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及时行乐主义吗?及时行乐主义的大基调就是悲观主义啊。”
“不往深的剖析哦,简单,行为简单,生活简单,思维最应该简单。”
“说自己简单的人,往往最不简单。”
“哈哈,好吧。”他笑,含了一片柠檬,终于把话题找回来了,“小葵说,觉得在我眼前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以啊,我可以那么承认。任何一种生活状态都是用来享受的,孤独也好,相聚也好。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找人倾诉,渐渐是找人陪伴。说什么,说不说话都不重要。有个人在身边,发出声音就好。其实就是让自己感觉生活的一种方式。”
“生活是有颜色,也是有声音的。每个人都是一种颜色,一种声音。”
“没错。说的很好。”
“你不拒绝自己容纳多少种颜色,也不介意我有多少种颜色。”
“你有很多颜色吗?”他明知故问了,“小葵在我心里是纯白色的。”
“一尘不染是吧?哈哈哈。”
“纯白色,像牛奶一样,颜色很浓的白,反而可以藏住很多东西。”
“谢谢。我还以为是清水呢。”
“水至清则无鱼。小葵不是心里什么都没有姑娘。”
“怎么又聊回我了?不行,不行,继续说你。”
………【深浅】………
“喔?今晚特意叫我出来是想问什么呢?我还以为……诶,有点失望。”他笑。
“失望什么?”
“当然是希望小葵说很想我,想和我在一起,想要亲热,才想见我。”
葵的脸颊噌一下又红了,借着酒劲,完全掩盖不掉,“不是的!”
“好吧,随意。”他才不急。
她扶额,“诶……聊到哪里了?”
“不知道啊,重要吗?”他的眼神其实是在等她说她真正关心的话题。
“让我想想。”她深呼吸。想问什么她很明确,只是不知道连波西会用什么语态问出口。
“慢慢来。我们不赶时间。”
“别,别干扰我。”她摆摆手,明显揣摩不出连波西的姿态了,只好用自己的。“你知道叶琪的。”
“嗯,叶琪。”他点头,“怎么?”
“叶琪和我,和波西都认识,我们……”她想了又想,觉得费什么话,直接问吧,“叶琪有没有对你提到过我们?”
“叶琪在我面前怎么评论你们吗?有的。”他笑,“说过一些。”
“说什么了?”
“想听普通版,还是听传奇版?”
“什么普通版,什么传奇版的啊……”她晕。
“传奇版听起来会悦耳一点。”
“你就直接说吧。”她盯着他。
“哪部分?”
“什么?她还说过很多吗?”
他笑。
“笑什么?”
“怎么会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呢?”
她不说话,一直看着他。他的表情也如此滴水不漏,你不可能和他吵起来,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一切理所当然。你不会觉得他变了,却又明显发现,他和你最初认识的安宰臣不是一回事。
你只能说他隐藏得很深,却不能说他变了,他始终原本就如此。
“那好吧,其实你和叶琪打交道的时间要比我长的多,你应该很了解这个人。你们这些姑娘在我眼里都是很孩子气的,加上又有女性天生的特质,怎么说呢,她的话我并不放在心上,不影响我的所作所为,我喜欢照自己的思路做事情。”
“所以,她要你做什么了?她知道你在帮我们是不是,她要你别再帮我们?”
“一半一半吧,她很高兴我能帮连波西,她觉得波西在这个圈里摸爬滚打很多年,规则都是很熟悉,只是缺少机会。当机会降临时,他懂得要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去获得它,一旦有了起色,他在圈子里可能游刃有余,玩得很好。”
无疑叶琪的话经过了安宰臣的润色,她琢磨叶琪真正的语气,觉得那是一种幸灾乐祸,叶琪怎么可能希望连波西真正幸福呢,她只希望他在这个著名的大染缸里越染越黑。
“还有一半呢,希望你永远不要帮我吗?”
“也不算,只是讲了一个客观现状。光有才华,即便红起来了也不够,成功需要一定的社交和人脉,经营这些多少讲点天赋,小葵在这方面还挺不够。”他笑,“无所谓她怎么说,小葵有我在帮忙不是吗?还有连波西这样聪明的男孩子会指导一下,不用怕未来会怎么样。”
换作平常听这种话,感动得都要酥了。但葵在琢磨叶琪的口吻,她亲口讲的语句肯定是另一回事。
无论安宰臣怎么修饰,怎么做出天下太平的样子。
她都不可能含混过关的,她看着他,“你现在维护我,也维护叶琪,不希望我们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是因为你和叶琪也在一起对不对?”
他掏出烟,抽出一支,“介意吗?”
“不介意。”
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笑,“刚才说聊天有一个规则,聊,但不当真;现在说第二个规则,看穿,但别说穿。不过这些小葵永远不会记住的,因为你是小葵。”
“说叶琪。”
“是因为很喜欢我,所以才介意这件事吗?”安宰臣问,一下将住向日葵的军,她答不上来了。
“还是换个话题,我们来聊聊,这个酒吧的档案柜有没有藏住小葵的什么秘密。”
“安宰臣。”
“呵呵,没事。”他掸了掸烟灰,眼神在说,他是深深明白看穿不要说穿的道理的人。
他不问,只要葵也忍住不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她很委屈。自己不纯粹,怎么要求别人纯粹。
呼……她叹气,眼泪刷地下来了,“对不起,我们不能继续了。”
他已经猜到她会说这句话,一直在等着,但他没有表态,耐心等她说完。
“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一个很不合适混社会的人,有道理一定要讲清楚,有真相一定要弄明白,只会走直线,不知道绕弯子的笨蛋。我懂你们说的那种规则,但我就是做不到。这么多年,其实我一个人过的很好,如果我真的孤独到需要朋友,我也想要很单纯的那种朋友,因为我讨厌去猜。就连谈恋爱还要在那里猜猜猜,隐瞒隐瞒隐瞒,半真半假的,累不累?”她狠狠抹掉眼泪。
嗯。他只是轻轻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往下说,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虑。反正聊天的规则一,是说过算过,发泄完就不要再放在心上。
向日葵揉揉眉心,一激动脑仁疼,呵呵,她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分开吧。”
“分开?单纯做朋友,还是再不联系的那种?”
“我觉得我不是适合做朋友的人,我发脾气的时候,永远不管不顾,会让人很下不来台。”
“呵呵,其实我没有介意啊,如果小葵明天醒来后,把现在的事都忘光了,完全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安宰臣,你真的很喜欢我,觉得我不可或缺吗?还是觉得叶琪,我,甚至邬米迦,只要是个女人,有一些吸引你的地方,就都不错呢?”
他点点头,听到邬米迦这个名字,发生过什么就更清楚了。
“小葵在我心里的确很特别,有非常纯净的东西,像是回到了校园里,一杯冰淇淋,一张电影票就可以获得满满的幸福。”
“是的是的,叶琪像英国,邬米迦还像夏威夷呢,不对,她是世界地图。”
“哈哈,叶琪离英国还差得远吧。”
“丽江?”
“旅游产业过度开发后的丽江,嗯,有点。”
话题就这么被扯开了。两个人笑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像在谈分手。不知不觉,她喝掉了大半杯长岛冰茶,酒劲可有点凶。
“你眼神都飘乎了,还好吗?”
“好极了。”
“等会儿送你回家吧,或者回我家?”
“不对,不对,我们应该记得今晚聊过些什么。我们分手了,安宰臣,就算喝高了,我也会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去,没问题的。”
………【脱身】………
“嗯。或者叫连波西来接你?你半夜这样醉醺醺地走出去,我们都不放心呀。”
“不用叫他喔,关他什么事。”
“呵呵,和他也在赌气吗?”他笑,“小葵认识波西很多年了?”
“20多年!受够了。”
“挺好的,我从小到大念的学校,班上同学感情都很淡,没有结交这么久的朋友,这一点来说,还是很羡慕你们。”
“有什么好羡慕,20多年,我混得像他后妈一样,多个儿子管,有什么好羡慕。”
“如果我和连波西换一换呢,换成我们认识二十多年,好不好?”
“怎么会。”
“其实是想说,如果我和你能再早一点认识,也许今天也不至于如此。”
“什么和什么啊?”她真的有点晕了。
“我知道小葵还是挺喜欢我的,只是基础不牢固。我们之间不缺别的,缺的就是时间,有了时间,才会有信任和别的一切,但你现在却说停止了。”
葵听糊涂了,摇头,不对吧,怎么越说越像是她亲手毁掉一段好姻缘呢?不是这样的吧。明明是安宰臣脚踏N条船,他自己不想稳定,飘乎不定,怎么能死的说成活的,正的说成反的,说的好像全是她的问题。
“我们俩之间不是你说的这样吧……”她郁闷了。
嘘,他轻轻按住她的*,用手将她揽近,亲吻了她。
“只能说,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但我不可能早过连波西的20年,也没有力量去那里,就算你紧紧抱住我,说爱我,也不可能再有傻傻爱着的那种动力,这是我现在的悲哀。我想相信,但其实我再不相信。所以愿意让你走,我的手机以后对你是24小时的,直到我遇上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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