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见他盯着手指发呆,调皮的用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去碰他的,‘嗒’的一声轻响,觉得有趣,竟然笑出声来。又连连去碰,玩得很高兴。
互碰扳指这动作,是两人以前常做的小动作,睡前丁香总会碰几次才钻他怀里。往事如云浮上心头,云阳皇猛地一把搂住丁香,把脸埋在她头发里。
丁香边吃边‘唔唔’的抗议他勒的太紧。
胡八姑乘丁香找云阳皇要杏仁的时候,赶紧的扶起青海王,拉他进屋给他洗脸上药。青海王呆愣愣的坐着,也不知心里想啥。虫
晚上吃饭时,那兄弟三人坐在那不是吃饭的,是比气场的,比难过的,唯有丁香,坐在云阳皇与青海王之间,丝毫不受影响,吃的满嘴流油。
晚上睡觉时,湘江王强拉青海王去同睡,丁香自然落云阳皇手里,没有熟悉的青海王气味,丁香有点不习惯,对着云阳皇灼热的目光,她无处躲避,只好拱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云阳皇连被子把她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身体,淡淡的香味,两年多的朝思暮想,终于心又有了停泊的港湾。
两年多的禁欲生活,此时云阳皇恨不能一口吞下她,但他隐忍着,丁香显然还不太习惯他,明明困的很,仍睁着眼睛不睡觉。
“乖,睡吧!”轻拍着她后背哄着,耐性十足。
以前他性子偏急燥,经过两年的磨砺,面对傻了的丁香,他决不会用暴力来夺,他要用自己的爱与温柔,重新唤醒丁香,就算此生她一直痴傻,他也愿意陪着她到老。
丁香今晚有些烦燥,她也不知怎样才能平熄,睡不着就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一会跳下床喝水,一会抓坚果吃,一会嫌热蹬被子,一会又拿玉珠玩。
云阳皇笑吟吟的,她做什么他都陪着,她要喝水他喂给她喝,她吃坚果他就剥壳,她嫌热他就拿开被子,她玩玉珠他就和她一起玩。
没有言语交流,两人照样玩的开心,丁香渐对他信赖,困了不住的打哈欠,云阳王用被子包住她,抱在怀里,轻拍她哄。
丁香临睡前竟然把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云阳皇顿时明了胡八姑说的,丁香误以为青海王是玉佩上的人。尽管她认错了人,但他心里仍是高兴,说明丁香灵魂深处,仍是有一些记得他的。
丁香昨晚睡的迟,早上醒的便迟,云阳皇搂着她也不愿起床,待醒来又和丁香在床上玩夜明珠,磨磨蹭蹭洗漱好已日上中天。
胡八姑上了早饭来,云阳皇极有耐心的喂她吃,专注含情的目光,如水一样温柔包涌着她,从来没有人给她这样温暖又安心的感觉,丁香只觉浑身毛孔都舒畅,边吃边用扳指去碰他的扳指,咯咯的笑。
湘江王与青海王一起走了进来,看到这情景,青海王心中酸涩,丁香虽对人不设防,但除了他和胡八姑,丁香很少对人露笑脸,她只对吃和玩感兴趣,象这样亲密无间的和人玩耍,足以显示她对云阳皇的感觉是不一般的。
湘江王从见到丁香开始,就没近前过,他心里的难过不亚于老三和老五,丁香傻了,她不认识他了,忘记了从前和他一起的种种。
丁香见到青海王黯然神伤的站在一边注视她,便拿了一个包子递给他。
青海王唇动了动,抬手抚了抚她的小脸,想笑,咧开嘴怎么也上翘不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丁香把包子往他嘴里塞,她对人好的表现就是给人东西吃。
云阳皇不愿在他府里多住,急着带丁香回京,下午就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青海王从昨天到现在,象个没了魂的木偶,一直呆呆的。
换了旁人敢这样留着丁香,云阳皇早把他祖上八辈子都翻出来凌迟一遍解恨,可对这血脉相通的亲弟弟,实在是狠不下心杀他。
青海王眼睁睁看着丁香离开,那种剜心的痛,让他疯了一样捶着坚硬的墙,血迸出来,他不管不顾,什么样的痛,能抵得过心里的痛?
丁香很好哄,坐马车里边吃边玩,湘江王陪她玩小珠子,放在锦盒里滚来滚去的,逗的她一路‘咯咯’的笑。
她虽傻了,毕竟跟青海王耳鬓厮磨了半年,对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晚上吃饭时可能想起他,目不转睛盯着云阳皇。
云阳皇知道她并没真的看自己,她目光透过自己,想起了青海王,心里钝钝的痛,勉强笑了笑,伸手搂过她。丁香不抗拒云阳皇,并不代表忘记了青海王。
胡八姑其实还是很害怕云阳皇与湘江王,一个冷冽,一个阴霾,她个人觉得两人都不如青海王爽朗好处。
第三百二十一章 青海王造反
也不知是连日赶路累的,还是水土不服原因,总共才走四五天的路,丁香病恹恹的,总是吐,吃什么吐什么。
原来白嫩嫩红粉粉的小脸,憔悴成腊黄色,下巴瘦成尖尖的,连对爱吃的坚果都没胃口,躺云阳皇怀里整日昏睡。懒
云阳皇急了,摸着她皮肤凉凉的,知没发烧,可她怎么了呢?
路过一个小镇时,找了大夫来给她看病,那老大夫摸了半天脉,然后恭喜他做了父亲,说是丁香怀孕了。
打发大夫走了后,云阳皇那脸色难看之极,暴戾的凶狠样子让湘江王看了都有些心惊发怵。
这孩子肯定是青海王的,怎么办?打掉?丁香这么多年才怀孕,能忍心吗?留着,云阳王能咽下这口气?青海王知道丁香怀了他的骨肉,能让她回京吗?
整整一天一夜,云阳皇都没说过一句话,也不吃饭,躺床上生闷气。丁香正好也没精神,两人一起睡个天昏地暗。
丁香先醒,用手指在他拢起眉间轻按,带着浅凉的指尖让云阳皇一激愣醒了,凝视着她,摩挲着她的小脸。
正在这时,湘江王‘咚咚’的擂门:“三哥,快起来,事情有变,五弟带人追来了!”
云阳皇脸色一变,湘江王说的简单,恐怕青海王不是‘追’,是要造反,想硬生生从他手里夺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青海王率了西境五万军队来,把这个小镇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虫
情势所逼,云阳皇要想全身而退,只有留下丁香,可他如何能够这样做?拼死也不会把丁香交给青海王的。
云阳皇带的人手并不多,充其量只有百来个人,就算以一敌一百,也没办法冲出这重重包围。
湘江王气得去臭骂青海王一通,青海王也不恼,只说留下丁香他们便可离开。
湘江王虽气青海王,但看他双目赤红,血丝满眼,脸色暗沉,也知他过得不好。
哥哥和弟弟争女人,他该帮谁?按他以前的性子,丁香选谁他就支持谁,可现在情况特殊,丁香不知道选择,所以他也不知道支持谁。
被围第三天,云阳皇亲自去见青海王,兄弟两人面无表情的相对而立,谁也不说话。
沉默半晌,云阳皇艰难开口:“五弟,丁香是我的皇后,我决不会让,除了她,别的事任你提,无不应允!”
青海王静默,浓浓的忧伤象潮水漫过来,过了很久方痛苦的说:“有一头狼,一直吃的是杂粮,虽然也听说过羊肉味道鲜美,但从没机会吃,整天仍是吃杂粮过日子,倒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难熬,忽然有一天,阴差阳错,他真的吃到了梦中的羊肉,从此,他再也不能过没有羊肉吃的日子,再回不到以前。”
云阳王手上绿玉板指在清凉的月色下,泠泠散着碧色清芒,眉目间依旧清雅高贵,只是浑身的煞气排山倒海般,令人窒息。谈不拢就只有兵刃相见,他转过身走回去,白色的长衫慢慢流远,他的身影缓缓揉进远处的月色里,朦朦胧胧越看越不真切。
突围时,怕惊吓着丁香,云阳皇特地给丁香眼上蒙上布,尽管她不乐愿,一个劲的用手扯。也不放心把她交给旁人带,骑马把她搂怀里,吩咐青城、大宝紧随自己左右,护着丁香。
一百来个人,厮杀了半日,只前进了五百米,连一个缺口都未撕开。
云阳皇焦躁不安,连丁香都能感觉到他喷薄欲出的滔天怒火。
她在马上颠簸,又被血腥气熏着,很是不舒服,哼哼叽叽想下来,眼睛看不见,腰被云阳皇紧紧搂着,无奈之下,摸索着他的脸,凑过小嘴去咬他,意思是饿了。
一时之间哪里顾得上找吃食给她?云阳皇低头轻吻她的唇,安抚着。
还没等丁香老实下来,青海王这边军队发生变动,人群中飞出一匹快马,马背上的少年铠甲寒衣,勃发英姿,腾云驾雾般的飞奔而来。原来青海王没了耐性,亲自上阵夺人来了。
云阳皇冰目如刀,划破了春日的风情,一手搂着丁香,一手持剑,双腿一夹,飞马迎上前,冲天的煞气激得连鸟鸣都未曾闻得一声。
青海王怕伤着丁香,云阳皇见他缩手缩脚的施展不开,反倒占了上风。
几招过后,云阳皇觑个空子,一剑刺向青海王胸口,不知怎么的,余光扫到丁香懵然的表情,想到她怀了身孕,自己却要手刃孩子的亲生父亲,如若她以后知道实情,会不会伤心难过?
云阳皇心中犹豫,下手便慢了些,青海王迅速避过,反手一剑,刺在云阳皇肩膀上。
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丁香满脸,浓烈的血腥气须臾萦绕鼻间,丁香显然受了惊吓,尖叫一声,激烈挣扎要下马。
云阳皇受伤的手臂揽不住她的身子,火霹雳速度又快,丁香被甩跌在地上。
青海王迅即下马抱起丁香,用劲晃着喊她:“丁香,丁香,你哪受伤了?摔到了哪?”
丁香痛苦的抱着头,嗷嗷嗷的怪叫几声,过一会松开时,青海王欣喜的笑容顿时又变成苦涩的,因为丁香紧锁着眉打量他半天说:“你是青海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家皇上呢?”
因祸得福,丁香这一摔,没伤着别处,更没把孩子流掉,倒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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