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婆子又在外面的田埂上拔了几棵草药捣碎了敷在了吴氏切开的刀口上,用布缠起来。
王氏数了十五个铜板塞到牛婆子手上,“老嫂子,亏得今儿有你了,不然还真是凶险,这几个钱你拿着买斤肉吃。”
牛婆子笑呵呵的接过铜板,“哪里话,一点小忙,那我就小气了,这伤口没好前别沾水,另外一天换一次药,这药你们自己找来换就是了,我先走了。”
吴氏下不地水田了,谢长民不得不辞了陈地主家的工,因为说好是做十天的,谢长民只做了一天,陈地主工钱也没算给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谢长民回来后,王氏问他要不要和两家合工,谢长民自是点头同意,先不说省下的米粮,犁田这事也解决了。
三家合工吃饭则轮流在谢花家和曾家吃,每日里都能吃到肉。只是人多了,分到各人碗里的也就那么几小块。
加入谢家后,人多了后,收完一口田的稻子后,谢长民就跟着牵大水牛犁田。
谢花和谢波还有曾交虎三个就天天去山上搂树叶做基肥。三家人有八亩水田,要搂的树叶不少。
三家忙乎了半个月,才把三家八亩水田的秧全部插下去。
村里又有人来租大水牛,王氏让大水牛歇了两天,才租给村里人使唤。
家里的屋前晒满了谷子,谢花守着谷子,旁边的树下放了一床竹席,只穿了肚兜的长凯在上面爬动,小**露在外面,丁点大,她盯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感叹“这玩意好啊。”
村里的张媒婆从坡下走上来,还没到家门,就嚷着大嗓门道喜“谢四娘,喜事来了,喜事来了。”
王氏站起来,笑道“喜从何来啊,今儿你怎么上我家来了。”
穿得花权招展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张媒婆扭着腰到了谢家门口,“哎哟喂,天大的喜事啊,喜鹊都在你家做窝了,还不是喜事啊。”
谢花看了看屋檐下的鸟窝 ;,明明是一窝燕子。。。。。。。
张媒婆捂着嘴先是嘿嘿的笑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有人家看上你家大姑娘了,托我来说媒来了。”
王氏挑了一下眉,“是哪家?”
张媒婆拉过王氏的手拍道“可是有钱的人家,你家大姑娘可是运气好了,前两日那家人见到了你家大姑娘一眼,就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哦,有这等事?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哪户人家?”
“是陈地主家的儿子。”
“他家可有几个儿子,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老大还是老二?”
张媒婆略迟疑了下复又笑道“是老三。”
王氏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张媒婆,那陈家老三可是个傻子,这亲事我不会同意的,你回去吧。”
“哎呀,可人家愿意出五十两的聘金啊,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四里八乡,哪家舍得花这银钱?不是我说啊,陈家老三虽然是个傻子,可人家家里有钱啊,嫁过去那就是享福的命,还能攀上这么门有钱的亲家,别人家想求都求不着。”
“那你找愿意的人家去,我谢家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可也不会为了银子就把姑娘嫁给一个傻子,没得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你也别把话说死,你家当家的不是也没在么?等他回来好好商量一番,我家去了。”说完扭着腰走了。
谢容从堂屋的门背后冲出来,哭着说“娘,我不要嫁给傻子。”
王氏推了她一把“你害不害臊啊,躲在门背后偷听。我跟你说,你的婚事,自有我和你爹给你作主,你少操那份麻子心,以后少给我出去现眼,在家给我好好呆着。”
第34章 出事
虽然谢花对王氏平时有诸多怨言,但对她毫不犹豫的推了陈地主家的亲事,让谢花备感欣慰,
谢容此后甚少出门,在家乖觉的带长凯,做些针线,忙家务。
最近不用放牛,谢花也没去后山采药,王氏阴晴不定的性格,她着实担心她又会因为某件事不爽而发飙她采草药。
屋前的那棵桔子树上,挂满了青色的小桔子,谢花摘了一个下来,剥了皮,看王氏还没出来,抠了一点放进长凯嘴里,长凯吧唧了两下,又跟着了吐了出来,皱着小脸哈喇子流得老长,逗得谢花哈哈大笑。
长凯是个爱笑的孩子,看到她笑,也跟着乐起来,口水滴达滴达的流,伸着手要谢花抱。
谢花拿出手娟给他擦了口水,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王氏重男轻女让她不喜,可她实在没办法对长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有厌憎之感,相反有时看到长凯露出那种天使般的笑容,她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变得异常的柔软。
她才抱了一下,王氏就从屋里出来接过长凯,“抱他干什么?你力气小,摔着他怎么办?”
谢花悻悻的没说话,她没抱过长凯几回,王氏总怕她摔着长凯,不让她抱。
“小姑,去捡田螺么?”谢波扯着嗓子站在坡下喊。
“去哪捡?”
“去槐树湾,那里河干了,田螺都露出来了。”
谢花扭头问王氏“娘,我能去么?”
王氏道:“去吧,在家也是瘫摆子,可别捡三只田螺,连盘菜都不够,到水边你可莫往水深的地方去,要是不听我的,找了死路,可别怨我这个做娘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从王氏嘴里吐出来总是让人听了总觉得像是在诅咒一般。
谢花拿了鱼蒌子,把捞鱼棒也顺便也捎上了。
谢波还拿了一个沉鱼网。
“小姑,前两天我在水沟里刨出来好多泥鳅呢,还有两条大黄蟮,可好吃了。”
“那你咋不也叫上我?”
“我去你家找你了,你在睡觉呢,就没叫你了。”
谢波人虽小,可倒腾这些水里田里河里的东西特别有能耐,也是家里日子苦,只能想法子找这些来解馋。
槐树湾的老槐树还是孤零零的立在河边。
许是最近久未下雨,沿途的水田又放水灌田,导致水位下沉了许多,槐树弯本就势低,这下更是连河底都清晰可见,露出河底大片大片的石块,石块上面长满了黄黄的苔。
谢波没穿上衣,直接一个闷子扎进了水深的地方,游了两圈后,把沉鱼网找了个地方撒下去,才跑到水浅的石块处捡田螺,水只到他的膝盖处。
谢花也赶紧挽起裤腿,下了河。
田螺大都长在了石块缝里,得用手去掏。
田螺也不是特别多,不过这么大一个槐树湾只有他们两个人摸田螺,也是够的。
太阳虽然**,不过脚踩在水里起了降温的作用,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谢波手快,没多会就捡了半鱼篓的田螺,他又去把沉鱼网给起了。
“小姑,我网着大鱼了。”谢波把沉鱼网攥成一团,兴奋的叫起来。
彼时谢花正弯着腰在一个夹缝里摸田螺,一只手拖着鱼篓,被谢波一叫,她脚下一滑,摸田螺的那只手想抓住石块,石块满是黄苔,很滑,没抓住,整个人就歪倒在水里了,手撑住了一块河底的石头。
不过手底下的石头有点软,还动了,谢花连忙松开手,站稳身子后,往石缝里一瞧,哪里个块石头,是只长满了黄苔的团鱼。若它不动的话,谁都会以为那只是块石头。
谢花捏住了团鱼的背,把团鱼从夹缝里捉了出来。
和乌龟很像啊,不过它的牙齿更尖利,谢花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手正好撑到它的背上而不是它的嘴边,不然手指头都得被咬掉半根。
谢花把团鱼举起来,谢波拖着沉鱼网过来,上看下看,还用手戳了下团鱼的脑袋,团鱼呲着尖牙,吓得他忙缩回了手。
“小姑,我拿鱼和田螺和你换团鱼好不好?”他举起沉鱼网,网底有一巴掌大的长巴鱼。
“不换。”
把团鱼丢进鱼蒌里,谢花继续摸田螺,要摸满一鱼篓才能整一碗菜。
摸够了一鱼篓的田螺,谢花又用捞鱼棒捞了些小鱼虾,一起倒进了鱼篓里,才和谢波回去了。
到家后,把鱼篓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家里的菜盆里。
王氏喜道“这么大一只团鱼,老三,你在哪里捡的?”
“就在槐 ;树湾的石缝里捡的。”槐 ;树湾还真是个福地,每次去她都能捡到好东西。
“拿只水桶养起来,过几天你爹要回来,等你爹回来再吃,这东西男人吃了最是滋补。”王氏道。
王氏又把盆里的小鱼小虾全部挑出来,“这些可以熬烂了给长凯吃。”
谢花把湿衣服换了出来,就见谢容已经在清洗田螺了,洗过几次清水,煮熟,再用针把田螺肉从壳里挑出来,去掉肠子,差不多有一碗,又反复搓洗,沥干水分,用油炒,放上辣椒姜蒜葱,香味飘出老远。
团鱼养了十来天,谢广赋也没回,王氏念叨着许是有事耽搁了。
又过两日,家里忽然来了一位叫钱大宝的客人,这个钱大宝带来了一个让全家差点昏厥的消息。
“谢嫂子,谢账房贪污钱财,东家查帐查出来了,现在人被东家关起来了,东家让我来通知你,让你拿六十两银子去赎人,如若不去,就送谢账房去衙门了。”
王氏眼前一阵发黑,“这不可能,我家当家的最是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去干贪污的勾当,定是东家弄错了,要不就是有陷害他。”
钱大宝道“我只是店里的伙计,则些个事情我也不懂,东家派我来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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