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度上的数字本来是打算用汉字的,只是这样一来太浪费铁,而且熔铸着也有些麻烦。张云写了阿拉伯数字,本来打算给大家讲讲,谁知道王子明一看就知道了。原来阿拉伯数字已经传到中原了,只是没有推广,用的人不多。张云很惊异,这样最好,她倒是省事儿了。
认识阿拉伯数字的还是少数人,卖磅秤的时候需要给了使用说明,顺便这个也得编上去。说明书的事情,还得落到张云头上。
“嗯,68公斤。”张云笑着宣布。
王子明点点头:“倒也差不多。”不知道具体的数值准不准确,他吩咐伙计找了个杆秤,又称了些东西两下里一比较,磅秤的准确性完全值得信赖。
王子明的脸上漏出大大的笑容来。这次他的眼光非常准!
“这下可以投入生产了?”张云笑意盈盈。
“尽快,这边赶紧开始。”王子明承诺。
这边的事情忙完,张云告辞回去。县城里东西齐全,张云需要买东西,便跟王子明告了别,自己驾着车走了。
张云跟着陆采学习剑术,一直用的树枝,既然家里有钱,就应该用个趁手的武器。开封县位于开封府治下,人烟繁华,各色商家林立,买东西极为便利。
但大齐建国不久,所以对武器的管理很严格,一般只有特别大的店铺才有。
张云已经打听过了,宝器阁有出售这类物品的。
宝器阁在县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上下两层,装修低调奢华,里面东西精,贵。张云站在宝器阁门口,见里面摆设极为讲究,里面这会儿没什么人。
张云信步走了过去,靠门的伙计一看有人进来,一脸笑容的正要迎上去,一见张云一身棉布蓝衣,收了笑容一边去了。
张云顿了一下,接着往里面走,宝器阁一楼两边列着好几个博古架,上面摆了不少珍玩。正中间是几个货柜,上面蒙着水晶玻璃,里面是小件的贵重货物。其中一个是各色首饰,都是古物,另一个是鼻烟壶,玉扳指,腰佩等各色玩意儿。货柜斜后面是钉在墙上的展柜,上面放着长剑,竹笛等各色占地方的东西。
张云一眼就相中了墙上的一把精钢长剑。
余掌柜刚刚从上面送客人下来,见一身布衣的张云站在柜台前,微微点头,仍是热情的和黑衣男子讲话:“谢公子,慢走!蔽店一年也不见您一回啊,下次再来到县里一定通知余某人,在下请你喝个水酒。”
谢玄停下脚步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抱拳道:“那谢某就告辞了。”21岁的谢玄是开封府的武将,官至从四品下的归德中郎将。谢玄的爷爷国公爷跟着高祖打江山,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功臣之一。他的母亲是开封县余家的女儿,余魅儿是他舅舅家的幼女,从小娇惯,谢玄一向不跟她争执。
谢玄每年都会在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这次呆的时间比较短,因为有事,得提前回京城去。
张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上次余魅儿身边跟着的黑衣男吗,原来他也会笑。
谢玄见张云盯着自己,立马认出来这就是上次敢跟表妹打架的小姑娘,他略一颔首,走了出去。
掌柜的走了回来,见张云一身布衣打扮,头上半点钗环也无,端的是一副平民架势。只有挺直的腰杆和清丽的长相,显出一点别样的气质。
“姑娘是要买东西?”余掌柜公式化的一问。宝器阁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这个小姑娘不像能买得起这里面任何一件东西的样子。
张云指着精钢长剑:“这把剑可否让我看看?”
余掌柜看她神色坦然,不好说什么话,只好把墙上的长剑取下来给张云看。
张云接过,这把剑剑身约莫一尺多长,剑柄握着很舒服,难得的是手感很好,却并不笨重。张云退到空旷的地方,随手挽了个剑花,嗯,挺好。
余掌柜见张云的架势,忙笑道:“姑娘眼光不错,这把剑轻巧结实,用的是精钢,趁手方便。即便是剑术精湛的顾客,也很喜欢!”就是说适合初学者了。
“挺好,只是作价几何?”张云问道。
余掌柜笑笑:“看姑娘挺喜欢,我就说个最低价,八两银子。”
八两?就是8000文?后世的一把西瓜刀也跟这差不多才百十来块。虽然古代精钢难得,这价钱也太贵。
张云摸了摸剑身,道:“掌柜的可还有更好的长剑?适合剑术精湛的。”
余掌柜看她不置可否,看来这也是个很有可能成交的客户,心中多了几分热情:“那姑娘去二楼看看?楼上有更好的。”
张云把手上的剑放回柜台,随着余掌柜指引上了二楼。二楼的东西没有一楼多,但是装修更大气,还有专门的客座。张云一上来,便有伙计倒了清茶上来。
余掌柜引着张云到了一个柜台前,里面是各色长剑和短匕首。张云拿了一把白银手柄的长剑,看了看,果然是剑锋很利,是一把好剑。剑柄上刻着祥云浅纹,中间是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外形特好看。
“这把剑不错,这个呢?”
余掌柜吃不准张云到底能不能买得起,这个剑就贵了,这姑娘看着也不像大富人家的。因此说了个最低价:“三十两。”光是剑柄也得有好几两,加上工艺,这个价钱也还算公道。
张云又选了一把短匕首,送东西送一双,以后万一有什么事陆采也可以用得上。她自己也想弄一把匕首,只是普通人身上带个武器被人看见了容易进号子。她连剑术大部分原因只是自己喜欢,可没打算当个仗剑江湖的剑客。
余掌柜没想到张云竟然还是个大主顾,高兴地给她打了个折扣,张云掏了三十两,一阵肉疼。
余掌柜用木盒把东西给张云装好,一直把她送到门口。张云驾着车,看着怀里的盒子,心中很兴奋。花钱的感觉就是好。
过了青乐镇,张云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高兴过头了,笔墨纸砚还没有买呢,家里的一沓子纸早被张云画图用完了。小峰小秀学字需要纸,陆采肯定也得用——虽然他没有说。
051 礼物
张云买齐了东西,正打算回去,谁知道刚出了文房斋门口,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王落秋手持折扇,站在马车前面,腿一晃一晃的,腆着脸笑道:“呦呵!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张云只好停下,看着一身大红色长袍的王落秋,但看他面上敷粉,脸上惨白,偏偏嘴上又涂了口油,头戴一朵菊花,自以为潇洒的摇着折扇。好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真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呢!
“是三老爷,呵呵,幸会幸会。”张云一抱拳,大咧咧的跳下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脚底板在地上随意一蹭。见王落秋一脸嫌恶,再接再厉,上前一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脸谄媚,“没想到您就是王家的三老爷啊。”
王落秋的笑容凝在脸上,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哎呀,三老爷退啥呀,我不过一个多月没有洗衣服,很难闻吗?没有吧!”张云笑眯眯的说道。
王落秋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倒石子,差点摔跤,心里那么一激灵,突然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他定住了脚,嘿嘿一笑,道:“是吗,本公子怎么没闻见?”作势就要过来。
这犊子!
张云连忙后退,还好躲得快,要不然就丢人大发了!
王落秋见张云躲开,贼贼一笑,上前拦了。后面的家丁忙围上来。
“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吐得唾沫也是香的,是不是呀?”王落秋阴阴的笑道。
“三老爷说的是。”这些家丁们是十足的狗腿子。
王落秋看站的挺直的张云,心中小鹿乱撞,忍不住伸手就要摸上张云的脸蛋。忽见张云笑了起来,心下更是酥痒。谁知道张云一个左勾拳就上来了!
王落秋捂着发青的眼圈,气得要死,狰狞的对家丁道:“给小爷绑了她!反了天了,也不打听打听我王落秋是谁?嘿,小爷不玩她个够本,小爷我就不姓王!”
张云看那家丁如狼似虎的围了过来,一时有些吃不准,这些家丁若是跳脚虾,那自己还可以对付,若是有练家子,这六七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住手,你们做什么?”一个清朗严厉的声音传过来。
张云扭头看去,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映了过来,正是王子兴!
那些家丁一看是大老爷家的小公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王落秋晦气的摆摆手,让家丁们一边去。然后笑着迎上去:“是子兴啊,真巧!”
王子兴作揖道:“小叔好。”王子兴很不喜欢王落秋的为人,但他名义上还是二夫人的侄子,明面上的礼节还得做到。
王子兴转过来,看着张云恍然道:“原来是张云姑娘,失礼!听我子明表哥说你们今天有要事,这是忙完了?”见王落秋一脸诧异,解释道,“小叔,这张云姑娘是咱们家的合作伙伴,你想比知道吧。她冲撞你了?”
原来是王家的生意伙伴,这个就不好对付了,毕竟王落秋也是天天吊儿郎当的光花钱不做事的主儿!
“呵呵,没有没有,我看着这小姑娘面善,跟她开玩笑呢。”王落秋一脸哈哈。
王子兴看向张云。
“既然三老爷说是玩笑,那就算玩笑。”既然王子兴解了围,张云也不能揪着不放。只是有些意难平,说的话刺了些。
王落秋自然明白张云的意思,这次就放她一马。
“子兴,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王落秋领着一干家丁,怡怡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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