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宫之梦啼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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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之梦啼春闺-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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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桐横眼瞪着吕公弼,道:“你既然有功夫去吃酒,为何不多多陪着若雨?我听闻你如今可紧着杜十娘。”滔滔接嘴道:“那杜十娘可不得了,竟敢还欺到若雨头上。”遂将若雨跟她告状之事跟方平、青桐说了,吕公弼听闻,倏的垮下脸来。
  滔滔冷笑道:“就为了一个妓生,你竟然还打着休妻的主意,可真没良心!”
  吕公弼揾怒道:“高滔滔,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能有好的出身和家世。十娘落于风尘,并不是她所愿。若是换了你,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她靠着自己的努力活到现在,轮不到你说她。妓生怎么啦?她并不卖身,只是卖艺,清白得很。我喜欢她、爱她、怜惜她,有什么错?”停了停,又道:“以前我谁也爱的时候,你们说我薄情。如今我只要十娘了,你们又说我没良心。”
  青桐冷笑一声,道:“杜十娘出身不好,家世不好,不是她的错。那若雨出身好,家世好,及笄就嫁给你,为你生儿敬母,难道就有错么?”
  吕公弼答不上来,愣了半响,就起身道:“不要因为这些,伤了你我之间的情谊,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娶十娘为妻,我只要她。”顿了顿,又低沉道:“我先走了。”
  如此,气得滔滔直跺脚,端起方平的酒,连灌了好几杯。
  滔滔半醉微醺,方平不放心,先送了青桐回府,又折身送滔滔。到了十三殿下府,正巧撞见难得早些下值的赵曙。他才下了马,就瞧见滔滔的华盖马车驶来,正是纳闷,竟见方平从马车里出来,又半扶半抱着滔滔下车。
  赵曙立刻摆起了千年寒冰脸,几步跨上前,从方平怀里扯过滔滔,问:“怎么回事?”
  不等方平说话,滔滔儿呼着酒气往赵曙身上贴去,笑眯眯道:“十三,我好困啊。”
  赵曙皱眉,道:“你们喝酒了?”
  方平最懂赵曙心思,不由得笑了笑,大致将乐丰楼的事跟赵曙说了。见赵曙满面灰尘,就道:“你赶紧进去洗把脸,眉毛鼻子都是灰,别吃进肚里。”
  赵曙敷衍道:“刚才从官道上骑马回来,风沙大。”分明又下了逐客令,道:“我先带滔滔儿进去。”方平毫不芥蒂道:“快去吧,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府了。”稍顿,深深的望了一眼赵曙,才道:“改日你有空,我们一起喝酒。”赵曙随口答应着,将滔滔横抱而起,直往里去。方平立在马上,望着赵曙进了角门,半丝人影也没了,才兜转马头。

  ☆、第一三八章:只怕凶多吉少

  暮色渐浓,星子璀璨,方平慢腾腾踱着马步回家。至府门口,已有小厮迎上来伺候,他翻身下马,扔了鞭子,直往西角门进。穿过前头花园,行至廊芜下,忽听见一阵说笑之声。抬头一看,原是诗琪正要送她的几位宗族姐妹出门,如此当头撞上,娘子们连忙嘘声,避至一侧屈膝请安。诗琪道:“她们听说我病了,过来看看我。”
  方平含笑点点头,道:“你大病初愈,别太操劳。”说完,信步往书房里去。待他走远了,娘子们复又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论。一个未出阁的堂妹钦羡道:“诗琪姐姐,世子殿下长得可真俊俏,往后我的夫君也能如此温润不凡就好了。”
  另一个簪着孔雀银步摇的娘子道:“可不是么,家世、模样儿百里挑一不算稀奇,但若家里连个妾室宠姬也没有,待妻子一心一意的,翻遍整个汴京城,只怕也寻不见。诗琪,你可算是好福气。”这样的话,诗琪听了成千上万遍,如今也腻烦了,遂只是笑笑,一语不发,领着众人直往外走。
  方平进了小院,时值初春,百花绽放。屋前种着几株桃树,含俏立于树梢,红白堆簇,清香馥郁。树底下凋零着薄薄一层花瓣,在灯下映得发白,被践踏得粉碎。当值的婢女见他过来,忙掀起帘子,又端了温水巾栉等物进去伺候。换了衣衫,净了手脸,他随手翻开一本书册,看罢几页,只觉心思烦杂,竟不知书上所写为何物。
  正是发愣,有婢女上前道:“殿下,主母问您要不要用晚膳。”方平回道:“我在外头用过了。”婢女答应着退下,方平却又道:“去取一坛青梅酒来。”诗琪已行至门外,手里正端一壶酒,笑铃铃道:“酒来了。”婢女悄无声息的退下,屋中只剩两人。
  方平诧异问:“你怎知我要喝酒?”
  诗琪将酒壶置入温钵中,道:“刚才在廊下见你神色落寞,便猜着了。只是天还尚冷,酒要温一温才不伤脾胃。”稍顿,眉眼低垂,道:“你有什么烦心事,能跟我说一说么?”
  若是能跟人说,那也不能叫做烦心事了。
  方平苦笑,道:“好好儿,能有什么烦心的。”又亲自执壶,用青瓷小杯倒满,一饮而尽,道:“不过是忽然想喝了罢。”他酒力不胜,才喝几杯,脸上就红扑扑的,歪坐在凳上,闭目假寐。虽然嫁给他四五年了,可诗琪还是猜不透他。
  她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柔柔的帮他按压着肩膀,道:“听闻十三殿下府里有几名从御药院出来的按摩教母,手艺极好,赶明儿我遣人过去学一学,到时候…”
  说到十三殿下,方平先是浑身僵硬,突然又像受了极大的刺激,攒住诗琪手腕,如同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般,紧紧的,勒得她发疼。他拉她入怀,酒气熏熏的往她胸前凑去,手心像是点燃的花火,每至一处都滚烫得像似要焚烧一切。诗琪素来主动,此时却忽有些不知所措,眉头微皱,他弄得她很疼。书桌上的酒盏被他一拂,哗啦啦全部摔在地上,外头的婢女听见声响,一头闯进屋,见主母被俯身压在桌上,衣衫撩乱,闷声浅吟,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掩面而逃。
  如此,直闹到夜深。
  青纱暖帐里,诗琪睡得香甜,方平凝望着她的侧脸,眉弯如柳,鼻俏挺直,连做梦嘴角都噘着一抹笑意。锦被半褪,她露出腻白滑润的削肩,细细的朱红衣兜系带绕在脖子间,透出异样的绯艳。半响,他才替她扯了扯被子,翻身睡去。
  滔滔儿喝了酒,晚上睡得极好,待早上醒来,竟瞧见赵曙卧在身侧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还以为在做梦。赵曙笑意淳淳道:“饿了么?昨晚上回府都没用膳就睡了。”滔滔坐起身,却问:“今天不用上朝么?”
  赵曙依旧歪着不动,望着滔滔道:“忘了吧,今天旬休。”
  滔滔“哦”了一声,见他不起身,又倒了下去,揽住他的腰,直往怀里钻,笑道:“难得早上起来还能看见你,咱们再躺一躺。”
  赵曙任由她抱着,又将手垫在她的脖颈下,用指腹捋开她面上缭乱的青丝,柔声道:“山上的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滔滔依着他的臂弯,心情好得都要上天了,只觉有他陪着,做什么都好玩,就随口应道:“好啊,好啊。”一想,又撒娇道:“你还背得动我么?”
  赵曙反问:“谁说我要背你?”
  滔滔伸长脖子往赵曙的下巴咬了一口,才抬头看着他,道:“你不背我,难不成让我自己爬呀!”她咬的很轻很轻,还用舌头柔柔的碰触,赵曙很是受用,却故意一本正经道:“你又不似从前轻盈,我哪里背得动你!让小厮用肩舆抬你上去。。。”
  话犹未尽,只觉两腿间忽而被什么狠狠一撞,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正好,弄得赵曙“哎嗯”闷哼一声。滔滔睨眼道:“你也不似从前。。。”凑到他耳边,火燎火燎的道:“有力气!”
  赵曙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滔滔竟敢揶揄他,气急道:“你身上有孕,我才不敢使劲的。。。”滔滔儿从他怀里滚出来,“啧啧”有声,满脸嘲弄之意。赵曙一把翻身将滔滔笼在身下,因她肚子圆圆,只得双手双脚的撑着,他坏笑道:“你要是不信,不如试一试怎样?”
  滔滔一掌拍在他额上,笑道:“试你的头啊。。。”说着喊道:“落衣,进来。”
  赵曙道:“不许进。”
  滔滔瞪着赵曙,又喊:“进来!”
  赵曙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去扯开滔滔的寝衣,道:“不许进!”
  落衣领着婢女候在门外已有半个时辰,听见滔滔喊,正要进去,可赵曙又下令不许进,弄得她们面面相觑,左右为难。里头渐渐传来嬉闹之声,似怨似嗔,赵曙已经撩开滔滔的衣裙,使劲儿拨弄着胸前之物,又啃又咬。
  滔滔儿含着哭腔道:“我们还要去看桃花哩,呆会还没出门,就该用午膳了。”
  赵曙正得趣儿,道:“那就用了午膳再去。”
  两人翻来滚去,直到滔滔儿喊疼了,方渐渐停下。赵曙撑着脑袋,柔抚在滔滔腰身,心满意足道:“如何?”滔滔儿腰酸背痛,又想睡了,迷迷糊糊道:“什么?”赵曙见她往被子里躲去,蒙着头想睡大觉,不由得好笑道:“你倒好,如此也还能睡。”又道:“起身啦,用完早膳,到山上去。”滔滔懒懒道:“不去了不去了,我要睡觉。”
  赵曙叹了口气,帮她将被子扯到掖下,道:“别盖着头。”
  滔滔“嗯”了一声,半敞着衣衫就贴过去,挤在他怀里,喃喃道:“再睡一会,就一会。”赵曙像揽着小孩似得抱住滔滔儿,只觉温香软玉,现世安好。
  到了午时,滔滔儿才不情不愿的醒来,总吵着说不舒服,急得赵曙差点去宣太医。还好落衣是个明理之人,小心翼翼问:“主母,您是不是饿了。”滔滔一拍脑瓜子,像是未出阁时那般傻傻的憨声笑道:“十三,我应该是饿了。”令人摆了膳,吃了两大碗红米饭后,就生龙活虎般,打着饱嗝道:“果然是饿了。”
  赵曙一筷子敲在她头上,笑道:“连自己是饿了还是病了都分不清,若是我不在,看你怎么办!”滔滔笑了笑,顿了半响才道:“你不在,不是还有落衣么!不怕不怕!”纳闷得赵曙连饭都没心情吃了。
  没去山上,赵曙也未出门,在家里陪着滔滔儿。两人搬了藤椅坐到树荫下,遣了婢女在旁侧煮茶。赵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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