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的拍品中有一颗蓝钻?”
“嗯,从欧洲运过来的,名叫希望之星。”
“拍价是多少?”
“起拍价500万美金,最后的成交价不好说。”
“拍价这么高,难道不担心流拍。”
“这一次不会。”
“为什么?”
“金城集团派人过来了,我相信易北城不会让它流拍。”
“易北城,听说这家伙很少参加这种慈善活动,但是只要参加了那必定是出手不凡啊,上次蒋先生办的慈善晚会上那个青花瓷花瓶就是他拍走的,我记得当时的成交价是800万美金,他真是钱多得没处花啊。”
“他变着法子搞了这么多人,不做做慈善夜里睡得着觉么?”
“呵呵……这倒也是,这家伙手段是狠了点,我记得一个礼拜前他又把巨龙地产给吞并了,王大龙跪在他面前求他给他留个名号他都没答应,硬生生的把巨龙改成了诗华地产,扔给她情妇了,据说那女的是叫周诗华的。”
“啧啧啧……算了,我们别说他了,祸从口出啊……”
我举着一杯红酒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沉默的看着刚刚那两个谈话的男人渐行渐远。
这个宴会厅装饰得富丽堂皇,唯一不起眼的就是我所站的这个角落,有点背光,所以不会引人注目。
我的身前偶尔有几个绅士名媛调笑着走过,我轻轻晃着手中的红酒,等待着最后一件拍品的公布。
大厅的灯光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唯一的灯光都聚集在最前方的拍卖师身上,一瞬间,四周都变得安静起来。
我直起身子,终于等到我要的东西了。
我的耳朵自动屏蔽掉拍卖师冗长而又繁琐的介绍,在那颗钻石在众人的屏息凝视中揭开面纱的时候,缓缓的走向人群。
“500万,550万,650万,670万……”喊价的声音在这个大厅里不绝于耳,仿佛从口中说出的数字不是钱而是一场游戏。
等我站在人群中央的时候,这颗蓝钻的价格已经喊到了1600万。
拍卖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1600万一次,1600万两次,1600万三……”
“2000万!”我喊出那个在我心中酝酿已久的数字,成功听到四周响了不同程度的抽气声。
半个小时后,主办方负责人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递给了我:“林小姐,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你可以直接过去提取希望之星。”
“好的,谢谢。”我接过钥匙,转身离开。
我走出酒店大厅,深秋的冷风吹过,我不由自主的裹紧了随身携带的风衣,然后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黑色的迈…巴…赫像静静蛰伏的野兽一样停在角落里,我疾步走过去,沉默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了么?”隔了好一会儿,身边的男人才发出声音。
我侧头望去,他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手臂搭在椅背上,领带和西服都脱在一边,白色的衬衫微微敞着,露出微红的胸膛。
“喝酒了么?”
他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我,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心么?”
“嗯,开心。”我朝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钥匙,“2000万,美金,心痛不?”
他呵呵的笑了出来,突然向我靠了过来,他身上有着很浓的酒味,想必喝了不少,他伸出手来用力固定住我的头,狠狠的吻了上来。
渐渐的他的呼吸凌乱起来,我知道这是什么信号,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他却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又开始幽暗起来。
“林若。”他出声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只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我沉默下来,看着手上的钥匙发了一会儿的呆,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易北城,我真的很开心,钻石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今天不去你那边,我等下让星宇来接你。”
“好。”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要去美国处理一些事情,有什么事情你联系星宇。”
“好。”
“安眠药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轻声又说了句:“好。”
季星宇来接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我斜靠在易北城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是他摇醒了我。
我和季星宇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子离开,直到他的车子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我才转身问季星宇:“他是不是回去那里了?”
季星宇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句“走吧”就上了车。
我想我明白的,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身份,总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就像在那个拍卖会的现场,我只能站在角落,而不能站到灯光底下。
………【相遇】………
我一直都记得我是在如何卑微的情况下遇到易北城的,我没有办法,我需要钱,母亲的病,自己的学费以及我一直苦苦坚持的梦想,这些东西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地铁站的某个角落里看到本城最大的销金窟倾城在招公主,我思考了整整一个月最后鼓足勇气去了面试。
给我面试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我听人家叫她娇娇姐。
去面试的时候我刻意打扮了一下,穿了我多年未曾穿过的一条白色的裙子,这条裙子是我上高三的时候参加歌唱比赛时我妈妈给我买的。
我惴惴不安的站在那儿,手紧紧的抓着裙摆的边缘,我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林若是吧!”她靠着桌子站着,头都没抬的说了一句。
“恩。”我声若蚊蝇。
“哼……”我听到她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声音,这个声音更让我局促不安起来。
隔了一会儿,她直起身子,朝我走来,我低着头,只看到她脚尖移动的方向。
她的身体越过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我明白,我再也不用为要不要自甘堕落而天人交战了,连做一个公主,我都不合格。
“阿飞,你过来,带她去换衣服!”我听见身后的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朝外面喊了一声。
我转过身,愕然的看着她。
“你长得很清纯,很漂亮,老板们就喜欢你这样的!”她掏出一根烟,送到嘴边,半眯着眼睛朝我看来。
“我……”
“怎么,后悔啦!”她冷笑了一声,烟雾缭绕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很多小女孩来的时候都很犹豫,但是进来了也就舍不得出去了,这个社会还有比这里更容易捞钱的地方么。放弃自尊,陪陪笑脸,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不是缺钱么?”
我沉默下来,我是缺钱,我比任何人都缺钱,我妈妈还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如果我这个礼拜还不把欠着的医药费交上,下个礼拜就要开始停药。
我咬了咬嘴…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的走了出去。
阿飞带着我去另外一个房间换衣服,他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皮肤有点黑,头发染成了黄颜色,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有着很深的戒备。
他带着我拐了几道弯,然后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看样子是一个更衣室,里面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正在换衣服,见到我们进来,只是稍稍抬起眼瞄了我们一眼,就继续自若的换着衣服。
我局促的站在那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惶然和迷茫,我不知道我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新来的啊!”其中一个女孩子看了我一眼,对着正给我拿衣服的阿飞问道。
“恩。照顾一下,看样子是大学生。”阿飞在一排架子前站着,头都没抬的说道。
“哟,大学生啊,珍品!”那个女孩子轻佻的朝着我吹了个口哨,语带讥讽的说道。
“燕子,行了,别欺负人家。”阿飞皱着眉阻止她,然后把一件黑色的裙子递给我,“换上吧!”
“哦!”我愣愣的接过,然后拿着衣服站在原地。
阿飞开始和燕子聊起天来,没过一会儿,阿飞的手已经在燕子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
我吞了吞口水,开始有一股想逃的冲…动。
“咦,你怎么还不换衣服!”隔了好一会儿阿飞转身,见我还站在那里,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换啊……我想换的,可是你……不出去吗?”
阿飞和燕子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有着不可置信,接着就爆出尖锐的哈哈大笑。
“哎,我说大学生,都到这儿了你还矜持什么啊!男人可不喜欢你这样的,他们喜欢狂野的!”说着还对着我做了一个很不文雅的姿势。
那件衣服在我手中团成一团,我都能感觉到由于用力过度,我的指甲接触到我皮肤时那种尖锐的刺痛。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转身推开门出去。
我走进洗手间,里面没人,我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反锁。
我打开水龙头,然后大把大把的掬水往自己脸上泼去。我不停的对自己说:“林若,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你怎么可能放弃自尊去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赔笑呢,你做不了这个的……”
可是我所有的一切理智在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彻底的远离了我,主治医生在电话里语气冰冷的对我说:“林小姐,你的母亲现在在急救,腹水迅速增多,我想请问你是治还是不治,其实你母亲已经是肝癌晚期,你也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去……”
“治,当然治,我明天马上把钱交上,请你救她,我要救她!”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我心在那一刹那沉到了谷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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