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智杰张张嘴巴,无力的叹息一声,连连摆手然后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志峰啊,大哥这么些年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至于子铭说的那些事,当时我喝醉了,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你知道你老哥的,喝酒的时候会想到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好改哎。”
童志峰抿了抿嘴巴,眼神微变,心里头的天平又朝着童智杰的方向倾斜了不少。
“我也是听闻了小冉的事情心里烦闷才多喝了两杯,我以为那是事情的真相,想着你是小冉的亲生父亲有立场说说她,毕竟女人用一桩买卖换来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老哥的心思你能懂吗?我也是有闺女的人当然知道养女儿的不易,我多嘴加上又喝多了,很多事情说的不是很清楚,后来我迷迷糊糊醉倒了哪里知道你去找了小冉,我,我若知道你喝了酒立马飙车去找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在那个时候告知你事情真相的啊!”
童智杰的连番感性的解释成功将童志峰质问的勇气给浇灭了,他用了惯常的手法,屡屡不爽,每次都能将童志峰给拿下顺便让他调转方向去作自家人。
这次,他悄悄看向童志峰的时候就知道,再次成功了。
“呵,子铭,你经常说我擅长演戏,这不,看到了吗,师承大伯,大伯才是影帝级别的人物,那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行了,这事咱不提了,就当我爸是个糊涂的,不懂法律,非得喝完酒开着车出门撞人玩好了。”
童昔冉很随意的开口,学着骆子铭痞痞的模样,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做派。
“你这孩子,你爸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能不懂得基本的法律呢?开车撞人玩,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姜颖嗔了童昔冉一眼。
“大伯不就是那意思么,妈,你不会没有听明白吧?大伯的心里话可是连我都要感动了呢,话里话外连个重点都没有,却将自己摆脱个一干二净,不就是觉得我爸为他马首是瞻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中么。”
童昔冉玩激将法已经很顺手了,激得就是童志峰,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将童志峰的脑门给撞明朗了,让他看清楚事实,别个有事没事的大哥长大哥短的让他们一家人听着都心里膈应。
尤其是在她任职了总经理,这相当于童家大房与二房的战争正式上演了,童志峰可不能站错队。
童志峰被闺女挤兑了一番后心里头那个气呀,可仔细想想闺女说的有道理,他那迷糊劲儿可算是绕过来了,指着童智杰道:“大哥哎,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就是这样子对我的?你对得起我的这声大哥吗?”
人说着话就已经撸起袖子朝着童智杰扑了过去:“你坏我闺女名声,你怂恿我,还想将我送到监狱里去,你是想整死我们一家子人啊!”
童智杰傻了眼了,忙起身伸手去挡童志峰:“志峰,志峰你别听你闺女胡扯……”
“我怎么胡扯了?这件事情你在全公司的管理层面前都给揭露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说出爷爷知道这件事我会有什么下场?你说啊?而且明明是从你口中说给我老爸知道的,在会议上你干什么装作一无所知让别人揭露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名誉受损吗?”
童昔冉说的很快,强硬的打断了童智杰的话,眼睛红着拖着哭腔,玩柔情战术谁不会?她可是童志峰的亲生女儿,哭两声抹个泪老爸铁定心向着她。
反正今儿来就是恶心这一家子人的,骆烨轩给了她这么大的亏吃后跑路了,逮到了童欣茹就得可这劲儿的作。
作人谁不会?就看能不能拿捏到人的软肋,边捅心窝子边作了。
“大哥,你和我说清楚,你都给我说明白了!”童志峰铁了心的往童智杰身旁扑,拉住他的衣服不松手,赤红着眼睛显然受创不小。
童智杰以前是驱使着,这次成为了手中枪的目标,顿觉头大,嘴里还要辩驳童昔冉的话,身体往一旁躲避着童志峰,急着安抚他。
这个老弟上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童智杰不敢赌也不敢对着他嚎,万一把人惹急了拎着东西指不定真动手了。
童欣茹被这一番场景弄得脑子快要失常了,耳朵嗡嗡作响,她昨晚上哭了一夜,这会儿脸颊疼眼疼头疼的,本来想明白了要去追逐骆烨轩,结果被人堵在家里听了一番闹腾,现在难受的她只想一头撞死。
她怎么都想不到童昔冉在这种环境下能扮演起柔弱的角色,眼看着她窝在骆子铭怀里娇滴滴的摸着眼角她就想扑上去挠花那张脸。
以前在骆烨轩身边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装天真,装可爱,受委屈了立马表现出来让人哄。看的她心中作呕,可是婚后不自觉的回忆起童昔冉的做派,学着她的模样想方设法扣劳骆烨轩的心,却发觉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童昔冉就是童昔冉,那种骨子里可以散发出各种性情的女子与她的刻意模仿不同,当头来成为了东施效颦,反而推远了自己的男人,让他对自己渐渐的产生了厌烦的心理。
童欣茹捂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茹,小茹你怎么了?”李琦本来是站在丈夫身边护着丈夫,生怕童志峰真的动手。
好得她是女人,童志峰顾忌着她没敢真的上手,眼睛一转看到了童欣茹脸色惨白的捂着头蹲在地上,吓得她快速的跑了过去。
童智杰被妻子一声叫也惊的回身看,一看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童志峰了,伸手一推一拽的将人挡到了一边就过去蹲下身子急声唤道:“小茹,闺女啊,你这是咋了。”
这边,童志峰一个不稳脚底绊到了花瓶架子,人直直就倒了下去。
“乓!”
“哎呦——”
“啪!”
“爸——”
“志峰——”
童昔冉和骆子铭一左一右的将童志峰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手离地上的碎片只有几厘米远,差点废了。
上好的插花瓷瓶四分五裂的静静躺在地上,水从里面洒了出来泼了一地。
“我的手绘玉壶春!”童智杰眼前阵阵发黑,也顾不得管女儿大跨步就奔了回来,蹲在地上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碎片,眼中瞬间覆盖了一层薄雾。
他一生没有别的爱好,收集陶瓷便是重中之重,他的资产不少,但为了收集上好罕见的瓷器也花费了不少。
其中,当属眼前碎成片的是最为珍贵和喜爱的,可以说,这是他的命根子。
这个陶瓷花瓶说到底很平常,上面绘制的也是市面上经常见到的图案,但珍稀就珍稀在它是当今国内最有名气陶瓷大师的出师之作,当初不仅是为了讨好这位大师,也为了心中的那份喜爱,这个陶瓷瓶可是竞拍达到了二千五十百万,被童智杰拿到手后并不曾供着,当做普通的花瓶放在客厅比较显眼的位置。
花瓶,就是要做它的本职工作,插花。
但这不代表一家人不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几年了都没有发生意外,今儿被童志峰一个倒地给撞翻了,几百万的陶瓷瓶连带着他的敬仰都被自己瞧不上眼的弟弟给毁了,童智杰心中那个怨气啊。
呃,童昔冉看着抱着陶瓷碎片痛苦的好似死掉的童智杰,拉着童志峰往后退了两步。
太戏剧性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童欣茹的头痛病好似好了,她呆呆的看着一地碎片和一滩水,再呆呆的看向童志峰,伸出手指着他,却没有说出话。
老爸的心窝子这次要被刺穿了,童欣茹觉得自己和骆烨轩之间的事情都是小事儿,眼前有一件大事儿发生了,老爸的命根子被人给脆了。
在几个月前大哥车祸身亡后,他好不容易挺过来了,为了那份仇恨,为了守住大哥的心血奋斗着。可这才多久,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命根子跟着破裂,童欣茹想到这些就痛苦的眼前阵阵发黑。
李琦小心翼翼的走到童智杰跟前,抚着他的肩膀小声劝道:“智杰,要不,拿去给大师看看能否修复吧。”
“修复?怎么修复?修复难道就没有裂痕了吗?就能恢复如常完美无缺了吗?到处都是瑕疵,瑕疵!”童智杰觉得自己突然间患了心脏病,心律不齐呼吸不畅。
童昔冉拉着成呆滞状的童志峰又后退了几步,渐渐远离了客厅,朝着大门的方向退去,再退去。
唔,虽然事情的走向出了问题,但是达到了比预期还要好的效果,可以完美收工回家吃嘛嘛香了。
一行四人在不请自来嘴皮上占了上风后打碎了童智杰的命根子之后,乐呵呵的回了自己的老窝。
“爸妈,你们回家吧,我和子铭给你们点外卖,你们吃点就睡会儿午觉缓缓,尤其是老爸,妈,你可得给老爸安慰好了,别让他胡思乱想又做出什么伤己的事情。”
童昔冉将二老送到楼下没有上楼,做了安排后一溜烟的上了骆子铭的车,很快离开了小区。
“哎,在前面停下吃碗牛肉面吧,我真的饿坏了,吃完好回家睡觉。”童昔冉见前面那条街的牛肉面人还是比较多的,一时嘴馋,就让骆子铭停车。
骆子铭依然停下车子与童昔冉一同进了小店里,果然是人满为患。
热气腾腾的屋子里空气还算流通,但因为人太多觉得拥挤喧闹,骆子铭眉头轻挑却没有说话,侧身从坐满人的桌旁走过,走到最里面唯一空缺的小桌,大咧咧的坐下对着还愣在原地的童昔冉抬了抬下巴。
墨迹,你说来吃饭的怎么还不赶紧过来的?骆子铭的表情将他的内心独白清晰的传递给了童昔冉。
童昔冉垂首轻笑,她以为骆子铭会嫌弃的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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