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人身ròu长的,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温宏哲刚开始看到孙晋宝的时候,本来没有将他瞧在眼里,只觉得方越元麾下无人,才临时拉来这么一个小孩子凑数,办事之前,虽然对孙晋宝客客气气的,但更多的是看在方越元的面子上说的客气话而已。等到办完事之后,就连他这个老江湖都被孙晋宝等人的狠劲吓了一大跳,坦率的说,如果让他一马当先的话,这活干的未必会有滨海这帮人利索。
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还是将关兆宇当成一个江湖大哥来看待,即使他现在在省城声名雀起,可一旦真要和关兆宇这种大哥级的人物面对面的对砍,心理上还是有很大的压力。可是孙晋宝等人在明知道关兆宇的身份的时候,下手也一点没有含糊,就像剁一个普通马仔一样luàn刀纷飞,顷刻之间就将关兆宇砍得血ròu模糊,这种办事能力,不能不让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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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刚过,省城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身为江湖大哥,平时牛气哄哄的关兆宇,竟然在一夜之间,kTV被烧,本人被砍。手术足足做了七八个小时,用了将近3000cc的血浆才算是捡回一条命。可是却落下了终身残疾,不但脸部破相,右手手筋也被砍断,就算是勉强接上,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
总之,继张诚之后,省城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又折了一个江湖大哥,一时之间,整个省城都不禁为之哗然。
张诚倒台,是官府干的活,所以在官府之,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力。毕竟再牛的大哥,在扇门的人眼,也只不过是随时可以宰割的féiròu而已。但是关兆宇却不一样了,关兆宇的倒台,和扇门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完全全是江湖人干的活,而且是有预谋作案。
所以关兆宇的倒台,不但省城黑道为之哗然,就连省城的扇门也都极为重视。新chūn佳节,本来四处都透着喜庆气,整个省城笼罩在一片和谐的气氛,却偏偏刚刚消停两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简直是公然挑战公权,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接到报警之后的第一时间,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就闻风而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到了现场一看,带队的副所长差点没吓niào了kù子,他从警二十多年,不是没有接触过大案子,可是在自己管区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上头要是追究下来,还不得要了老命?急忙命令手下的警员和协警迅速控制局面,自己则马上向上级反应情况。
即使在过年的时候,分局、市局的刑警部门也会留人值班,接到报告之后,马上行动起来,各路人马恨不得肋生双翅的飞奔来到现场,一番调查取证,走访目击证人下来,天sè已经微明。省公安厅紧急召开会议,组建专案组,负责侦破此案,同时封锁省城各大出口,严格盘查,重点调点和关兆宇有仇的江湖人物,郑怀柱也落在了警方的视线。
一系列的目标确定下来之后,省城扇门侦骑四出,在省城几大出口分别设立卡点,来往的车辆一个不放过,就进城卖菜的三轮车都要翻个底朝上。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的,不知道出了什么大案子。城东那一片地盘争夺战,在此高压之下,动静也小了许多。各路人马纷纷蛰伏起来,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敢顶风而上,几天之内,原本像一锅沸水一般的城东地区,竟然安静得像世外桃源一般。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如此严格的布控之下,案子怎么也能有点进展,但是令省城扇门郁闷的是,折腾了好几天,不但没有抓到大鱼,就连一条小虾米都没有抓到。只因为就在他们开始折腾的时候,孙晋宝等办事的人已经在温宏哲的带领下,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林场内正吃着热气腾腾的野兔炖野jī。而其他老大的嫌疑都排除,就连郑怀柱都有不在场证明,整个案子陷入了死局。
不得已之下,省城又一次召开了集急会议,决定再加大侦破力度,会议结束之后,省城看起来就更加的热闹了。
这股热闹劲,迅速的渗透到了省城的大街小巷,就连司令部都不例外。过年的时候,刘欣不可能和方晓晨一起去程家过年,但是过完年之后,拜个年是必要的。而她刚一进程家,就看到程卫国夫fù和方晓晨正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报道,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常的凝重,凝重得看到她进门,几个人脸上都没有lù出笑模样。
新闻报道的内容很容易就看得懂,正是关兆宇遇袭的那件事,电视上,一个一级警督正在呼吁广大市民踊跃提供线索,尽快将犯罪份子绳之于法,以免伤害更多的人。
大过年的播出这种新闻似乎有点不适合,完全不符合常理。程卫国看到刘欣进门之后,皱了皱眉头,不动声sè的按动遥控器,将电视转到了别的台。单苇清则热情的请刘欣落座,这时候才算有了笑模样。但是刘欣看在眼里,不管是单苇清还是程卫国,那笑容都是十分的勉强,方晓晨的笑则更是假得不能再假。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程卫国才长叹一声,微笑着向刘欣问道:“你脑子好使一些,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刘欣干笑两声:“程叔叔又在和我开玩笑了,这种事,我哪里有什么看法可发表?不过这些人大年过年的干出这么大的事,背后的原因可着实耐人寻味。”
程卫国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欣脸上的笑容更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程志超现在离省城好几千公里,这件事nòng的再大,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只管看个热闹就是了。”
程卫国又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程志超,他一个新兵蛋子,能关他什么事?消消停停的当他的兵也就是了。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不能不考虑一下啊。”
………【第三三四章 逃兵】………
第三三四章逃兵
程志在部队里和赵济勇牵头打架,并且因此受到记大过处分的事情,并没有人告诉程卫国,他和西南军区的高层同在国防大学进修,徐云福一个电话打到高层那里之后,这种小事,人家直接就把事情给办了,根本就用不着知会程卫国。所以尽管程志在新兵连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但是这位老爷子却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部队里安份守己的当他的新兵蛋子呢。
在他看来,尽管新兵连的那几个月苦不堪言,但却是相对而言。那几个月,是一个地方青年向部队战士转变的关键时期,普通的地方青年在家里安逸惯了,冷不丁来到部队,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并且还要接受一系列严格的军事训练,难免会不适应。但是不管程志和赵济勇,都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部队里,在和老江习武的时候,所受的苦比之新兵连要高数倍,只怕他们比自己的新兵班长还要适应新兵连的生活。种种因素加在一起,程卫国觉得程志和赵济勇在新兵连的日子过得应该很滋润。
事实程志和赵济勇在新兵连的日子过得的确很轻松,新兵连训练的那点东西,他们两个从小就见得惯了,老江也系统的教过他们,在这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真要说他们过得很消停,那就有点不现实了。
就在程卫国和方晓晨坐在家里看电视,陪刘欣说话的时候,程志和赵济勇却满山乱跑,而且已经累得恨不得伸出舌头趴在地像狗一样的喘息一会。
这次的满山乱跑不是正常的训练科目,也不是他们两个在过年的时候又因为惹事而受到了处分,而是因为新兵连里出事了,还是一件相当了不得的大事。
——徐大山跑了。
从卫生队回来之后,徐大山的心理负担就一直很重。顾传成在连部里和况鹏以及林海涛经过深度沟通之后,终于定下来过完年之后就带徐大山去旅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如果他的身体情况真的不适合再在部队服役,那么就马和地方国防动员部门联系,将他退回去,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烦。
为了让徐大山能够过好这个年,顾传成回到宿舍之后,先是来到徐大山的床前小声安慰了他好一阵子,让他不要有过多的心理负担,好好的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心态。末了,委婉的告诉他,过完年之后,带他去做一个详细检查。
徐大山躺在床自然是连声感谢,就连程志都觉得这一次班座总算是有个老大哥样了。第二天就是除夕,各班从炊事班领来面粉和肉馅,各显其能包饺子,徐大山还兴致勃勃的帮着和面、擀饺子皮,只不过晚会餐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参加,程志用他的餐具给他盛了满满两大碗精华之物端到了宿舍,其他人在食堂里大呼小叫抢东西吃的时候,两个人则在宿舍里过了一个无比落寞的除夕。
由于是除夕,新兵连法外开恩,熄灯号比平时晚了许多,主要就是为了能让这些新兵们能够在部队也能看到一个完整的春晚。但是春晚结束的时间是在凌晨,很多战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部队生活之后,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十一点多钟吃完饺子之后,便都哈欠连天的回到宿舍里熄灯就寝。
熄灯之后,原本因为过年而变得比平时要喧嚣许多的营房一下子静了下来。新兵们没有回宿舍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哈欠连天,恨不得马就床睡觉。但是真的躺到床的时候,却都大眼瞪小眼的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觉。
这是他们在部队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第一个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的春节,平时的时候,还没有当成一回事。但是一到过年的时候,思乡的情绪都涌了来。就连程志和赵济勇这种比老兵油子在部队生活的时间还要长的人心里都泛起了淡淡的乡愁。
也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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