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晴就笑着也同她碰了碰杯子。
两人同饮了一口水,猫猫说:“我觉得你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许慕晴感兴趣地问:“为什么?”
猫猫说:“因为你倒霉得也够久了,是该翻身啦。”
一句话说得许慕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也是。”又叹了一声,“但愿吧。以前只知道小钱难挣,现在才明白,其实大钱也很不好挣,因为抢的人太多了,手段也层出不穷。”
“鑫平有那么难对付?”
许慕晴苦笑:“有一点。反正我感觉这两天我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猫猫听她这么说,立时紧张了起来,虽然在包房里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那等下我们先送你早些回去吧。”
“这个倒没事。”许慕晴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我让唐春和他们放了话,讲明了正当竞争他不管,但如果是危及人身安全,那就看大家谁手段更暴烈一些了。所以我猜他们也是开始怀疑了罢了,想跟着我,看看我们的后手在哪里。”
“还危及人身安全!”猫猫瞪着许慕晴,说,“许慕晴,你胆儿真大!你胆儿怎么可以这么大啊,我看你说这话时连眼都没眨一下的。”
许慕晴说:“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都这样了,我迟早是要赌一把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沉了一下,目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猫猫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味地感叹她这生意做得凶险,末了说:“我就不明白了,鑫平至于这么跟你们抢么,我看他家生意做得挺大的啊,酒店、房地产什么都有的。”
“呵!”许慕晴摇头一笑,“那是以前了,现在的鑫平日子不见得有多好过。他们家生意最好的酒店被查封过一段时间,后来虽然解禁,但生意一落千丈;房地产嘛,你之前买房的时候没听过新闻么?有一个小区的房子质量不过关,客户去看房的时候只是在护栏上靠了一下,结果护栏意外松脱,客户当场摔死,人家调查的人去看,发现那些护栏质量都是超级差的,几乎徒手就可以掰断。”
当然,一调查,发现差的不仅仅是护栏,还有很多地方不合格,现在那个小区所有房子被禁售,已经在预售里卖出去的,都还在打着官司谈赔偿和退房的事呢。
猫猫不能置信地问:“那房子就是鑫平开发的?”
许慕晴点头:“是的。那个小区规模不小,赔偿不说天价也够让他元气大伤了,然后据说鑫平的董事长因事被关了进去,他们为了捞他也付了不少代价。要是以前,鑫平的确还不会这么看重这一块的生意,但现在嘛,他们是急需翻身,因此在晓得李氏能生产出那样的木料后,才会使出那样卑劣下作的手段将人家逼得家破人亡。”
猫猫默了一下:“那这样说来,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啊?”
许慕晴很肯定地说:“不至于。他们自己也在研发这种木料,我相信,做出来是迟早的问题,只不过我可能要比他抢个先机而已。”
而商场上很多时候,先机就代表了市场份额,就代表了胜利,鑫平因为懂得,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拖住他们上市的步伐。
两人的谈话,因为张桢的回来而告一段落,许慕晴虽然说要猫猫相信张桢,但也没有再主动提起一点自己的生意,甚至连拜托猫猫帮忙订酒店的事,她们也都没有告诉他。
三人吃过饭,猫猫坚持把她送回了木材厂,在那里,她又见到了秦力。
夕阳西下,他正倚门站在那儿和别人说话,一身很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穿在他身上,却有令人见之忘俗的效果。
考虑到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猫猫很无顾忌地冲他狠狠看了两眼。
那后她发现,那个以往看到她就当没看到,从眼神到嘴角都泛着冷意的男人,居然冲她笑了笑。
许慕晴这时恰好下车过来和她说再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着秦力用一种见鬼一样的夸张的语气和她说:“哎哎许慕晴,刚秦先生和我笑了诶!”
许慕晴:……
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张桢,她很不客气地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说的什么话?”
猫猫说:“不是啊,以往她的眼里只有你诶,从来就没有冲别人笑过。”
许慕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一个清冷的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到现在我的眼里也只有她,我是在对她笑诶,其他人,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
第85章 筹谋
“你怎么敢和他们做那样的承诺?”
那两人走后,财务公司的人从里面出来,看着她说。
很显然,她刚刚说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
许慕晴没有说话,只转头看向门外,那里,站着李英杰,他穿着标准的车间服,戴着泛黄的手套,正面孔红红地站在那儿。
许慕晴朝他笑了笑,说:“怎么办,我把我们两个全部的家当都赌上了。”
李英杰朝她举了个大拇指,点头。
财务公司的人见状就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们两个。
等人都走了以后,许慕晴问李英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瞎承诺?”
李英杰摇头。
不过他脸上看得出,还是有一些忐忑的。
许慕晴能理解他的忐忑,现在等于是,所有的压力都在他身上了,就看他,能不能生产出他们需要的木料了。
许慕晴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是拿这个在压他,所以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你知道的,虽然说有唐春帮忙对付鑫平,但是,明枪易躲,暗剑向来最难防,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段平静的时间,能够让我们顺利地把这些木料生产出来。这个方案一说出来,他们肯定还会再来,还会提条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想要我们拿配方作抵押了,而要验明配方的真伪,他们就必须要给时间让我们生产出这批木料,所以,在木料真正生产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可以安下心来做事的时间。”
至于真正的战争,明争暗斗,之后肯定是少不了的。
当然,生产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争斗的,比如说,那么大批量木料的生产,他们肯定需要员工,李氏现有的工人已经散得七七八八,虽然可以重新请回一些值得相信的,但那只有一部分,他们势必还要重新招人的。
而鑫平如果真是那么想要配方的话,他们就一定会让人混进来,工序是分开的,他们就算要盗,也需要时间。
许慕晴觉得,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竟然敢这样说?”差不多同样的时刻,在这一片工业园里,另一个地方,另一间办公室中,还有一个人正在问那两个刚刚从许慕晴那里出来的男人。
那个人约摸五十来岁,剔了个光头,身材高大壮硕,眼冒精光,一看就不是顶好相与的人。
他就是鑫平的负责人,所谓廖氏兄弟当中的老二。
大腹便便的男人点头说:“她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
“哼!”廖老二冷笑一声,“黄口小儿!我还正愁怎么从李家那对油盐不进的母子手里把方子挖出来呢,她倒是等不及送上门来了。行,你们就跟她签,和她说,如果赔给你们的木料再不合格,就让她十倍赔偿,不过,得有抵押,就让她拿李家的方子做抵押吧!”说完以后,他看着面前这两人,似笑非笑的,“不管怎么样,你们给我好好把这场戏唱下去,十倍她赔不出,我可以。”
那两人听到他这一句,立时就笑了,点头不迭地应声而去。
等他们走了以后,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男人这才走了过来,坐在廖老二面前的椅子上:“爸,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货女人啊?懂不懂做生意,还十倍赔偿,她以为她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耍手段呗!”廖老二瞪了面前的男孩子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你以为她真是在赌大气?是个冒冒失失的二货?真要是二货,就不会也不敢拿干股请唐春跟她合伙了!妈的,也不晓得李家那一屋子憨人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稀罕货……”
“她算什么稀罕货啊。”廖家的小公子廖建豪嚷嚷着说,“一个女人而已,搞得烦了,找人做掉她是分分钟的事!”
“你还敢说做!做!做!”廖老二这下是真的炸了,站起来伸手就往儿子头上撩了一下,呵斥说,“你以为她把唐春推出来是吃素的吗?唐春那人有多不要命你不晓得?她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你不知道啊?说起来,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老李头……他妈的我们至于现在是这种局面?早就和你说了,李家那些憨货吃软不吃硬,你偏不信!现在你看看,我们多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金钱?”
被撩的那个人捂着头,很不服气地嘀咕说:“那现在这样也不全是我的错啊,打人还有砸他家厂子的事你后来不也同意了吗?”
“你还敢说?!”
廖老二闻言拍桌,竖眉瞪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他家儿子抱头鼠窜而去,独把他留在办公室里,气得脸色铁青。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打了个电话出去:“找人调查一下,看看那个叫许慕晴的是什么来路。还有,让人把唐春请出来,我要和他吃个饭。”
许慕晴和李英杰沟通好了以后,就要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她本来还想要多晾秦先生几天的,结果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多,□□乏术,最后只好把秦力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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