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我瞬间感到一股无力感,我可以向任何人撒泼,可以为了自己舒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唯独他不行,在这个瘦弱的男人面前,我终究是无法做到平时的洒脱。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天知道我是怎样地拼命抑制,才能不让发颤的声音传出来,我很少哭,也不爱哭,我把哭看做是一种极度无聊加懦弱的自虐性行为,而此时,在他面前,我却有种夺泪而出的冲动。
尽管父亲背对着我,但我依然能从他不断起伏的背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的心力交瘁。
我紧紧了手指,让长年保养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心里,抠出一丝一丝的红色痕迹。
打开病房的门,一直贴在门上偷听的那个身影一个不防,踉跄了下,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出来,心虚地别过脸去。
我关上门,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安姨,您真是个大闲人啊!”
她听出我话里的讽刺意味,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哆嗦着嘴唇,磕磕巴巴起来:“小絮啊,我这也是一时口快,谁知道你父亲反应那么大,我......”削薄的嘴唇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的眼神时顿时噎住,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哼。”我冷哼道,狭长的桃花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您明知道我父亲身体不好,还刺激他,我是该说您热心呢,还是说您唯恐天下不乱呢?”
“呃......”安姨有点不知所措,微微发福的身子竟发起抖来。
我知道我生气时的样子是相当恐怖的,此时她的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平时的我就不会给人留面子,习惯了用满身的刺伪装保护自己,一上火更是容易口不择言。
“安姨,我不想辞退您,这两年里您对我父亲的照顾我很满意,我也希望您能继续做下去,但前提是什么,您也算是个长辈了,不用我来提醒了吧。”
吓也吓过了,总得来几句柔和的抚慰人心。
当然,即使她这次的行为着实让我很恼火,我也并没想过真的要撵她走。
一来,看在她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看护,平时除了话多点,干活相当利索,当时嬴锦廷让人把她送过来时也许也看中了她能帮我父亲解闷,平复他由于病痛的折磨带来的抑郁,她确实也做到了,这点我很满意。二来,我实在不敢再相信其他人了,谁知道下一个看护会不会让今天的事重演。
卷一 施暴(上)
忽起的春风终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了一眼表,12点半,不早了,与死党匆匆道别,我开着嬴锦廷给的那辆不怎么惹眼的蓝色别克朝郊区的别墅开去。
一路上,车子少得可怜,我开得相当顺利,半个小时后,车子就驶入了一栋欧式的豪华别墅。
停车库里,一辆晃眼的幻影黑阿斯顿马丁TouchtronicVolante霸道地停在那里,占据了很大一块空地,即使如此,能容下7、8辆车的大车库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浪费资源!我恨恨地想。
这里顶多就两辆车,建那么大一个车库简直是在烧钱。不过他钱多的是,烧这么几个也无所谓。
踩着7厘米的细脚高跟细,甩了甩有点发胀的脑袋,尽量优雅地步入屋子。
客厅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只能照亮高档沙发前的茶几,其它地方均是一片昏暗。
“舍得回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搁置在茶几上那穿着黑色Prada西裤的长腿,高大的身子大部分隐在阴影处,看不清他的脸,但从男人的声音来看,他,嬴锦廷,动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上挨着他坐下,努力将语气放得平缓,试图缓解他的怒气:“今天怎么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他都是待在嬴家在山腰的那栋可以和古代皇宫媲美的主宅,除非见客户,参加聚会回来的晚了,才会来这个离市中心稍近一点的别馆。
千万不要有嬴锦廷某天雄性荷尔蒙分泌得过于旺盛了,或者产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突然来临幸我的想法,换做别人我可能还会相信,但嬴锦廷,这个男人,不可能。
“柳棉絮,什么时候学会转移话题了,嗯?”这次的声音瞬间比刚才又低了零下好几十度。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唇,努力挤出一丝还算妖艳的微笑:“今天跟菲菲出去了,聊得有些晚了。”
“都聊什么了?”
“呃,无关痛痒的事,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而已。”
我自认为答得还是很合情合理的,他嬴锦廷再怎么霸道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冲我发火吧。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脾气和心思是相当追摸不透的。
下一刻,我的身子就被男人狠狠地压在了沙发上,紧接着一双火热的大掌兀的掐上了我白嫩细滑的脖子,一瞬间,胸腔顿时被人夺去了空气一般,连喘一口气都困难。
“嬴,嬴锦廷,你,你做什么,放开,放开我。”我一手扳扯着他的大掌,一手重重地垂在他宽阔魁梧的背上,身上压着一个男人,脖子又被掐着,我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男人并未放开我,只是手上的力道明显放松了些,但还是让我觉得生不如死。
“呵呵。”男人的低笑自薄唇蹦出,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边,空出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腰,让我被迫抬起了身子,和他紧密贴合,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烫得我心里直发怵。
“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嗯?柳棉絮,竟然学会对我撒谎了?”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不懂,好呀,我来提醒你。”脖子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却丝毫不敢懈怠,凭我对他的理解,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果然下一秒,“哗啦”一声,我身上的薄外套应声分成两半。
我心下一凉,连忙按住他欲继续的手:“嬴锦廷,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呢,我大晚上的跑到你这里来,你说我想干什么?”大掌猛地甩开我的手,伸向里面的紧身黑色T恤,不顾我惊呆的眸子,硬生生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我看着他染着愤怒和欲望的血色眸子,不怕反怒,刚刚努力压制的怒火瞬间飚了上来。
“啪!”无比响亮的一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卷一 施暴(下)
顿时,昏暗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彼此不在同一频率的浓重喘气声。
“柳棉絮,你找死!”男人一声大喝,古铜色的大掌一把将我提起,狠狠摔在地上。
“嗯!”背部磕上茶几的一角,火辣辣地痛感从后面传来,疼得我闷哼一声。
天气开始转暖,前几天执意让管家撤去厚厚的地毯,对管家说先生一般到了5月才允许不铺地毯的习惯充耳不闻,如今看来,却让自个儿遭了罪。
上身只着黑色内衣的半裸身子贴在冰凉的高级瓷砖地板上,寒意一阵一阵地渗入,混着刚刚被制造出来的伤口,让我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但我依然咬咬牙,用手臂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吃力地对正处于极度愤怒中的男人开口:“嬴先生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我柳棉絮不过是你的情妇而已,你这个反应只会让我以为你开始对我上心了。”
嬴锦廷不可一世地看了我一眼,蓝色的混血眸子里迸发出鄙夷的光芒,他蹲下,一把用力地捏紧我消瘦的下巴:“柳棉絮,想不到才一个月不见,你自以为是和胆大妄为的本事又渐长啊!”
“谢谢夸奖,拜你所赐。”我冷静地答道,原本以为他会愤怒地再甩我一次,然后扬长而去,哪知,他只是眯了眯那好看的眼睛,什么也没做,却比什么都做了都可怕。
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我并不清楚,跟了他两年,我对他的映像一直处于外界对他的评价:性格乖张,手段狠戾,一手遮天,却是难得的商界奇才,据说18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3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变成P市乃至C国最有钱有势的人。
即便偶尔回来,我们两人也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并无多大交集,当然以他的臭脾气和我那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性格,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但每一次我都看不到他的底线,这个男人,深沉得可怕。
我的脑子不停地在神游太虚,以至于忽视了一双越来越暗沉的眸子。
下一秒,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我已被他重重压在死冷死冷的地板上。
男人一边解开皮带,一边冷冷地对我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了,才让你开始有恃无恐,对我越发放肆了,嗯?”
身体被牢牢桎梏在他的身下,我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是睁着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那正发出幽光的电灯,他想怎样就怎样,我只当被一只狗咬了。
“柳棉絮,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带一丝感情的言语砸下,男人狠狠一个挺身,进入我的身体。
我无力地承受着他带着怒气的欲望,酒精,尼古丁,背上的伤使我的脑袋如炸开般疼痛。
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抓紧地下,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我怎么忘了,这里早就没有什么高级的羊毛地毯了。
一声冷笑自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我突然对上男人的眼,不无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一片冰凉,不带一丝情欲。
真是可笑,明明两个人身贴身,做着最亲密的事,当事者却都可以冷静地置身事外,似乎这场近乎无情的欢爱并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嬴锦廷,不用你提醒我。”我突然抬高身子,贴近他的耳侧,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只是你的情妇,我们之间除了那一纸五年的协议,什么都没有。”
男人一顿,随即开始发动更猛烈的进攻,我感觉身体像要被撕裂开一样,昏沉的脑子终是抵抗不过越来越弱的意志力。
在我昏迷前,隐隐听到男人对我说:“以后不要试图跟我撒谎,因为你瞒不了我,下次喝了酒,抽了烟,洗干净了再给我滚回来,脏的东西,我,不,要。”
卷一 不想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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