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鸭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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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鸭案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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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也没有,除非割断绑住吊在他腿上那个重物的绳子。即使那样,我仍然怀疑他是否能下床。如果他能的话,他会把骨折的部位弄错位的。”

“绳子没有被乱动过吗?”

“没有。”

梅森说:“他不想让您碰他的包,是因为那才辞退您的吗?”

“麻烦就是从那儿开始的。他一直把包放在床边,并且总是从里边掏东西,拿书啊,做蛹饵的材料啊等等。我每一次走近床时都要绊住那个包。所以我后来就告诉他,我要把东西拿出来放到他可以看到的梳妆台上;他想要什么,就指给我,我会给他拿过去。”

“他不喜欢那样?”

“这好像使他十分恼火。”

“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没什么,但半个小时后,他想要东西,我又绊住了那个包。我弯腰把它掂了起来,他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差点儿把它拧断了。我一般是可以跟病人很好地相处的,但有些事情我无法忍受。可是,要不是因为他命令我从房间出去,并且告诉我如果我要再进去,他就会拿东西砸我,我或许只是把这事报告给医生,仍然继续工作。他甚至企图用一根金属筒打我。”

“他从哪儿拿的金属筒?”梅森问。

“那是前一天晚上他让我给他拿的,里边有些文件和图纸,是那种放地图和图纸的金属筒。”

“在谋杀那天早上您见到过它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他把它放在床边,和那包在一起。”

“在他企图用它打您之后,他把它放哪儿了?”

“他把它放到——让我想想,我想他把它放到褥子下面了。那个时候,我真是吓坏了,所以没怎么注意——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发那么大的火。我们有时同病人也会有麻烦,但这是不一样的。实际上是他把我吓坏了,他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您就给医生打电话了?”

“我给医生打电话,报告说他极端凶暴,并且一直坚持要一个新护士来护理;我告诉医生,我认为最好派一个新护士来。”

“但是医生并没有带另一个护士来,是吗?”

“是的,兰金医生觉得他用点儿外交手段就可以把这事处理好;他既没有意识到所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意识到病人有多么的凶暴。”

“那么,他在前一天告诉过您有人企图杀害他,是吗?”

她显得有些困窘地说:“我想如果不经地方检察官同意的话,我是不该跟您谈论这事的,梅森先生,您明白,我是本案的一个证人。”

“我不想去影响您的证词。”梅森说。

“那好,我想我也不该跟您谈论这事。”

梅森说:“我很欣赏您的态度,好吧,非常感谢您,菲尔德小姐。”

    

21

尽管夜晚还十分寒冷,季节仍是早春,但正午的太阳却是热气逼人,米汉法官坐在议事室里,脱去了外衣,嘴里嚼着烟草块,舒适而又无拘束地使自己放松一下。

梅森刚进来一小会儿,科普兰也到了,在一张杂乱的桌子后面,米汉法官坐在一把嘎吱作响的转椅里,来回地摆动着。他朝他俩点了点头,把一口带有烟草的口水吐到了破旧的铜痰盂里,然后说:“坐下吧,先生们,我们看看能不能把这事搞清楚。”

两位律师坐了下来。

米汉法官说:“我们不想丢弃任何证据,如果本案中有任何东西显示出地方检察官好像是弄错了的话,我们希望能查出来,对不对?”

地方检察官说:“我根本没有弄错,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听到人们那么多的议论声。”

梅森朝地方检察官笑了笑。

米汉法官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梅森说:“大约20年前,马文·亚当斯的父亲因为他的生意合伙人,一个叫拉特威尔的被害而被处决;拉特威尔的遗孀同一个叫丹杰菲尔德的人结婚的;谋杀发生在温特堡城。亚当斯的父亲说拉特威尔告诉他,他要跟一个叫科琳·哈森的姑娘私奔,但当局发现拉特威尔的尸体被埋在制造厂地下室的水泥地板下。”

“那么,这就是那位科琳·哈森如何同案件牵连上的原因了?”米汉法官说。

“我从不知道她的名字,”地方检察官郑重地说,“我无法理解,当梅森先生提问有关科琳·哈森的问题时,他的意图是什么。”

“威瑟斯庞知道这件事吧?”米汉法官问,口中嚼动烟草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

梅森说:“知道,他雇了洛杉矶的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来调查此事。他们派了米尔特,后来因为他说得太多而解雇了他。”

米汉法官说:“当然,这些都是不得引用的,如果你们两个家伙要我回到那儿去坐下来听,我可以回去坐下来听,但是,那张纸条作为有价值的证据而具有任何意义的话——或者威瑟斯庞在这两桩谋杀案中是无罪的,而是别的人有罪,那么,我们在一起随意交谈交谈,集中一下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没什么可说的。”科普兰说。

梅森说:“米尔特是一个敲诈者,他到这里来是为了收取敲诈的钱财。证据表明,他告诉了他的妻子,他马上就要赚一大笔钱。那么,他当时是在敲诈谁呢?”

“当然是威瑟斯庞了。”地方检察官说。

梅森摇了摇头说:“首先,威瑟斯庞不是那种对敲诈会付钱的人;其次,米尔特没有向威瑟斯庞施加压力的手段。威瑟斯庞并不在乎有关那桩旧谋杀案的情况会不会泄露出去,他已准备好了要迫使他女儿取消订婚,要把这事一笔勾销。”

“那么威瑟斯庞的女儿呢?”米汉法官问,“她有钱吗?”

“她有。”

“那么,她怎么样?”

“如果米尔特去找她,把那事告诉了她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会跟马文结了婚。他当然不能对她说,‘听我说,威瑟斯庞小姐,关于你所爱的人,我知道一些你不愿听的事情,要是你给我几千美元的话,我就不告诉你。’”

“是的,”米汉法官说,“但那不是他所告诉她的。他会说,‘你给我几千美元,我就不告诉你父亲。’”

“洛伊斯不会付给他几千美元的,”梅森咧着嘴笑着说,“她连几分钱也不会给他,她会照他脸上来一记耳光,然后抓起马文·亚当斯的手臂,去尤马结婚,向世俗挑战。”

“要是那样,她会的。”米汉法官也咧着嘴笑了,表示赞同。

“那么,请注意,”梅森接着说,“米尔特打算捞一大笔钱。他告诉他的妻子,赚的钱足够他们到他们所想去的任何地方,那就是说,他掌握的东西要比普通的敲诈更大,更重要,这与他在调查那桩旧案件时所发现的某事有关,他要敲诈的人手头没有现成的现金支付,但在期待着得到这笔钱。”

“你怎么知道?”米汉法官问。

梅森说:“我现在在进行演绎。”

“这没有说服力。”科普兰反对道。

梅森说:“让我们暂且忘记我们是本案的对立方,依照客观的情理来看看这个问题,一个敲诈者掌握有情况,他自然地会尽力从这一情况里捞取尽可能多的钱。他一旦拿到钱,就会溜掉——等钱花光了,他又会再回来要些。”

米汉法官说:“接着说下去,据我看,你讲得很有道理。”

梅森说:“我们未看看我是怎么想的,米尔特调查了一桩谋杀案,他发现了某个情况,就到这里来敲诈某个人,那个人使他在这里等着,但是在他被害的那天晚上,他还在期待着拿到钱,那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使他想从中赚钱呢?他要敲诈谁,并且为什么呢?”

“呃,”米汉说,“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好了。你好像认为不可能是威瑟斯庞或他的女儿,因此,就一定是小亚当斯。那么,他打算从哪儿弄到这笔钱呢?”

地方检察官突然在椅子里坐直了身体,“通过跟洛伊斯·威瑟斯庞结婚!”他大声地说道,“然后控制住她的钱。”

梅森咧嘴笑了,他对科普兰说:“那么你的理论是,亚当斯打算结婚,之后,马上抓住他妻子的财产,然后把它花在敲诈者身上,以不让他讲出他岳父已经知道的事情,是吗?”

科普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么,你来告诉我们。”米汉法官说。

梅森说:“米尔特所工作的那个事务所是个不正当的事务所,它经营一家好莱坞丑闻小报,并且还敲诈它自己的顾客,奥尔古德决定要敲诈威瑟斯庞,当我出现的时候,他正在策划着这件事情的第一步,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主意,而是开始利用我来做联系,这是一种小筹码的敲诈,一种要靠大批量才能付清的敲诈。在另一方面,米尔特是在追踪大的猎物,据我所看,先生们,同那桩旧谋杀案相关的只有一件事他能发现,以给他重要的情况,足以使他卖出而赚一小笔。”

转椅又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米汉法官笔直地坐在椅子里说:“天哪,听起来很有道理,我猜你是说,凶手的身份,对吧?”

梅森说:“确实如此。”

“谁?”米汉法官问。

梅森说:“伯尔先生那时在威瑟斯庞家住着,伯尔先生在谋杀发生的前后在温特堡城,伯尔先生在尽力筹集现金,他告诉威瑟斯庞说,他派人到东部去弄钱去了,他期待会在他被马踢的那天拿到钱。那桩旧案件的历史记录显示出,科琳·哈森说过她有一个男朋友极端嫉妒。罗兰·伯尔那时有27岁左右,他认识科琳·哈森。现在把所有这些联系在一起,你们就能做出十分合理的推断,米尔特是在敲诈谁。”

“但是,米尔特将从东部得到的这笔钱怎么样了呢?”科普兰问。

“钱已经到了,无疑,”梅森说,“我们返回去看看那桩旧的犯罪,它牵涉的不止一个人,把拉特威尔的尸体弄到老制造厂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打个洞,挖个墓穴,把尸体埋在里边,在洞上盖上新水泥,再在地下室的那个地方堆上一大堆废料,然后匆忙赶到里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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