,桑桐便从我怀里支起脑袋,面色不变的说道。
“你们到是恩爱!”刺月利剑般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戾气扫过我们,接着又重新把目光定格在桑桐脸上,眯着眼不甘的说道:“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若是帮了她,那么后果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自然!”桑桐不带一丝犹豫的颔首,接着在刺月的面前,竟是好不避讳的亲了亲我的嘴角,小声道:“别怕,相信奴家。”
我张了张嘴,虽然很是在意刺月的话,但从心底的信任,让我不再质问原委,即使内心焦急如火,却也只能忍下,等事情了了,让桑桐再为我解惑。
“你!别碰我的东西!”刺月手中又碎了一个茶杯,还好我与桑桐站在门口,否则又要被其波及了。
“寒儿是奴家的妻主,怎是殿下的东西?再说从夫德上来讲,男子应属于女子才对,奴家想殿下如此聪慧过人,应该不会不知吧。”桑桐说完又像无骨一般,挂在我身上,态度极其暧昧,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摩擦,很像是一种无言的爱语,随时能摩擦出甜蜜的火花。
“你!!哼,你笑得了一时,笑不了一世,等你家主子来了,小一还不是我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做下堂夫吧。”刺月摸着桌面站起,眼眸中只闪过一瞬的杀意,接着怒火仿佛慢慢熄灭,又变得平静如常了。
“奴家的主子只有小一一人而已……”桑桐一咬下唇,从怀里拿出那个盒子,伸向了刺月,又道:“所以,希望殿下高抬贵手。”
刺月看了眼桑桐手中的盒子,又瞄了眼我的表情,最后走了过来,一把夺过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图纸,上面圈圈画画的,看不明白。
“你觉得,这点东西,就值得我放弃小一?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浪费了我将近两年的时间,再说,我现在把东西拿在手里,再是毁约,你又能将我如何?”刺月摇晃了一下盒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令我生厌,这些权利的上位者也就是如此的龌龊,信用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不由得,我的目光开始飘向桑桐……
“殿下若要如此,奴家也没有办法,可是事情两面,奴家来此之时,自然有所打算,既然殿下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奴家想,皇太女那里也应该非常想知道,她亲密的表弟现在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桑桐没有被他的话吓住,反而拐上了我胳臂,贴在我的肩头上,笑得妩媚,不为所动。
“你!!好,很好,奶父!让她们即刻滚出我的房间!”刺月一收手里的盒子,大声喊道,外面的中年男人立刻打开房门,却疑惑的看着刺月,没有马上让我们出去。
“多谢!”桑桐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转头就准备拉着我绕过中年的男人。
“不过,我虽然答应你,不再纠缠小一,可不代表我就会就此放你们一码,奶父,吩咐下面人,这寒记酒楼从今儿起,不许进人,也不许出人,全部都待在楼内,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相信明日一早……桑桐,那个一直等待你的人,就会来了。”刺月好像突然换了一个心情,原本恼怒的脸,忽然雨过天晴,找不到一丝火气,反而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个就不劳烦殿下多想了。”桑桐回头看他,依旧笑容可掬。
“小一!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你若是应了娶我,休了他,那你们都可活命,否则的话,下场可不是你能想象的。”我的脚刚迈出房门,刺月忽然在我身后急急叫道,像是最后的通牒。
我抿了抿唇,将怀里的桑桐抱得更紧,今日前来,我没多说一句,原就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了桑桐,现在让我选择,只是多此一举罢了,于是我干咳一声,看向桑桐,笑得柔软道:“哪怕明日是地狱火海,我也绝不与他分离。”
桑桐眼眶明显泛红,只是侧头与我相望,痴痴的没有言语,我冲着他微微点头,接着不再理会身后那个撒发着冷气的男人,抱着我家相公,相携而去,不论是明日,后日,还是未来,只要相依,那就绝对不是最差的结果。
“小一!”
“小一,你没事吧。”到了楼下,等待已久的毛黄子和章意走了过来,上下查看后,发现我们丝毫未损,才松了口气,只是我偷偷环视四周,却未再发现那哑巴的踪影,这时又不知跑去哪里了。
“没事,你们各自回房吧,那皇子已经把酒楼包围了,想出去是不可能了,还是留在自己的房间好,我家相公有些累了,有什么话,晚上再说。”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桑桐只凭一个盒子就打发了刺月,而这其中的缘由,必是我料想不到的。
我现在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我们回到房内,桑桐就会把一些秘密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而目前我还不想与其他人分享这些秘密,何况,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
“不能出去了?”毛黄子忍不住回头看向酒楼的大门,不信道。
“恩,全部是他的人,抱歉,因为我……你不能去找毛大哥了。”我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在寻找毛大哥,已经失踪好些天的人,再找不到,还不定出什么岔子呢,可如今正当我们心急火燎的时候,却被困于此,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哎……你们都无事才好。”毛黄子又瞧了眼大门,假笑的含糊了一下,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章意也不知想什么心思,只是望了我们两眼,也回房去了。
“怎么了?”我准备也回房,却感到桑桐步调渐慢,似乎目光在关注什么。
“没什么,走吧……”桑桐晃回神,伴着我的脚步一去往账房去,我自然也没怎么在意。
刚把帐房的房门关上,我顾不了许多的伸手将桑桐抱入怀中,让他依靠在大门门板上,我抱紧了他,不停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此刻的我,其实并不是害怕,而只是在寻求一种心灵的安慰,我忽然有些莫名的激动,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如我这般幸运,有个真心疼我,爱我,甚至不惜为我牺牲一切的男人,我虽然身在女尊,但仍旧感受到自己是被保护的。大女人与小女人的感受,同时体会,像是生在蜜罐之中。
只是,我唯一的遗憾的是,除了之前尚算不错的物质生活外,我能给与他的,除了爱情,就只剩下生命了,我是一个普普通通,再简单不过的老百姓,即使这一路做着生意,想必那些官家也是有人授意与我交往的,我似乎从来到这里之后,就过着别人安排的生活,除了朋友是真之外,这一路的经营,生意上的周旋,看起来是我的智慧起了作用,而实质上,还是跳不出刺月给的框框。
所以,我没有环境可以成长,我还没来得及拥有力量,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相公!相公!怎么办,我好无力,好没用。”撒娇或是懊恼,我埋在他怀里,不停宣泄着情绪,我觉得自己在刺月面前,就像是只被宰的兔子,想要挣扎,但悬殊太大。
“奴家说过了,谁也不可以抢走奴家的寒儿,任何人都不可以,寒儿只要这样就好了,那些东西,太脏,沾不得。寒儿只要做奴家一个人寒儿,其他的……都交给奴家吧。”桑桐捧起我的脸,浅啄几口,暖暖的看着我,满眼的喜爱。
是了,就是这样的态度,这种语气与动作,每次我灰心与失落的时候,他都是这样鼓励着我,溺爱着我,我只要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所以其他人怎么看我,他从来都没在乎过,我就这般被他娇惯着,保持着那前世一直拥有的天真,所以内心才能承受那么多的打击,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摔倒了,桑桐总会在我的身边,将我拉起,轻轻拭去我的泪水,吻着我的伤口。
呵……今日我才了解到,我的相公竟是这般的用尽心思,让我再离不开他,表面上一再的纵容,却在另一面上,不惜斩断一切我可成长的机会,对他产生强烈的依赖感,竟是如那刺月一般,拥有强大的占有欲,可惜,我并不讨厌,却带着窃喜,只因对象是我的相公桑桐,所以我甘之若饴。
“可是那个人是谁?”搂住他,避开他的脸,我这时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寒儿还记得,奴家是从一户大户人家出来的吗?”桑桐摸着我的头,语调平淡的说道。
“记得,你说过,你是一户人家的奶父,后来因为身体不好被赶了出来。”就是因为他之前的事情,我记得很牢,所以我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疑点,或者说任何可能与刺月交换的筹码。
“奴家一句都没欺瞒寒儿。”桑桐将我拉开,而后牵着我来到软榻旁,跟着脱去外袍躺了上去,还不忘向我伸出了双臂。
“只是避重就轻了。”不满的嘟囔着,却还是爬上了软榻,窝进了他的怀里,这是我们交谈的一种方式,因为我们都觉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最能放松,所以我们交换心思的事情,都喜欢躺在一起,身体相贴,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寒儿别恼,奴家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其中内含之事,不便吐露,若不是迫在眉睫,奴家定会将这事儿带入土中。”桑桐似乎很怕我生气,侧身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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