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当然治,我明天马上把钱交上,请你救她,我要救她!”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我心在那一刹那沉到了谷底。
我迅速的换上那件黑色的衣服,我顾不上它的*能给我带来多少异样的目光,我只知道我必须救我的母亲,我现在终于明白,在金钱面前,自尊算个屁。
娇娇姐把我安排进了一个包厢,据说是某位台商请当地政府部门的高…官消遣娱乐。
那个台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满口的黄牙,动作粗鲁而又蛮横。娇娇姐估计是照顾到我是新来的,特意把我安排在角落里,让我好好的见习一下。
我颤颤巍巍的坐在角落里,旁边坐着的是当地国税的某位高…官,我听到人家叫他谢局长。庆幸的是,高…官不比台八子,还是比较有素质的,一晚上只是搂着我的肩膀喝了几杯酒。
我看着那个台商对着燕子上下其手,然后再看看自己这边的情况心里面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几杯不知名的液体下肚,我头晕眼花,简直不知道身处何地,胃里有隐隐作呕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顾我还是什么,这一切结束得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看着他们站起身来要走,我也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我几欲跌倒,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扶住了我,我抬眼,原来是一直跟我喝酒的那个谢局长。
也许是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天真的相信了他是个好人,所以我淡淡的对着他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的下一个举动直接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欺身上来,狠狠的一下吻在我的嘴角,然后手按在我的臀…部,语气暧昧的贴在我耳边说:“今晚跟我走吧!”
在傻了几秒钟之后,出于本能的,我一把推开他,狠狠的一巴掌甩了上去。
现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惊愕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你……”谢局长一只手捂着半边脸一只手指着我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谢局,谢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新来的,不懂规矩。”燕子赶紧走过来打圆场。
“快,给谢局道个歉!”燕子走过来拉了拉我。
我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快啊,你傻了啊!”燕子的神情有一些紧张。
我推开燕子,直直的走过去,站到那个谢局面前,坚定的说道:“我只陪酒而已。”
“呵……呵呵……”谢局长冷笑了几声,“自命清高是吧,听说你第一天上班,怎么,家里缺钱啊?”
我咬了咬嘴…唇,承认这个事实:“是的,我缺钱,可我只陪酒。”
“好,很好!”他边点头边掏出皮夹,拿出一叠钱来握在手里,“你今天只要替我做一件事情这一万块就是你的了。”
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随手就拿了一杯酒泼在我身上,还没等我回神,另外一杯又被泼到了我身上,接着三杯四杯,我不知道被泼了几杯酒,直到我身上的裙子都湿透了,连带我的神智都有点不太清醒了。
“好了,我发泄完了,就知道你没种,有种就可以再甩我一个巴掌啊,不陪睡,你这样跟陪睡有什么区别,这衣服能遮你多少羞啊,你还不是照样被人看光了!”说完随手一扔,那一叠钱就落在了我脚边。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燕子急匆匆的走进来问我:“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口袋里,电话正在响个不停,我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抹了一把脸,然后蹲*子,一张一张的捡起那些钱,走了出去。
我在电梯里给医院回电话,说今天晚上我先去交一万块钱,护士小姐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我挂完电话才发现电梯载着我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我走出去,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我眼前,车身的烤漆清晰的倒映出我狼狈的身影,我伸出手去,我想把这个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女人恢复到过去的样子。
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妈妈还在医院,我妈妈快要死了……
我缓缓的蹲了下来,寂静的停车场里忽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隔了好久我才发现那居然是我的声音。
“林若,你输了,输给生活,输给命运,你的自尊在今天就值一万块钱!”
“卡擦”,身前的车子忽然响起这么一声,我抬头,泪眼迷蒙的看去,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从车子里伸出来,踏到地上。
我仰起头,有个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上说道:“小姐,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你好,还记得我么】………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很暗,泪眼迷蒙中我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身形。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像绿茶的味道。
可能是我有点被吓到,我完全没有想到这辆车子里面居然有人。我怔怔的坐在那里,忘了该如何反应。直到那个身影在我面前蹲下,顿时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制放大。
这是一张符合现下所有帅哥标准的脸,只是跟电视上放的那些花美男不一样,这个男人的轮廓更硬朗,而且他有着摄人心魄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的整个灵魂都吸进去一样,深邃,不可见底。
“James,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转头,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哟,还有美人相伴啊,怪不得找不到你人了。”那人在看见我之后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我顿时清醒了一点,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然后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迅速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等一下!”那个男人突然出声叫住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转身打开车门,身子探进去,然后拿出来一件衣服递给我:“衣服借给你!”
“不……不用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我结结巴巴的回答。
“拿着,你衣服不是都湿了么!”他的口气很平和,但是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颤抖着手接过,我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他怎么把衣服还给他时他再一次转身打开了车门:“ken,今天劳烦你做一下司机了,我喝了不少酒!”
说完也没等我回话即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只看到他陌生而又冷漠的侧脸。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瑟瑟发抖,嚎啕大哭的样子估计让他觉得像是路边的小狗吧,人总是有同情心的。
我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把他给我的衣服穿上,衣服上还是那股淡淡的绿茶的香味;清新但却诱惑。
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回去过倾城,我努力的把那天的记忆从脑海中驱逐,包括那些屈辱,也包括地下停车场的那段小插曲。
我妈妈…的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我心里明白,她已时日无多,我正常的上课,去学校的图书馆打工,没课的时候我就呆在医院里陪着我妈妈。
我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看着时间从我的指缝里一点点的溜走。
这天下课后我正准备去医院,突然接到图书馆我们那个楼层的负责人詹老师给我打电话:“小林,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这里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行,我马上过来!”我一口答应下来,我需要这份学校安排的勤工俭学的工作。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了图书馆,詹老师满头大汗的从另外一头跑过来:“快,小林,帮忙打扫一下,然后所有的书柜都要重新整理,明天学校的领导要过来视察!”
“视察?”
“听说金城集团的董事长也要过来,学校领导正在跟他商谈再另外捐赠一个图书馆的事情。”
“哦!”我应了一声,边走边摞起袖子准备干活。
当我甩着吃力的手臂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詹老师为了慰劳大家提议去吃宵夜,我怕妈妈担心摆着手拒绝了。詹老师大约知道我家里的一些情况,也没过多的勉强我,只是走的时候对我说:“你明天早点过来,借书处需要有人站岗。”
“好的,我先走了,你们吃得开心点。”我边应承边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第二天一早我依照詹老师的吩咐早早的就到了图书馆,我把昨天借书的记录整理了一遍就开始温习我的功课。我学的是英语专业,我打开MP3开始练习听力。
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等我意识到肚子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
詹老师口中所说的领导视察并没有发生,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詹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也许是用力过猛,也许是没有吃饭血糖有点低的缘故,我有一瞬间的晕眩。
我定了定神,使劲全力集中起注意力恭敬的站在那儿。
走进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我们校长。
“易先生,这一层是专业类书籍,平时人比较少,所以不是特别忙,这会管理员可能都去吃饭了吧。”我听到校长边走边跟他身边的男人这样说。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我很少听到他用这样恭敬的语气对另一个人说话,平时的他是倚老卖老的型的人才。
我想他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所以我咬着牙忍着一阵又一阵的晕眩等着他们走过场。
“管理员很勤奋么,还在学英语。”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了。
我有点惶恐的抬头,想解释些什么,我很怕因为我这点小小的不称职而影响到我的这份工作,我怕校长认为我在工作之余还在干着私事。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深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穿着三件套式的黑色西服站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