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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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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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宇梦?白云暖抬起模糊的泪眼,看向门外,不知安宇梦深夜求见,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温鹿鸣接到白云暖的传信,一夜辗转难眠,次日便告假未去上朝,径自去了雍王府。自然是先去见白云暖。

    桌上已铺好了笔墨纸砚,温鹿鸣一怔。

    白云暖见温鹿鸣两眼布满血丝,黑眼圈严重,知他昨夜没有睡好,或许不止昨夜,自从与白苹俩期盼孩子以来大抵就没有睡过好觉。

    “阿暖,你这是……难道你也……”温鹿鸣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复杂心绪。

    白云暖道:“姐夫,姐姐她以死相逼,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再次寻短见吗?我想你定然没有将休书从家里带来,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笔墨纸砚……”

    温鹿鸣心中愁闷,原以为白云暖能帮他说服白苹,谁知白云暖反倒反过来劝说他,他痛苦道:“我怎么能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来?我好歹是她丈夫,我不做这种无义的男子!”

    白云暖自然知道温鹿鸣的秉性,不然当初父亲也不会想着将她许配给温鹿鸣,自然是看中了他心地善良,可是白苹心意已决,她也是没奈何,只能劝道:“目前这也是缓兵之计,等稳住了苹姐姐的情绪,过段日子她心绪平和了,我再好好劝服她与姐夫你破镜重圆,这样可好?”

    温鹿鸣很是不愿,但无计可施,只好同意了白云暖的提议。

    含悲忍泪写就休书,温鹿鸣道:“白苹在哪里?我要亲自交给她。”

    于是白云暖让锦橙将温鹿鸣带去了白苹的厢房。

    白苹昏昏沉沉哭了这几日,泪水早已哭干,见到温鹿鸣时整个人都有些呆傻。温鹿鸣见她不过数日功夫便已憔悴消瘦判若两人,不由鼻头一酸。

    “你来了?”白苹哑声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温鹿鸣胸口一闷,巨大的悲怆在胸腔里翻江倒海。他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桌案上,手里却将那封休书揉成了一团。

    白苹笑道:“既然带来了,就别揉坏了,揉坏了,你又得再写一封……”

    温鹿鸣酸楚,问道:“白苹。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是我不好!”白苹打断了温鹿鸣的话。眼睛里泪光闪烁,“成亲这些年来,你对我很好。是我不配得到你的好,我太不配了,以至你对我好,我心里负疚感太深。你就让我心安一些,放我走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好吗?”

    这样问的时候,自己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温鹿鸣咬住唇,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不能哭。他只能使劲咬住唇,让更剧烈的痛将眼底的悲伤逼回体内去。

    “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难道我为了要留在你,而要将你逼死吗?白苹。我们是喝过合卺酒之后才正式结为夫妻的,今日,分手在即,让我们也共饮一杯了断这不开心的一切吧!日后,我们总有重新团圆的时候,我相信。”

    温鹿鸣已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酒杯和酒壶,斟满两杯酒,一杯给了白苹,一杯自己拿着。

    “饮了这一杯,让我们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白苹颤抖着,一仰脖,饮进杯中酒。

    温鹿鸣也含泪喝了手中的酒。然后二人便相对而泣。

    “休书呢?给我!”白苹伸出手。

    温鹿鸣将休书交到了白苹手里,白苹拆开了,一字一句念了起来:“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谈论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三载结缘,夫妇相合,白首不能终老,实是造化弄人,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髻,美扫蛾眉,解怨释结,更莫相憎。若有回心转意,夫永远在原地等之,盼之……”

    白苹的泪簌簌而落,读到最后,忽觉心口一阵绞痛,她扶着心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温鹿鸣,而喉咙口那荤腥的液体早已冲口而出。

    温鹿鸣正听着白苹念自己一字一泪写就的休书,内心千头万绪,痛苦不堪,忽见白苹手抚胸口,面容痛苦,一口乌黑的血直直喷射出来,身子便向前栽去。

    温鹿鸣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抱住了白苹,喊着:“白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酒里有毒!”白苹手指着桌上的酒壶,痛苦地扑腾了几下,便咽了气,却始终没有合上眼睛。

    温鹿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酒壶,酒里有毒的话,可是他也喝了酒呀,他为什么没事呢?心里疑惑间,已感觉到白苹的身子一凉,探手到白苹鼻下,心蓦地沉入谷底:白苹已没有了气息。

    “白苹!白苹!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鹿鸣的哭喊声惊动了雍王府里的人,锦橙最先跑进厢房,但见白苹躺在温鹿鸣怀里,而温鹿鸣早已一身血污。锦橙虚软着腿脚,跑去向白云暖报信,白云暖携着众人到了厢房时,见到满眼血腥一幕,双脚也不由瘫软了一下,幸而真娘和小七扶住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白云暖晕了晕,便立即打起精神,问温鹿鸣。

    温鹿鸣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抱着白苹呜呜地哭着。

    白云暖立即对小七道:“赶紧去传仵作,看好这屋子里所有东西,不能让物证消失,雍王府内,所有人都不许外出,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白云暖只觉头昏脑涨,温鹿鸣不是已经同意给休书了吗?白苹为什么还要自杀?不对,白苹俨然是被毒死的,那口里流出的血乌黑发紫,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而这屋内,只有温鹿鸣,只有温鹿鸣……

    白云暖看着温鹿鸣坐在地上的背影,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

    府里出了人命,张易辰第一时间回到了王府,仵作来验尸,确定白苹是被毒死的,而温鹿鸣带来的酒就是毒死白苹的罪魁祸首。

    温鹿鸣作为重大嫌疑人,被带去了官府。

    京都府尹的大堂之上,温鹿鸣喊冤:“大人,下官与内子夫妻恩爱,怎么可能痛下杀手?”(未完待续)    晨曦的曙光从窗外透射进来,白云暖一梦惊醒,小七迎到床前来,一边给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王妃怎么了?敢是做了噩梦?”

    白云暖惊魂甫定地点头,“我适才梦见白苹了,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

    小七笑:“大小姐好端端住在编修府里呢!王妃许是太关心她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白云暖心神不安:“王爷上朝去了?”

    小七点头:“王爷见王妃睡得香甜,便不让奴婢叫醒您,他自个儿更衣洗漱,便去上朝了。”

    白云暖一骨碌下床,自己走去衣架上拿衣服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白苹,昨儿个太医刚刚替她把了脉,告知她没有怀孕,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小七见白云暖急匆匆,只好手脚麻利地替她更衣,又喊了锦屏去让小厮备车。

    ※

    白苹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嘴角依稀有血腥的气息飘向鼻腔。那是在她反抗时被温诗任打的,为了温家的香火问题,温诗任恨极了她,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般蹂躏着。

    此刻,她人虽躺在床上,却觉飘飘悠悠仿佛飞在云端,一阵飓风吹来,终是将她从那高高的云端卷落,她的身子直直向下掉去……

    “啊!”白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是被温诗任撕碎了的她的睡衣,一如她的心,寸寸破碎。而她裸露的肌肤上青红乌紫的是与温诗任搏斗之时留下的抓痕、淤青。

    白苹噙着泪,下了床,赤脚走到妆台前去。菱花镜里映现出她红肿的面颊。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却依然触目惊心。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身上的伤痕,泪水就若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去。

    回身去衣橱里翻出成亲时的大红喜服重新穿上,又对着镜子梳理了妆容,画蛾眉,描口红……一条白绫抛向了屋中的横梁……

    ※

    霞丽端着盆子从回廊那端走过来。见正房的门大开着。不禁狐疑,温大人去上朝时,明明见他将门掩上了呀。难道夫人已经起身了?正困惑着,忽听得房内传来椅子倒地的响声,霞丽一惊,忙疾步走了过去。

    进入房内。便见到横梁下挂着白苹,长长的白绫吊着身着喜服的白苹在空中晃着。而一把梨木圆椅倒在一边。

    盆子从霞丽手里掉落,水哗啦啦倾倒一地。

    “来人哪!救命啊!少夫人上吊了!”

    霞丽人小力微,只能跑出屋子呼救。府里只有两个小厮,听到霞丽的呼救。立时跑了来,将白苹从横梁上解了下来,抱到床上去。

    白苹因为放弃挣扎。一心求死,在横梁上挂了这许久早已昏死过去。

    雍王府的马车到了编修府时。小七扶着白云暖从马车上下来。刚走到大门前,便听到府里头嘤嘤一片哭声。白云暖和小七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向府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哭声越大,约摸是三两个丫头在嚎啕着,白云暖依稀听见“少夫人,你醒醒!”的哭声,不由心下一紧。

    和小七一起跑到白苹的厢房,见丫鬟们围在床前,两个小厮无助地立在一旁。白云暖的心往下一沉,她的梦竟然成真了?

    “这是怎么了?”白云暖喊了一声,便拨开丫鬟,扑到床前去。床上白苹脸色乌青,昏迷着。

    霞丽一旁哭道:“奴婢刚才一到房里,便见少夫人悬梁自尽了。”又“呜呜”哭了起来。

    小七啐道:“还不去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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