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借了日式的设定,所以很多地方都有改动。当然,武器就是武士刀啦,最初设定绯樱的时候就觉得让女子来拿不相称的武士刀很有萌点,所以绯樱一直会被玄夜吐槽,“美人动起武来,可就不好看了。”
☆、章五 逃生
流云殿正殿,四周墙壁绘流云为饰,金铃悬挂成幕。中央以白玉为阶,步步向上,玉阶最高处莲台之上,朦胧幻光相映,结界之下看不出所放何物。
玄夜玄袍广袖,双手结印,静立于流云殿的正中。片刻之后,金铃鸣响,七彩流光,莲台结界处,一面古朴的镜子缓缓出现。镜身上刻着古老而繁复的青铜花纹,两侧有流苏垂下,镜身之上光影流转,看不清虚实。
玄夜往莲台方向伸手,天照镜从莲台之上缓缓飞落,静呈于玄夜掌心。玄夜心念微动,在天照镜上施了个封印,再将其转交给绯樱。
所想之物终于到手,绯樱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天照镜在手,如暖玉般温润,绯樱心中却掠过阵阵不安。
“把神器借了我,你会怎样?”
“我在天照镜上下了封印,离开流云殿其间,谁都无法找到它的方位。五日之后,神器自会回到这里,无需担心。”不复初时的高傲,看她的表情也透着温柔,绯樱握紧了手中天照镜,竟不敢直视玄夜的眼睛。
“玄夜。”这一回,她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谢谢。”
玄夜只是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并无太大波澜。然而眼神深处,带着深深眷恋遥望着绯樱远去的身影,粉色和服化为重重樱花花瓣,终于飘散不见。
负手而立的身影,终是收了笑意,眼中卷过阵阵落寞,望向远方。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两个身着金甲的天宫卫士乘着金光,出现在流云殿之上。
“玄夜上仙,我等奉天帝之命,前来缉拿上仙,还望上仙配合。”虽是客气的语气,却不容他有丝毫反抗。
本也是这个打算,玄夜洒然一笑,“请便。”
捆仙绳覆上身体的一刹那,剧痛透过皮肤灼伤经脉,玄夜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绳索闪着金光不断收紧,他只觉意识都要被剧痛剥离。最后一眼,望向流云殿,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间仿佛还萦绕着那个时常带着嗔怒,美丽而又坚强的女子。
你若一切安好,我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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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崖上落下的那一刻,强烈的失重感,狂风之中人仿佛被撕裂一般,然而那人坚定而沉稳的手臂一直有力地环抱着她,她几乎本能地相信着他,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有他相伴,她也能含笑而去。
眼见着已快到谷底,玄夜看准绝壁方向从袖中飞速射出了一根细长的钢索,内力注入之下,钢索插进绝壁三尺,借着这一股力,两人飞速下落的身体有所缓冲,然而下坠之力太大,不消片刻,钢索齐根断裂,失去支撑的两人再度往山谷跌去。
好在此时离谷底只有少许距离,着地的一刹那,玄夜突然将绯樱往上推去,以自身背部碰地,巨大的俯冲之力震得他五脏生疼。合着下坠之力,他抱着绯樱,滚了好几个圈子,直到身体重重撞在树上,才得以停止。
不可抑制地,一口鲜血从玄夜口中吐出,内脏移位,经脉受损,俨然已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
“玄夜,你怎样?”因着玄夜相护,绯樱几乎毫发无伤。眼见玄夜瞬间苍白的脸色,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绯樱有点慌了神。
“无妨。”玄夜在绯樱的扶持下起身,擦去嘴角鲜血,“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
悬崖谷底,绯樱扶着玄夜挑开乱藤荆棘,辗转回到王城。接天台上动静虽大,王城之内仍是一片喜庆。趁着搜寻之令还未传彻王城,玄夜强压伤势,与绯樱买了两匹快马便火速离开楚国。
宣国边境风原城,马匹踏过扬起风沙,两骑人影从远方绝尘而来。守城副将早已接到玄夜密令,见状急忙打开城门相迎。
回到军营,未得片刻歇息,玄夜便召集了将领在营帐中商讨事宜。绯樱不是宣国人,只能在远离营帐的河边静坐。虽然连着几日赶路,终于安全回到了宣国,然而玄夜虽不说,神色之间总是颇为凝重,恐是有所大事。
这几日不眠不休,路上更多次助玄夜疗伤,绯樱甚觉疲倦,此时危机暂解,倚树而坐,只觉困意不断涌上来。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将什么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拦腰抱起,顿时惊醒过来。
抬眸间,玄夜俊朗的眉眼近在眼前,因着内伤脸色略带苍白,却不显憔悴。
绯樱匆匆从玄夜怀里跳下,意识到身上披着的是玄夜的外袍,耳根微微泛红。
“阿樱,楚国狼子野心,不日便会来犯,我需立刻带兵出征。”
“可是你的伤……”绯樱皱眉,那么重的内伤,多日来风尘仆仆,他怎能守得住。
“我自有分寸。”玄夜唇角微微勾起,顺势牵过绯樱的手往军营走去,“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
战事起,乱世沉浮,晓镜湖已不是安全之地,唯有这里,能暂时护她平安。
绯樱不是优柔寡断的女子,片刻之间心里早已有所思量,“好!我等你回来。”又道,“之前祭天时,离魄所示,楚国用的是血魂之术。用巫术控人魂魄,让士兵不察伤痛,不惧生死,若你遇到这种队伍,切记直取要害,不能手下留情。”
玄夜听得绯樱关心的话语,剑眉上扬,洒然一笑,更显霸气十足,“阿樱可别忘了我是谁!”
“宣国大将军,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宣国境内无人能出其二,善用奇兵,受帝王所托镇守风原城与楚交战,战事相关均可自己做主,事后再报于帝都,深得帝王信任。宣国更是有传言称,唯有玄夜将军能保宣国基业。”绯樱将过去听说的传言娓娓道来。
玄夜眉间仍透着自负,闻言既不得意也不谦虚,却道,“原来阿樱知道我这么多。”
绯樱看着他眉眼深邃,忽而意识到一路上手都被玄夜牵着,脸上瞬间浮上红晕。待要挣脱,却被玄夜牢牢握住。玄夜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人微微凑前,在绯樱额上轻吻而过,“早点休息。”而后放开她,转身离去。
绯樱站在营帐前,手心仍留着那人的余温,额上被唇划过的地方微凉,她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浮现一丝不舍。患难相交,生死与共,她竟然有些离不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六 倾心
这场战事并没有持续太久,连日来捷报频频,宣楚两国在边境交战,楚国虽仗着兵力雄厚,更有鬼神之军相助,然而宣国在大将军玄夜的带领之下,这只军队却仿佛被窥破了弱点一般,被各个击破。楚国军师被逼回国境,与宣国成胶着之势。
是夜,绯樱独坐于中军帐中,一盏红烛,灯火飘忽。帐外突然传来行军之声,又有欢呼声此起彼伏。未过多久,帐门被掀开,玄夜一身铠甲步入帐中。眉心难掩的倦色却在看见她的一刹那舒展开来。
“你在等我?”疏狂的神色带着喜悦。
绯樱却皱眉来到他身侧,“这么浓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并无大碍。”虽是这么说,却由着绯樱扶他坐于榻上。
褪去铠甲,黑衣之上虽看不清血痕,仍能看到有一片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绯樱小心撕开衣襟,看见玄夜后背之上,有一道长而深的剑痕,触目惊心。虽然血已经止住,却并未愈合。绯樱取过药瓶,指尖沾了些许药粉,轻轻涂在伤口之上。未听见玄夜的喊声,手指下瞬间紧绷的皮肤,额角不断流下的汗水,都提醒着绯樱,他强忍的痛楚。
“若是痛,你大可喊出来,我又不会笑你。”绯樱内心也仿佛感同身受般觉得疼痛,却忍不住出言讥讽。
“这次虽然大胜了楚国,楚国却绝不会善罢甘休。”玄夜却答非所问,“三年为期,宣楚之间必会战乱纷起。”
“那又如何?”绯樱不解他的用意。
“阿樱,等战事终了,我还能活着,我想娶你为妻,你可愿意?”虽是询问的语气,仍带着那人与生俱来的自负。
绯樱的指尖有些微的颤动,坐于玄夜背后,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看不到她微红的脸,只听得一个轻而坚定的声音答他,“好。”
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玄夜心神放松,伤势压不住爆发而出,他一声声轻咳,居然难以抑制。
“你之前的内伤并未痊愈。”听得他气息沉浮,绯樱心中已经明了。
“无妨,我调息片刻就好。”任由绯樱帮他披上中衣,玄夜与榻上闭眸而坐,运功疗伤。
绯樱看着他安静的眼眸,微微一笑,“我帮你护法。”
几日后,玄夜伤势稍好,为庆祝胜利,也为鼓舞士气,在军中置办了一场庆功宴。万千军士,幕天席地而坐,围着篝火,吃着烤肉,饮着畅快美酒,虽谈吐之间不免粗俗市井,却彰显着军人的豪爽。
绯樱陪着玄夜坐于主位,一众将领分坐两侧。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绯樱,却早就听说了晓镜湖畔巫女的高名。这次能够大胜楚国,在一定程度上也依了绯樱占卜之功,纵然有不信占卜之说的人,也对绯樱甚是敬重。
玄夜本就爽快,但凡将领来敬酒,都无二话一饮而尽,绯樱在一旁看得频频怒目,终于沉不住气从他手中接过酒盏,替他饮完杯中所盛美酒。她本不善饮酒,军中的酒酒性又烈,仅一杯便觉头晕目眩,脸颊通红。
“阿樱,我没事。”知道绯樱担心自己,玄夜出言解释,看着绯樱不胜酒力的样子,又觉好笑,忍不住抚上她的面颊。
一众将士心领神会,出言调侃。更有大胆者,借着酒力同绯樱搭话,便有人好奇道,“听闻晓镜湖巫女通晓古今之事,能断人命格,能否请巫女大人替我们也算上一挂?”
绯樱虽感觉人有些飘忽,但意识仍很清醒,皱眉沉思,片刻后坚定摇头,“绯樱此生再不会行占卜命格之术。”
众人不明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