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后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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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后妃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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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祖娥一时惊慌,颤颤地站在那里,仍是不语。
  高湛大笑,突然起身大步向她走去,“这昭信宫真是冷清得很,二嫂每日住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寂寞吗?”见她不言语,身子向后退去,他便接着近前,“正巧,朕也觉得非常孤寂,倒是可以多陪陪二嫂。”
  李祖娥又觉不安,对于他的话也只当没听见,“妾与陛下叔嫂之名,倘是让人看见陛下在这里,终归是不好看的,所以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免得惹人闲话。”
  高湛却不肯走,笑道:“何必说这些让人心寒的话。二嫂这般楚楚佳人,此刻四下无人,我又为见二嫂一面而来,岂可负此良夜!”
  她不由惊惶,很快后退数步,却被高湛拦在怀里。李祖娥一直在挣扎,却被他紧紧拥着,挣脱不得,很快她的身躯就被高湛推向床榻。
  李祖娥再也无法忍耐,满面怒色,冲他大喊:“陛下贵为天子,怎能做出这等违背伦理之事!”
  高湛却道:“既然文宣帝可以肆淫大嫂冯翊长公主,为何你就偏偏让人碰不得!”
  他说的这些话,分明是对女子的侮辱。李祖娥虽然心里暗恼,却也不敢多言。
  高湛不禁大怒,喝道:“今日顺从便罢,若不许,我便杀了你的儿子!”
  李祖娥彻底呆住,高湛亦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容,忽而停止了动作。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竟然起身向殿门走了过去。
  她忽然离榻,双膝跪在地上,大声唤道:“陛下!”
  高湛闻言驻足,微微挑眉,却并未回身。
  李祖娥又道:“妾恳求陛下留绍德一命,不要杀他。”
  高湛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才转身看她,“那就把衣服脱了!”
  这番话恍如一记重雷,狠狠击向她的脑后,使她呆愣了半晌。
  见她迟疑的模样,高湛接着喝道:“脱!”
  李祖娥只得宽衣解带,及至将仅有的一件亵衣褪去,露出洁白如玉的酥/胸,那柔滑如脂的皓体尽入高湛眼底。
  他看之不尽,细细观赏良久,方才上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道:“国母如何,太后又如何,不过是空长了一副漂亮脸蛋儿,最终只有沦为男人的玩物。”
  李祖娥听得出来,他这番话是在讽刺自己,不过她并没有反驳,与他起争执,也没有再挣扎……
  直到翌日天明,高湛方才离榻,穿上衣服,梳洗一番后就去上朝了。李祖娥却依旧躺在床榻上,望着天花板,忽而想起高洋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有我在,谁还敢欺负你!”
  这番言语依然在耳边回响,恍如昨日。想及此,她的眼角下忽然划过一滴泪。
  原来一个女人从“守节”到“失节”,从“忠贞”变为“不忠”,不过是在一夜之间。
  一连数日,高湛都是待在李祖娥的昭信宫里,同时,他还宠幸了王嫔与卢嫔两人。
  虽然都曾是文宣皇帝的后妃,不过比起李祖娥这个皇嫂,卢嫔和王嫔倒显得更懂风情,也知道如何讨好这个新皇帝。
  胡氏听说丈夫做出这等荒淫之举,不禁恼怒,随即大步迈出殿门,很快赶到了高湛的寝殿。
  推门而入,看见高湛坐于榻上,双颊微微泛红,已薄有醉意,身边还坐了两个衣衫不整、穿得极单薄的美貌妇人。
  胡氏只见她们二人云鬓丽颜,纤纤柳腰,酥乳轻颤,身上只裹着薄纱,雪白玉钩若隐若现,面露一抹媚笑,极尽取悦。
  高湛的一只手放在王嫔如嫩藕般的双腿上,使得王嫔两颊微红,含有一丝娇羞之态,显得越发勾人摄魂。
  胡氏愤愤地看向她们二人,面色不豫,妒忌愈甚,恨不能上前撕了这两个妖精。
  整个大殿变得沉静许多,方才的浪声笑语霎时不见。高湛无奈,只有让身侧的两个美人暂时退下。
  胡氏缓缓上前,冷冷地看着高湛,讽刺道:“陛下倒是快活得很,只是不知在地下的文宣皇帝看见此景,会作何感想?”随即冷哼一声,又道:“堂堂齐国皇帝,竟然逼/奸寡嫂,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陛下的淫/乱之举,比起死去的文宣皇帝,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湛嗔目怒道:“我不过是处于对妻子的尊重,才对你百般忍耐,不要得寸进尺。好歹我们夫妻一场,我既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言下之意便是说,他们虽是夫妻,却也可以各过各的,互不相扰。
  胡氏彻底无言,怒目看他,心里暗暗叫骂:“畜生!”
  高湛虽然没再听见她吐出一字半句,但从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她的心中肯定是骂了他千百遍。
  两人依旧不语,定定地望着对方。片刻后,忽见她转身向大门走去,愤然离殿。
  高湛面色淡然,和过去一样继续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皇太后寝疾

  太宁二年春,皇太后寝疾,身体不豫。病榻前只有侍女们在伺候着,偶尔还会看见几名太医来诊脉治病。娄昭君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开始想念六子高演。
  过去娄昭君身体不适,高演便徒步走到母亲的宫殿,还亲自喂她吃药,精心伺候,却没想到这个儿子倒先自己去了。
  段氏听闻姨母患病,便前来看望。进入大殿,看见元仲华坐在榻前给娄昭君喂药,在做一个儿媳该做的责任,只可惜,她并没有看见高湛的半个人影。
  她再次看向娄昭君,见她一脸病容,面色憔悴,便暗自叹息,上前唤道:“太后。”
  娄昭君缓缓抬头看她,指着小榻,“坐吧。”
  段氏依言坐下,问道:“太后,圣上他今日还没有来过吗?”
  娄昭君面露失落之色,苦笑道:“他整日穷奢极欲,就知道享乐,哪里有功夫来看我这个老母亲。”
  段氏又道:“现在昭信皇后正得宠,不如让她去劝说圣上……”
  话音未落,娄昭君便道:“自从她嫁入高家,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直到子进建立齐国,她虽然贵为皇后、太后,但正道即位不到一年就被废黜,又经过长子被杀,痛失爱子,想必她已经恨透了我,又怎么肯劝说皇帝。罢了!这个畜生不来也好,若真来看望我,只怕我的病会更加严重,这样倒不如不见。”
  听见这番言语,段氏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作为一个母亲,看见次子的正室被九子宠幸,无论是谁,想必都接受不了。
  正想着,忽听娄昭君开口,似是自言:“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当初,我支持延安为帝,究竟是对还是错?”
  元仲华听得此言,又见她苍白的脸,双眸渐渐变得红润。
  一场病拖垮了一个人,想想过去要强的娄太后,再看看面前带着一身病的苍老女人,她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一生传奇的女子,曾经与丈夫高欢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及至高洋建立齐国,虽然她已尊为皇太后,却也不得不面对儿孙相杀的事实。
  想及此,元仲华才彻底明白,原来这个不平凡的女人,也是个平凡再平凡不过的母亲。
  现如今李祖娥甚得嬖宠,高湛也因为昭信皇后,而将她的二哥李祖勋封为齐州刺史,并且厚待李氏家族,至于离世的高殷已赐谥号为闵悼王。
  李祖勋这个人有多少能力,想必天下人都很清楚,若是不靠裙带关系,他又何来刺史一职。用妹妹的身体换来官职,他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倒更加贪婪,不断收受贿赂。
  对于二哥的品性和行为,李祖娥虽然多少有些了解,却没有任何干涉,也无法干涉。
  李祖勋也明显看得出,这段时间李祖娥的情绪非常低落,变得越发沉默,因此他来到昭信宫劝妹妹想开点,可是李祖娥依旧不言不语,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李祖勋见她这神色,便又道:“你看看王嫔和卢嫔,她们曾经也文宣皇帝的女人,可是现在却在侍奉当今圣上。”
  李祖娥道:“彭城太妃大尔朱氏也曾嫁过三个男子,甚至还为献武皇帝生下儿子。大尔朱氏没有错,可是如此一来,后世之人会如何评说?史书上又会如何记载?是将我写成文宣帝的皇后,还是当今圣上的妃嫔?”
  “你又何必看不开呢!你将皇上服侍好了,在宫里有了这个靠山,还怕不会享有荣华富贵,将来我的官位也定能步步高升……”
  李祖娥面露不悦,正欲开口,却忽见清莲入殿,说是静德皇后来了。
  李祖勋听见这话,就对妹妹说:“既然她来了,我也不便待在这里。”接着缓缓起身,看向李祖娥,“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开点,即便不是为了李家,也要多为绍德着想。”一番话说完,李祖勋才转身迈出大殿。
  元仲华见他离开,便走到李祖娥面前,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方才你二哥说了什么你不想听的话?”
  李祖娥低头不语,脸色越发黯淡。
  元仲华又道:“我看你是想太原王了,不如让他来昭信宫,陪你一阵儿……”
  未待她讲完,李祖娥就说:“我不希望绍德进宫,让他知道我和圣上的事。现在我已成了李家的耻辱,我不希望绍德也……看不起我。”
  “可这事迟早会被他知道的,到那时你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李祖娥微微叹气,“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做母亲的都希望儿子陪伴在身侧,尤其是在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元仲华有些迟疑,半晌方轻声道:“娄太后患病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能劝说圣上,让他去看望太后……”
  李祖娥却道:“王嫔和卢嫔正得宠,还有马嫔,她们也常在圣上身边侍奉他,又何必来找我。”
  “祖娥……”
  元仲华正要说下去,李祖娥却立即打断:“你且先回去吧,我觉得很累,想休息了。”
  元仲华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强硬的模样,将自己所有的话都一一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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