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靠在他脖颈间,这样他的手臂便可以不用保持发力状态。
“不想听就算了,本来我也不想说。”我今天已经被他吓到一次了,确实是因为除了你,大家都希望我能主动“原谅”你们,现在我终于决定给你们“借口”了,你却根本不听……
“跟我走吧。”他搂着我良久,才突然开口,“好不好?”
他的话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他第一次和我说这句话时,我们还在外国读书,是学校的第一个春假吧?第一次去旅行,然后四年,我们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
原来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一直在路上飞奔的我们,从来都不曾回头,也没有机会回头,让自己去回味那其中的心酸和甜蜜。
“你答应我,珍重自己的性命。”
“嗯。”他答应着,然后伸手点了点我脸颊,我诧异的抬头看他,发现他这是想问我脸上的伤。
“父亲很担心你。”我把头埋回他膊颈间才闷闷的说,“他大概觉得我要弄死你。”
感觉到他听了我解释后的变化,我没有抬头只是伸手在他背后轻轻的拍着,“别介意……就当父亲在帮我赎罪吧。”
“有罪的人不是你。”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出声,声音沙哑的仿佛刺伤皮肉。
“嗯,你别再说话了!有罪的是那个日本女人,让她下地狱去吧!”我停下手搂着他的腰,严肃的说了前半句,又笑嘻嘻的说了后半句,他用力的搂着我亲吻我的额头,似乎很赞同我的话。
此刻被他搂在怀里,让我不免有点儿错乱感,因为他现在也是一身的消毒水味,本就很相似的兄弟,被刻意伪装在“特殊”环境里后,越发不好分辨,我勉强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他放松的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点带你少有的弧度。
“你哥不会原谅我们的。”我和他说,“闹成这样他大概要被我们气死了。”
枫听了我的话完全没有一丝担心,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有点儿紧张的我,然后用口型对我说,‘那就跟我回家吧。’他的语气似是轻盈,表情却很诚恳。
我不愿意回家,是因为那个家里,终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女人住进去,与其那时再被哄出来,还不如早点适应独自一人的生活,更何况,我似乎越发无法抹平心中的别扭,也越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做到……不介意。
我从他身边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和他对视,自从领教过渡边彰的读心术之后,我越来越确信就算我看不懂他们的心,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们看懂我的意思,即使只字不说。
他定定的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就像要睡了似的,连听我回答他之前那句的意思都没有了。
渡边枫!每次问到关键的问题你就缩回去,把这一些的问题累计在心里,最后忍受不了的人还好死你自己,怪不得你有心理问题呢。
“我也做不到。”他突然闭着眼睛说了这句话,然后才盯着天花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纯黑的瞳孔微微缩紧着,即使一脸病容,却依旧无法让他优质的气质打多少折扣,忧郁的帅哥。
做不到?我歪着头看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他却又闭上眼睛不说了,搂在我腰边的手轻轻的上下浮动着,直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他都没有给我解释那句话的意思。
我又撑着坐了一会儿,病房里的加湿器一定是再喷镇静剂,否则为什么我觉得精神越来越不集中,但实在懒得去想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加药,干脆躺下在他的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感觉他拉起被子将我们包在一起,困倦的感觉让我很快便陷入梦里。
渡边枫,为什么这些话你都要在梦里告诉我呢?这种傲娇的状态真是破不了,就好像你发现不了我是在装睡一样,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快笑出声了,你怎么还能那么淡定,面不改色的一直说完呢。
嗯,只想和我在一起,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是,只要想想你有可能和别的人在一起,我也会觉得崩溃。
好,只爱我一个人,非常好,我听到了!
这次,我会用自己全部的勇气相信,因为,我似乎……也有点儿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节
第二天,渡边枫奇迹般的出院了。
我知道这是形势所迫,毕竟在组织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后,他哥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于是本来应该是渡边枫出院,变得像是我出院一般,因为从办手续到收拾东西,都只有我和李婶参与了。
我并没有跟着李婶一起回家,就算我是无事一身轻的小姐,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家医院可是渡边彰的私人诊所之一,在这里足不出户就能找到最先进的通讯终端设备,组织已经披露了那天枪击事件的调查结果,原来,这场表面“失败”的行动背后,隐藏着父亲更多的谋算。
父亲就是想要金熙官死!他是故意放出讯息,暴露了这次“密谈”的时间和地点,为了假戏真做,欺骗敌方上钩,父亲邀请了众多组织人员参与密谈,除了渡边兄弟和郑毅,大概没有人提前获知□□。
这也就造成了某种“真实”的混乱与紧张,那位狙击手大概也不会从众人的反应中,看出任何端倪,他会以为自己的行动很顺利,以为我们如今“空欢喜”一场。
金熙官可是北国敌方军事处的高层……如今,父亲连他带来的信息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看来北国敌营真的已经开始从内部溃烂,再厉害的雄鹰也无法在失去双目的情况下攻敌人,而那只鹰的“眼睛”,已经快要完全失明了吧。
如果父亲的眼光并不仅仅盯着的北国敌人,那么他这次的目标又是谁?他在向谁透露信息?又是谁和北国敌人勾结着,将这次行动具体化?难道……
此刻,脑海中清晰的浮现着某个名字,即使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但这整件事就像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圈套,再给那个“警示”制造“证据”。
既然是“撒网”,组织自然会做足准备,从闭路电视和路边摄像头采集的画面中,可以分析出实施这次行动的人,是个“独行侠”。这个人看起来很瘦小,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行动迅速且形迹可疑,背后的双肩背包鼓鼓的。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遍遍的回放着,那个狙击手的背影和消瘦的侧脸不停的闪过,然后,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我心中越发清晰……
我合上电脑塞进包里,拿起手边的电话,走到这件办公室角落的书架边,将架子上的“实用心理学”抽出来,翻开的书页间有一组键盘仪器,连接了这间诊所的安保系统。
按了一组密码后,我将咒语放在书中的数字识别屏上,识别确认后,书架缓缓的移开了一条缝隙,我背上包从书架边上挤进去,往医院地下的停车场跑去。
因为我没有离开,所以医院门口依然有组织的特工在昼夜把守,我知道渡边彰不会希望我在此时四处乱跑,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赶紧确认,如果组织比我早一步找到这个人。
那么……洛辰就真的没希望了!
这条秘密通道和地下一层的私人停车场相连,并且有躲过闭路电视,躲过出门路障的特权,而渡边兄弟买车的时候,从来都是准备两把数字系统完全一样的□□,有一把钥匙我一直放在我这里的,只是除了在外国的那几年外,我几乎没有自己开过车,只要是我想要去那里,都会有司机随时全程陪伴,不是渡边彰,就是渡边枫。
可即使,我从来没用到过车钥匙,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钥匙的可用性,车子发动的声音和手机的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我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一脚油门车子便冲出了医院。
手机的声音刚刚安静下来,车里的通讯器就响了,免提电话和手机系统很像,但却是单独呼叫“车子”的电话,无法拒接还有定位追踪。
“你要去哪儿?”嗯?我有点儿意外,打进电话的人并不是渡边彰,而是钱梓。
“彰呢?”这种现象在我20年的经历中真是绝无仅有的,难免让我有点儿担心,渡边彰从会让任何一位秘书直接和我联系。
“会议室里。”
已经忙到这种程度了吗?难道洛辰真要采取武装行动?父亲果然已经快要将他逼急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了吗?”钱梓说话的语速很快,似乎手里也正有忙不完的事情,“拜托你,请你告诉我。”
“学校。”我回到。
“学校?”她听了我的回答也很惊讶,“你等等,我叫组织里的人去和你汇合,不论你要做什么,都等他们到了在实施。”
“需要有人陪的话,刚刚在医院我就找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肯定不会是上课那么简单吧。”
“我不是你的手下!”没有义务向你汇报行动,我关上通讯器,专心看着路况往学校的方向行驶,没过半分钟,通讯器又响了。
“雅雅。”
“我要去学校拿点儿东西。”我回答的特别果断。
“作业本吗?”他似乎生气了,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有位同学把自己的‘作业’忘在我这里了,我去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节
你喊我名字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虚弱,你是有多久没休息了?连续保持如此高度紧张的工作,就算是你也可能会过劳死吧?为了维持工作的状态,你近来没少做毁身体的事儿吧?你制的药,是预备用到自己身上的吗?真亏得你还是医生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是会担心的,就和你此刻的心情一样……我很在乎你,就算能够站在你们身边的人,最终不会是我,但你们对我的情谊让我愿意选择去相信,不论结局如何,我不会再漠视下去,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