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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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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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阿思要刁难我之外,倒也一切都好。”江怡茹自嘲地笑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紫藤道:“那大小姐也的确是嚣张跋扈,表小姐这样好的人竟要受她排挤,真是怪可怜的。”

    白云暖亦心事沉重,想前世章思颖除了日常言语上总给江怡茹添堵之外,每逢章江氏要替江怡茹张罗亲事,她便从中破坏,因为自己只嫁了个穷姑爷,她便见不得江怡茹好。害得江怡茹在自己去世时还寻不到婆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整个洛县的人取笑。

    白云暖握住江怡茹的手,柔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怡茹,相信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幸福的。”

    见白云暖突然言语感性,江怡茹有些想哭。相比章思颖对自己的种种羞辱,白云暖实在是世上最好的人,她眼里浮了泪水,哽咽道:“阿暖,谢谢你,你真好。”

    “我们小姐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心善的好人。”紫藤一旁笑道。

    白云暖回头给了紫藤一个笑容。

    江怡茹掏出那条白云暖借她擦泪的帕子,道:“这条帕子,上回被我的眼泪弄脏了,我已经洗干净了,今天带来还你。”

    白云暖站起身,指着自己腰间的香囊,笑道:“你上回送我香囊,我还没有回礼呢!你要不嫌弃,这帕子就送你吧!”

    江怡茹欢喜道:“敢情好啊,只是这帕子上若能得阿暖一些笔墨,就更有意义了。”

    紫藤立即附和:“我们小姐的书法和画儿都是极为精湛的,表小姐真是讨对了。”

    当即让绿萝红玉捧了笔墨进来,紫藤滴露研珠,像从前那样给白云暖打下手。江怡茹将那雪白帕子铺展在桌上,下面垫了毡子,白云暖提笔蘸墨,沉思了一下,落笔写道:莲花并蒂开,梧枝连理载。神仙何足慕,桃花运自来。

    江怡茹当即就红了脸,嗔道:“阿暖,你好坏!”

    白云暖却调皮道:“喏喏喏,不可嫌弃,诗虽不好,字也不佳,可这祝福是诚心的,愿你今生今世定能找到如意郎君。”

    江怡茹这才收了帕子。白云暖亲送了她和紫藤出厢房去,一走到回廊上,却见温鹿鸣被章思颖连拖带拽地拉出厢房,章思颖道:“温公子,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与我成亲呢?你现在就跟我去找我爹,你告诉他你愿意娶我。”

    章思颖刁蛮,拉拉扯扯中,竟有一条丝帕从温鹿鸣袖子中被扯了出来。那丝帕御风飘落到江怡茹脚边,江怡茹弯身捡起,只见丝帕上画着几枝桃花,鲜艳欲滴,栩栩如生,衬得整条丝帕都春意盎然的。(未完待续)

    ps:谢谢流紫枫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烟花
    王丽枫大惊失色,顾不得白振轩,立即奔向允姑,一搬允姑的身子,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允姑七窍流血,嘴唇乌紫,已经一命呜呼了。

    “允姑——”王丽枫大叫一声,便昏厥过去。

    白振轩喊着“心砚”,跑到王丽枫身边时,一看允姑的死状,也立即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

    白家又鸡飞狗跳了几日。少爷和少夫人都昏厥了,请医延药自然少不得。王家来人要让白家对允姑的死给说法,白姜氏道:“心砚的死白家也未向王家讨说法,难道同是奴才,待遇就如此不同?更兼,允姑二到白家,只在王丽枫身边当差,王家要为允姑讨说法,那就等少夫人醒来,由她亲自给王家个说法。”

    王家人也就作罢了。他们非是真担心允姑死活,不过是害怕白家不肯善待王丽枫罢了。于是留了王邵氏在王丽枫身边守着。

    王丽枫苏醒前,王邵氏一直衣不解带,白家的人都近不得王丽枫的身,白姜氏便也除了医药吃食,其他一概撒手,并命白云暖在王邵氏离去之前不必去探视王丽枫。于是白云暖便只能出入梅香坞书房,专心侍奉白振轩。

    白振轩这一番昏迷,刘郎中摇头不止。

    白云暖问道:“哥哥的病势很不乐观么?”

    刘郎中点头,“上回白少爷突然苏醒实属意外,此番昏迷,若要苏醒,不知猴年马月。”

    白姜氏听闻噩耗,呜咽不止。病体又添三分。

    白云暖便让真娘在兰庭之内好好侍奉母亲,不要让母亲再到梅香坞来探视哥哥,以免触景伤情。

    白云暖又向刘郎中打听王丽枫的病况,刘郎中道:“少夫人倒没什么,腹中胎儿也安好,不过悲伤过度,昏迷数日便能醒转。”

    白云暖便也安了心。让南湘宝蝶专门侍奉王丽枫。让绿萝红玉专门侍奉白振轩。自己则日夜守在白振轩病榻前。

    年前,王丽枫终于是醒了过来。

    王邵氏见小姑子病体无恙,母子平安。又见白家也未曾亏待小姑子什么,年关在即,便也告辞回王家去。

    王丽枫到书房探视白振轩,便止不住呜咽一场。

    白云暖知道长嫂与自己不和。自己无论劝慰什么都会换来厌弃,便只一旁呆着。并不吭声。

    王丽枫坐在白振轩病榻前哭了一番之后,回身充满敌意地看着白云暖,问道:“允姑的死可和你有关?”

    白云暖吃了一惊,唇边绽了一抹苦笑。“如果长嫂要这样以为,能心里好过一些,那便这样以为就好了。”

    王丽枫冷笑:“难道你敢说允姑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要替心砚报仇苦心孤诣设计的吗?”

    白云暖觉得累乏,她坐在桌边。以手支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允姑的死,阿暖问心无愧。”

    说完,白云暖又回头灼灼地瞪视着王丽枫,淡淡笑道:“倒是长嫂你,关于心砚的死,敢不敢跟阿暖说一句‘问心无愧’?”

    王丽枫不做声了。

    白云暖摇了摇头,索然无味地起身向外走去。

    临出门时,王丽枫喊住她道:“我既然已苏醒,这梅香坞往后你也不必来了,振轩跟前有我伺候着呢!”

    白云暖背脊僵了僵,没有直接回答王丽枫,只是高声唤来绿萝红玉,自回听雨轩去。

    ※

    白家的年过得一片惨淡。

    满城的炮竹声声衬托得整个白家分外凄清。安宇梦回河西镇和安善人夫妻俩团圆去,白玉书跟前幸而还有温鹿鸣宽慰着。

    年夜饭的时候,王丽枫自然没有出席。白姜氏便让下人将各种好吃的都备上一盘,送到梅香坞去给她。

    兰庭的花厅内坐了白玉书、白姜氏、白云暖和温家父子。

    白玉书盯着温鹿鸣看了许久,见其一脸沉静,越发气质出挑,心生欢喜,便对温诗任道:“温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温先生肯否答应。”

    温诗任拱手,“我和鹿鸣父子两个蒙荫白家似海深恩,老爷有任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我们无不应承的。”

    白玉书便道:“我欲收鹿鸣为义子,不知温先生肯舍得割爱?”

    温诗任忙道:“多蒙白老爷不弃,焉有推辞之理?”温诗任想白振轩如今已是废人一个,白家到这一代恐怕是要没落了,如若鹿鸣能和白玉书有个父子名分,替白家振兴名誉,倒也责无旁贷。

    孰料,温鹿鸣却立即反对:“白世伯对鹿鸣一直厚爱有加,只是振轩兄乃白世伯正根嫡子,鹿鸣怎好抢了他的风头?世伯对鹿鸣的恩情,鹿鸣今生今世一定另寻图报。”

    白玉书见温鹿鸣反对,虽然失落,却仍旧道:“哪来什么恩情,要你说出图报这样严重的话来。”

    于是这个认子话题便戛然而止,温鹿鸣有些虚脱地看了白云暖一眼,却见白云暖面上一片死寂,恍若并未听见自己与白玉书的对话似的。

    年夜饭后,温诗任和温鹿鸣同回静宜斋去。路上,二人打着灯笼,话聊几句。

    温诗任道:“你拒绝做白家义子,可有隐情?”

    温鹿鸣一颤,小心翼翼答道:“儿子乃温家单丁独苗,不好再去续别姓的香火吧!”

    温诗任笑着摇了摇头:“义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冠白家的姓。”

    “但是振轩兄尚健在,鹿鸣若做了白世伯的儿子,恐对振轩兄不吉利。”

    “都是借口,你是为了阿暖。担心做了白老爷的义子,与暖小姐成了兄妹的名分,那你心底里那一点夙愿恐怕今生都无法实现了。”知子莫若父,温诗任的话叫温鹿鸣又羞又愧,只能沉默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礼花绽放,一时之间火树银花,叱咤风云。

    温鹿鸣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些烟花,心里凄然:他对白云暖的爱是不是也如这烟花的命运,美则美矣,却转瞬即逝,想抓都抓不牢?

    白云暖恰走到听雨轩的园子里,忽听天空传来礼花燃放的声音,不由驻足仰头观赏。

    绿萝和红玉拍手欢笑着:“小姐,好美的烟花啊!不知是谁替谁放的。”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天际俯冲下来,落在白云暖脚边,“咕咕,咕咕”叫着。

    绿萝已上前抱起那只信鸽,疑惑道:“哪来的信鸽?”

    红玉举着灯笼,指着信鸽脚上,道:“还用红绳子绑了张字条!”

    绿萝解下那字条递给白云暖,白云暖看见上面写着:烟花为谁憔悴,我心为谁不悔?署名:章乃春。

    白云暖的泪浮上了眼眶。

    前世今生冥冥定,物是人非事事休,你明白吗?章乃春。

    绿萝红玉撼然地看着她们家小姐对着手中的字条泪雨滂沱。

    ※

    正月初一,照例地去凌云寺烧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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