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伸上了他的衣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含笑说道:“兰儿,你要是看见昏迷的朕会不会更心痛呢?”
凝冰心下咯噔一声,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间,紧张的啜泣到:“萧逸云,你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
握住他的手有些发抖,他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了,垂眸含笑:“兰儿,很高兴我们能再见,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元沐的事情了,那时的我只想靠近你,再靠近你,可是我没想到有今日……没想到。”
“皇上,该换药了。”凝冰一惊,望着冷音云的到来,手就这么松了下来。
“凝冰,你不是死了?”
“我……”凝冰一时语塞。
“哦,我懂了。”冷音云愁眉苦脸的表情一下子眉飞色舞了:“凝冰,你继续。这些药我正发愁没人给皇上换呢,没想到……”忍者笑意,她难得拿起手绢掩住嘴角。
望着冷音云离去的背影,凝冰伸手拉开他的衣角,然后染血的纱布呈现在她的眼前。
“血怎么还没有止住?”凝冰皱着眉头问道。
“不要紧的。”温柔如水般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可怖的伤口呈现在她的眼前,已经发黑的伤口好像显得伤口更深,她的手有些颤抖,想要触摸却始终放下来。
“没事了,这么担心。”
轻轻的颤抖的帮他绑上了伤口,然后低低的埋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伤感。
他缓缓起身要搂住她,她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有些恼怒的说到:“萧逸云,伤好了是不是?”
他的伤口被擦到明显显示出了痛苦,凝冰有些担心的转过去问道:“萧逸云,你没事吧。”
“轻点儿。”他展出了一个笑意,然后趁机抱住了她。
登时脸红成一篇。
第二天的天明,凝冰缓缓醒来,可是身边已经不见了萧逸云。
“他去哪里了?”她缓缓起身然后有些惊异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草草梳妆一下,凝冰奔出门去寻找,可是周围的山石草木都是熟悉的,却不见人影了。
偶尔看见有一两个宫女慌张的跑过,心下一惊:不会是元沐已经发动了宫变?
怎么办,怎么办?
慌张截住了一个过路的宫女,凝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宫女慌慌张张,糊糊涂涂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那个宫女才说端门那边景玉郡主要殉国,好多人都已经过去了。
“景玉郡主?”凝冰在记忆之中找到了这个已经遗失了多年的人。
凌冽的风刮过凝冰的脸庞,裙裾微微扬起,腊月的落梅成愁昂扬在雪中,眼前的景玉郡主一袭白衣立于城上,她含泪痛斥城下的元沐。
“哥哥,你身为皇亲国戚,竟然不忠不孝,为了一个女人叛变圣上,本宫没有你这个哥哥!”
凝冰伫立在她的身后垂眸看着她的裙角扬起,一袭淡蓝的纱衣在空气中扬起了一个小角。
扬眸看见元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上前几步,对着景玉郡主说到:“妹妹,等哥哥破城以后,你就是堂堂公主,到时候你想嫁给谁哥哥都同意。”
景玉郡主的睫毛微微颤抖的说着:“本宫说过了,没有你这个哥哥,”
接着,景玉郡主缓缓走上城墙,蓝色的纱裙随风舞动,凝冰走上前喊她一声到:“娘娘,请留步。”
景玉郡主没有回头,望着巍峨的皇城,她淡淡的说到:“凝冰,你还敢来找本宫。”
“娘娘,凝冰想问,凝冰的体内为什么会有复活丹,这可是娘娘的传家宝。”
景玉郡主猛然睁开眼睛,回眸微笑的望了望凝冰,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一天,你会懂得。”凝冰听到了从风中传来的轻声。
凝神想了想,却没有什么线索,在刹那失神间,景玉郡主翻身从万丈高墙跳落,裙裾飞扬如美丽的花瓣,凝冰听到了散在风中的声音;“本宫身为国母,理应殉国。”
在坠落城墙的那一刹那,元沐飞般的冲了过去,呼唤着景玉郡主的名字:“素兰……”
凝冰走上前去,只见景玉郡主擦了擦嘴角的血,好像再跟元沐说什么,接着,她美丽的双眸微微合上,手中的娟子也掉落在地上。
元沐看着天空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不让我杀他?”
听到这里,凝冰大约知道了景玉郡主和元沐说了什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约只是因为他值得吧。”
风中的雪飘扬的更加厉害了,环绕着景玉郡主,转瞬间,她的睫毛上都已经落满了晶莹美丽的雪花,融化之后,那点点美丽的雪珠仿佛是她的泪。元沐紧紧的搂住了景玉郡主。
很久之后,他缓缓起身说道:“按照皇后之礼,厚葬了吧。”
仰望城墙的元沐总觉得是失去了什么一般,这一路他一直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没想到,现在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少的多。
凝冰转身步入大雪之中,手中的油纸伞早已落地,又一位故人走了,自己好孤独啊,没想到,这一路走来,风雨之中,也教会了她学会失去。
景玉郡主的这一生不长,却为了所爱之人,甘愿献出一切。想起当初她的笑容与美好,凝冰仰望着大雪问道:“下一个离去的人会是谁?”
人生,辉煌而来,辉煌而去,生命虽短,却不曾留下一丝遗憾。昙花一现其实是她的最好写照。
身前有一个宦侍朝她走来,凝冰迎上去问到:“怎么了?”
“小主,皇上说让您先回房,等会他来看您。”
凝冰点了点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也就转身回去了……
第十九章:失踪,心急如焚
清晨朝露微熹,蝶舞翩翩,清脆的鸟鸣声环绕在树林之中。
萧逸云独自伫立在龙案旁,仰望着正大光明的鎏金匾额,身后的小宦侍前来复命,他转身叫住了他问道:“快过年了吧,宫中按理是不是要去拜谒祖庙?”
小太监点了点头,堆出一脸笑说道:“是的,皇上,奴才正想和您说呢。”
“那就去吧。”萧逸云淡淡转身吩咐到,腰间的玉佩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朦胧。
一路前往祖庙,萧逸云闭目凝神,兴许这是最后一次去拜谒祖庙了,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刚刚来了太医看说是最近吐血会更加厉害,好歹有能量支撑着本身还可以好一些,可是如今为了救凝冰几乎已经耗尽了能量,加上复活丹的功效,她总算是好起来了。本来以为,她会离开自己。
叹了一口气,已经到了祖庙,扶着太监的手下了车轿,萧逸云抬头仰望自己熟悉的祖庙,鎏金的牌匾在阳光下闪耀着,琉璃瓦和着精美绝伦的雕花,只是岁月封印了如许尘埃,不复昔日辉煌。
信步走入,没有隆重的仪式,他一个人默默的捧着一炷香,身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太监。
虽是白天,但殿中却并不是很亮,蜡烛燃烧的火焰跳跃着映照着殿内的如许尘埃。
一霎间眼前漆黑,萧逸云抬头望了望四周,黑的可怕,寂静的可怕。
难道使自己触怒祖宗了?如今,亡国在即,我却无能为力。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无颜去地下见你们…
身子一软,口中吐出一口血。
身旁的太监扶住了软绵绵的他紧张的说道;“皇上!这里怪可怕的,我们还是走吧。”
“有什么可怕的,列祖列宗在此,你可怕什么?”淡淡的嗓音飘散在空中。
小太监这下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他惊恐的望着四周笑道:“皇上说得对。”
猛然,萧逸云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不见人影,如今自己就要离开,最爱的人的离开是如何的撕心裂肺,这点他曾经亲身体会过,看着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他猛然想着,不如就离开皇宫,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如此想着,她转身拿着玉玺放在了桌上,给凝冰留了字说:兰儿,元沐攻破京城之后请把这个交给他说完,他深深的望了一眼紫禁城之后转身离开,临走前,他去了懿兰阁,此时的凝冰正靠在软榻上与慧秋忧心忡忡的说些什么,他淡淡一笑,管自己离开了。
夜了,钟已敲过三下。凝冰朦胧的望着夜空中的星有些迷茫的问道:“皇上不是说今天晚上来的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
“些许是皇上政务繁忙累着了,小主先睡吧。”身边的慧秋劝慰道。
“可是他要是不来肯定会通知我的。”凝冰有些奇怪的说道。
话音刚落,早上的那个小太监跨入殿门堆笑的说道:“小主,皇上说今天政务繁忙,没有空过来了,小主先睡吧。”
“恩。”凝冰淡淡的答应道,片刻之后,芙蓉帐之下,她已经和衣而睡。
此时的萧逸云漫步在街市上,冬风凌烈的刮过他的脸庞。深沉的夜中,突然飘扬起了雪花。
顶着风雪突然感觉到寒冷,此时的萧逸云才明白宫中多年的娇生惯养让他自己已经了无毅力。
路边有一个小乞丐正在风雪中哆嗦着身子安寝,萧逸云解下身上的袍子悄悄的披在了他身上,然后越走越远。
雪地之中,留下了一个有一个的脚印。
第二天的清晨,凝冰刚刚起身,就听见慧秋兴奋的喊道:“小主,你快看!昨天晚上下了一个晚上的雪,这个美景真的好漂亮啊。”
凝冰身着一丝湖蓝色的素锦副,手执一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漫步如雪中,望着四处皑皑白雪的美景,她心中真正的笑了。
“小主,皇上最爱与您赏雪论诗了呢。不如我们去皇上那里?”身后的慧秋试探性的问道。
“好,”凝冰想了想便往宁尊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宁尊殿,来不及收伞擦干伞上的雪水,凝冰径直走入了内殿。
暖炉中依旧生着香烟,却不见人影。
龙案前似乎有一张纸条,凝冰的眸光一触到纸条,心下立刻暗暗的喊了声不好。
片刻之后,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