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筋如此发热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为何那些一贯冷静的人会默许我的这些不理智呢?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也是疑点重重,组织打着为熹熹报仇的旗号实施行动,就算他们想私下寻找熹熹的咒语,可他们知道熹熹的咒语是什么吗?知道我和熹熹交换过咒语吗?知道我的咒语是什么吗?
可根本没有人问过起这些,就算父亲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咒语,但他却不可能知道我和熹熹交换了咒语的事。
再说,暴露我们彼此的咒语,对父亲来说并不是明智之举,那是他用来制衡帷幄的底牌,以现在渡边兄弟的势力,父亲必定也会防着他们独大,那么组织究竟想做什么?除掉洛宇吗?
难道洛氏兄弟真是有心谋反,被组织发觉了?毕竟在海外银行存款这种事,肯定是组织内明令禁止的。
我该去那里调查这些真相呢,明着去问父亲肯定是不行的,难不成要我兔子去吃窝边草吗?毕竟这整件事,参与最多的人是渡边枫。
近水楼台,和我一起住在固若金汤的李家大宅中的渡边枫,应该不会发觉我打算黑他电脑系统的,既然你对我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只是这件事必须要在我搬出李家大宅之前执行,赶在渡边枫从日本回来之前就得动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以渡边枫现在对我的控制欲,说不定哪天真会一举了断我的出路,到那时再后悔,再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想要黑渡边枫,风险也着实不小。
第一,渡边枫书房所在的区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好吧……我确实进去过几次,但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心思留意里面的布防吧。
第二,他的电脑系统是他自己维护的,我对他电脑的防火墙设置一无所知,究竟用多久才能破译,时间上很难把控。
第三,我们目前的关系比冷战还冷战,如果万一被发现了,那真是比死还危险……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尽快回到李宅去做准备,离开李宅时,我还信誓旦旦的和渡边彰说,搬回去时我要住进自己的房子里,如今,房子都准备好了,我又不回去了,要怎么样才能圆过去呢?
最后,认为欲速则不达的心态占了上风,只在云鼎公馆住了五天的我,如愿搬进了我的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节
渡边彰在我决定要回家的时候,只身出现在了云鼎公馆,父亲似乎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两人关着门聊了好久,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来同我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后,渡边彰亲自送我回家,车子停在楼下后,他拉着我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里面装了整整一车厢的玫瑰花,各种颜色混搭在一起,绽放着夺目的色彩。
“真好看。”我从里面抽出一只,拿在手里转着,“怎么不时不节的送起花来了?”
“祝贺你乔迁新居。”他搂着我的肩膀带着往楼里走,这个小区很高档,他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管理员,自然有人帮着泊车,帮着将花送到我房间。
这里的公寓都是电梯直接入户,我住在高层,视野很好,几乎可以俯瞰这个城市。
这间公寓是完全开放式的设计,客厅很大,卧室和起居室之间有一个小错层,仅有一层幕帘相隔,厨房、浴室所有设备一应俱全,且高档奢华。
客厅的角落摆着一架纯黑色的三角钢琴,占据了很大一块空间,我走到钢琴边,将花放在琴板上,抬起钢琴的护板,在琴键上按了几下,琴音很准,手感极佳,这个钢琴……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吧。
我们兄弟中,只有渡边枫会弹钢琴,在繁忙的工作和学习之余,这个爱好一直被他作为解压的妙方,不过你可真实随心所欲,是不是这个房间的钥匙,你也有一副呢?你究竟知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不是你,我也不是你的宠物!
“如何?”渡边彰见我坐在琴边发愣,果断的走过来和我搭话。
“你呢?”我抬起头问他,“你为自己准备了什么?”
“你希望我准备什么?”他低着头,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投在房间内,安静的目光,温和的语气,一切都那么熟悉,究竟是什么不一样了?
“准备一把结实的锁。”我笑着站起来,伸出手踮起脚尖,揽上他的脖子,在他微微附身后,将嘴唇轻轻贴到他嘴角上。
渡边彰很配合的顺势便将我抱了起来,清爽的笑声在空旷房间中回荡开,“如你所愿。”
淡紫色的幕帘后,摆着一张尺寸夸张的大床,血到妖艳的颜色散发着致命的气息,床单的触感细滑细腻,和嘴唇上的温度一样,温柔又充满诱惑,对于早已习惯了彼此身体的人来说,某些状态一触即发。
初冬慵懒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撩人的芬芳,女人娇媚的喘息和尖锐的□□声交杂着此起彼伏,渐渐的开始夹杂着浅浅的抽泣和难耐的呜咽,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脖子上的伤都好全了?”润热的浴缸里,渡边彰帮我揉着有些酸痛肩膀,脖子上的印子已经退下去了,只是偶尔还会有点儿隐隐的疼。
“偶尔会疼。”我累的厉害,说话都是哼哼唧唧的。
“复学前来医院一趟吧,我再帮你仔细检查下。”他在我脖颈后吻着,然后贴着我耳边和我说,“熹熹生日那天,你去看他了?”
“嗯。”我应着,扭了扭身子却也无法缓解肌肉的紧张和乏力,疲惫的感觉让我对聊天兴趣乏乏,很快便不知其所云的进入了梦境。
深夜,我被自己的梦惊醒,朦胧的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帘间的小缝隙透进了月光,银色的光静静的投射到床边,身边空汤汤的没有人。
高强度的运动让肌肉有些紧绷,我坐起身,视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外的渡边彰。
鬼使神差的,我披上睡衣走到玻璃窗前,用指尖将帘子撩开,初冬的夜晚,他只穿了衬衫和长裤的身影让我觉得分外孤寂,更让我惊愕的是他手指间的香烟。
渡边彰是医生,还是一个会亲自制药、亲自试药的医生,而从他手里出产的“药”,几乎全部都是禁药和□□,但拥有着高超医术的渡边医生本人,却没有任何不良癖好。
他不吸烟、不喝酒、不吸毒、不嗑药,可谓是洁身自好的,但此刻,这层透明的玻璃外,这个孤单落寞的男人,是谁?飘渺在这白色雾气中的人,又是谁?
我愣愣的看着,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推开玻璃门走出去,丝丝缕缕的寒气透过窗子渗透到房间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陌生的味道……
我缓缓的伸出手,贴在他背后靠着的玻璃上,玻璃已经感染了他的体温,即使在寒风中却透着微弱的温暖,然后他熄灭那个红点,转过身看到我时居然有几分惊讶的愣了一下,然后推开玻璃门走进屋里。
室外冰冷的空气让我不由得浑身发抖,月光被他高挑的身影彻底挡住,眼前忽明忽暗的交错变换,而后听到他在我耳边问,“吓到你了?”
“嗯。”我点点头,伸手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他很少会这么冰冷的,而他也讨厌冰冷,“你……”
我刚想问他,他却突然的吻上了我的嘴唇,很用力的甚至让我感觉到了疼,亲吻间,他拉着我的手,将一个还带着冰冷温度的小物件缠绕在我的手指上。
我下意识的将它握在手里,似乎是一枚一侧带着奇怪形状的环,这个样式,这个尺寸,这个触感,怎么都让我觉得无比熟悉,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咒语!?
他按着我的手指将它握在我的掌心,攥着我的手贴到唇边淡淡的笑着。
渡边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节
自从渡边彰莫名其妙的将咒语送到我手里后,这几天我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原本盘桓在心里的猜忌,也随此举正在慢慢的消散。
咒语,不单单拥有摧毁组织中枢的能力,还是在组织中权利的象征,用于下达高级指令;咒语也可以破译组织内部某领域的情报网,集齐四个便能破译全部。
如果渡边兄弟真的要对我下手,要将我除掉,那么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夺走我的咒语,只要咒语还在我手里,不论他们在组织中如何立威,如何打压我,我依旧能行使咒语赋予的权利,通过“正当”途径,调控组织的人员或者开展行动。
但如今,他却将自己的咒语也交给了我,这个疯子!
看过熹熹的咒语,又看过渡边彰的咒语,我几乎百分之百确定,渡边枫的咒语也是这个样子的一枚指环,并且两边都是锯齿般的纹路,一侧和渡边彰这只吻合,另一侧可以结合我的。
渡边彰手里的情报网可谓是组织内最炙手可热的存在,有了这部分资源,几乎可以获悉全部对北的情报并且洞悉国内的形势。
除了表面上发生的这些事外,渡边彰还带给我一个消息,父亲近期成功策反了一个北国高层,这让原本就动荡不安摇摇欲坠的北国敌人颇为忌惮,即使组织在严密保护这个线人南潜,但敌人的追击势力不可小觑,甚至有细作汇报,北国派遣了职业杀手,专程潜入我国内谋杀这位线人。
与这位高官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本周末,届时渡边枫也回来了,父亲对他带来的最新情报很关心,毕竟这是“复仇”计划的一步大进展。
有了渡边彰的咒语,我顺势打开了另一条信息捷径,那就是关于他弟弟渡边枫的讯息,他要回来了。果然,这类信息只有渡边彰一个人的咒语能够破译,看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还真是没什么秘密,相互配对的咒语能够互通私密信息,当初,熹熹和我就是用的这种方式私下联络。
复学前我去渡边彰的诊所复查,私人诊所里负责接待的小护士又换了新人,这次是个圆脸的小姑娘,她笑盈盈的问我是不是有预约,来的目的,以及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