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物!离我远点,我可不喜欢看你那恶心的蝠血术。”赤练站起身,语气中透着半分厌恶,更有半分的妩媚。
卫庄闭目凝神,一只手支着脑袋。
赤练扭回光艳的脖子,舔了舔xìng感的红唇,对卫庄道:“你又在想盖聂的事了吧?”
“嗯。”卫庄不语,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小庄,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剑同样是如此,要让剑挥得有意义,而非为了用剑才去杀人。剑客,永远要比杀手,更加强大。”
“师父……”卫庄心中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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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天!感谢黄老前辈!!感谢柳儿姑娘!!!”见端木蓉脸sè渐渐恢复过来,盗跖高兴得手舞足蹈。
“你看你,一点也不像一个成年人,倒像那个天明一样。”柳儿也笑了。
“什么啊!”天明掰着嘴脸,朝柳儿吐舌头做鬼脸道。
“扑哧”,柳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捂着嘴。
“笑就笑呗,干吗还要捂着?”天明不屑。
“傻小弟,这叫笑不露齿。”少羽搭起天明的肩,笑道。
“又跟我拽文!什么‘笑不露齿’啊,我看你笑的时候就露着两排大丑牙。”
“小子,你胡说什么!”少羽气的勒起天明脖子。
“你,你快给我松开!”天明跟少羽又扭打在了一起。
“蓉姑娘终于脱离了危险,”徐夫子谢道,“真是多亏了黄老前辈与柳儿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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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矩子、班老头、盖聂三人在墨核大厅,似乎在说着什么。
“端木姑娘于在下有救命之恩,而这次她身受重伤也是因为在下。对此,在下深感愧疚。还有,此番墨家机关城遭卫庄和秦兵攻打,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盖某…”
“盖先生,你真的要走吗?”矩子打断道。
“在下实在不愿再连累大家,这段rì子给墨家带来了不少麻烦,该告辞了,盖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荆天明怎么办?”班老头道,“要告诉他一声吗?”
“不必了,我已托付黄石公前辈和少羽,他们会带天明去苗疆寻高人替他解除yīn阳咒印。”盖聂答道。
“那不知盖先生今后有何打算?”班老头怕天明追问,便继续问道。
“在下要去赴一个三年之约,请各位勿要挂念。如果天明问起,就请把这封信交给他,可以让少羽念给他听。”盖聂将一卷竹笺递给班老头。
“这……好吧。”班老头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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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姑娘,你醒了!”
端木蓉慢慢睁开双眼,一个熟悉的脸旁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端木姑娘,你醒了!”
感到一双臂膀扶着自己坐了起来,点点温暖袭上端木蓉心头。
“盖聂。”她抱住了他,侧脸贴紧了这个守侯已久的胸膛,伴着荧荧的烛光,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像是一切都已静止一般。
“蓉姑娘。。。”盗跖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酸还是痛,呆呆地扶着怀中的端木蓉,哽住一言不发。同样是天下第一,盖聂是鼎鼎大名的剑客,而我,只是区区一个贼骨头罢了。
蜡烛洒着相思的泪,盗跖的心里,却在滴着心酸的血。
蓉姑娘,也许我真的很糟糕,比不上盖聂吧。他什么都没能给你,可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啊!为了你,我不顾自己的伤,拼命跑去渤海之滨为你寻找解药。然而到头来,你始终没有喜欢过我。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只有盖聂一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盗跖想挣脱,却没有动。他怕端木蓉清醒过来之后的尴尬局面,怕端木蓉接受不了盖聂已经离开的事实,更怕她的伤加重,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里的。
望着屋内的两个人影,柳儿在门缝外微叹。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竟还有这般痴情的男女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七章完)
………【第八章 情义难全】………
第八章情义难全
“大叔,你在吗?”天明推开门,发现盖聂并不在房间里。“奇怪,大叔去什么地方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天明挠了挠头,离开了房间。
这边,大伙正在准备最初的计划。
“由于遭到秦兵的攻击,墨家机关城这次损失惨重,不过还好,核心力量得以保全。此战之后,难保秦兵和卫庄他们不会再来sāo扰,所以必须尽快决定,这次的反秦大计。”矩子对各路英雄的首领说道。
“晚辈认为,攻伐之战会导致生灵涂炭,最后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我们应当以和平的方式令嬴政退位,然后另立明君。”儒家头领何景天走出来,对大家道。
“此言差矣。”兵家代表范增应声而出,“暴秦无道,残害欺压百姓。六国覆灭之仇,不可不报。况且嬴政佣兵百万,据淆函之固,践华为城,因河为池,如果我们不主动迎而击之,势必会被他们发现并且除掉,此乃早晚之事。”
“我同意范先生的观点,”一位年轻的道家弟子道,“如果我们组建一支集合了诸子百家各路英雄优势的力量,那战斗力将是不容小觑的。有能力灭秦,我们为什么不放手搏一把呢?”
“道家朋友,说得是有理,”高渐离则指出了一个更实际一些的问题,“可是,若要将诸子百家结合在一起组成军队,应该如何来进行统一管理呢?(言下之意就是问,该由哪一派来领导大家呢)”
………………
会议暂时停止,百家回到各自的房间。
“儒家得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师父你说,通过那些仁爱之说怎能让信奉法家霸道之术的嬴政退位?难道嬴政会跟那群儒家的人一样,改而去提倡什么‘礼’?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诸子百家今rì也完全不必聚在这里了。”
“靖儿啊,儒家有儒家自己的立场。咱们应尊重他们的观点,毕竟,这次诸子百家难得聚在一起商议大计,反秦之计事关重大,如果我们百家内部不和,将来还谈什么协力作战呢?”黄石公盘坐在石台上,凝神闭目,打起了坐。只有身旁的年轻道家弟子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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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矩子转身,朝向门口道。
“是…是我,嘿嘿……”天明傻笑着,走了进来,“我是来找大叔的,你们看见他了吗?”
“盖先生他…他已经走了。”班老头看了看端木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昨天傍晚的事了。”
什么?盖聂走了?端木蓉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那昨夜我醒来时……
端木蓉的心理活动,盗跖一一看在眼里,可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更无法为蓉姑娘做写什么,一股抑郁涌上盗跖心头。
看着盗跖低下头,表情难受,柳儿撇眼,又看了看端木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你说大叔他走了!这怎么可能!”天明似乎比端木蓉更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抓着班老头的衣裳,大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叔他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是不是你们逼他走的!”
“天明,你不要激动,”雪女道,“你大叔相信你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说明你长大了,应该懂事了。你大叔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你也一样,不要闹了,好不好?”
“对了,这里有一封盖先生留给你的信,让少羽来念给你听吧。”班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信笺。
“好,让我来念。”少羽接过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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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脚步停了下来。
残阳如血,天苍茫。剑舞浊空,人黯然。
记忆的胶卷倒着带,泛黄的往事,在岁月的长河中流殇,静静地淌。
“你还好吗?”注视着眼前这座班驳的墓碑,盖聂为自己的问候感到好笑,“十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天明:
请不必在意大叔的不辞而别。大叔有一个三年之约,就要期满。赴约之后,我会去了结十三年前就应该了结的事……”少羽读道。
“荆轲,当年是我错杀了你,才导致刺秦的失败,并最终造成了燕国的灭亡。如今,嬴政已经统一天下。而我,也已经脱离秦国,成为他们追杀的目标。”盖聂将渊虹倚于碑旁,伫立,在墓前洒下一壶醇酒。
“我对不起荆轲,你的父亲,更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与尊敬。”矩子在一旁抚摩着天明垂下的头,表情严肃。少羽又接着读道:“天明,希望你能够记住,大叔曾对你说过的话。”
“你的儿子,天明,我已找到。现在我把他留在了墨家。天明很坚强勇敢,有一颗纯真明澈的侠义之心。同时他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如果机缘巧至,十几年后必成大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
黄昏怒风,抖着簌簌作响的枯枝,哀号在这片夕阳之下。
飞溅朱红,卷起剑圣青白的衣袖,倒映出这般淡定从容。
“了却了纵与横之间的恩怨,我会再回来这里,在你的面前,自刎谢罪。”手执渊虹,沉稳熟悉的脚步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虚无。
“强者,就是要能够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天明,上次我松开手的那一刻,我确然不知道你能否沿着山崖峭壁爬回机关城长廊,但我相信你能做到,并且你也真的做到了。那时,你说你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是真的明白了,就证明给大叔看。脚下的路,究竟该如何去走,手中的剑,究竟为什么而挥,这些,你要自己去寻找答案。记住,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你要学会去勇敢地面对面对,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无论我是否在你身边。”
听罢少羽所读,天明失声痛哭起来。
“天明,”少羽抱着他的肩膀到,“我答应过盖先生,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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