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归狠,骂归骂,丁香向来嘴毒心软,有好吃的哪会落下他?先给他盛一竹筒,他好歹也是她拼了命救下的,不让他活着,她的付出就没有意义!
深锁的修眉正慢慢的舒展开来,湘江王也是这一个多月第一次喝到这美味的汤,真香呀!平日山珍海味,还皱眉吃不下,此时只是简单的一土罐肉汤,舒畅的人全身毛孔都随风摇荡,眉眼也柔顺起来。
今夜终于不吹那摧山裂石鬼魅之音,温柔了明眸,笛声悠扬,如痴如醉,让人有一种恨不得生了双翅,马上飞到那声笛悠扬之处。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样的荒野雾海中,吹出如此醉心的笛声。
高山流水谁与和鸣?
朝阳出岫,光耀千里破重霄;
彩云悠悠,飞鸟共舞啄日高;
青山流青,碧泉云中漫步;
明辉似风天下走,花前月醉酒。
白云苍狗,低垂昏日徒飘摇;
快驹过隙,人散曲终水空流;
花败月残伊人近黄昏,
繁华三千已覆水东去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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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树叶服
。这一晚,两人第一次会心的对笑。
沉沉睡去,丁香还做了个美梦。醒来时,却见湘江王脸色阴沉的坐在她“床”边。
丁香吓一跳,呼的坐起来,结巴说:“你-你-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不会这么快就饿了?那边还有汤,你自己喝去!”
湘江王扯着她手臂,越握越紧,她手腕上已肿了一圈。
丁香眼泪都痛的直掉,不明白这阴阳王一大早发什么疯。难不成昨晚煨汤的兔子是只疯兔子?不然他怎么被传染上疯劲?
抽不出手,她的处境很不妙,不能激怒他,含着泪,软弱的看着他。
湘江王声音里淬了冰,兑了毒,阴气森森,开口说:“三哥到底要怎样?想关疯我?哼,就算我疯了,他也拿不走我的那份!”
丁香听他这样说,晓得又是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没好气的说:“他巴不得杀掉你,还用得着关你?要不是我一念之仁,你还有命在?”
湘江王哪会信她的话,冷笑说:“你会一念之仁?哼,当我是瞎子,看不出你们的用心?这么巧他派你来安溪?这么巧你能救我?这么巧这里就有孤岛等着我们?这么巧你一点不颓废,日日哼小曲去打猎?还会烧陶?若不是他试探我,会用得着你在这陪我?”
晕,丁香被他自以为是的猜测搞晕头。猪脑袋,唉,简单的事偏偏被这些自诩为聪明的人复杂化。
一切是她亲力亲为,除了云阳王让她送信,叮嘱信到人就要回,别的他什么也没说。她救他也是临时起意,哪里是云阳王深心安排?
冷哼说:“他关你有什么用?还非得搭上我?”
湘江王奇怪的看着她说:“他关着我无非是逼我放手,拿东西交换,哼,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丁香苦笑说:“他都不知道我们在哪,如何交换?对着你在岛上过一辈子,我也会疯的!你不信我的话,他又何曾信过我的话?他一直怀疑我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者!”
湘江王听这话更是惊讶,他也曾令手下打听过丁香事情,只知是暗人院出来的,甚得三王爷宠爱。也零星知道她是误打误撞进暗人院的,但云阳王那样宠她,夜夜同寝,若不信她,如何会放任她在身边?
用目光询问丁香,丁香对于计谋策划是一无所知,更不去揣测人心事,直摇头表示不清楚,懒得理他。
丁香逮了几只野兔训养,用草编成绳子,扣住腿进行野物家禽进化,留着做储备食物。
又摘了许多果子,用剑切成块晒在石头上,几天后成了果脯,用洗净晒软的大树叶包了。把没吃完的肉也切成块晒,做了许多肉干,闲暇时也有了小零食吃吃。
‘吭哧吭哧’移植一些好看的花准备栽在洞前,挖坑刨土的,用竹筒一遍遍灌水来浇。
几天下来,倒小有成就,日子过的不那么发慌单调。
湘江王见她整天忙东忙西的,过的有模有样,难道她打算长期居住?数了数丁香记的数,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不由焦急。
他还有雄心壮志未酬,不甘心就此平淡无闻等死。
这么多天没吃过一口米,一口面,心里难熬的慌,还有,他没衣服换。本来衣服就被箭射破,丁香给他包伤口时又没有经验,连拉带扯,也差不多破破烂烂了。他的衣服洗来洗去,再过些天,岂不是要全破了?那时他穿什么?
他偷偷翻过丁香的包袱,乘丁香不在,也试过她衣服。可惜他虽比云阳王身材苗条,终归是个男人身架,丁香衣服根本穿不上。
可恶的是,丁香每一件衣服上都绣有丁香花,包括内衣上都有。三哥真是宠她没边了。
丁香见湘江王愁没衣服换,也是苦恼,这岛又没有蚕,哪里有丝做成布?他身上衣服撑一年没问题,万一过几年,他衣服烂了,他可穿什么?原始人一样光着身子,他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
削一根细木针,用树皮搓成细线,把大树叶一片片连起来,做成一个树叶服。
湘江王死活不肯穿,那是什么东西?丢死他的脸,怄两天过去,丁香怕树叶萎缩,放潭里浸水。
湘江王又默默无言的穿上,他倒不是怕有人找来时衣服已破,到时他没脸面,而是那几天阴雨,他衣服洗了没干,实在没穿的,丁香又不准他光着。
丁香这下学了乖,那天猎到只羊,让湘江王用剑剥。
他起先还拽王爷架子,不肯做,丁香提点他,这羊皮用海水泡两天,可以做成衣服,比树叶耐用。果然他没了脾气的去剥羊皮。
过几天真穿了简陋羊皮短裤在身上,可惜热的很,好在他不是太爱动。
丁香看到就笑,恼的他成天阴着脸,吃饭时也不理她。
实在不能怨她,主要是湘江王那模样有趣。雪白的皮肤,骨肉均称,很是中性味,穿着那羊皮短裤,倒增添一些狂野。
丁香戏骂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爱情毒
。又是两月过去,湘江王沉不住气,要丁香通知云阳王,他愿谈判。
丁香讥笑他做春秋大梦,说这不是阴谋,根本就是个意外,两人要在这岛上老死。
湘江王情绪恶劣起来,起先认为是云阳王逼他,才耐着性子和丁香在这磨,每日只想生了翅膀飞离这鬼地方。见她句句恶言,情绪暴燥失控,恨上丁香,日夜盘算要杀她。
可怜丁香不但要为一日三餐奔波,还要处处防着阴阳王,只气得想一剑杀了他解恨,可他现在就象是她救下的一只狗,养到现在,哪里肯杀?那她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恶性循环,悔不当初。
农夫和蛇和故事,南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每晚在她脑里过一遍。
再气再恨,她也不想杀他,在这岛上,有个同类可以对骂,哪怕恶言相向,讲的好歹也是人话。他要是死了,只怕她从此与鸟兽为伍,时间一长,只会鸟语了。
话说他们二人在岛上煎熬,远在京城的云阳王同志可就称得上暴怒了。
接到许昌多第一封信函时,他笑了,丁香果不负他所望,安全到达,比他还预期时间还短三四天。
盘算过几天,她再慢再没人管束也该回来了,吩咐小顺子让厨房备些点心吃食,那丫头在府里嘴是不能停的,要么吃东西,要么说话。
想到她平日娇憨样子,心似抹了蜜,从里甜到外。
李老板又送来许多新做的衣服,全是两人的,用丁香的话就是情侣装。
他也越来越爱衣服上绣的那些丁香花,有时手摸着,就似闻到那丫头身上的香味,那是他唯一不排斥的味道。
两人内衣外衣,全是绣的丁香花,只不过丁香衣服上一般绣多的、明的花朵,他的衣服上一般是少的、暗的花朵。
金丝银线织的花朵,繁复的、简单的花朵,各式各样,他看不够。又让人订瓷器,也要全是丁香花的。
隔几天第二封信函到时,他微有点生气,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依丁香速度,也应该不会比第二封信函来的慢,除非她赖在外面,贪玩不肯回来。
看了信,才知道丁香并没及时回来,而是助许昌多截银两夺兵器。
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只是要她送信,并不想要她过多卷入他的事。若是以前,要她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对她有了感情,不舍她,只想宠着就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对她一点办法没有,由她闹去,高兴了就回来了。
第三封信函,讲述的是丁香如何追踪南天仁,如何相助灭河对岸一万伏兵,又是如何炸石相胁放了南天仁兄妹。
许昌多用词极精简,三言两语,把事情交待清楚。
云阳王知丁香性善,可对敌人善就等于将来自己要付出更多。
他不是不怀疑丁香的,她实在是个谜,可答应过不再管她是什么来路,只无条件信任她。
云阳王闭上眼,整理一下思路。
她去顺溪干嘛呢?那是极偏僻的地方,交通不好,车马难行,湘江王真是有心,选那地方交易。若不是丁香,只怕我也要失算,自家兄弟,知根知底。
看在她知道为我做事的份上,回来就不罚她,打两巴掌在她屁股上以示警戒,看她下次还敢不听话自作主张不回来?那些银两兵器,哪有她的安全重要!
第四封函到时,云阳王从宫里回来,刚进书房。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安,迟迟没有去拆信。
坐了一会,缓缓的拿起信拆,看完手一松,信就飘落在地。
大宝侍立在一边,看他神色阴霾,眼光不由扫一眼信,离的不是很远,看清了不由身子一颤。
那白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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