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的也比较带劲。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自己设想的美好愿望永远赶不上市场经济的波动。这两年,各大城市的房价儿都有所上涨,除了商品房和二手房的价格猛涨之外,租住房的涨价也在悄然展开。秦远不关心新闻,他不知道房地产市场涨价的消息,只是在日常工作当中偶然听别人提起过。他以为房产价格的上涨是那些想买房的人该关心的话题,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熟不知,他自己也渐渐地成为了这一事件的一个小主角。租给秦远房子的那个房东是个老滑头,他可能闻到了一些房产市场要涨价的风声,遂在和秦远签订租房合同的时候,把租用时间定为了半年。这样,半年以后全国房价涨声一片,他的这套闲置的房源自然也会跟风而动。秦远当时没太在意这些细节,他以为房东只是为了求稳妥,才会只和他签了半年的合同,他没想到房东会留了这么一手儿。有一天,房东找到了秦远谈话,他告知秦远房子的租期快要到了,问秦远愿不愿意续租。秦远当然愿意了,毕竟上哪儿才能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去啊。房东说,如果想继续续租的话,那么房子的租金就要有所上涨,之前的房价不太可能了,全国房价都已经涨上来了,要是秦远还想租这套房子的话,就必须再多掏五百块钱。秦远听后,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房东会这么黑心,一涨价就找他多要五百块钱。他想退租,自己另找一套房子,可是他又一想,现在的这套房子是真不错,半年来他和柯佳嬿在这里发生了多少快乐的往事,他现在和这套房子都产生感情了,不想轻而易举的放弃掉。他问房东在价格方面能不能再优惠一些,房东不肯,只是说在租期上可以有所让步,把半年的租期改成一年,而后房东又补充了一句,说一年的租期对秦远来说已经算是够优惠的了,现在这个房价,一天一个价码,指不定半年以后市场会是一个什么行情,有可能比现在还要高。他告诫秦远,现在不狠下心来出手,以后就晚了,到时候,像他这么便宜、位置又好的房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秦远想了想房东的话,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他学过一点儿经济学,算得过来这笔账。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秦远班上的教经济学的老师就曾告诉过他们,“在中国这个社会中,什么东西价格涨上去了,再想着把它降下来,可就难了,这就是中国特色。”秦远觉得这个老师的话很有道理,现实生活中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好多东西就是价格只要一涨上去,就很难看到它再跌落下来的时候,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满世界的东西价格都在涨,唯独只有你是最贱的。秦远突然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贱人,此“贱”非彼“贱”。
他答应了房东的条件,又重新和房东签订了一份儿一年的租房合同。房东拿着这份更改版的合同,看着房费一栏上比之前多出来五百块钱的数字,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签完合同之后,秦远算了一笔账,觉得要是这么下去的话,他一个月下来很有可能也剩不下什么钱了,除了房费、生活费以及给柯佳嬿打去的那些钱以外,他有可能一分钱也存不下来,那他岂不是亏大了,辛辛苦苦地上了几年班儿,自己一分钱也没剩下,而且自己过得日子还是那么的憋屈。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搞点儿钱出来,或者想个办法可以帮着他省点儿房费。他想到了找个室友合租,这样同样的一份儿钱即可以由两个人来承担了,况且他的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当时看上去挺好,还有个书房,没事儿时还可以在里面看看书,装装逼;可自打把房子租下来以后,这间书房就没怎么用过。公司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就让秦远够心烦的了,他回到这个家以后,只想着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根本没心情看什么书。到了周末,要是柯佳嬿不来,他可以一天都不用起床,躺在床上睡上一整天,只是尿憋急了或者实在饿极了,才会下床上个厕所,再去冰箱里找点儿什么吃的,然后接着回到床上去;如果柯佳嬿来了,那他们两个就更不用起床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是挺无聊的,但两个人,尤其是一男一女躺在一起,就有意思多了。他们两个人只要一上了床,就很难再下来了,秦远也没有那么多的尿了,他也不会感到这么饿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爱情的力量。书房自然是空下来了,动都没动过几次,有时秦远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时常会看到里面的书架上落了一层的灰。有点儿山穷水尽的秦远,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一个能合租的朋友,帮着他平摊一点儿房费。他发动了很多人,但大多数朋友、同学只是应了下来,过后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不了了之。秦远感觉同学、朋友就是这样,太生分,你得势时,他们都会恭敬谄媚的奉迎你,把你说的有多么的伟大;真要是你遇到点儿什么事儿了,谁也不愿意来管了,躲得都远远的,恨不得说不认识你才好呢。秦远上了四年大学,根本就没交下来几个朋友,他觉得他们班上的那些同学都很假,做人做的太假了,秦远嫌他们干什么都事儿事儿的,烦他们,一个儿个儿的没什么本事,还都在那儿穷装,装什么装,全都是傻逼一堆。有恶人的同时也会有好人,他有几个好友还是很关心他的,给他介绍了几个房客,但秦远都不是很满意;柯佳嬿也给他介绍过两个,可她介绍来的那些人秦远始终也不放心,生怕他们都是坏人。每次柯佳嬿带那些人来,秦远都是很有礼貌的给拒绝了,柯佳嬿问他原因,他也不愿意多说,怕得罪了柯佳嬿,更显麻烦。这一次,要不是柯佳嬿说是她表弟,秦远也不愿意接待,既然是亲戚,那就没办法了,万一真的人还不错,那就让他先住下来。看看再说。
秦远回到了家。他打开房门,看到家里凌乱的一切,一切都如同他去上海之前一样,看来是没有飞贼在这几天光顾过。不过小偷来了也白费,因为家里比较值钱的东西都让秦远带走了,房间内所剩下的物品都是房东留下来的,丢了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儿,他自己没受什么损失就行了。秦远把行李撂倒卧室内,把家里平常随手乱丢的那些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泡上了一壶茶,茶是去乌镇的时候文莎莎送给他的*。他没来得及去洗个澡,而是坐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着电视,静等柯佳嬿表弟的光临。
门铃响了,秦远起身去开门,一个个头儿不算很高,娇小瘦弱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好,你是柯佳嬿的表弟吧?”秦远问他。
“是的,你好。”男人很腼腆。
“哦,那就进来吧。”秦远把他让进屋内。他看到这个男人没有拖带着行李,只是在肩头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背包。
男人走进房间内,四下看了看,没有说话。他只站在那里,不坐也不动,好像没有得到秦远的发令,他不敢随便乱闯一样。
“没事儿,别太拘束了。我带你先看看吧。”秦远对着他说。
“哦。”男人只是答了一声。
秦远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这个是我屋。我刚从上海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有点儿乱。”秦远看着床上横七竖八码放着的一些衣服及其他的东西,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男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
“我带你看看你要租的那屋吧。”秦远走出自己的卧室,又把他带到了书房。
“就是这儿。这儿原是一个书房,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找一个人来跟我合租。别看它地儿小,设施还是挺齐全的,你看还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就是空间有点儿挤。”秦远向他介绍着。
“那倒是没事儿。”这是男人进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再往这边儿看看。”秦远又带他出了书房,“这是卫生间。里面有洗衣机,可以洗衣服;还有热水器,每天都能洗热水澡。”
“这是厨房。我一般不做饭,都是在外面买着吃。你要是愿意做饭,也可以。煤气什么的都有。”
“这是客厅,哦,你刚才可能看过了。我很少在这儿看电视,所以你要是住进来的话,可以放心的不用愁有人跟你抢电视了。”秦远挨着每一个房间给男人介绍着,“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叫秦远,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柯佳铭,我是我姐的表弟。”男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我知道,你要是她哥的话,就不会叫她姐了。”秦远开着玩笑。
男人乐,但笑的还是很腼腆。
“那个柯佳铭,你觉得这儿怎么样,还满意吗?”秦远问他。
“满意,我挺喜欢的。”他说道。
“那行,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给你谈谈房租的事儿吧,来坐下来聊。”秦远把他让到了沙发上,他给柯佳铭倒了一杯*茶。
“我是这么想的,我和你姐挺熟的,理应不应该赚你钱,但是多多少少你还得拿一部分,是吧。”秦远看着他。柯佳铭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办吧,你那屋是个小间儿,要是让你拿一半儿房租似乎不太合理。现在咱们的租金是一千五。你呢,就拿六百吧,我拿九百,然后煤水电费咱俩平摊,你看这样行吗?”秦远征求着他的意见。
柯佳铭没点头,但也没摇头。他坐在沙发上,略有沉思地看着秦远。
“想什么呢,我问你行不行啊?或者你还有什么顾虑?”秦远又问了他一遍。
“哦,没有,行,就按你说的办。”柯佳铭缓过神来,说道。
“那行,租金就这么定了。咱们的房东是个老头儿,年岁在六十上下,有时也是个老婆儿,年岁跟老头儿差不多,就是戴了一副眼镜。老婆儿比较麻烦,事儿多,她要是来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甭理她。这是老头儿告诉我的,他说他老伴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