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种故意扯开的距离感,时间长了便会觉得冷傲。
“罗椹诘,早呀”林萝黎浅笑的说道。
“……”
“我们还是同班呀”继续笑着的林萝黎对于罗椹诘的无言并没有觉得不适,相反已经习惯,她对谁都是这样的,听说她以前患过自闭症,听起来真是恐怖,不过好像她什么课业都很在行的样子,这样的人才是自己需要结交的对象。
“罗椹诘”身后追赶上另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男孩,轻巧赶上。
“嗨,霍然洛!”林萝黎笑容的弧度加大,这也是一个需要特别结交的对象,妈妈说过对于有利的人都要好好相处,努力成为“朋友”。
“嗨”回答的声音不重不轻,恰到好处。没有刚刚的热络。
霍然洛站在罗椹诘的右边,三个人走在校内都是一副肩背挺直的样子,一色的水手服,一色的皮质黑色书包,步伐协调,清爽干净的画面。长头发的女生双手拉着双肩带,静静的走着,耳边是努力挑起话头的短发女生和回答的声音总是兴趣缺缺调子的男生。不过这不阻挡别人驻足探看的眼神,透着钦羡。如果用相机摄下的话,就是一副青春张扬,懵懂无知的欢愉画面。如果他们知道故事的最后会是一副怎样的结果,或许都不会去打扰到这难得的平和,以及单纯。
对于第一次的月考学生们总是特别在意的,在意老师第一对自己的印象,而重点班的比拼总是比普通班级要来的激烈和残忍吧。这个年龄的孩子,只和学习好的孩子交谈与玩耍,对于无能力的人是连看都觉得浪费时间的,更别说一起做游戏了,社会的竞争力已经从父母亲的身上蔓延到各自的孩子以及身边所有的事物,每个人都是绷着一根弦的生活,或许只能在母亲的怀抱里才能再次找到纯真的思绪吧。
如果说普通班只是竞争分数与名次的话,而重点班就是要比拼所有的,而你所学的特长也将为你的个人魅力加分,这里还有深浅的问题。连班主任都是一个追求完美主义的人,更别说一群生活在优渥氛围里的孩子,他们一样要求完美。
“哇,重点班就是不一样,前五十名的排名更是被他们占据,根本没有普通班的身影嘛”同学A说道
“谁说的,第三名就是普通班的!王小锁就是普通班的呢,还是我们班的!”同学E带着骄傲。
“那又怎样,前五十名的排名只有一个普通班,真是有够悲悯的。”同学B声情并茂的说。
“……”路过公告栏的罗椹诘无言的走过,眼角有抽搐的感觉,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词汇丰富,感情充沛~倒是没想到普通班还能杀出一匹黑马,不容易呀,重点班并不注重几次月考的名次与分数,他们在意的是全方面的名次与实力,对于一向表现良好或者是优秀的罗椹诘,老师是非常满意的。各方面能保持领头军的代表很是大加赞扬,而且还是安静的不惹是生非的学生,所有老师都是满意的。
而随后走过的林萝黎也同样听到了这段对话,她细致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对于只占了第四名的排名是十分恼怒的,而排在自己前面的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普通生,无疑是在加大她愤怒,让她觉得十分丢脸和无法忍受,完美主义的效应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可是排在第四名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努力结果了,难道连最后休息的时间也要用来学习吗,每天的生活除了学习和练小提琴就已经把时间塞的满满的,更不要说还要上奥数班,各种特长班,对于自己的母亲总是有种无力的索瑟感,样样要求完美。她对罗椹诘的游刃有余透着深深的羡慕,她总是做什么都轻松异常,随性而为无所拘束,她的父母一定是十分慈爱的吧,是不是只有自己的小提琴才能赶超她一些呢?想到这里林萝黎的眉便有些松散。
第八章
乔骞
当罗椹诘踏进乔骞音乐班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孩子仍然认真的练习着老师刚刚指导过的细枝末节错误,以及感情的运用。
乔骞老师并没有开班授课,刚开始不过是提一个多年逝去老友的孩子指导一下音乐上的东西,为了方便则携人进了家里指导,对于乔骞老师对音乐界巨大成果造就了如今的地位,从没为了别人送的礼物和巨款而去为谁家的孩子教导音乐,不是说他哗众取宠。但是对于那抹不开的深厚友谊,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承诺可比的,人情总是要还的,不管何时。那份贡献出的实力,对于中国人在音乐的领域里站稳脚跟,中国人对于西方乐器没有外国人的精深的思想都取到了很大的成就,让国人也可以在世界上有了一席之地。他对什么乐器都精通,尤其是钢琴和小提琴最是出彩。
后来则是对于资质聪颖的孩子有种栽培之意,收学生也是随性而为,你有那个天分你便继续练,你没有那个天赋,便严厉拒绝你走这条路,呵斥打消念头。对于有些父母心里的想法总是抱有成见。音乐是可以修身养性的,不是你用来谋取利益的,也不是让你抬高身价,故作娇态便觉得是种对音乐的亵渎。
对于收到罗椹诘这个学生也是机缘巧合,某次赶往在小学当校长的老友那里谈论音乐节的事宜,走到办公室的时候秘书说不在,去艺术楼那里散步了,来之前并没打电话通知。此时已经是放学时间,学生大多数已经返家,路过操场的时候还有零星倒垃圾的孩子,嬉笑而过,余辉像金子一样撒在孩子稚嫩的脸上,勃勃生机。树的影子嘤嘤濯濯的被拉长,耳边便响起小提琴曲《过分认真》,是音乐大师舒曼写给童年时的克拉拉的,克拉拉故作深沉地扮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小时候整天淘气和傻笑。写这首曲子的时候是一种兄长的角度抒发出来的。后来克拉拉成为他的妻子,舒曼回忆起克拉拉的童年,谱子在维也纳完成的。音乐是从艺术楼里吹出来的音乐,音感十分饱满,应该是学校的音乐老师。
走进艺术楼音乐声便更清晰了一些,左转便看见驻足在音乐教室外的老友苏奇,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认真,好像不忍打搅这种安静,音乐从室内流泻出来,流畅停顿拿捏十分准确,音乐中透着对于儿时的嬉戏欢乐。对于苏奇的专注的样子乔骞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门下的老师还这般拘谨还真是有意思,待走进看见门内认真拉琴的人时,乔骞怔然,这种情感的表达和熟悉流畅的音乐怎会是一个小孩子拉出的?现在的孩子不过是机械的练习着一遍又一遍的谱子,最多也不过是达到一种熟识和流畅,音乐本身的情感是极难发挥出来的。然后更多的便是欣喜,对于音乐界向国际发展的机会便多了一些契机,想到这里便觉得夸张,但是有机会总比对于国人的音乐之路总是无奈的强,这种情感表达和对小提琴的认真都不应该是出现在一个闭着双眼认真拉琴的孩子脸上,或许说不是认真拉琴,应该是欢愉和快乐?他在她脸上分明看见了享受这种音乐的错觉吗?可是那确确实实是站在自己身前的孩子啊……
转身的苏奇便看到老友一副怔然的表情盯着屋内的小女孩,他和他同样惊奇,应该是天赋异禀?何不让音乐界泰斗多加栽培和指导呢?看着乔骞的苏奇在心中便打定了主意,他着老友牛脾气,你真是难以想象是搞音乐的,不过地位也是摆在那里的,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更多的是不屑,处于热爱才发展这条路的,他对于所有有私心杂念的人总是抱有成见,就是不待见。
当林萝黎看见走进来的人的时候,手心不禁被指甲狠狠的刮伤了,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一副怎样的嫉妒表情,对于什么都优秀的罗椹诘来说,自己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也被侵占,是有种被压倒的感觉吧,她才刚来,说不定是千方百计被塞过来的,乔骞老师总是不喜欢靠关系进来的人的,而我则是被他选过来的,我是被选过来的,深呼吸了下,努力的将视线投放在架起的谱子上,可是精神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看见罗椹诘静静的把小提琴打开,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幽深无波澜,动作轻柔,似是心爱布偶,仔细一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嘴角终于扯出了一抹鄙夷的笑,自己的小提琴是妈妈去意大利亲自挑选的Cremona ,昂贵精致。
乔骞老师不是经常上课的,只有每个星期的六上午才授课,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小时,你可以把你练习的曲子拉给他听,他不言语你便回去继续练,每个人来的时候总是被呵斥最多就是缺少感情无法演奏出音乐的灵魂,你练习的在熟练没有灵魂的音乐总是无法直达人的内心深处的,直到你能打动他的时候。偶有指点也不过是指出你的手势和僵硬的姿势,弹钢琴和拉小提琴虽然枯燥,可是极其磨练人耐力和修养的事情,使你的浮躁的性格渐渐沉稳和宽广起来。
“罗椹诘,是你爸爸送来的吗?”小心故作了然的表情。
见她没有辩解,便笃定在心,隐晦的心情又恢复起来,便友善的说:“乔骞老师可不喜欢靠关系进来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小心点好,不要经常打扰乔老师”
罗椹诘没有看她,只是将琴轻轻的架在肩上,抬起右手时,浑身都散发了一种无法移开眼球的力量,似是无人能够踏进她的世界一般,轻巧的拉起了《竹马游戏》也是舒曼写出的《童年情景》十三篇中的一篇,欢快畅游树林的感觉,本是钢琴曲后来被中国著名小提琴家改编出来,也别有一番趣味。小孩子总是喜欢好大喜功,练谱子也一样,总是喜欢挑难度高的来练习,而舒曼的童年情景中的童趣篇章众人则都是没有仔细练习过的,觉得没有什么难度,一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