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笔功夫,一张妖艳的脸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纸上了。
云紫洛嘴角微抽,抬起了亮闪闪的杏眸:“懿,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还以为,这是肖桐的长处。”
她确实以为会是肖桐去拓花折扇的长相,倒没想到赫连懿也很在行。
“别忘了,他跟我可是同门师兄弟。”
赫连懿抬腕又添了几笔,画出那个蛇髻。
他们出师同门,所学的知识都差不多,只是专注的方向不同而已。
肖桐擅人皮面具,走的是“防”之路线,他却擅毒,走的是“攻”之路线。
肖桐对着花折扇的头像啧啧有声:“果然有点倾城之貌,这狐魅的模样更是颠人心神,比我***院的头牌好得多了。”
云紫洛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吗?肖桐,那可说定了,我想把她送到你们***院去做头牌,怕的就是,她这年纪,没客人会点吧?”
肖桐笑:“这可不一定,你瞧她保养得甚好啊,脸上没有一点鱼纹吗?”
最后一句话是在问赫连懿。
“没有。”
赫连懿收了笔,说:“肖桐,按这个模样制出面具,速度要快,最好在晚上赴宴前赶出来。”
“好呐!”肖桐拿着纸回了偏房不题。
傍晚时分,前院有人来请,赫连懿与云紫洛带着肖桐过去。
看到真正的花折扇与赫连懿所画几近一模一样,云紫洛不由更加佩服起他的画技来。
吃饭时,花折扇只是略陪了一下,不一会儿便回了主院,并着人在李名医膳后,请他过去看看她服药的效果。
吃完饭后,赫连懿带着云紫洛过去了。
夜幕临空,两人心中都有着同一个心思。
今晚,是不是就该动手了?
花折扇的院子外全是重兵防守,可赫连懿并不在意,他可以直接进来,他的夫人,自然也没有遭到多大的为难。
进了内室后,花折扇看着与赫连懿一起进来的云紫洛,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一柱香后,主院内一片寂静。
一名侍女送着赫连懿与云紫洛出来,三人消失在黑暗中。
主院的正房内室里,几个丫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都大吃一惊,抬头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床上发呆。
“我们怎么晕过去了?”
她们满是惊恐地问。
“没什么。”花折扇淡淡答道。
而赫连懿与云紫洛却快速走向岛屿最偏远的一个角浇,确定无人会来到这里,赫连懿将真正的花折扇掼在了地上。
刚才,花折扇做为侍女身份,被他们挟持了出来。
此刻,她还赤着双脚,衣衫不整,惊恐地看着两人,被点了哑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给你个说话的机会,你要是敢大声喧哗,我立马就要了你的命!”
云紫洛看着这张妖精似的小脸,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是被这张脸毁去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啪”地一声重重扇向花折扇。
“小三,该打!”
一掌将花折扇的蛇髻给打散了,一头墨发垂了下来。
云紫洛顺手给她解掉了哑穴。
“我,我没惹你,你们到底是谁?”
花折扇嘴角吐着鲜血,意志有瞬间的模糊。
“我们是谁?”云紫洛的笑容好不讽刺,“花折扇,你抬起头看看,你究竟还认不认得我!”
清脆冷厉的声音在花折扇耳边旋转,她本能地抬起了头,眯了眯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
然而,在看到云紫洛那张脸时,她的瞳孔攸然间放到了最大。
“小姐!”
一声凄厉的叫唤划破了梨花岛上方的天空,惊起了丛林中熟睡的乌鸦,扑楞着翅膀逃向远方。
花折扇受了云紫洛一掌,本来还勉力站着,这个时候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小姐……你回来了……你这是还魂了吗?”她哭着,笑着,叫着,喊着,双手双脚并用,朝云紫洛爬过来,那涂着鲜红丹寇的尖长指甲朝云紫洛的裙摆抓了过来。
云紫洛警剔地往后退去,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人皮面具。
赫连懿的凤眸突地一冷,哼了一声,抬腿朝花折扇的小腹重重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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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一部分真相
花折扇猝不及防,被赫连懿的重脚直接踢飞了出去,“扑通!”沉闷的一声后她跌落在地,嘴里狂喷鲜血,俯着胸膛她弓起了身子。言煺挍оQ
可她,在几次挣扎后,仍是抬起了脸,泪光盈盈地看着云紫洛,神情痛苦:“小姐……”
云紫洛情知她着了自己的道,刚才她一声猛喝,露出真容,就是有这个意思。
可千万没想到,花折扇居然是这个反应!
她不是应该吓得花容失色吗?可是,似乎不是这样滟。
想着,她冷冷一勾唇,侧过了头,说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不,我没有,小姐,”花折扇匍匐到了地上,“宁珍从没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若非要说宁珍做过,那就是占据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位置!”
说着,她伸手到脸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撕下什么来,可却痛得撒了手,嘤嘤哭泣起来岁。
“你戴了人皮面具?”赫连懿眼尖地看到她的动作。
“撕不下来了,撕不下来了……小姐,已经撕不下来了,我现在已经是花折扇了……”
花折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音哽咽不已,好不凄惨。
“宁珍?”
云紫洛微蹙眉。
这个宁珍,莫不是自己母亲的侍女?
果不其然,花折扇急忙答应着:“小姐,宁珍在这里,宁珍永远是小姐的丫环。”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云紫洛依旧侧脸对她,淡淡问。
宁珍咬了咬唇,无力地坐在地上,泪水簌簌下落,她说道:“十八年前,我与您失散后受了重伤,在一个村子里养伤,伤好后听说了凤星灭亡的事,我四处找您,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是岛主找到了我,将我带回到梨花岛来。”
她抽抽噎噎地继续:“岛主始终不信你已经去了,他找了你好几年,等回来后,花耀再次替花折扇来求婚,他铁定了心要她为你受苦,就装作一点也不在乎小姐的样子,说要娶花折扇,暗地里却是让我易容成她的模样,将花折扇秘密囚禁起来折磨。”
“哦?你是说,真正的花折扇被关了起来?”
云紫洛很讶异。
“是的,就关在后岛一个山洞里,岛主着我易容成她,担负起关押她的任务,也是知道我是小姐的人,会为小姐抱不平,给我一个出气的机会。”
“这么多年了,她还活着?”
“活着,我怎么会让她这么便宜地死去?十八年,我每日都会去‘看’她,但也留着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她,小姐您又怎么会‘死’去?虽然您没有死,可是您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云紫洛未语。
宁珍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小姐,您的孩子呢?是不是……”她一副不敢往下说的模样。
云紫洛不答,缓缓问道:“那你可知道花折扇生过一个孩子的事?”
宁珍闻言,身子猛然一震:“小姐您都知道了?”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
云紫洛的声音微冷。
宁珍咬住唇,眼露恨意:“是真的,娶花折扇时,花耀亲自送过来的,以免露出马脚,并没有立刻软禁她,本只待花耀离开后再换人。可没想到花折扇趁岛主喝醉给他灌了药,将岛主给……后来就有了,岛主勃然大怒,要将花折扇沉海,可那时花耀还没离去呢,就把他女儿带走了。”
“一年过后,花折扇生了个儿子,岛主表示诚心悔过,亲自上岛去接,那一次岛主在玄灵岛受了不少屈辱,花折扇却违了她父亲的心意,带着孩子偷偷跟岛主回来,她以为看在孩子面上岛主是真心原谅她了,岂知道,她的孩子在小姐您的骨肉面前算什么东西!一出南海界,岛主就秘密下令让人将她的儿子沉海!”
宁珍说得义愤填膺:“我便戴了这张人皮面具,以当年花耀不肯放我回来为借口,与玄灵岛极少来往。”
“那她的儿子沉海了?”
云紫洛镇定地问。
“没有。”宁珍的眼里划过一丝惋惜,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声音低哑了下去。
赫连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喝道:“张嘴!”
宁珍闻言,张开了嘴巴,一粒白色药丸径直飞进她的檀口。
服下这灵丹后,胸口立刻舒畅了许多。
她说道:“是没有沉海,本来不知道的,后来吴刚松突然带着妻儿潜逃了,岛主惊疑之下调查起由他负责的沉海事件,才发现,当初只匆匆扫了一眼的死婴根本不是新生儿,已经一岁多了,而吴刚松自己的儿子就一岁半。岛主想到吴刚松自沉海之后的反常,怀疑是他私自给调换了。”
“吴刚松就是吴大吗?”云紫洛恍然。
宁珍惊道:“吴大是谁?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吴刚松是岛主的大徒弟,虽然岛主知道他家乡在玄灵岛,但因为从小带在身边,格外亲厚,所以没想到他会在这件事上背叛自己。”
云紫洛与赫连懿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亮堂起来。
原来吴大用自己的儿子换下了花折扇的儿子——也就是云浩,为此事逃出梨花岛,被谢无心追杀。
她并不是林清清,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吴大会这样做。
光凭他是玄灵岛人吗?
不说他十多年不在玄灵岛居住,与那边早没了感情,且说谢无心是他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来啊!
她沉默了半晌,赫连懿问:“花折扇被关在了哪个山洞里,带我们去看看。”
“好。”
宁珍从地上勉强爬起来,打量了几眼赫连懿,小声地问:“你不是大夫?”
“是大夫。”赫连懿脸色凛然,“可是,只是我夫人一个人的大夫。”
“夫人?真的是夫人?”
宁珍大惊失色地看向云紫洛。
云紫洛挑开话题:“走吧,等有空再说这事。”
宁珍压下疑惑,慢慢地引起路来。
后岛一个长山坡,山坡下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远远有淡黄色的光亮映了出来。
赫连懿留了个心眼,劫持了宁珍,让她上前,一起走了进去。
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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