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是老朽糊涂了,老朽愿听主公安排。”老者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方宁磕了个头,这就算是认了他这个主公了,照这时候人的忠义,他这条老命算是已经交给方宁了。方宁来了这么多日子也知道了点这里的规矩,像那个方管一样,如方宁现在已经可以算是这些人的救命恩人了,为了表示感谢和忠义,他们认方宁做主公也不为过。周遭众人见也无他法,要想活命自然也只得认了这个主公听计行事了。
方宁道:“众位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推辞了,今日还是以先让大伙脱离此险境先。”
方宁当然不会推辞,刚那会犯乱的时候,方宁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了。要不然他也早就会随着这些人进府衙抢点吃的东西了。毕竟饿肚子的感觉总是让人不好受的。
方宁转身向那老者问道:“老先生当是那里人氏,如今此处都有多少人?”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方宁现在需要的就是人越多越好,如果人少了也办不了啥事了。毕竟人多力量就大嘛。
老者慌忙道:“小老儿糊涂,不曾向主公提及。小老儿乃山阳人氏,李普。此处集结当有三四百之数。”
轻“嗯”了声,方宁暗自思付了一下对那李老道:“李老先生乃德高望众之辈,如若再能去寻得一二位如李老这般的人最好,与其可一同去招揽流民,如今我们是人越多力量也就越大。”
“是,主公”李普恭敬地答道。
方宁又指派了四个年青人,每人带五十人分守四门,在此期间不得放任何一个人出得城门。另指派一人带流民二百人去兵营里去搬军粮及军备盔甲用品。其余人等留下整理县衙府库,把所有钱粮之物全部整理出来先运往东门外等待大家的集结。
一个时辰之后,李普进来通报说人已经集结好了,并向方宁推荐了几个由流民推举出来算是德高望众的老头李谷、袁意、石中,待方宁好一通解说才算解释清楚了他们将要做些什么。
一翻客套后,方宁当先走了出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方宁吓一跳。李普这几个老头也太有能耐太能拉人入伙了吧,只见衙门外空旷处这会已经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老少*妇儒大大小小少说也是有五九千之众,方宁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看李普。
李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主公勿怪,此些并非全是流民,本地原住民众也占了二成以上。”
方宁奇道:“此次我等可谓皆是避祸去的,甚有可能到时还会与那官家刀兵相见,虽说我等是为保住自己性命而反抗,可在世人眼里,吾辈皆有落草为寇之嫌,何以连本地人氏也会随我等出逃?”
李普笑道:“主公此言甚是有理,可如今这方城,就算是此地原住民众也是苦无粒米下锅,如今听得我等带领人去寻那避世之世外桃源,更甚者我等也是答应若有人随去者皆可放三日口粮,如此一来,生存与名声之间的决择当然是以生存下去为重,而有这许多本地人相随也是不足为奇。”
“哦,原来如此”方宁暗自思量,刚出城门的人已经来回报过,搜到粮草五万石,钱物倒是不多,只有三万钱左右看来也是被搜查的人贪污去了,军械物资类更是少得可怜,只有皮甲二百副,其它如刀类矛类弓箭类的也是少得可怜,毕竟这方城县也只是一个小县城,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战事。所以这么少也是情有可原的。
五万石粮食方宁不知道能换算成多少斤,够多少人吃多少个月,但是方宁确知道一点,那就是这肯定不够这场地上五九千人的大半年口粮的,不说现在已经是秋未了,过不了多久也就要入冬了,到时候天寒地冻的想弄点别的什么充一下口粮都没有,这么点口粮还得熬到明年开春下种后才算是有些希望,这还得看明年年景怎么样,如果不好地话来个大旱或大涝什么的,那可就得又要等一年才能有些富余,尤其是以当今的劳动生产力,没的喷农药施化肥什么的,那种点稻子可全都是得看天意地啊,方宁郁闷啊。
李普等人看方宁一听说有如此多本地人就脸色阴晴不定,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方宁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当初想了要挑这个大梁,那就挑吧,本来是打算抢了县粮库和军粮库后就敢紧闪人的,这不是怕走不及怕到时候走半路上被这方城县县令搬回的救兵给截了嘛,这方城县周围的几个县离这可不是太远,来回也用不上多少时候,再说就这么一伙流民的,虽然人口是多,可要是一对上正经地官兵那还不是被人当菜给吃了,不过现在也没法了,总不至于到时候真地饿死,更何况这方城县县令要搬救兵,搬一个县地兵丁也够不成什么威胁,可要是多跑上两个县,这时间也就给耽误了,所以方宁一狠心,为了多弄点粮食刚准备放过的那些个富户也只能是去抢他娘的一把了。
想通了方宁也是大为轻松,扫了眼场地上的众人,朗声道:“众位父老乡亲,今日我等本是为替那对我等这些流民有恩的方城县校尉方大人来向这方城县令讨个说法来的,确不想方大人在知道事情真相后不堪受辱而自寻了短见,众人一时激奋,确是造成了如今这搬境况。”
见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方宁只得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众父老乡亲信得过宁,愿随宁赴他处谋生,宁惶恐之至,然此番名为迁徙,实乃为避祸耳,待他日,这原方城县令搬得邻县救兵来时,吾等尚有可能与官兵刀兵相见,生死难料。此皆事实耳,宁不想误了众人性命,遂据实相告,若此时尚有悔过之意不想随去者可往后退十步,宁绝不追究。”
刚才李普他们招这些流民的时候可没有说这些,只是说有口粮分还能找一地方避开这乱世,这只求太平的流民谁不想去,甚至连这方城县本地人都去了,可想而知他们当初是什么样的心理,可如今听得方宁这么一说,那可是如四九天喝凉水,心里头是吧凉吧凉的,谁不怕死啊,更何况是与官兵斗,这杀官兵可是叛逆之罪,是要杀头的。当时往后退的就有好些人,特别是像这方城县本地人氏,虽然这年头是乱了点,可他们还不至于饿死,还不用去冒那个生命危险。
有怕死的也就有不怕死的,如那些流民就是这样,他们没家没业的,反正如果不跟着方宁,他们说不定明天就会饿死在街头,跟着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跟着,在说左右都是死,早死晚死多一样,能多活几天那不是挣到了嘛。
看看留下来的不足四千人的时候,这李普可急了,这不是说人多力量大嘛,怎么这一会这主公确推了这么一两千人了呢,那可是两千来号人啊!当初说服他们那是用了多大的劲就甭提了,现在到好,这主公的一通话就给吓跑了两千来号人。可李普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啊,这话也都让方宁给点透了,再去蒙人家也不信了。
方宁看着留下来的三千人多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不怕死的人也是有的,而且看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青壮,也甚是满意。(因为不是战争,只是饥饿与病痛,流民中妇女老弱者死伤总比青壮之人要快的多,所以留下多半的青壮也不足为奇)。
方宁对着留下来的民众深深一礼道:“宁在此谢过众父老的信任,宁在此立誓,誓与大家同生死,共进退。”
既然这些人留了下来,那他们也就会听从方宁的命令了,方宁也不客气,直接下令道:“所有四十岁以上者及十四岁以下者,与有伤病者全都站于左列,一会由李老带领出东门外与城外诸人汇合先向东南方向前进。”
“剩下者,所有青壮站中间,妇女居右。”
“右列留下五十名妇女随李老一同先行出城,一路上照顾老少伤残。剩下者分为两列,随青壮去东头袁家及南街累家搬运粮草”
“所有青壮之士分成三列,由石老和袁老带领,去累家与袁家处取粮,切记不可扰了本地民众。”
“剩下一列只需留下少部分人随我再此居中策应。”
“是,主公”“是,主公”
随着李、袁他们领了命令行事去,方宁总算是闲了下来,现在也只等着袁意和石中他们看他们的情况了。
事情进展的出乎意外的顺利,这方城县的两大富户是出奇的配合,等袁意石中他们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把钱粮物资都准备好了,全都如数的奉上,看他们这么配合,袁、石二人也不好过分为难说进去再搜查什么的,只得拿了东西向东城外集结而去。
虽然这袁、累两家给的不是很多,但是据李普说也够这三千多人吃上小半个月的了,尤其是给的老残耕牛以及一些破烂的农具,这些虽然不值什么钱甚至可以说是废物的东西,但对现在的方宁来说,确是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来年开春可全都是用的上的。不能不说这袁、累两家也是做了回好事。
通知了分守四门的二百号人,方宁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急急忙忙的带领着四千来流民押运着物资向此次目标方山行去。毕竟早一日到了目的地,早些熟悉环境也是对自己大为有利的事情,到时候对付官兵就能更多上几分把握。
………【四 我躲】………
方山,因靠近方城而得名,山虽不算很高可也算得上是险峻,树木林立,一片郁郁葱葱。
方灵带着众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月上柳梢时赶到了山脚下。安顿了下来,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寻来有熟悉山内情况的樵夫猎户,带上百十号青壮趁着月色先行入山打探地势情况。
总算是老天保佑,据众寻路人员回来报告,山南处现一山谷,虽然不是很险峻,但如果埋伏上些人手,也算得上是一道险要处。
方宁听了当然是大喜,毕竟有险可守的地方,在加上这茂盛的树林,打打游击战加山地战,这对付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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