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东久,是吗?”
“嗯。”
“东久,你家在哪里呢?一会儿晚了没有电车了,你要怎么回去呀?”
“呵呵,不知道。”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笑了笑,“这里坏人可多了,碰到我是你运气好,要是碰上欺负你的人,可怎么办呐。不过没事,一会儿到了医院,我和医生说下,给你准备一个病房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天亮了你再回去省得迷路。”
从我说了这句话后,他就不再回话了,但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的感觉,也不是很差,至少,我没感觉到他有恶意,即使我正盘算了着怎么将他扣在医院。
夜晚的医院病人不多,我用“特殊”卡片在门诊楼刷过卡后,便被带到了一间单人诊室,自从近了诊室,那个傻瓜就有些异动,即使没有任何外在的表现,我也感觉到他正在有条不紊的观察着“地形”。
“没事的,我又不会让你付治疗费,住宿费也我出,安心吧。”我笑着拉了拉他有些微湿的运动服袖子,他惊得迅速将手抽了回去。
“看过大夫我就去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现在回去也太晚了,找不到家可怎么活呀。所以,别着急了,或者你要和家里人联系一下吗?我有手机可以借你。”
就在我的交涉中,医生带着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进来,他找到机会迅速离开了我身边,站在诊室墙边,一言不发。
我的脚果然是扭到了,医生很专业的给我做了检查,让小护士推来一架轮椅带我去拍片子,他们当然不会发现我和那个傻子之间的暗涌,更不会特别去注意一个穷酸小子的行动,所以,当我处理好脚伤坐在诊室里休息时,他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算你运气,跑的真快。
看在你和熹熹有点儿缘分的份儿上,就暂时放你一马,但凡让我查出你的身份,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节
安静的等待了片刻,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领头走进来的男人还穿着工作时的白色制服,里面雪白的名牌衬衫和深色领带低调中透着内涵,你这是还没有下班吧?渡边医生。
他身后跟着一溜大部队,只从刚刚给我看病的医生脸上,就不难分辨出其溜须拍马的意味。何必呢,每次都要这样向我展示你们的权利和地位。
“又胡闹了?怎么不直接到诊所来?”渡边彰几步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裹着纱布的脚和满身泥点的校服,脸色瞬间阴沉许多,语气却反而淡了一些, “扭伤了?”
我点点头,撒娇般的伸出手让他抱我,他脱了白色的外衣把我裹起来,然后丝毫没有犹豫的抱起我,一刻没停顿的往医院外面走,这家医院的院长和领导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直到被渡边彰的一个眼神制止在原地,才没有再继续跟上来。
医院的正门前停着另一辆“气焰嚣张”的豪车,即使是在晚上,人烟稀少的小广场边都有人在围观,但他目不转睛的一路走到车边,拉开门把我放进去,紧跟着自己也坐进车里,飞一般的驶入雨中。
“你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很忙吗?”你这么积极,让那些排着队想要献殷勤的小秘书们怎么混?我在心里想着,后半句却没敢说出口。
渡边彰听了我话,意味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扭的?”
“雨天路滑,一不小心就……那家医院离的近,就去看了看。”
“我医院还有事,你打算回哪儿?”他问话时又看了看我。
“你把我放路边就行。”再聊下去,你是打算说要送我回你弟弟那了吧?!他今天被我惹着了,现在回去必死无疑,严肃的家庭“教育”还是改天为好。
他听完我的答案顿时就笑了,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像是重新决定了一般,“和我一起去。”
“去医院?”他嗯了一声,加大油门,车子冲出去时捻起了一片水花。
我对他突然的转变有些困惑,但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儿,此刻我已经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了。
渡边彰拥有的私人诊所很多,数量虽然不能和麦当劳比,却肯定完胜星巴克,在这为数众多的诊室中,只有三家他会亲自“坐堂”,其余的都是他培养的“专家”在管理。
他把车子停在车库,车库和诊室直接相连,从见到我们走进来,诊所内外的护士姐姐们就都退的老远,只有那位和我打过很多次交道的钱梓小姐跟了过来。
钱梓是渡边彰的亲信之一,也是名医生,外形成熟风韵,实则即有能力又有手腕,所以深得渡边彰信任。
他们有没有私情?呵呵,我不知道,也从不去在意他们的私生活,那些和我无关!
渡边彰把我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边解我脚上的绷带一边吩咐那位美女去给我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他安静的检查了一遍我的伤,我也默默的任他看,他看完直接从冰室里拿出一大包冰块,哗啦哗啦的倒进一个冰桶中,又将兑了消炎药的水倒进去,要给我冷敷,但这也……太冷了吧?!
刚刚淋了雨,现在才暖和一点儿,此刻我拒绝任何冰冷的东西靠近皮肤。
但一丝不苟的渡边医生甚至没打算和我讨论,便直接将我的脚按进了桶里,然后在我反抗挣扎的时候抱住了我,抱得很用力,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我很熟悉,这个怀抱或许不是我专属的,但一直陪在我身边,只要我稍微伸伸手,就可以轻易抓住。
他抱着我什么话都没说,原本按着我腿的手见我不再反抗也收了回来,搂着我的身体整个贴近他的怀里,就在我都开始有些困意的时候,钱梓美女才带着新衣服和毛巾敲门回来了,她先是帮我将浸在冰水里的脚擦干,又将新衣服放在桌子边。
脏衣服被渡边彰三两个的脱了下来,他拿起大毛巾将我包起来,对美女医生说了几句安排,便抱着我往后面的卧室走。
浴室的浴缸里已经蓄满了热水,居然还准备了这些,美女姐姐有心了。
渡边彰把我放进浴缸里,把我受伤的脚放在了浴缸外,挽起袖子,跪在浴池边帮我洗头发,等到我里里外外都洗过一遍后,他才脱了衣服坐进来,贴在我身后,嘴唇沿着我的脖子的曲线来回磨蹭着,轻吻很快变成了吮吸,我扭着身子想让他换个位置,毕竟脖子上的印子校服可是挡不住。
浴室狭小的空间本就压抑,可就算再放纵的情…事本也至于让我体力透支,但前提必须在对手不是渡边彰的情况下。和这个从里到外都透着变态鬼…畜气息的魔王在一起,一切皆有可能。
等我终于躺回床上时,估计已经后半夜了,他似乎在给我的脚上药,上完又帮我盖好被子,嘴唇离开我唇边的时候,轻轻的告诉我他要离开一会儿,但不论他要去多久,是不是真的会回来我都没有力气管了,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意识全无。
“她怎么去的医院?”从搂上走下来的渡边医生,对一直等在楼下的钱梓美女问道。
“您每次都会问出关键问题呢,究竟是什么让您起疑的?”美女狡黠的笑了,将手里的一个夹子递给渡边彰。
夹子里是医院监控拍视频中摘下的照片,为数不多的几张中却恰好有几张“关键”的,渡边彰只翻开了看了一眼就合上扔回钱梓手里。
以渡边彰喜怒不形于色的油滑作风来说,此刻只要稍稍靠近他身边的人,都看的出来他很生气,甚至是在隐忍着,按耐着。
那个在接待室一直等到现在的人也真够倒霉的,渡边彰的心情注定了他这一晚的等待不但会付之东流,或许还会事半功倍也不说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节
一贯稳定的生物钟让我在6点钟准时睁开了眼睛,眼皮很重,身体很困,身边那个折腾了我一晚的男人却安然自若的在看文件。
同样是一夜没有休息,他看起来精神却还不错,安静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和平时令人不寒而栗的渡边彰完全不同。
我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他很容易就发现我醒了,搂着我腰的手臂轻轻拍着,舒服的让我觉得自己又要睡着了。
渡边兄弟一向警觉浅眠,似乎除了我,他们再没有人和其他人一起过过夜,而我渐渐也摸清了他们的习惯,比如判断他们是否在睡着,比如多大范围的“小动作”会吵醒他们等等。
我磨蹭着从他身上滑下来,身体与床接触的同时,原本靠在一边的男人也跟着翻身而起,将我压在了身下。
“雅雅。”完全是清醒的声音很清脆,没有一点儿晨起的性感鼻音,他的嘴唇贴在我耳边,弄得我痒痒的。
“嗯。”我一面应着一面扭着身体想避开耳边的热气。
“还去学校吗?”他笑了笑,主动退远了距离,将我从床上抱起来圈在怀里,这种天旋地转的动作让我低血压感觉越发明显。
“有人送,有人接,我就去。”我闷闷的把头埋在他脖颈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似乎头晕的感觉都在渐渐缓解。
“枫昨天给我说,让你这几天回家住,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晚上让他去接你吧。”
……你可真是好哥哥!
他的话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怒火中烧后渐渐开始心烦意乱,难道是因为人都会变吗?以前觉得很随意的事儿,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格外刺耳,完全没法用无所谓来消化。
“不想回去?”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想必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
“我想从家里搬出去。”被你们这么送来送去,会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个物件。
“需要我把主卧腾出来给你睡吗?”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脖颈,亲密的将嘴唇贴在我脸颊上,“雅雅。。。。。”他温柔的呢喃着,唇舌一路往下移到脖颈处用力的吻着。
昨天没让你得逞你这是记着呢?!那个位置就在制服领子的边缘,稍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