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浪费一些高级灵符,也决不给自己留下可能的隐患。
梁笑风极为无奈,只好以狂风袭尽量干扰一下柳随风的柳叶飞刀。
为对抗柳随风如影随形的高级火球灵符,他不断施放出冰锥符,力求做到让冰锥和火球互相湮灭。
然而,这种做法看来效果不佳,不多久,梁笑风身上的衣服就不断被柳叶刀割开一个又一个的口子。饶是梁笑风神识过人,能够jīng确预计柳随风飞刀的攻击线路,身上的血口子也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增加。
一切都和上一场柳随风凌迟壮汉的场景极为相似。
如果说有区别,只是这一场梁笑风施放了很多狂风袭,稍稍延缓了一下柳随风将自己凌迟碎剐的速度。不过,考虑到凌迟碎剐的目的,本来就是越慢杀死人越好。所以这一过程拖的时间越长,柳随风也就越得意。在这一点区别上,梁笑风相比上一场的壮汉,到底是进步了还是更失败了,还真不好说。
另外,和上一场开始不久,壮汉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不同。梁笑风起码还有一点点还手之力,他的抵抗要持久得多。无论如何,他施放了很多冰锥。虽然和火球术相互抵消,最终只留下满场的腾腾雾汽。但场面上看,起码还是有来有往的,不是被柳随风割断手筋当成死猪砍。
慢慢的,这个赛场周围的看台上,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看来,有不少人也很喜欢观赏凌迟碎剐的过程。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柳随风也越来越兴奋。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sè越来越红艳可人,脸上身上也慢慢涌出汗滴。她越来越沉浸在这种享受中,眼里甚至开始散放出明亮的光来。
她是如此的享受这一过程,为了尽可能延长这一过程,她甚至刻意控制飞刀远离梁笑风的要害部位,下刀也尽可能的浅些,再浅些。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是在和对手战斗,而更像是在和情郎调笑。
饶是如此,梁笑风受的伤也越来越重,血也越流越多。衣服早已经变成碎布,一条条挂在身上。狂风袭慢慢也放不出来了,只一味的施放冰锥,做着最后的顽抗。
只是看着看着,不少人有些不耐烦起来。原因无它,没有狂风袭以后,擂台上的雾汽越来越重,已经很难看清楚梁笑风血淋淋的模样了。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灵符相互碰撞,擂台上的灵力残余越来越多。先是形成小规模的灵力扰动,后来越来越严重,变成灵力波动。再后来,形成灵力乱流。最后,灵力乱流又影响到擂台上布置的阵法。
当然,这一过程是极缓慢的,只有不多的人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从灵力扰动产生的那一刻起,擂台上的情景在周围看客的神识中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当然,这一过程是极缓慢的,看客们开始并没有察觉。甚至有人把这种模糊理解为水汽在擂台上聚集而产生的干扰。
当多数人意识到这一点时,整个擂台上已经模糊一片。这是看客们不满的根源,看不到血淋淋的场面已经够让人遗憾了,现在连他挣扎的身影也看不分明,这就完全没有了观赏xìng。
然而,正在看客们觉得索然无味,昏昏yù睡甚至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然在擂台上爆发,他们立刻清醒起来,向着巨响的来源看去。
只见擂台上的阵法突然间崩溃,一阵比狂风袭猛烈不知多少的飓风,以擂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乃至空中猛的吹了出去。强烈的冲击波几乎瞬间吹散了看客们的衣服,人群顿时东倒西歪。这一过程中,还伴随着浓烈的烟火气息向周围猛烈扩散。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落入人们眼中的,是遍布焦黑大洞的擂台,和台上两个几乎一丝不挂的人。
其中一个当然是早就被柳随风把衣服割成一条条碎片的梁笑风,当然,现在他身上连碎布条也没有几根了。
另一个,赫然是开始占尽优势的柳随风。她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如果还剩下几条碎片的话,现在也看不清楚了。触目所及,只有变得一团焦黑的皮肤,也不知是被烧的还是被薰的,凄惨之极。不光身上的衣服剩不下几片,就连头发也被烧光,只余下一个黑乎乎的光头。
正面看着她的看客,可以发现,她脸上也是黑乎乎一片,连五官都看不太分明。只有一双眼睛还是亮的,只是,满眼都是迷茫、痛苦、难以置信的情绪。
他们俩就这样站在擂台上,一动不动的站着,大眼瞪小眼的站着。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一刻,也许是很长时间。柳随风突然猛醒,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宽大的披风,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随后,跳下擂台,很快就从第七赛场消失,不知所踪。
当柳随风长啸着从储物袋中往外取披风的时候,梁笑风明显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紧张的捏着手中一大把灵符,无比jǐng惕的看着对手;看到她并没有取出什么东西和自己拼命,而是选择了跳下擂台,梁笑风明显放松多了;当柳随风终于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时,他才长嘘一口气,从擂台上跳下来。
他又胜了一场,而前面还有5到6场比赛在等着他。
没有几个人知道擂台上的阵法为什么会突然崩溃,即便知道原因的人,一开始也没有料到那些灵力乱流会引导擂台上的阵法与之共振,并最终被同化为灵力乱流,以至于突然崩溃。
几乎没有人知道擂台上阵法突然崩溃时,擂台上发生了什么,连后来面世的这场比赛的幻像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而除了梁笑风,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感叹这个本来会被千刀万剐的小子最终的好运气。
事后,钱不二满腹狐疑的问他,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笑风只一脸茫然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第三十一章 松山会(五)】………
梁笑风不知道柳随风心理为什么那么扭曲,他也不太想知道,更没有替谁出头打抱不平的意思。其实在修真界,如果不是把对手的丹田气海打碎,其余都好说。哪怕断胳膊断腿都可以接回去,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手筋脚筋。
再说了,那壮汉技不如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还好是在擂台上,如果是在重大利益关头进行生死相搏,处于那壮汉的境地,可不是受一次羞辱那么简单,xìng命不保也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说实话,梁笑风的手段是受到上一场白衣秀士的启发,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做法。虽然最后借着擂台阵法崩溃的当口,用火球符烧了个干净。不过,如果事后柳随风静心想一想,未必不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他只是趁乱取走了柳随风的五sè神光帕,而没有进一步去占柳随风的便宜,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决非小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力太强,而自己又不想过多暴露实力,他不会让她丢那么大一个面子。
他最后满怀戒备的看着柳随风离开,也不全是做作。他生怕柳随风第一时间就清醒过来,如果让她当时就弄清楚五sè神光帕是自己取走了,说不定真会和自己拼命。
第三场,梁笑风轮空。
第四场,对手竟然不战而逃。
直到第五场,梁笑风才重新走上擂台。
这个对手,他事先已经了解,名叫周子岳,木属xìng修士。
这个人的行动并不敏捷,但对手无论怎么在他面前上窜下跳,都会有一种被他控制于股掌的感觉。仿佛擂台就是他的手心,自己只要不跳出擂台,就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个人初看起来好像很木纳,但对手攻击无论怎么迅猛,都会被他轻松躲开。在看客们眼中,他经常是险险避开对手的招术。但在对手眼中,那仿佛是一种师傅对徒弟的指点;
这个人长得并不高大,但当对手面对他时,却会产生一种必须仰视他的错觉。就仿佛自己面前站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参天大树。
他的头一个对手,是个罕见的炼体士。他每一招都和对手硬撼,只打得对方头晕目眩,腿酸脚麻;
他的第二个对手,耐力特别好。灵符满天飞,从不轻易浪费哪怕一丝灵力。但打了大半天,灵符用光了,灵力用光了,体力也耗尽了。他还是跟闲庭信步一样,神态如常;
他的第三个对手,动作极快。但任凭对方好似鬼魅一样在他身边穿梭,却连衣角也没被碰到一片;
他的第四个对手,装备特别好。他进攻,破不开对手的防御,他防守,对方的攻击总让他岌岌可危。于是,他索xìng不再进攻,露出浑身的破绽,对手却稳守不攻。他趁机布置下五行攻阵,用灵石耗尽了对方的防御。却又在最后关头,收束阵法,只用一把飞剑,刺到他喉头半分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个人做事一定很有分寸。每次打败敌人都是留足了情面,从来不戏弄对手,更不会侮辱对手。所有被他打败的人,身上连个血口子都不会留下。
但是,每个被他打败的人,都心悦诚服,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的实力。毕竟,当对手的攻击恰好停在你要害之前半分的时候,你不应该认为那是侥幸。如果每次比赛都是如此,你不应该认为那是人家运气好。
说实话,这样的对手,让梁笑风很头痛。准确的说,是无比头痛。他看着对方的比赛方式,越看越觉得恐惧。他想索xìng不看,却又不敢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上去,然后糊里糊涂的输掉。
他这时都有些怪钱不二多事了。如果不是这个钱不二,也许他最后会输得一塌糊涂,但起码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有时候,无知还真是一种幸福。真的,梁笑风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他已经站在擂台上,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