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是庄主派人教了她好几遍,她才背了下来的。
这一次,鸣鸾的话,龙吟倒是完完整整地听了进去。
萧忆情?龙吟忽然想起来父亲曾经说的话。
当他宣布全武林统一时,誓死效忠之声响遏行云。除了舒靖容,所有人都对他单膝下跪,立誓效忠,仰望着他,那痴迷,敬畏的目光,仿佛在仰望着一一九天之上的神祗。
神祗?那样的高不可攀,只能仰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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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__^*)嘻嘻……
☆、15。恶趣味的龙吟
爹爹不是说,舒靖容才是这个世上唯一配得上萧忆情的人吗?
如果萧倚楼萧公子真的像萧忆情一样雄才大略,爹爹又怎么会把我许配给他?
再说,爹在我面前从未说过那样的话。一定是鸣鸾这死丫头爱慕萧公子的风采,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嗤笑道:“是吗,鸣鸾?这些话我怎么从未听爹提起过?我看啦,八成是咱们的鸣鸾姑娘看上了萧公子吧?要不然鸣鸾你,怎么会一提起他就兴奋得滔滔不绝呢?”龙吟继续打趣道:“要不要我替你做媒啊?”
鸣鸾气恼地跺跺脚:“小姐你,实在……太可恶了,人家不理你了。”
看着鸣鸾一瞬间染上红霞的脸,龙吟笑意盈盈:“看来我猜得没错啊。”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萧公子可是你的未来夫婿啊!”
龙吟俏脸一僵,脸上也阴晴不定地变幻着:“这事还说不定呢。”
“鸣鸾,你说,萧公子和我哥相比,谁较出色一些?”
“当然是萧公子!”鸣鸾心直口快,丝毫没注意到龙吟逐渐发黑的脸,“少爷才华横溢,堪称人中俊杰。但比起萧公子,还是要逊色不少。萧公子才是当之无愧的人中之龙。”
龙吟佯装生气地捶捶头:“我真笨,这种问题怎么能问你呢?看你这春心萌动的小样儿,问了也是白问。”
鸣鸾一见,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小姐生气了,不敢再说下去了。
果然,大公子的坏话是不能说的。
鸣鸾再次在心里加深这个认知。
两人瞬间沉默了下来。
鸣鸾找不到话说了,小姐不肯去,她也没办法。毕竟她只是个丫鬟,就算小姐和庄主他们都待自己很好,她也只是个丫鬟。
平时小打小闹还行,这种事她是插不上手的。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才打破了这尴尬、窘迫的局面。
“小姐,庄主请你马上出去会客。”
龙林是龙家的家仆,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双目炯炯有神,精神劲十足,丝毫看不出有五十多岁了,一看便知其武功不弱。
龙林是故意放重脚步的,以提醒自己的存在,免得听得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不然,凭龙吟她们这种神游天外的状态,怎么可能发现得了他?
鸣鸾赶紧趁热打铁:“是啊,小姐,你赶紧去吧。萧公子已经等你好久了。你再不去,即使萧公子涵养再好,只怕也会沉不住气的。到那时,庄主恐怕也会责怪你。”
龙吟平素对龙林还是很尊重的,唤他一声龙伯。
如今她见龙林都过来了,知道父亲很是重视这个萧倚楼,估计已经等得很急躁了,而且这件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是躲不过去的。
当然,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人家久等的:“知道了,龙伯。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是,小姐。不要让庄主久等了。”
“你放心好了,龙伯。”龙吟笑眯眯地。
龙吟慢蹭蹭地回房,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出来了。
龙林已经不见影子了,佩玉也回去复命了。
龙吟这才调侃道:“走吧,鸣鸾,我陪你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
“小姐,你这个坏人。”鸣鸾不依不饶。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间杂着还能听到彼此打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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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又该是怎样的相遇呢?O(∩_∩)O~
我码字非常慢,不然就可以多传一点了。这两天有事,稿子是提前写的。耐你们,么么么
☆、16。巧合,又见巧合
当萧倚楼走进沁香园时,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立于蔷薇花畔的绯衣女子。
风起时,那一袭绯色衣裙飘散开来,恰似一朵盛开的红蔷薇。
那个绯衣女子一直背对着他,未曾回头,似乎并不知道有人靠近。
萧倚楼在距她约两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她就是龙吟吗?”
然而,他越看越觉得这名女子像极了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而危险。
她应该是从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她应该是无数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否则,她的身上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杀气。
在她那看似纤弱的身体里,隐藏着一颗怎样强大的心和神秘的力量。
虽然她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曾刻意释放气息,然而萧倚楼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压迫力,杀气,还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小吟?”萧倚楼有些不确定的低声唤道。
绯衣女子蓦然回首,眼神戒备而惊疑:“你是谁?”
萧倚楼甚至听到有利器出鞘的声音,从她袖中传出。就像处于戒备中的猛虎,伺机而动。
绯衣女子只见来人一袭白衣飞扬,衣袍拽地,行云流水,名贵的云锦丝绸勾勒出美好的腰身,整个人如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山水画,不,不是水墨山水画,水墨山水画那单调的颜色,怎能描述他一身的风华?
绯衣女子并没有放松警惕,透过那张完美无瑕的皮囊,她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萧倚楼看不清她的容颜,因为她面罩轻纱,但是,他确信她就是他刚刚见过的那名女子。
萧倚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确定了龙吟的身份,他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想必龙吟刚才并不在这里,佩玉来找她的时候和她错过了。
是以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萧倚楼抽出那支他随身携带的玉箫,丝丝缕缕的箫音立刻弥漫了整个花园,清雅的箫音中带着几许肃杀和说不出的压迫力。
来自箫音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满园都是肃杀之音。
所有的花枝都震颤不已,树叶也簌簌地掉落。地面上树叶在他的箫声中开始旋转、上升,像一支支利箭向绯衣女子疾射而去。
没有人能怀疑它们的杀伤力。摘叶飞花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萧倚楼刻意压制,沁香园估计早就报废了。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还是不能太过放肆。
绯衣女子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看着漫天的树叶、残枝铺天盖地地朝自己肆虐而来,绯衣女子无动于衷,并没有半分害怕的情绪,只是冷冷地道一声:“萧公子果然——好功力!”
箫声骤然停下了,那些树叶在离她只有一分的距离时也停下了,然后一片片地飘落。
“你为何忽然又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为什么不出手?”萧倚楼有些好奇,好个聪明的女子,明明之前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他才一出手,居然就暴漏了自己的身份。
“你的气质,你的风度,你的武功,你的衣着,还有你的箫音告诉了我,你的身份。哼,至于第二个问题,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的箫音中并没有半分杀气,你只不过想借机试探我的深浅罢了。”
伤人的并不是外物,而是音波。只是萧倚楼并没有将箫当做武器,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伤人的打算。
“而且,据我所知,萧公子的箫,从来都不是杀人的武器。”
她的眼神凌厉如刀,明亮如雪。仿佛能刺穿人的身体,直透人的灵魂。
没有人在他萧倚楼的面前,还能如此自信、从容,从来都没有。
这个女子必不简单!
看着她的眼睛,他却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绯衣女子恼他的无理,径自飘然而去,身姿优美如穿花蛱蝶,似点水蜻蜓。
枉他萧倚楼自诩学富五车,熟悉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竟然看不出绯衣女子用的是什么身法。
只知道那时候头脑中冒出了这首诗,“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萧倚楼哂然一笑,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自己居然也有犯花痴的一天。
萧倚楼摇摇头,离去了。
“咦,小姐,那不是萧公子吗?他怎么走了?”鸣鸾疑惑的问,好不容易劝来了小姐,却发现萧公子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只留给她们一个冷清的背影,这其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萧公子不会是生气走了吧?”
“我也不知道。”龙吟摇摇头,萧倚楼要是生气了,倒好,说不定一气之下就退婚了。
“也许他是赶回去和庄主商量婚事。”鸣鸾猜测。
“萧公子这般人物,小姐若是能嫁给他,到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我真替小姐感到高兴。”
如果小姐真的嫁过去了,她也能名正言顺地伺候萧公子了。
就算只是个丫鬟的身份,能天天看到萧公子,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龙吟倒不希望有如此福分。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小姐,要不要我叫住萧公子?”鸣鸾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他要走就走吧,随他去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刚才萧公子的箫声中似乎充满了凄凉和悲伤。怎么,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也有伤心事啊?”鸣鸾很是不解。
在她看来,萧倚楼就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自小就享受着无上的荣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为什么他还会如此的悲伤和难过?连她这个不通音律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萧索和寂寥。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龙吟看着远方的景致,脸色平静,心里空明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