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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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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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和母妃选的,怎么能是我的良配?九哥,九嫂可是你自个儿挑选的!”瑶卿哀伤欲绝,泫然欲泣,“九哥,可恨我自己不如你,没有你的赫赫军功可让父皇倚仗,父皇看在你的军功上势必也要对你礼让三分,我恨自己,我恨自己!”

    “十三弟,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张易辰使劲摇了摇瑶卿,瑶卿才有些清醒过来。

    白云暖道:“十三弟,九嫂命人准备了些醒酒汤,十三弟去喝一些吧!”

    瑶卿自觉失言,不由有些后怕。张易辰道:“夜深了,太子也要回东宫去,你是寿星,你可要去送送。”说着,不由分说拉了瑶卿走。

    重新到了戏台下,瑶卿喝了醒酒汤,陪着太子说了会子人模人样兄友弟恭的话,便恭送太子回府。

    白振轩自然陪着太子回东宫去。温鹿鸣和白苹也回编修府。皇子们渐次回了各自的王府,雍王府一时冷清下来。

    真娘带领着仆妇下人收拾狼藉,张易辰送白云暖回了安品园,便去安抚瑶卿。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当夜秉烛夜谈,把酒浇愁,一直到凌晨。

    白云暖回到安品园,也没有歇下,而是和宁彦一起另备了小宴,二人边吃边聊。

    让其他丫鬟都遣退下去,只留了钟离雪和小七。

    门掩上后,白云暖招呼钟离雪和小七一同入席,小七自然不敢,钟离雪也推托了一番。

    宁彦道:“小七,王妃抬举你,你就不要矫情了。”

    “矫情”二字伤到了钟离雪。她知道宁彦素来不喜欢自己,她此时虽是数落小七的话实则是说给她听的,便只好做到桌边去,提壶为白云暖和钟离雪的酒杯里注满酒。

    宁彦看着小七,笑道:“你学学人家阿雪,还不干脆点过来,难得王妃看得起你。”

    白云暖给了小七一个安慰的笑容,小七这才也入了席。

    四人坐定后,小饮畅聊。不过小七和钟离雪碍于身份是不便聊些什么的,宁彦一向清高自负,倒能和白云暖说上许多话。

    宁彦因为先前睡了饱觉,此时精神倍涨,与白云暖有着说不完的话。

    白云暖忽而问道:“宁彦,你这样喜欢热闹的人,头先为什么不去戏台下看戏去,却巴巴地要躲起来?”

    宁彦哪里能告诉白云暖,自己是为了躲避肃王瑶卿和晴歌二人,只能推说自己的确是乏了,怕在宴席上失态,得罪了皇子们。

    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白云暖见宁彦蓦地情绪冷淡,又看看夜色深沉,便唤了丫鬟进来,带了她和小七去客房安歇。

    宁彦和小七走了,钟离雪却不急着走,处在屋子里欲言又止。

    白云暖笑道:“阿雪,你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奴婢想请王妃为戚杰和美善保媒。”

    钟离雪话一出口,白云暖不由愣住。

    “保媒?为什么?他们的婚事不应该由阿雪你做主吗?”白云暖有些不可思议,虽说美善和戚杰现在是王府的下人,可他们实际上是钟离雪的丫鬟和手下,他们的婚姻大事怎能由她来保媒呢?

    钟离雪苦笑,杰将军事事都听她的,偏偏娶美善这件事却犟脾气,不肯松口。而她心里深知美善对杰将军的感情,所以这一回无论如何要帮美善一次。

    “婚姻大事,奴婢还是想能够慎重一些,如果能得王妃保媒,戚杰和美善一定觉得极有面子的。”钟离雪只能这样解释。

    白云暖却道:“只怕婚姻大事,强求不得,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钟离雪向白云暖行了个礼,道:“恳请王妃横竖替阿雪去和戚杰说说便是了。”

    说及此,白云暖已经了然,这桩婚事只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美善那一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戚杰……

    她道:“我尽力试试。”

    ※

    晴歌一直站在北阁楼外,看着窗上映出张易辰和瑶卿把酒秉烛的身影。

    她的泪在眼里不停地掉落,她告诉自己她哭是因为今夜喝了酒,喝了酒就会哭,这是她的习惯,而不是今夜受了刺激。任她打扮得如花似玉,张易辰的目光亦不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她告诉自己不能绝望,不能绝望,她绝不是一无是处的,否则为什么瑶卿那样喜欢她?她身上一定是有吸引人的地方的,只是张易辰还没有看见而已。

    正心绪沉浮着,北阁楼的门开了,瑶卿走了出来,晴歌立即躲到了暗处。只听瑶卿对打灯笼的小太监说:“本王只是要去解手,马上就回来,你回去和九王爷说,让他等着本王。”说着,抢了太监手里的灯笼便歪歪斜斜地寻茅厕去。

    小太监欲跟上来,他不耐烦道:“本王没醉,去去就回。”说着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便自去了。小太监只好先折回屋里通报雍王。

    看着瑶卿摇摇晃晃的背影,晴歌蓦地计上心头,旋即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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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白少爷水榭消魂
    安宇梦许久不登台,技艺虽是有些荒疏,但好在底子好,基本功扎实。洛县隶属南边,上京的皇子们看惯了北派的戏,猛一看安宇梦的戏都颇为新鲜。安宇梦唱念做打俱佳,一场演完,众皇子和女眷皆鼓掌叫好。

    皇太子问张易辰道:“九弟,这名伶是哪儿请来的?上京从未见过呀!”

    张易辰道:“乃是臣弟王府内的人,名叫安宇梦,并未到外头去抛头露面。”

    皇太子更为惊艳,“这雍王府内卧虎藏龙,倒叫本太子好不羡慕,想东宫养的那些伶人,哪有这安宇梦出挑?振轩,你说是也不是?”

    皇太子将脸扭向白振轩,白振轩有些尴尬。安宇梦是他的好朋友,早就跳出火坑,不再登台献艺,今日又重开金嗓,定是为了要帮衬阿暖将肃王爷的生辰宴办好之故。想着安宇梦在台上成了取悦众人的工具,他作为安宇梦的好朋友便有些辛酸和于心不忍。

    皇太子问他话,他又不好不答,只能局促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肃王瑶卿盯着戏台上的安宇梦看了许久,歪着头对众人道:“嘿,你们觉不觉得这安宇梦有些面善?”

    “他是雍王府内的人,十三弟常在府内走动,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善那是自然的。”张易辰道。

    瑶卿立即摇头,“九哥,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安宇梦在戏台上的一种感觉,像不像从前风靡京城的那个琴官?”

    “可是那个深得相爷器重的琴官?”席上已经有人回忆了起来。

    其他人却立即会意地笑起来。

    “那琴官的确是深得相爷器重啊!”

    尔后便是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

    白振轩如坐针毡,已完全听不得戏台上安宇梦在唱些什么了,只觉浑身都汗涔涔的。

    皇子们继续说笑。酒喝得也正酣。

    白振轩起身推说身子不舒服,皇太子让他去园子里走走透透气,温鹿鸣要相陪,被他拒绝了。

    在一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子中间,白振轩不过一个小小东宫侍讲。有谁会在意他的开与不开心呢?宴席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受影响,反倒是酒喝得更欢畅了。

    大家都来向瑶卿敬酒,因他是寿星,那酒自是像水一样被人劝着往下灌,也不知是贪杯,还是碍于面子。总之无论谁的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举杯就干。

    许是酒精上头,喝完了,还要满园子的吆喝:“各位哥哥嫂嫂,你们可要向今晚的寿星我多敬几杯!”

    众人自然是起哄的。纷纷向他举杯。

    白云暖在远远的女眷宴席上看着豪饮的肃王爷,心想:这人真是引火烧身。

    台上的戏又换了一出,但很快唱戏的人就被换下,因为无论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都愿意听安宇梦的戏,嫌其他人唱得没味道。安宇梦既然今晚已经登台,便索性不卸妆,一场场唱下去。倒是越唱越进入状态。

    白振轩悄悄离了人群,在王府里兀自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湖边水榭。水榭离戏台有些距离。安宇梦的戏音越来越远,显得飘渺而不真切了,戏台的灯火通明也只隐约映出戏台上的人。白振轩怔忡地坐在连着栏杆的木长凳上,愣了一会子,想了一会子,忽而伤心地哭了起来。哭声当然不敢大声。只是极尽隐忍着,实在控制不住了。才呜咽一声。

    水榭里没有灯,只有天上一弯半月。他坐在暗处,正哭得酣畅淋漓,忽听水榭外传来脚步声,继而便是柔柔一个少女的问话声:“是谁在那里哭?”

    白振轩一怔,自己已经尽量不出声地哭了,是谁如此耳尖?他从长凳上站起身,但见灯光里闪出一个人影来。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有些面善。白振轩认出来,那是宁医娘身边的小丫鬟小七。

    白振轩尴尬地用衣袖揩拭面颊上狼狈的泪痕,“小七,你怎么在这儿?”

    小七见白振轩满脸泪痕,双目哭得红肿,不禁愣住。她是心砚借尸还魂的,所以此刻见自家少爷哭成这样,登时柔肠百结。

    “少……少爷,你怎么哭了?”小七的目光里满是哀伤与心痛,语气里的浓浓关切令白振轩心头一荡。依稀仿佛,心砚也是这般怯怯弱弱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呼唤他,关心他。

    白振轩恍惚了一下,随口便唤道:“心砚……”

    小七这一惊非同小可,少爷竟能认出她是心砚么?她眼里立时便有了泪意。

    而白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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