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误会哪个高层那里都有,你真怕么?”
“怕!”卓驭人挑眉,唇角绽起古怪的笑,“我这怕的是,家里另外一个情人吃醋么?”
陆鹰闻言哈哈大笑时,敲门声均匀有力的响起。
“请进。”卓驭人横了陆鹰一眼,示意他收起笑。
沈书雅应声而进,迅速给轻松的气氛灌注了一道低气压,“卓先生有话要我带给你。”
“嗯。”卓驭人并不请他坐,也不多客套,甚至没有改变轻松的坐姿,只简单地答应,以示他可以继续说。
“林秘书去法国之前,已经告知先生了。”
“她喜欢提前邀功,这众所周知。无所谓,不过——”卓驭人手拍上办公桌,“我是不会轻易离开卓氏,不离开上海的。”
沈书雅仍一副泰山崩於眼前面不改色的神态,仿佛莫说拍桌子,就是卓驭人有气功,桌子此刻一分为二了,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他继续说,声音平静得不像与人对话,“可能您还不知道,白总回来了。”
卓驭人只是悠哉仰回座椅里,“白总提前回来了而已。”
“先生让我提醒你,和白小姐订婚已经将近十年了。”
卓驭人皱眉,“怎样?”
“先生让我转告你,他已经答应林秘书近乎赌约一样的请求了。”沈书雅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一些内容已触动到了他自己,“若是林秘书这次真的凯旋而归,先生也只能遵守承诺。所以,如若您暂时按兵不动,不是上计。”
“那什么是上计?”卓驭人说着坐直了身子,浑身都散发着怒火,但声音、表情却依然轻松,像在话家常,“难道要我和白玲玲利益联姻吗?”
“先生正是这个意思!”
“他放屁!”卓驭人猛地低吼了一句,旋即又笑了,“你告诉他,我非但不和白玲玲结婚,还要和白家接触婚约。”
沈书雅没有回答,沉默了几秒钟,才点头,“我会传达的,不过,爷爷已经替您和白总约好了,鎏金大酒店,金闰月包间,今晚七点,要你代表他和白总两家人见见面,商议结婚操办具体事宜。”
“你还说——?!”卓驭人站了起来,声音也粗沉了下来。
“好了好了好了,不生气啊,只是见面吃个饭而已。”哄孩子一样的劝说显然并不可能来自沈书雅,而是陆鹰及时上前阻止状似发作的卓驭人。
“还有事吗?”他又回头问沈书雅。
“没有了。”沈书雅正定睛看卓驭人,闻言摇头,好象已记录完所看到的,可以回去好好传达了一样,“我会把卓少爷的意思传达给先生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陆鹰显然不想让煞风景的低气压携带者常呆在身边,赶苍蝇一样朝他摆摆手。
待沈书雅出去后,卓驭人坐回椅子,单手按了调节器,使自己半仰躺在里面,冷冷地说,“书雅这小子,还是走狗一样呆在爷爷身边。”
“你想让他怎样呢?”陆鹰显然对卓驭人喜怒无常,半真半假的各种表情习以为常了。他也轻松地坐在桌子上,踹他一脚,“喂,木木说晚上一起吃饭?”
“去吧,我也管不了你们。”
“是说一起吃饭!”陆鹰翻了个白眼,一手指自己,一手指卓驭人,“我,你,木木——还有你那个新情人,还是妹妹的,我们四个一起。”
“好吧。”卓驭人随着长舒一口气,人也坐了起来。
“哎,你今晚不是要去什么金闰月见白总和你未婚妻,白玲玲大小姐么?”
卓驭人不耐烦地摇头,“白总不会去的,玲玲放她几回鸽子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一个人耍单去。”
“说的也是……”
突然,陆鹰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朝卓驭人莫测高深地笑,“你情人不打给你,打给我了。”
卓驭人挑眉,“接吧,她不打给我,我回去会好好打她。”他特意强调了“打”字,说得咬牙切齿凶狠至极。
“嗯,好……好……什么?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简短几句话,陆鹰表情千变万化,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功力深厚”。
“驭人,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听哪个?”
卓驭人面无表情,“按照她和你说的顺序说。”
陆鹰嘴上笑得僵硬了,“她说木木想吃小笼包,又想看夜景,就定了去鎏金大饭店的包间,时间是,七点。”
“这是两个坏消息?”
“还有一个。”
“说。”
“她说她不是喝醉酒喝断片儿,发烧时的发作的事都记着,等会儿有话跟你说。”
卓驭人忽然哈哈大笑,“这分明是好消息!”
“咦?”
“走吧,不早了。”卓驭人打开抽屉,拎出车钥匙,“其实我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她打了啊,只是打给总机了,小周说你在见客户,没有给她接。”
“嗯?”卓驭人表情怪异地看了看门口,一墙之隔的是他无法无天的女秘书兼学妹,“陆鹰,赶快给她找个好男人!”
“……知道了。”
49。【第二卷】两处情愫 暧昧与危情…【049】 调戏模特阿波罗
“像喝醉了一样吗?”罗艾儿双腿蜷起,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儿,两只手举着一面小镜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话却是问向旁边的木木。
木木比划个手语,“我不知道。”
“那……像疯子一样吗?”
“我不知道。”
“至少,像女色狼一样吧?”
“我不知道。”
“啪!”合上镜子,罗艾儿将同样的眼神调换到木木脸上,“你都知道什么,说吧,我承受得起。”
木木面有难色,思忖的面孔越来越复杂,最终动作迟缓地比了一个手语。
“像死人一样?”
木木认真地点点头,继续比划着,“他把你扛在肩上,你眼睛闭着,一声不吭,什么都是他说的,恐怕之前发生的事,你得等哥哥来了问他。”
木木怕罗艾儿看不懂,边比手语边模仿,看得罗艾儿脸色越来越木然。
“我想我还是走吧。”
木木眼一瞪,连忙制止,一把抢过罗艾儿的包包,抱在怀里,两只手艰难地比划着。“别走别走,你不是说你自己都记得吗?”
“就是因为我都记得,才想死的心都有。”她确定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总还是发着烧,看不到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距离上次跑到卓驭人面前表白——更确切地说,是主动提出做情人的不要脸请求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她除了第二天在卓驭人的房间醒过来,看到一张他学生时代的照片后,再没见到那一张似笑非笑,喜怒无常的脸。
卓驭人早出晚归,而她,昼伏夜出,两人几乎没有机会碰上。烧第二天就退了,中途陆鹰带着她和木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体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还是决定出来面对现实。
木木都有些可怜地看着她了,“你太紧张了就出去透透气吧。”
“不行,我怕出去会碰到他。”
“你早晚会碰他的。”
“……说得也是。”罗艾儿一拍桌子,推门出去了。
她碰到的不是卓驭人,碰到的是白总。
“你是驭人的妹妹吧?”打了个照面,本以为假装看不到就好,白总竟主动和他打招呼。高大魁梧的身材,表情刻板,面无笑意,身后跟着的照样是那个金丝边眼睛的男秘书。
“我……”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回答是他情人。“是吧……白总你好。”
她不以为自己会结结巴巴,但她还是结结巴巴了。
“我就知道你认识我。”白总点了点头,像是验证了什么,“玲玲还没有到,驭人让你先来了吗?”
“咦?”
“来得也找好,我还有事,赶去伦敦,替我给驭人传达一声,婚礼的日期由他和玲玲两个人商量……”白总严厉不容置疑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的最后几个字颤抖得显然带着怒气。
“白总……?”罗艾儿脑子还停留在婚礼日期几个字上,一抬头看到的是男秘书紧锁的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白总已走了过去,他的方向是旋转门。
那里,白玲玲和两个男人倚门外的跑车上——呃,打情骂俏。
暗叫不妙,罗艾儿撒腿就跟了过去,被白总带着愤怒推开又甩掉的旋转门,像发疯后的旋转木马一样,无人赶近前。
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把抓住其中一扇,“疯马”稳稳定住,令人赞叹手臂主人的壮硕有力。
回头,是男秘书,表情的镇定和把着旋门的有力与他脸上斯文的表情和金丝边眼睛极不相符。罗艾儿这才发觉,这男人有着一脸有别于绝大多数男人的白皙皮肤,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金丝边的近视镜掩盖的是一双散发着精明和坚韧气质的目光。唯一美中不足,也是最神来之笔的,是一双唇略显厚和宽了。
简直像东方化了的阿波罗!
罗艾儿有些看入了神,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与卓驭人的男性魅力,狂狷不羁,和陆鹰的阳光爽朗,温文可亲,沈书雅的美貌不凡,冷若冰霜都不相同。他的美是可以入诗、入画,成为一幅完美作品的魅力。
“罗女士,请问您看够了没有?”阿波罗开口了,罗艾儿一怔忡,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自己。
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可以请您做我的模特吗?”
“嗯?”阿波……白总的男秘书皱眉,仿佛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个身世身份复杂尴尬的女人的反应,好象她的动作,言语比她的身份身世更令人琢磨不透。
“哦,我知道您很忙,但我真的很想请您做我的模特,我想为您雕塑一座石膏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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