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处子血啊!
她抬头,看向惊恐的桃儿,沉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桃儿的脸迅速红了,低下头不语。
云紫洛的心微微一提,话也不禁脱口而出:“你和展兴,不会已经……”
桃儿的脸红得更深了,捏着自己的衣角十分难堪。
“你——”
她才说一个字,桃儿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小脸由红慢慢转为苍白,抬头乞求似地看着云紫洛。
“小姐,我知道错了,您看在我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别撵我!”
云紫洛当即无语。
这个时代,未婚时做出这种事,别人不知道就罢了,若被别人知道了,会被引为一大丑事。
想来桃儿,现在已经很诚惶诚恐了吧?
她倒是老实,自己说了出来。
“桃儿,你起来,我没有要撵你的意思。”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其实她想说的是,桃儿怎么能这么草率就把自己给了展兴呢?
展兴会对她负责吗?
她不是傻子,对桃儿和展兴之间的互动也略知一二。
比如说,凡是自己告诉桃儿的安排,展兴必会第一时间知晓。
所以,她担心的只是,展兴对桃儿,更多是在利用,她怕桃儿会受伤。
本来还想多观察观察的,却没想到,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云紫洛心中很怪桃儿擅做主张,稀里糊涂地将最宝贵的第一次献了出去,但话到嘴边成了无奈的叹气。
她有什么资格说桃儿?
她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而且,她比桃儿更悲的是,她已经被抛弃了……
“没有怪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下。”
云紫洛放柔放轻了声音吩咐。
再三确定云紫洛脸上并无怒气和讥讽后,桃儿才慢慢退出了房。
盯着那数点红梅,云紫洛的嘴角勾起冷潮的笑。
景华王妃是想告诉她,昨天晚上陆承欢把自己给了赫连懿吗?
她想不出来更好的理由。
而昨天正是陆承欢的生辰,她和赫连懿不会就趁着这空当私订终身了吧?
纵然她心中很是怀疑,但不可否认,这抹染了血的帕布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恼恨和后悔来。
后悔自己当初就那么交了身。
也不知在房中发了几时的呆,桃儿轻叩门环,“小姐,肖公子来了。”
云紫洛恍然回神,看了眼榻上的血帕,信手拈起,随手一抛,血帕悠悠飘落,正落在火势旺盛的炭盆里,顿时化为灰烬。
站下地后,她长长舒了口气。
突然觉得,好放松。
打开/房门,给了肖桐一个热情洋溢的笑,“早上好!”
肖桐顿时呆立在房门外。
女子并没有戴面纱,脸上略施脂粉,显得肌肤皎洁如月,晶莹如玉,五官柔润美丽,迎着轻洒过来的日光,越发显得柔和。
在一袭淡黄色的小袄衬托下,整个人十分灵动。
肖桐的心跳开始凌乱,嘴里却说道:“还早上好,都快用午膳了。”
云紫洛吐了吐舌头,没想到时间过得倒快。
“带你去本姑娘的酒楼逛逛。”
她大气地说了一声,当先往楼梯处走去。
将近午时,迎来了醉云楼第一个忙碌的时间段。
大厅内这几天在试验自助餐,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云紫洛领着肖桐来到二楼栏后一间特殊的小包厢。
这间包厢是她专门为自己闲瑕时段休闲品茗搓麻建设的,观赏楼下的角度正好。
两人对面而坐,张叔闻讯赶上来服侍,将火炭盆搬到桌子底下,上了两杯雨前龙井和一些茶点,默默退出。
肖桐想着法子逗她开心,但是云紫洛大大的杏眸中散发出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暧昧。
她心中明白,自己暂时还找不到那种感觉,这是不能强求的。
聊了一会儿,云紫洛的视线忽然被大厅内一道身影所吸引。那是一个颀长消瘦的身影,一身雪白的绸袄贴身垂下,男子背对着两人,和掌柜的说着什么。
“洛儿你认识那人?”
肖桐疑惑地询问。
“好像是个熟人。”
云紫洛轻笑,眼光并没离开。
此时男子已经转过了身,步伐轻盈地走向自助餐盘的地方。
脸形棱角分明,秀眉凤目,高鼻薄唇,一张俊美非常的脸,只是眼角也开始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了。
云紫洛眼睛一亮,“真的是谢伯伯。”
她转头叫张叔进来,低声耳语了几句,张叔领命而去。
“洛儿真的认识他?”肖桐不由一笑,“我正在调查他。”
“调查他?”
云紫洛挑眉。
“他是外地人,初来祁夏,在南郊外买了间豪宅阔院,一夜京城人都知道郊外来了个有钱人。”
“他白天不勿正业,晚上则四处闲逛,没人知道他的目的,但看上去,这个男人不简单。”
肖桐说着,脸露沉思。
谢寻挑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端到角落的桌上吃完,待要去柜台结帐时,掌柜的却告诉他,他的饭菜费免费。
谢寻怔住了,“免费?为什么?”
掌柜的笑盈盈道:“这是我们老板交待的,您慢走啊!”
谢寻一头雾水,脚步却是一挪也没挪。
“你们老板认识我吗?他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有些犹豫。
身后,却传来一阵清脆如莺啼的笑语声。
“谢伯伯,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云紫洛玩笑似地说道,挺着高傲的胸脯,大气地走到他面前。
“洛儿——”谢寻有些疑惑,“你——这家醉云楼是你的?!”
是问句,心中却也有了答案。
云紫洛笑盈盈地点头。
谢寻则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洛儿她竟是目前酒楼生意中最好的醉云楼的老板?
没搞错吧?
第225章 圣旨到!
她可是个女人!
谢寻不由想到脑中那一抹倩影,这名女子,竟有着与她相同的聪明和自立!
眸中不由生出赞赏之情。
正要说什么,谢寻的目光一转,突然眸光一冷,一声厉喝:“站住!”
身形一纵,从二楼倒翻了下去,雪白的长袍迎风招展,煞是好看洎。
他却是径直冲向楼梯处。
肖桐眸光也微微一变,对云紫洛道:“是不是店里来了刺客?我们去看看。”
“行!溽”
两人一齐到了四楼,四楼空无一人,显然谢寻还没追上来。
他们放慢了脚步。
云紫洛推开自己的房门,突然间,一把银色的匕首辉闪着白光径直朝她刺来。
幸得她早有准备,嘴角勾勾一扯,玉腕轻翻,很容易地将那人的手腕给制住了!
而同时,肖桐的长臂准确无误地扼住那人的咽喉——致命之位!
云紫洛微一侧眼,看到男人的凤眸中汹涌着怒意与杀气。
“小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云紫洛怔住了。
“我不知道是小姐您。”
被他们俩制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大。
云紫洛反应也特别的机敏,脸色微沉:“他是在找你?”
值得谢寻亲自动手完成追杀令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个入室窃。
吴大反应也不慢,立刻知道她说的是谁,点头,“他是我师父。”
与云紫洛所猜一模一样,她不禁重复了一遍:“谢伯伯是你师父?”
吴大歪头想了会儿道:“应该算是吧,十多年前,他将我赶出了梨花岛,与我断绝师徒关系,可我心中,一直将他当做我最亲近的师父。”
“梨花岛?”
肖桐插嘴问道。
此时楼梯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吴大也不顾其他了,赶紧爬到了床底,丝毫不顾地上的脏。
云紫洛额头三道墨线浮了起来,这吴大到底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竟让他师父千里追杀!
“洛儿,你们上来了?有没有可疑人物?”
谢寻进来便问。
云紫洛笑呵呵地上前拉他,顾左右而言他,很快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谢寻却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云紫洛三人。
“是不是海外那个梨花岛?”
云紫洛饶有兴趣地追问吴大。
肖桐红唇微启,已先答道:“是,那里四季都栽满了梨花,到得梨花盛开时,一片白茫茫,满山满面野都是花香。”
“有这么美?”
云紫洛的心都被说动了。
肖桐看了她一眼,轻“嗯”了声,眸光深沉。
梨花岛——该不该告诉她呢?
想来想去,不告诉她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何况,她从小就被隐藏在云府,她娘,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女儿的真容,破识她的身份。
吴大倒是机灵,笑嘻嘻道:“那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去请教小姐。这次来是有急事的!”
险些任务失败!
“什么急事?”
“摄政王领了旨过来,正在云府候着传旨呢!我腿脚快,便想先来通报您,却没想到,竟撞上了不想看到的人!差一点都回不去了。”
吴大叹息了一声。
“摄政王领旨?”
云紫洛翻了个白眼,她真的不想去见他。
可是,她也知道,必须去,而且还得快。
一连串的吃喝闲聊结束了,在肖桐的强烈要求下,云紫洛坐上了他的专用马车,由他亲自送回云府。
从府门照壁到前厅,路上都是诡异地安静。
一跨进前厅,云紫洛的杏眸“咕溜溜”,已以最快的速度扫过了在场人员。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身黑袍滚金边的长袍,摄政王右手端着一个玉制茶盅,轻抿着香茶,他的左手,卷着一张金黄色的圣旨。
再一看厅下方,除了云建树坐在轮椅上外,其他人则全部跪了下来。
摄政王的目光完全被集中到云紫洛身上了。
而看到肖桐眸带温情,不停转移着云紫洛的注意力,摄政王心中有怒火腾起,却隐忍着没发。
“洛儿,跪下。”
做为一家之主,云建树具有生杀夺予的权利,随意一句话,便极有气势。
云紫洛的红唇冷冷勾了勾,低头跪在云浩身边,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早上所看到的那抹血帕,她咬紧了下唇。
云浩多想跟她说句话,却一点也不敢,只能偷偷伸出手,拉了下云紫洛铺在地上的裙摆。
摄政王放下茶盅,站了起来,左手一刷,便将圣旨挥了开来,另一只手握上另外一端。
他清了清喉咙,正想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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