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烈玄紧紧地抱着他,一身冷汗,惊声道:“大哥,你是太子,切不可如此。罪大恶极,自有国法处之。更何况,如霜还没有找到,你若鲁莽行事,那些人自知难活,必拿如霜出气,我们连救她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立刻张贴告示,倘若柳毅投案自首,将如霜交回来,咱们可以放了他的家人,再说如霜也不想你为她杀这么多人的,大哥,静一静……”
宛烈扬阖上了眼脸,眼眶微红,他可以静一静,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丫头这般不安份,让他这样操心。为什么这丫头如此多难,他都没让她过过几天好日子,在她的记忆里,最开心的日子依然是宛烈玄给的,难道他跟她真的殊途难同吗?如霜你在哪儿?可有听到呼唤声……
白如霜晕晕沉沉。听得悬崖那边一声声悲切的叫声。她微微喘气,猛得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柳茹儿。白如霜挣扎着,呜咽着,却是四肢困缚,还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这是一间破房,房顶还结着蛛网,还有一蹲只剩下半身的佛像,地上稻草凌乱,白如霜惊恐之余,终于想起来,她被人打晕了,是被柳毅打晕的,原来是柳茹儿要抓她。白如霜愤愤地瞪着她,这个心如昆蝎的女人,居然悠闲自得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翘着兰花小指,笑盈盈地望着她。难道她就不怕遭天谴,不怕肚子里的孩子学坏吗?可恶,坏女人,白如霜想喊,叫喊不出来。
“白如霜,你别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宛烈扬将太子位让出,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些。倘若你们玩花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让宛烈扬生不如死。我柳茹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多美的一张脸啊……”柳茹儿冷冷的笑容仿佛棺木绽放的毒花,指甲深深的掐进了她的肉里,白如霜疼的泪水涟涟,哀求地看着她,不想柳茹儿的眸子里闪烁着复仇的兴奋,狂笑出声。柳茹儿还不解恨,手掌狠狠地劈身向了她的喉口,一次次,无视白如霜快要晕眩的痛苦表情,冷哼道:“喊啊,我让你永远都喊不出来太子爷三个字……”
白如霜只觉得喉咙一阵碎裂的痛楚,嗯了口水,痛得眼水迷朦。这个歹毒的女人,她恨不得杀了她,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宛烈扬不会放过她的。
“姐姐,不好了,宛烈扬带着御林军,将咱们家给抄了,那两个死奴才,也跑了……娘……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姐姐,咱们柳家完了,宛烈扬不会放过我们的,京城到处是御林军,正在到处搜寻,城门都关了。姐姐,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姐姐……”柳毅面如死灰,冲进了门,跌倒在地上,吓得魂飞了一半。
柳茹儿的脸上乌云翻涌,狠狠地踢了一脚柳毅,怒吼道:“没用的东西,你给我起来。宛烈扬……我知道他别有用心,可恶……好,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
柳茹儿倏得回头,像是一只母狼,目光微敛,凶狠地直逼着白如霜。从腰际摸出一把匕首,噌的一声,明晃晃的刀光让白如霜的眼前一晃,脑海里一片空白。愣愣地盯着刀,目光失去了神彩。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刚刚灿烂,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宛烈扬会伤心欲绝,会生不如死的。
“姐姐,不要,不要杀她,她活着,说不定我们还有救……”柳毅话还未说完,只见刀光闪动,白如霜呜呜地哀豪声,晕眩了过去,立刻二道鲜血,像是雪地上的红线交错,越来越粗。
柳茹儿铮狞的面上露着笑容,再次抬起手时,被柳毅夺去了刀,柳毅怒声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可以换很多人的命……”
柳茹儿咬牙切齿地道:“混蛋,我要将这张媚脸,拉成蛛网……”
柳毅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微喘着气息,尖声道:“你这个疯子,你想毁她的脸,你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去毁她。什么为了太子位,你就是忘不了宛烈扬,报复他,你害死我们了……”
“你以为还活得了吗?宛烈扬会放过你吗?哈哈,别做梦了,是,我就是不甘心,柳芸儿算什么?白如霜算什么?我柳茹儿哪里比不过她们。家人,你们谁真正关心过我,我长这么大, 爹的眼里只有柳芸儿一个女人,娘为了夺位,眼里只有儿子,我呢?我被遗忘在角落里,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全都靠自己。为什么他看不起我,我要当太子妃,我要当皇后,我得不到男人,我可以得到天下……男人算得了什么?”柳茹儿仰声狂笑,疯了似的揪住了柳毅的前襟,摇晃着。柳毅一脸错愕的盯着她,随即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怒喝道:“你这个疯子,你害死了全家,都是你……”
“啪……”柳茹儿回敬了他一记耳光,冷冷地道:“我害你?若是成功了呢?你就是功臣,你还会说这句话吗?为什么我柳茹儿的身边,都是这些无能的男人……”
耳际传来马蹄声,柳毅不由地打了个寒噤,望着柳茹儿,惊慌失措地道:“姐姐,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柳茹儿闪了闪眸光,轻声道:“不可能,这里已是郊外了,破庙之地,谁会来。不是让你亲自找的地吗?你不是说这里无人了吗?将白如霜杀了,快躲起来,也许就是个躲雨的……”
“什么……”柳毅的手一颤,刀子落在地上。柳茹儿气结,弯下身时,忽儿腰一闪,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疼得她捂着肚子,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柳毅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拉着她直奔佛像背后。门嘣的一声被踹开了,阮燕北不敢置信,这庙里还有人被绑着。抬起了白如霜的脸时,大吃一惊。半边的脸鲜血斑斑,两条深深的刀伤,触目惊心,阮燕北拔去她嘴里的东西,轻唤着:“姑娘,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歹毒,你是哪家的……”
“……”白如霜的声音轻如蚊蚋,只见唇动,不见声响,眼前宛烈扬模糊的脸,重重叠叠……
阮燕北急忙解下绳索,她的身体垂坠而下。阮燕北急忙将她抱了起来,提步出房。拉过缰绳,抱着她跨上了马。顿了顿,随即解下身上的袍子,将她遮了起来,宽慰道:“姑娘,你忍忍,我带你回家,我爹医术高名,一定会治好你的伤。”
“驾”马蹄扬起,泥尘飞溅,远处雾绕青山,清影飘缈,然白如霜枕在他的胸口,却被一阵阵的痛楚袭击着。让她想起了拔毛之痛,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画面,清晰却又糊涂。宛烈扬的声音似在耳际回荡,乍一听,又像风声。她的泪水决堤,紧紧地包着他的腰际,刚刚一定是场恶梦,忽得打了个冷颤,觉得好冷,可是她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她哑了吗?以后只能听着别人说话了吗?不要……她还有许多的话要跟他说,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离开他了,她又一次明白了,虽然他是坏男人,但是她还是爱他……
阮燕北不敢骑的太快,怕碰到她的伤口。她似乎将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坏人绑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是嫉妒她的美吗?好歹毒,这样的伤痕,怕是再难恢复。若不是他今日来,看看庙里的难民,下了几天的雨,怕他们断粮。她兴许就没命,这作品是新的,那坏人一定就在周围,一时心急,竟忘了搜庙,或许那歹人还在某处,阮燕北位住了缰,又一想,还是救人要紧,她一定知道害她的是谁?
穿过一片林子,又过盘旋的山路,一片杏花林中,房屋掩映,宛若仙境。地上铺着青石板,马蹄声清脆如鸣,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立刻上前,牵住了马,惊声道:“少爷,这是谁啊?”
“萧鸣,快去叫我爹过来,这位姑娘受了伤,快点……”阮燕北急急嘱咐,随即轻声道:“姑娘,你没事吧,我抱你下马……”
萧鸣?姑娘?他不是宛烈扬吗?白如霜掀开了衣服,看着这如画般的景,难道她成了仙了?当她晃动着泪水的眸子,看清阮燕北的脸时,她怔住了。随即摇头,她要回京城,她要见宛烈扬。她张口,可是她什么说不出来,痛得不敢再试,声音……她的声音消失了,她摸着自己的喉咙,像大柱。白如霜捂着嘴,眼泪倾泄,于是脸上的伤,又一次痛了起来。
阮燕北扶住了她,抽身下马,见她痛却难以出口的表情,他的心里也紧的慌。阮燕北将她抱下了马,安慰道:“姑娘,容貌是次要的,你会重新变美的……不要用手去摸……”
白如霜闻言,看到他眸子里的怜惜与可惜的表情,脸儿一僵,惊恐地伸手去摸,被他抓住。随即挣扎着,她的脸毁了,一定是的……
“别动,你别这样,活着就好……”阮燕北见她如此激动,飞奔着抱她进房,将她放在床上。
“生不如死……”柳茹儿刺耳的声音在耳际响起,白如霜脑海一阵空白,呆呆地目光散射,像是傻了一般。缓缓地阖上敢眼脸,她要死了,她成了丑八怪,仙丹救了人,不可能再次救她了。宛烈扬见到这样的自己,一定会跑开去的,再也不要她了。、、
“怎么了?谁受伤了……”阮文庭匆匆而进,四五十岁的模样,一样的文儒风雅,仙风道骨。
“哥,你回来了?这是谁啊。啊……鬼……”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奔进了房,一见床上的白如霜,她尖叫出声。
“红湘,你闭嘴……爹,你看看,这位姑娘被歹人所伤,好像喉珠受了伤,脸上的……”阮燕北急切地推着父亲上前,他已许久没有这样焦急过。她此刻生不如死的绝望表情,反则让他担心起来。阮红湘撅嘴道:“谁见了都会……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了……”
阮文庭瞠目结舌,不恨置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歹毒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毁了她,简单没有人性。阮文庭探了探脉像,探看了她脸上的伤痕,急忙宽慰道:“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萧鸣快随我去准备草药!燕北,千万别让她用手抚伤口,等会儿用草药清洗……”
阮燕北让妹妹看着,追出房,探问道:“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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