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方费那么大劲又是送寿衣又是仍老鼠洒鸡血的,你以为只是为了吓吓我们这么简单?”
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自信的样子,仿佛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言笑看着这样的关牧南,心里狠狠一动,刚才她一个人怕得要死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把她抱进怀里,那时候的感觉无法形容,她抱着他,才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你不问问我刚才为什么会怕成那样吗?”
关牧南顺势接下,“那你为什么会怕成那样呢?你不是一向挺大胆的吗?”
言笑眯了眯眼,“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问了。”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怕触你伤心事嘛,既然你主动提起,我当然就默认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拉。”他朝她挤眉弄眼,试图调节气氛,化解她的害怕。
言笑看向窗外,路边的景色一晃而过,整个城市静悄悄的,车窗上倒影出她的脸,跟关牧南的侧脸叠在了一起,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深邃的五官和线条分明的轮廓,还有那双眼睛,幽深的仿佛能洞悉人心。
“我曾经碰到过这种事情,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打开灯的时候,一只已经厌弃的狗,浑身是血,躺在我的眼前,那场景太深刻,我至今都难忘,所以我能在还没开灯的情况下,透过夜色看到地面上那一堆堆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我经历过。”
言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脆弱,像玻璃似的,一碰就会碎。
关牧南稳稳地将车子停到路边,路灯就照在挡风玻璃上,他安静地看着她。
她微微轻颤的睫毛,一眼被他望进了心里去。
第097章 言笑吐露过去
言笑蹙着眉,一脸痛苦的表情,关牧南知道她在回忆过去,有些回忆如同洪水猛兽,一旦开了闸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想说其实不告诉他也没关系,但她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如此明亮,璀璨的像是星子一般。
那个时候的言笑约莫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总之还不到二十岁,仍然住在精神病院里,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同她说话玩耍,她自然也没有朋友可言,其实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人不想同她相处,她也不见得愿意和他们相处。
精神病院有只可爱的小狗,大概是野狗,自己从外面跑进来的,每天都来,几个护士见着觉得可爱,会喂一些东西给它吃,久而久之,它也成了精神病院的常客。言笑对它甚是喜爱,时间一长,竟然也习惯了有它的陪伴。
但好景不长,直到有一天,言笑照例去做完身体检查,回到病房后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打开灯一看,顿时身上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停滞了,那只平日里跟自己十分亲近的小狗死得那样凄惨,雪白的身体上全是血,就那么躺在自己的病房地上,连眼珠子都被人挖出来了……
她大叫一声,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几个护士闻讯而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后来查过监控看过录像,对于那只狗的死因至今仍是个谜,因此言笑在再次见到类似的场景后才会如此抵触害怕,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屋子里的恶臭仿佛还在鼻尖,她只要想想就觉得冷。
关牧南呢静静地听着她说完,没有插嘴,她的表情很平淡,期间还自嘲的勾着嘴角,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其他什么,但这一刻,关牧南反而更加疼惜她。
“你当初……就没有想过要偷跑出去?”关牧南问道。
言笑摇了摇头,“逃不出去的,你不知道那时的情况,森茵跟院长有关系,可能打了招呼吧,对我看得特别紧,而且那个时候我出去了也不能做什么,在那里,他们请老师来教我读书写字,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的生活,不过现在想起来,比流落街头要好多了。”
如果早点遇到她就好了,但即使早点遇到她,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怜惜她吗?他不知道。
关牧南对她笑笑,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我们走。”
已是深夜,老爷子已经入睡,关牧南将言笑带到二楼主卧,两人并肩躺下,他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满足得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倒算是件不错的事情。怀里的言笑估计是真的累了,一闭眼就睡着了。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异常满足。
第二天关老爷子在餐桌上见到关牧南和言笑,倒也没有太多意外,但也没什么好脸色,三人共同进餐,相对无言,言笑挨着关牧南而坐,这个时候才在心里感叹,幸好有他在,他平日里都是她还没起*,他就已经出发去公司了,今天她一睁眼就见到了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总之,她还是在心里很感谢他。
“住回家里来了?”老爷子终于发问。
关牧南含糊地应了一声,说:“回来住段时间。”
关老爷子冷哼一声,对自己的孙子他岂会不了解?“外面又惹了什么事吧?”
“一些小事而已,很快就会解决,我吃完了,你呢?”关牧南说着,回头问言笑。
言笑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听他跟自己说话,勉强点了点头。
“我送你去公司。”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关老爷子也不生气,叹了口气,其实昨晚他们回来的时候管家就已经向他汇报了,对关牧南,他是管不住了,即便要管,那小子也未必会听他的,他老了,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了,现如今关牧南又无缘无故死了,关家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关牧南了,偏偏关牧南的脾气还跟自己十分不合,也不知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言笑才踏出电梯,立刻被关小默拖进茶水间,关小默的面色很不好,如临大敌似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公司被抢劫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言笑,你得罪什么人没有?怎么会有人一大早就找上门,还霸占着你的办公室不放?”
言笑心里一个咯噔,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不做声的盯着关小默。
“你别这么看我,你看我也没用啊,我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等在电梯门口了,然后公司门一开,那几个人就跟强盗似的进了你办公室,我说要报警,他们也无动于衷,根本不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万别是得罪了什么黑社会啊。”关小默说了好一会儿,见言笑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小声地征求言笑的意见,“要不我通知关先生?”
“千万别。”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小事而已,别小题大做,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点小事也能整成大事,没关系,我自己能解决,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关小默还是不放心,可言笑已经拿开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该来的始终会来,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何克抗她一早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她不想牵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进来,既然是她该承受的,她就会一个人去承受。
心跳的厉害,言笑在门口长长舒了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坐在言笑的位置上,另外四个两人一边立在两旁,气势倒是十足,言笑认得最中间那个坐着的男人,是林跃的心腹,好像叫什么李川。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你上班迟到了吧?”李川放下正在翻看的言笑桌上的文件,走到她面前,笑着问,“我是该叫你言小姐还是关太太?”
“我们不必客套,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李川赞赏的点了点头,指指她:“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不装,直接,有什么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这么久不见,我们也该叙叙旧吧?”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旧可以叙吧?”
“你也太不无情了吧?当初可是我亲自把你从精神病院带出来的,你当时还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们好歹相识一场,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都有点痛了。”
“李川,真的,有什么你就说,何必跟我来这一套?”
言笑对李川虽然不算特别了解,但也有一定认知,他虽然跟在林跃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林跃的心腹,但有一点好,就是没有林跃那么卑鄙,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说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他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能屈能伸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十分合适,但你要说他是好人?no,他绝对不算什么好人,林跃做的都是些刀尖上挣钱的生意,跟着林跃的李川又能好在哪里去?
“好吧,林先生派我来问候问候你,顺便问问你,昨晚的礼物可还喜欢?”他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讥诮,轻轻在言笑耳边吹了吹气,言笑立刻看向他,蓦地眯了眯眼。
“果然是你们做的?”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李川摆了摆手,他相信以言笑的聪明,必定一早就猜到了昨天是谁的所作所为。
言笑的确怀疑过会不会是林跃做的,因为林跃知道她所有的弱点,而昨天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了,她不相信会是陌生人所为,再者关牧南即便树敌不少,但他的敌人大多都是商场上的,谁会用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威胁恐吓他?所以想猜答案并不难,冲着她来的人,五个手指都能数清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让你再体会一下当初那种深刻的心情而已,免得你在关牧南身边待地太久,把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危机感都消耗没了。”李川将关牧南三个字说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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