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克拉克公爵和枢机主教的到来,王国的军事力量算是在形式上集结在了王旗之下。公爵带来了收复了罗斯多夫的消息,然而镇守的骑士大多阵亡,剩余的也不知所踪。男爵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独自一个人来到酒馆喝到了深夜。
没有几个人记得一个叫做留里克的小侍从,不,不是侍从,是一位骑士,英勇的骑士。
吕尼西昂公爵似乎被遗忘了,蒙吉萨五世获得了前所有为的声望,他每日都在第一线奔波,视察着圣城的城防,迎接各地领主陆陆续续到达的军队,偶尔发表振奋人心的演讲,贵族和人民开始重新审视这位曾被他们遗忘的国王,慢慢地接受这个少年的认真和努力。
“当国王,原来很有趣啊。”蒙吉萨五世兴致勃勃地说,他大口大口喝着清凉甘甜的井水,汗水从他的头发上滑下,“天气越来越热了,今天春天可真是奇怪。”
男爵站在一旁,同样饮下一杯冰凉的井水:“您召唤我是有什么事情?”国王顺手将金杯扔在一边,他示意身后的侍从端来一盘东西,“我答应过你的晋爵。但是正式仪式要推一推,我不想让人认为你是战争前临时晋爵的那种子爵。”
侍从将盘子递到了男爵眼前,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子爵的文书,领主戒指,正式和简单的纹章、旗帜和罩袍,还有一些金币。“我已经通知了王国的纹章官,整个王国的贵族都会知道你成为子爵,恭喜你,圣恩王国的里尔德拉子爵阁下。”
“感谢您的慷慨,陛下。”新的子爵亲吻了国王的戒指。
“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五天后,你代表我前往异教徒那里,策反他们的异端,我会给你加派助手和向导。”
“我希望在罗斯多夫等待您的人员。”里尔德拉楞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国王没问为什么,他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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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里尔德拉子爵回到了家中。他换上了新的罩袍,仔细端详着那个正式的纹章。蒙吉萨五世自作主张设计的正式纹章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少年之手,在这个世界,正式的纹章一般不用于随身佩戴或者战场的旗帜之上,只是作为家族和贵族使用在最庄严的场合。最上方是一顶头盔,显示了主人带剑贵族的身份。花环和盔饰装饰着原本冰冷的防具,两侧的破碎(破碎意味着战场)垂帷护住了整个下方,下面是一面盾牌和两侧的护盾骑士,再往下是勋章、底座和铭言。
两位骑士保卫的盾牌是金色的,这是男爵原本纹章的底色。盾牌之上是男爵的金底黑色双头鹰,鹰爪之下是象征子爵的两枚钻石,而盾牌下的勋章则是圣城骑士团的红色枫叶标志,表示主人曾是圣城骑士的一员。
则最下面的铭文赫然刻着一段话,“君命或不可违,父命或不可逆。可是要记住,即使处于王权之下,霸者之前,人,都不可不问一己之良知。你面对上天不可推说当时只是逼于无奈,不可推说当时是权宜之计,推卸不得。”
那是里尔德拉曾经告诉过雷蒙纳德公爵的一句话,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王者之口。作为铭文,它显得略长,但还是被细心地刻在纹章之上,隽永,不朽。
子爵拿过自己的新罩袍,上面是简化过的纹章,和自己之前的纹章一模一样,只是剑柄上的钻石多了一颗。他穿上了崭新的罩袍,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仔细地包裹好那个精致的盒子,来到了马厩。
他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陌生的村子,伊拉贡伯爵领的伊利诺奇,一名叫做约翰的年轻人的故乡。
一个战死在他身旁的士兵的妹妹在等着哥哥的消息,以及一份礼物。
问清了伊拉贡伯爵领的方向,男爵踏上了新的旅途。这时候,几乎要被他遗忘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响声:“虔诚的骑士任务已完成,奖励,波兰,贵族骑兵,十人。
波兰贵族骑兵(波兰)
类别:投射骑兵
装备:轻型锁子甲(可升级),重型马,标枪、盾牌和长剑
备注:尽管骑具装马,用骑枪冲锋在西方已广为流行,但这些人还是保持他们传统的斯拉夫作战风格。这些优秀的战士在敌人面前组成旋转环阵,用标枪杀伤敌人,在近战时则使用剑。锁甲使他们拥有和同时代骑士相同的防护能力。
任务虽然莫名其妙地完成了,可是自己现在也不能轻易离开这里。里尔德拉苦笑了一下,继续拉扯着缰绳。他的骑兵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了。
波兰贵族骑兵,这个能远程能肉搏的兵种无疑很适合草原,他们的装备较之骑士轻便,又比轻骑兵坚固,只要做好适当的后勤工作,在接下来前往阿苏那人后方的路上应该能发挥不少作用。
子爵狠狠地踢了下马刺,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嘶,一人一马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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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回家的耳环
readx; 这几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小小的村庄被笼罩在一片父神织成的细网之中。农夫们咧开嘴傻笑着,这么多的雨水,真希望今年有个好收成。
一小队骑士踏着晨曦打破了伊利诺奇的平静,为首的两个骑士都把自己的铠甲隐藏在防雨的斗篷之下,然而他们的纹章并不相同,一个是金底黑色双头鹰,另一个和其他的骑士一样,都是红底银鹰。
几个刚刚起床的孩子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全副武装的骑士,而他们的父母则急匆匆地向前拉开自己含着手指的子女,整个村子可承担不起喜怒无常的骑士老爷的怒火。里尔德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俯下身子,询问那个衣着破旧的农妇:“这里是伊利诺奇吗?我要寻找一个叫做薇薇安的女孩。”
瑟瑟发抖的农妇指了一个方向,里尔德拉点头致谢后看向了那里。真是个温馨的家。他这样嘟囔着,跳下马去,走向那个仿佛随时都要倒塌的土屋,而身后的农妇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有人在意她。
子爵皱着眉头打量一下这个简直不能称之为房子的东西,他站在本应该是门的地方,而现实仅仅是几块用来遮风的草席的前面,犹豫了一下,打消了敲门的念头,直接掀开了那块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草席。
房间里视线还不错,相对于子爵接触过的绝大部分中世纪的农村房屋而言,这里干净得像是上帝垂青之地。而在房子的中央,一个女孩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腰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当她注意到骑士那价值不菲的装备时,她原本冷漠的神情发生了一丝变化。在这个与外界几乎毫无交际的村子,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大人物可不算件好事。
“我叫欧文·里尔德拉子爵。”骑士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很难脱口而出,他只好尴尬地沉默下来,任凭眼前这个叫做薇薇安的农家女孩睁着那双墨绿色的双眸注视着自己。
薇薇安笑了笑,她貌似平静地为不速之客倒上了水,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的衣服出卖了她的内心。在她把水递给骑士时,看似无意地询问了一句:“请问您是来自罗斯多夫吗?”
子爵点了点头。
那碗清澈的水没有被任何人接住,泼洒在大地上的甘霖很快与养育了文明的土地融为一体,正如那时薇薇安的哥哥约翰的血一样,浇灌在冰冷的边境。
骑士急忙搀扶起摊倒的少女,青春的身体贴在冰冷的铠甲之上并没有泛起一丝暧昧的涟漪。薇薇安的双手自然地搭在骑士的臂膀那里,她的嘴角泛起称之为苦笑的表情,却强忍着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掉下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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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诺奇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平时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全部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都凑在薇薇安的房子附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里面的情况。
“是不是薇薇安被那个老爷看上了?薇薇安可是我们村子最漂亮的姑娘。”“听说不是,村长也在里面,刚才说是约翰战死在罗斯多夫了。这个老爷是约翰的长官呢。”“约翰死了?那个可怜的棒小伙,薇薇安该怎么办呢?”
房外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到房子中来,薇薇安依然安静地睡在那张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床上。“约翰总是能寄回来一些东西,再加上大家的接济,日子总是过得下去。”老村长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约翰,他是个好孩子,薇薇安也是。薇薇安身体一直不好,如果不是他们的父母去世,约翰也不会出去冒险。”
“都怪我。”一个声音传来。
薇薇安醒来了。她吃力地支撑起身体,看着子爵和老村长。“不怪你孩子,这都是父神的安排。”老村长只能安慰道。
子爵掏出了那个礼物,这是约翰最后的愿望,也是他前来伊利诺奇的唯一理由:“这是你的哥哥临死前交给我的。他战斗得很英勇,杀死了好几个异教徒。”
薇薇安接了过去,她一点一点地拆开了包装,一对耳环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我见过最精致的礼物。”子爵在心里默念,接着他拉着老村长离开了屋子。在他们背后,少女泣不成声。
“我会留下一笔钱,五个金币用于村子的建设,剩下的归薇薇安支配。为了保证公平,我会派一名骑士留在这里,不过他是外国人,需要你们教他通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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