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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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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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线已经被破云而出的朝阳撞破,一大轮圆日缓缓升起,穿过山里晨间雾色迷蒙的森林,照亮远处清澈湍急的小溪,伴随着清脆的鸟叫声,整个世界都在苏醒。
  废弃阴暗的地窖里,潮湿阴冷得连光都透不进来,有三两只老鼠跑过地板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已经辨不出颜色的破旧棉絮上躺着一副躯体散发着恶臭,长发上还有苍蝇,如果不是偶尔翻动一下身体都会让人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
  有人从地窖口下来,听声音像有两三个人,不过床上的女人已经饿得睁不开眼睛,被关了许久都忘了时日。
  突然,一个阴柔的男性嗓音带着嫌恶说道:“盏云,你自己下来就行了,干嘛连我也拉下来。”
  床上的女人手指一僵,一侧走着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你就不关心一下你明媒正娶的老婆现在是什么模样啦,走,我带你去看看她。”
  床上的女人艰难的翻了个身,长久未进食的嘴唇已经干裂,头发胡乱耷拉在脸侧,看都不看已经走至床前的两人,只顾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正是盏朵。
  “姐姐,我们来看你了哦!”娇滴滴的语气里藏着怎么也盖不住的恶毒讥讽。
  盏朵闻言不动,盏云语气变冷指了身侧的下人:“你去把她给我翻过来,看来前些日子受的折磨还没尝够!”
  盏朵被迫翻过身来,站在正对面的吴雍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第一次见到盏朵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眉眼冷傲的女子,漂亮又不可靠近,现在她躺在一间肮脏破旧地窖里,受尽凌辱,双颊已经深深的凹陷进去,能依稀辨得出的只是一双恨意滔天的眸子直勾勾得盯着他们。
  愣了半响,吴雍才回道:“你怎么把她搞成这幅样子?”
  盏云却是一听到就来气,勾唇冷笑道:“怎么,心疼了?我在你身下辗转承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心疼?”
  吴雍变了脸色,最讨厌女人的威胁:“盏云,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在警告你,一星期后老爷子的寿宴上她可是要出席的,你最好小心着不要把她弄死!”
  床上的盏朵听见二人对话却止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太瘦,一笑整个人都在颤抖,看上去有些骇人,盏云怒气极盛,走过去也不管脏不脏捏起了盏朵的下巴,笑容轻柔:“我亲爱的姐姐,你在笑些什么呢?”
  “我笑你们不论怎样都弄不死我,笑你这辈子都爬不上我头上这个吴家少奶奶的位置取而代之……”
  话未说完,盏云已经一个巴掌恶狠狠的甩了过去,盏朵的头被打到一侧,她也不在意的抬起头,摸摸脸,左脸已经开始浮肿,凹凸不平有几道血痕,是盏云尖锐的指甲划破的。
  盏云眼尖看到她手上缠绕的手帕,她趁她不注意一伸手就抢了过来。
  “还给我!”此时一直气定神闲的盏朵突然暴怒,伸手就要来抢,而是下半身瘫痪的身体却不能作用,直直的摔在地上。
  盏云却捏着手帕仔细看,看见方正格纹手帕的右下方端端正正绣着一个“容”字,这手帕园子里的人人人都知道,是孙母从小到大的习惯,绣给自家儿子的手帕必是右下方有他的字。
  “哈哈,盏朵,你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莫说是他现在已经有了莫绛心,就单凭你当年欺骗他,害死许世安这一桩事,他已经对你恨之入骨,多看你一眼他都会觉得恶心!”盏云整个人都倚在吴雍身上,笑得开怀。
  盏朵咬着嘴唇不做声,盏云接着往下说:“你现在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我们是如何对待你折磨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孙怀瑾冷血无情众人都知,只是他对你,更冷血罢了!”
  “妈妈!”有惊恐稚嫩的声音从地窖口传过来,三人均是脸色一变。
  穿着猪仔小背心短裤的小孩未看清前方站着的人,只来得及看清正对面那张熟悉的脸孔,“噔噔噔”的往前跑过来,嘴里带着哭腔:“妈妈,妈妈!”
  “不是让你把门锁好,不要放人进来了吗?则林是怎么进来的?”吴雍语气不善的冲着一旁的手下说道。
  盏云已经飞快跑过去抱起则林往外面走,一边安抚道:“则林乖,这里这么脏,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则林此刻哪里能听得进她的话,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分明和她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他整个人卯足了劲在盏云身上翻腾,嘴里不停哭喊:“妈妈,妈妈……”
  “哎呀!”则林一脚踢到了盏云的腹部,盏云吃痛一声,则林从怀里摔了下来。
  “哇……”突如其来的摔痛是则林哭得更加厉害。
  吴雍面色阴沉的走过去,一手从地上把则林提起来,厉声呵斥道:“不许哭!”
  大约是受到了惊吓,则林恐惧的看着吴雍,咬着唇细细抽噎,而不远处的盏朵却像是恍如未闻,垂着眉紧紧抱着那一方锦帕,像是最重要的珍宝。
  吴雍把他提着调转了一个身,指着痴痴呆呆的盏朵说道:“吴则林,记住,这个人只是像你妈妈,但她不是你妈妈,你若是敢在外人面前乱说,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妈妈,知道了吗?”
  则林迷蒙着泪眼看着前面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似懂非懂惊恐的点点头。
  “盏云,把他带上去!以后他若是再出现在这里,仔细你们的皮!”盏云看吴雍脸色不善,赶紧接过则林匆忙往地窖上去了。
  吴雍嫌恶的看着地上趴着的盏朵,她正抬眼看向他,明明已经失去了高傲自尊,她却仍旧如同最开始见到他的第一面,冷漠轻蔑像在看一堆垃圾。他突然有些恼怒。
  可唇角却勾起了笑容,他弯腰蹲在地上,贴近她的耳垂,语气里淬着毒:“盏朵,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我也不怕告诉你,孙怀瑾就快败了,那群迂腐刻板的孙氏大家终究会冠上秦姓,而我吴家就是开国功臣,哦,也许对你来说是好消息,你也终于要解脱了不是吗?”
  盏朵整个人便僵在那里,身上尖锐的刺痛在这一刻全部回到感官,她痛得几乎麻木,血液都往头皮上冲,她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试图能把站在她面前的吴雍生生掐死。
  吴雍好笑的看她扭曲的模样,看来是成功把她激怒了,心情不自觉的转好,转了身往地窖口走去,身后传来女子尖锐的咒骂:“吴雍,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纱窗恨

  莫绛心从莫干山回来,几乎是已经把自己封闭在了创作里,整日整日的呆在明瑟楼里从不外出,连相干的人过来拜访都拒之门外,她已经明确了想法。
  她要加快脚步了,画展已经快做完,孙怀瑾既然已经想好了远走高飞,那么余下来的事情定然处理得更快,孙氏这个家族她踏进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后悔了,这里面太复杂,莫说是搞清楚许世安的事,就连探听都无从下手,既然决定要走,那么就索性丢开不管,孙家的人,更是能避则避,她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是非来。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顺利,总有一些人是避不开的,例如林霜,前几日就喊人来让她去莲说帮衬着处理老爷子八十大寿的事宜,她就以工作忙推脱过,今日却又来,她却不再好推,虽然孙怀瑾说过不必理会,但下人的闲言碎语她都听得到,她到底是孙氏媳妇,在位一日总要谋其事,只得随着下人去了莲说。
  至莲说门口,已经有不少办事的人恭敬的站在门口等候,她一一跟着打过招呼进入内庭花厅。
  入了厅堂,她才发现这里似乎更忙,有人撰写拜帖,有人拿着计ヌ粞』ㄉ腥寺蘖斜隹兔ィ腥颂粞⊙缈筒似罚钜幌耄降资撬锸献畹赂咄氐睦媳驳氖傺纾娓裼帜苄〉侥睦锶ィ刍ㄧ月抑兴旁谌巳褐姓业搅俗谥旌斐ぐ概缘乃锬负土炙
  待她走近,她才听见她们似乎在谈论什么。
  “伯母,你看这桌席这样排如何?”林霜手里正好递过去一张名单。
  孙母闻言接过,略扫一眼,却摇了摇头,手指着宾客名单上的二人:“不行,你来看,这城北王家的夫人和苏家的二夫人是不能放在同一桌的,你大约不知道,早几年王家女儿下嫁过苏家的二公子,后来两人离了婚,明面上没什么,可是暗地里两人关系因着这段婚姻已经交恶。”
  林霜显然一惊:“这我倒未曾听说过?一直倒以为王家的女儿云英未嫁呢!”
  孙母抬眉笑了笑,眉宇不似平日冷峻,打趣道:“这样不光彩的事哪里能闹得人尽皆知,你一个小姑娘自然是不知道的,也只得我们这帮老太太闲来无事喝茶的时候听旁人提起才得知。”
  林霜放下单子,脸色微红,一抬眸恰巧看到了孙母后方候着的莫绛心,惊喜道:“莫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坐下!”
  被叫姓名,一直低着头沉思的莫绛心才抬眼,方才望见孙母和林霜都望着她,前者面无表情,后者浅笑盈盈,她唇角含着笑走过去。
  直到站至二人面前,莫绛心才颔首恭敬道:“母亲。”
  孙母今日着一身暗红双襟滚银边旗袍,脖子上一串质地瑞泽的玛瑙衬出白皙的脖颈,林霜坐于长案对面,竟也穿了一套白色复古洋装,远看像一个洋娃娃,两人坐在一起像极了80年代富商贾古家的宅院里的女人,举手投足自带一股子贵气,孙母看到她,面色缓和了些,手上仍旧在翻着账目,语气还是淡淡的:“坐下来,李妈,备茶!”
  莫绛心从善如流的坐在孙母对面,与林霜坐到了一起,孙母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扫过二人,沉声道:“你们俩都是孙家的儿媳妇,这些里外的事都要一件件归置清楚,迟早你们也会坐上主母的位置,孙家自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们在外面打拼事业,女人们自是要把家事料理妥当才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尤其是我们孙家的儿媳妇,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做得好与不好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不要让外人说了闲话!”
  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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