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些行为也在蒋世均预料之中,他手臂撑着床上坐着。马金梅用自己丰满的胸脯磨蹭着他的胸膛,极尽所能地引诱他。
门外的姚子琳见着他们亲密地搂抱在一起,怒火已经在胸前堆积。
“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床上的……”她甜腻腻地说着。
蒋世均冷笑:“你确定是你的第一次?”
“讨厌!”马金梅轻捶他,娇嗔道:“人家说的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嘛!”
蒋世均准备起身,她忙不迭把他压回去,为免露出马脚,她赶紧转入主题:“宝贝儿,你什么时候甩掉那个姓姚的丫头啊?”
蒋世均挑了挑眉,马金梅见他没说话,随即又道:“现在你都达到目的了,也是时候把她处理掉了……”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吗?”蒋世均嘴边泛起冷笑。
“我哪敢呢?”马金梅以明确地口吻道:“是你亲口跟大元帅说的,说她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娶她只是为了利用她父亲,你根本就不爱那丫头。”
姚子琳屏息听着,握成拳头的手,指节都泛白了。他真的这么说了?他真的只是利用她?等待回答的过程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她浑身发抖,心跳快得几乎让她晕厥,耳内似乎响起了耳鸣,姚子琳死命把那些杂音压制下去,只为清楚听见蒋世均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蒋世均的声音响起:“你偷听了?”
“呵呵……是你们在我家里谈话,被我听到了。”
他说过!!他真的说过!!外面的姚子琳只觉好像被一把冻结的冰刃从头顶贯穿进来,她从之前的紧张冒汗,变为全身发冷,手脚都发麻颤抖起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脚步不稳地往后退去。
“那种自小娇惯的丫头,哪懂得伺候你呢?今晚留下来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里面的谈话隐约飘来,可她再也听不清了。
往日的恩爱,一幕幕从眼前掠过,一切的一切,全都化为碎片,她的心口疼得好像被无数玻璃碎扎进去一般,几乎要炸开。
所有的甜蜜,所有的宠溺,全部都是假的!
他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父亲!
眼泪不受控地涌上,喉咙像哽着一堵滚烫的热铁。姚子琳急喘着,颤巍巍地走下楼梯。她用尽力气捂着嘴,几乎要让自己窒息,只为了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不要被他发现,她不要被他知道自己就在门外!她不想面对他!姚子琳走下楼梯后,死咬着发白的嘴唇,缓缓地从后门走出来。
春桃正在院子外面等她,姚子琳仿佛看不见她似得,从她面前走过去。
“小姐……”春桃傻了,急忙撑着伞跟过去。
姚子琳的脚步逐渐加快,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前路,却拔腿狂奔。瓢泼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体上,与她脸上的泪融汇在一起。
“小姐!小姐!”春桃在后面追赶。
姚子琳什么都听不见,脑袋中只有那几句话在萦绕——她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娶她只是为了利用她父亲,你根本就不爱那丫头。
他不爱她!他只是在利用她!自己只是他的棋子!
她哭得不能自已,奔进了狂风呼啸的雨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全是假的
蒋世均毫不留情地将马金梅推开,站了起来。
“你特意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他的口气已经透着不耐烦了,马金梅知道不能就这么让他走,连忙拉着他。
“我太久没见到你了,所以使了一点小手段嘛……”
“钢笔呢?”蒋世均口气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马金梅连忙从床头柜拿出一支精致的银色钢笔来,蒋世均接过去,转身就要走,又被从后面抱住。
“世均……那种不懂事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她不知道姚子琳已经走了,继续说着一些挑拨的话:“她不就命好,投了个好胎吗?如果她父亲不是总理,你才不会娶她,对吧?”
蒋世均将她的手拨开,转身审视地看着她。
“金梅,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他冷淡地问,马金梅脸色一变。
“什……什么?”
蒋世均用仿佛能把她看穿的锐利眸光逼视着马金梅:“什么投个好胎……这些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马金梅心里已经很害怕了,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娇嗔的样子:“讨厌!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我能说出这些话很奇怪吗?”
蒋世均沉默地将她扫视了一遍,马金梅故作镇定地回看他。他蓦地凑近,用足以冰封一切的寒霜口气说道:“如果,我发现你在搞什么花招的话……我会让你马上就能去投胎……”
马金梅听懂后,美丽的脸蛋登时刷白。蒋世均站直身子,将钢笔放进胸前的口袋里,昂首阔步地走了。
他离开后,马金梅走到窗前,看着停在屋前的车子开离。她慌张地拿起电话,给杜雨晴打了过去……
因为雨势大了起来,加上天黑,车子开得缓慢,蒋世均半个小时后才回到家中。
“夫人呢?”他每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爱妻,佣人正在帮他脱掉被雨水打湿了一点的外套。
“夫人她……”黎叔似乎有难言之隐。
“夫人怎么了?”蒋世均马上发现不对劲。
“夫人……”黎叔顿了顿才道:“夫人从外面回来,淋湿身子了……”
蒋世均随即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上二楼。
房间内——
穿着白色睡衣的姚子琳,木然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名丫鬟正拿着大毛巾给她擦拭头发。春桃端着姜汤站在她旁边,满脸为难。
蒋世均进来后,下人们连忙向他问安,姚子琳继续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怎么会淋雨了?”蒋世均心疼地问,他蹲在她跟前,抚摸着她冰冷的脸蛋。
姚子琳咬着牙,抗拒地把脸别开。
现在他的温柔话语,在她听来只有虚伪和假惺惺。蒋世均立即感觉到她的抵触情绪,他抬头看向春桃,后者面带难色地低下头。
“夫人晚上去哪里了?”他问道。
“夫人……”春桃正要说话,被姚子琳暗暗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她只好道:“夫人……本来要去一个友人家中作客……途中遇到大雨,所以折回了……”
“哪位友人?”
“上回去李夫人家作客认识的……”
“为何不坐车去?”
“因为那人家里比较近……所以就走着去了……”春桃声音发颤,感觉这谎要撒不下去了。
幸好蒋世均没再追问下去,他拿起她托盘里的姜汤,递到姚子琳唇边。
“琳琳,乖,快喝了……”他柔声说着。
姚子琳眼内全是倔强,她把唇抿得紧紧地,让人感觉不出来是抵抗姜汤还是抵抗蒋世均。
“乖……快喝了,不然会着凉的。”蒋世均耐心地哄道。
姚子琳把脸扭到一边,连看着他都不愿意。蒋世均又哄了一会儿,都无果。他好整以暇地说:
“不喝的话,我就‘亲自喂你’了。”
姚子琳自是明白他会如何“亲自喂”,她现在,一丁点都不想跟他亲近。她忍着气,一言不发地接过姜汤,在蒋世均的注视下,皱着眉仰头喝光了。
春桃接过空碗,与丫鬟一同退出去了。
姚子琳继续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跟他说。蒋世均知道小家伙生气了,却还没掌握到她在气什么,他抚摸着她干爽乌黑的长发,蓦地将她横抱了起来。
姚子琳垂着头,不跟他有眼神接触。
蒋世均把她放到床上后,她就自顾自地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蒋世均摸了摸她的额头,径自走开,沐浴去了。
姚子琳使劲闭上双眼,蜷缩在床上。
顾及到她淋了雨,身体不适,蒋世均这晚没要她,他躺上来后,只是抱着她在怀里。
座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一点,房间内一片昏黑。头顶上传来均匀的呼吸,蒋世均已经睡熟了。
姚子琳却是全然无法入眠,她拿开对方搂在自己身前的手,背对着他往床边挪,直到退到一个能离他最远的位置。
既然只是在利用她,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好?姚子琳再度热泪盈眶。为何要让自己那么依赖他?让别人爱上他然后再狠心抛弃吗?对待自己不爱的人,干嘛还要费尽心思地宠爱呢?看着自己流泪受伤,他会很快活吗?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旁观者都能看出来,怪就怪自己当局者迷。
就在自己已经被他惯坏了,再也离不开他的时候,却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她!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傻傻地等着被抛弃吗?
姚子琳无声地啜泣着,用袖子擦掉已经流淌下来的眼泪。旁边的蒋世均睡着睡着,感觉怀抱里空了,他还在睡梦中,却迷迷糊糊地伸长了手,在床上摸索着。
找了一会儿,终于摸到那小小软软的身子,他往前靠了靠,双手把对方揽了过来,姚子琳随即全身紧绷。
蒋世均把她抱到自己怀里那个专用的位置,脸颊在她额上蹭了蹭,又再安心地睡着了。
姚子琳僵硬地躺在他怀里,泪水在眼内打转。
假的……全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与姐姐商量
姚子琳一直到快天亮时才撑不住疲惫而入睡了,梦里全是与蒋世均相处时的甜蜜情景与残酷现实的交错,睡了几个小时候后,醒来时只觉双眼发涩,脸上是干掉的泪痕。
她头脑昏沉地坐起来,房间内洒满阳光,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
姚子琳又倒了回去,虽然已经没有睡意,却不想起来。她在床上赖着,继续胡思乱想,不时低声呜咽。
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要是哪天蒋世均说要跟她离婚,她该怎么办?姚子琳光是假设会出现的情况,心口就痛得几乎要撕裂。
姚子琳望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想着是不是该找个人商量一下,自己一直这样憋在心里,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