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毅艰难的支撑着身体,但是却只能做简单的跪伏姿态,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痛苦的说道。
“师父说的好像是坤院吧。”
下方震动的不再是前来观看的外界人,而是器门子弟。尤其是在场坤院的所有人,他们满脸的难以置信,坤院的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他怎么说自己是坤院的?
“我刚刚还在想这是谁的高徒,原来是出自你华阳子的门下。哈哈哈,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演武场名宿席位上面,一位中年的男子大笑着说道。
“他不是我的徒弟。”
但是随后的那位名叫华阳子的人却是如此的回应道,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名宿都微微皱了皱眉,表情颇为怪异,只有那个布衣老者对陆川的表现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质疑。
众人的焦点此刻已经远离了演武场向着其他的地方走去,但是除了高台上的名宿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陆川是如何离开的。
陆川只是简简单单的抱着欣赏的态度,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器门当中。他顺着一条大道向着另外一座山峰走了过去,始一入目便是那一片引人入胜的,被青葱小草陪衬的花海。
淡淡的馨香飘荡四方,悠悠清风醉人心脾。
“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
眼前的怒放的群花妖艳无比,但是花香却不浓,淡淡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直让的人心中想要撒手又极度不舍。陆川轻轻的闭着眼睛,贪婪的嗅着这飘荡在清风当中的清新幽香。
“这斗艳的花确实如火一般映红了山崖,但这后半句怎么说呢?”
一道略显得清冷的声音在一颗杨柳之上传来。陆川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松柏之上还有一手拿玉箫的女子。 陆川的体力已经极度不支,虽然他的意志力一直不肯屈服,但是体力毕竟是有极限的,陆川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暂时休息片刻。
时间流逝了多少,他记不得。但是既然选择了做那么就得做到,要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后悔可言,唯一可以说明的就是自己实力不济。
“大家都散了吧。不用等那最后的人了,明天的考核将继续,届时大家一定要按时到演武场。否则将算自动弃权。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今天大家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器门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凡是没有得到考核者的口谕所有通过的人都不能散去的。
现在每一个人都有些抱怨,他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始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场的每个人都难免有些兴奋。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是不会成功的。”
“像他那样子的,估计爬个山都得带好几斤的药呢?哈哈哈。”
……
一时间,对于陆川的议论再度爆发。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片刻的事情,毕竟大家都累了一天,同时也为自己能通过第一轮的考核而感到高兴,所以不到片刻时间大家就忘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此刻的陆川也因为歇息了片刻后再度前进。但是他的手已经有些发颤,意识也渐入迟钝,嘴唇更是煞白如纸,一脸的倦态。
陆川已经看到近在咫尺的白云了,能看到白云就代表自己看到了希望。他不想再做休息,因为他怕自己一休息便再也无力继续前进,此刻他只能咬着牙全力进发。
莫不是不能依靠灵元,自己怎么会如此吃苦?要知道,只要四肢百骸在受到灵元的滋润后,要想恢复过来,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陆川就是这样的人,太注重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了,从一开始,他就完全是在以凡力和那无比顽强的意志在前进。
大殿内,所有人都有股热血澎湃的感觉,徐老道人的脸上也是已经挂上了能表明真心的真实笑容。
“啊!”
月光之下,一个人影还在挣扎。口干舌燥外加肌体疲惫的陆川当即大喝一声,他最后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眼见山顶越来越近,只要自己手一搭便可触及到山顶,但是……
他失败了,就因为两把武器的长短不一,导致他在最后一搏的时候力量欠缺,九幽冥血刀没有以稳固的姿态插入崖壁,只见陆川的手刚一用力,刀便从崖壁当中翘了出来!
“呵……呵呵。”
陆川已经随同两把武器尽数摔落悬崖,他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了笑容。
“最终还是失败了呢。我太过自大了。”
陆川十分不甘在心中念道。
自从走出妖域以来,自己是有多久没有修炼了?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若是施展两记百川汇宗,虽然会有乏力感,但是绝对不会乏力到难以支撑身体的站立。而现在……
“大哥,你没事吧。”
陆川感觉自己的脚踝被紧紧的抓住,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他无比艰难的仰头看了看。
原来陆远一直都在山顶等着自己,此刻他的身上缠着一道粗绳,正同自己悬在空中。那绳子用以急救用的,但是没想到陆远竟然会将绳子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救自己。一时间,陆川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走。”
陆远低喝一声,身体一荡手一甩,便将陆川抛了上去。
心里的不甘被极度疲惫的倦意盖过了,陆川只听到几道急促的脚步和那模模糊糊的对话便陷入沉睡当中。
失败就是失败,不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而是因为自己太过松懈……
大梦方醒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当中,陆川急忙慌神的查看自己携带的那些干系重大的物品。好在任何东西都没有遗失这才让他放下了心。
回想起当日攀涯时的最后一手,陆川的嘴角便浮现一道无比苦涩的自嘲微笑。他没有后悔,因为后悔已是无用,他只是叹自己太过于狂妄,太过于自信,如果自己一直都在继续修行那么当天就不会失败。
“要吸取教训了啊。看来器门是与我无缘了……”
“谁说的?”
陆川刚刚自叹道,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应和之音。
自己身处的这间房间陈设极为简朴,除了有种清新的道韵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气息。想来这应该就是器门的客房了。
“这是你的道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器门的一员了。”
徐老道人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除了十分的平易近人外还无比的慈祥。
他将手里抱着的那一套折叠整齐的白色法袍递给了陆川。
陆川“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这套道服心中有话却是怎么也吐不出,一时间竟然张口结舌起来。
“怎么?不想要么?”
徐老道人略微打趣道,但是手却是已经伸向陆川,将那套法袍交到了陆川的手中。
“多谢师父!”
陆川激动地说道。他就地跪伏下来,无比郑重的对着徐老道人叩首道。
“嗯,好。”徐老道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纯粹是乐开了花。“这是你的武器,为师已经替你捡上来了,还有这个,这个就是你以后所要用到的鼎。这是炼器的必须品,时机一到你自然知道此物的妙用。”徐老道人说完便转身离去,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毕竟以后日子还长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此刻九幽冥血刀就横放在陆川的双腿上,它刀身颤抖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认错一般。有些恐惧也有些悔意。
“以后咱们一起努力就是了。”
陆川轻轻的抚摸着九幽冥血刀的刀身,轻轻的说道。回应他的则是一道脆生生的刀鸣声。九幽冥血刀显得很是兴奋,虽然还有这些许做错事后的后拍,但是更多的还是得到主人原谅的那一刻的欣喜心情。
“师父……”
陆川自顾自的说着,抬起了头见身前已无任何人,也不知徐道人什么时候离去的。他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样子显得颇为无奈。
或许自己的心也随着自己的头发老去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都不在抱有深层次的兴趣,不再像以前那般热血。或许正是这些原因陆川才会习惯的摇头,习惯的表示无奈。
是不是看淡了都会这样?陆川心中想到。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陆川一边自语着一边将自己的衣物脱了下来。看着握住手里的白色法袍,陆川心中一时颇有一些莫名的感慨。
结局本来是失败,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通过。想来也是因为徐老道人的赏识,不然的话怎会得到这样的优待?不论老道人有着怎样的想法,至少这种知遇之恩自己就得永远的记在心中。
或许这样又得受到那些心眼小的人的议论了。
这白色的法袍从头到尾都是开合装的长袍,乃是上等材料制成的,能水火不侵,也算是一件法宝。
法袍显得很大,尤其是袖口。但是着身处却又很是合身。
法袍的衣边乃是金发蚕丝一针一线秀成,在那胸前还有一枚稍显较小“器”字,这个字亦是不凡。乃是由飞云峰独产的一种暗紫色的特殊材料制成后,二度绣上去的。
虽说两者是后期结合而成,但是法袍的内部却看不到任何后期制作的残留,更摸不出层次感来。两者的融合像是在原本的衣服上画出来似得。
虽然陆川的脸上的病态感还没有消失,但是当法袍上身的那一刻一股气韵便被承托了出来。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如同出鞘的宝剑般显露出锐利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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