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犹豫了半天,吱吱语语地告诉妻子尽量早点回家。
但他的的确确晚上没有回家为自己的女儿过生日。因为曹局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接连几个案件分析会,,一直开到后半夜的时候才算了事。曹局歉意地把关掉的手机重新开机,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短信出现在荧屏上。那是女儿企盼的询问。
曹局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多少个新年假日,女儿都是满怀着希望,期盼着自己的父亲能够和自己一起度过,可是,这次做警察的父亲再一次地让她失望了。
曹局,一个五十开外的大老爷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地躺在值班室的沙上,两行歉意的眼泪止不住地从那坚强的老爷们的眼窝里面,滚滚落下。
不知不觉曹局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待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他感到自己这么的粗心大意,竟然忘记了时间。
他疾步走到电话机旁抓起了电话,果断地对属下下达了命令。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监狱在押犯人,就是当年解剖周文霞尸体变卖的盗尸人周医生。如果跛子的案件是周文凯所为,那么,他犯罪的复仇心里必然不会放过罪大恶极的周医生。
“喂!刑警队值班室吗?我是曹副局长,现在我命令值守刑警人员,立刻赶往本市监狱,封锁探视人员进入,并严格盘查探监人的身份,待进行准确的核查后方可放行,对于形迹可疑的人员坚决扣押。对于那些不听劝阻的人,一律实行军事管制,如果拒绝服从命令,先斩后奏!你们听明白了吗?”
曹局放下电话,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将电话挂到了局长办公室。
“哦,是老曹啊,你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啊!工作还是要做的,但大可不必草木皆兵,搞得人心惶惶的。我们办事一定要有合理的计划,现在到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老一套的办事方法?你听好了,监狱是要加强警戒,还要派相对有经验的人去执行这项任务,但是我们一定要谨慎对待这件事,否则会被媒体捅出我们的笑话来的!”
“是!局长!”曹局放下电话,心里沉甸甸的,仿佛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长叹了一口气,消沉地做在沙上。
曹局从心里觉得自己忘记了女儿的生日很歉意。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内疚。他觉得自己的职业就该是一个不被大多数人同情,却能被少数人理解的岗位。
梆梆,他的办公室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曹局疑惑地应声道。
门被推开,执勤警察带着一个陌生的大夫站在门下。
………【第190章 复仇(九)】………
那个被带到曹局长办公室里来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受贿后借给小利医生服饰的重症室主治大夫。当医生得知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生了命案,而且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一定牵连的时候,预感事情的严重,几经考虑后,便向公安部门自,交代了自己过失协助犯罪嫌疑人的前后经过。
曹局长向他讲明了法律政策后,详细地给医生做了案情笔录。
那医生答应帮助政法部门指证案犯。
但医生那时看到的行贿人是小利,而并非周文凯。所以,医生在被调阅来的资料里,他对周文凯的照片毫无印象。
文凯他们迅撤离医院后,返回驻地,差人去饭店买来酒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商谈着今后的打算。
“我说,文凯哥。既然我们已经闯下了命案,横竖也逃不过法律,躲了今天跑不了明天。咱们还不如一鼓作气,该杀的杀,该拿的拿。把心里的愤恨都泄出去,咱们再满天下转转,开开眼界,就是有一天被政府送到了断头台,咱们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疤脸张罗着给大家倒完酒,又管不住了他那张乌鸦嘴,洪亮的嗓子,把大家的耳模鼓得‘嗡嗡’作响。
“闭上你的那张臭嘴!”小利觉得疤脸的话不免有些丧气,便放下酒杯阴沉着脸,不留情面地呛了疤脸一句,“怎么还没怎么地,就把自己的坟墓挖好了,着急去死啊!”
“瞧你说的,这叫做防患于未然!”疤脸自嘲地解释道。
“狗屁!”小利苦笑地瞥了疤脸一眼,“留着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吧!”
文凯观望着两人争辩舌战,默默无语地听着,并无插嘴的意思。此时文凯也在思考着这个最现实不过的问题。灭掉了跛子,只是复仇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还有更重要的仇恨还没有报。文凯这次杀回大西南‘老根据地’,主要就是想解决掉丧尽天良的周医生。是他将死去的文霞妹妹的内脏盗走,为了一点经济利益与他人进行肮脏的金钱交易。让妹妹在天,亡灵也不得安宁。这个仇,文凯他一定要报,他要给父母、妹妹一个交代,让已故的妹妹,亡魂得以安息。可眼下怎么办?跛子的死,肯定会惊动警方,他们会对社会治安加强布控,严加防范一些薄弱的环节。如果继续孤注一掷地寻求复仇,将会给同事带来很大的危险。可按兵不动也难保相安无事,文凯也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文凯只想多听听大家的意见。
“我说,咱们目前应该谨慎地继续进行咱们的计划。”坐在文凯身边的俊生,一直也是沉思不语,他见文凯犹豫不决,便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哦,俊生,继续说下去。”文凯额为惊讶,“说说你的看法!”
“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看谍战片或战争片电影什么的,里边有许多关于敌对双方智取敌营的故事,记不清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也就是说,我们下一个攻击的目标,显然就是在押服役的周医生,这个恶魔我们一定要灭了他。可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这就需要大家一起研究,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俊生口若悬河地畅谈着自己的想法。
“嗯,我觉得俊生的建议值得大家探讨,虽然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的那么完美,俗话说的好:百密一疏,关键的问题就是要将主要的过程和目标把握好,我想凭借着眼下我们几个人的势力,可以做到。”文凯很有自信地扫视了大家一眼,举起酒杯,“来,今儿,兄弟们都干的不错,我,谢谢大家啦!”
“哎—等等,我们应该为复仇的大功告成干杯!”疤脸高声笑道。
“对!为最后的胜利干杯!”文凯开心地笑道。
“干!”
“干!”
不大的方桌上,摆满了艳红的川菜,红色辣椒漂浮在泛着橘红色的鲫鱼翘翅的两翼;血红的扣肉散着诱人的辣香。这些令南方人喜欢的诸多蜀菜佳肴。如果是平日里朋友欢聚在一起,而不是负案后,文凯犒劳大家而准备的夜餐,那该有多么的惬意。可是现在大家高兴不起来。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笑不起来。但情绪十分激动。因为他们已经不是昨日里单纯的无业游民。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警察围堵在屋子里,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后被押到警车上。但他们依旧热血沸腾,因为他们让酒精和那辣椒的作用给催化的。
“凯子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疤脸自斟自饮,放下酒杯,迷茫的眼睛直视着文凯。
“哦,干嘛搞得这么深沉,大家都是兄弟,有话不妨直说好了!”文凯莫名其妙地瞅了疤脸一眼,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个疤脸,大大咧咧的,你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来,还搞得大家云里雾里的。
“晚上的这次行动,为什么让我这个曾经被赶出帮派的外人参加,却没有通知你的把兄弟大军一起去?”
文凯根本就没有想到,疤脸会问出这么个很微妙,很难解释得让大家能够认可的问题。文凯毕竟是个经历过场面的人物,面对疤脸突如其来的疑问,文凯迟疑中安然笑道;“这不是什么问题。这些日子,我安排大军去做另一件事情,由于牵扯到事情的方方面面,怕影响到大家的情绪,就没有和大家通个气,大家也别多心,咱们过去出现了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我叫大军过问一下。现在该没有什么异议的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我还以为出来什么大事!”疤脸皱起的眉毛顿时舒展开来。
“哎—你这个疑神疑鬼的猪脑子,你要是不整出点什么事,是不是就***不舒服?”小利直言不讳。
“拉倒吧,你***还骂我是猪脑子,就好像是你比我强到哪里去似的。我问你,大军好些日子都没有露面了,你小子注意到了吗?假如生了什么事情,你还不得到处打听去啊?就凭这点,我看啊,你连猪脑子还不如呐!”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啊,见了面就打仗,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一起聊点别的开心的话,,不消停能憋死人吗?”
“是啊,这个小利,什么时候都是他惹起的祸端,我一说话,他总是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就好像我一出声音,就妨碍着他似的。他就比我大那么几个月的时辰,总是以老大哥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简直就是烦死人啦!”疤脸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和小利的关系绝对的‘铁’,被小利善意地戏弄一番也没把话往心里去。
“我觉得咱们下一步,就是要抓住警方防范的薄弱环节监狱下手,灭掉披着医生外衣的那个畜生。大家看看有什么好的主意说出来,咱们共同探讨探讨?”文凯将话题抛给了大家。
文凯扫视了大家一眼,看了看几乎没有说话的小青说:“小青姐,这里您是最聪明的大姐大了,我想听听您的高见?”
小青姐微微一笑:“文凯啊,你就别给我戴那么高的帽子了,我是比你们的岁数都大了些,可是通过近几次的做事,让我真的不敢小瞧你们。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你们的思维和行为都非常的有层次,是个男人办的事,我佩服你们。要说咱们今后下一步的行动,按我的想法,咱们最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