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顷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的端出两盘菜,一盘豆腐,一盘肉丝,放到桌上:“吃罢。”
厨房现在暂时还用不了,没有柴火,而他们本来也没有粮食,傅之晓疑惑地看着这两盘清淡的菜:“这是哪儿来的?”
简顷轻描淡写地道:“走隔壁过看见他们做好的菜,顺手端来了。”
傅之晓:“……”
这叫偷罢?
“隔壁发现了么?”傅之晓犹豫了一下,问道。
简顷挑起精致的眉:“本王做事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不,正因为是你,才容易留下把柄。”
如果没记错,方才她偶然开门,发现门口有好些姑娘偷偷摸摸地在门口的树后躲着,瞧见她开门立刻伸长脖子看,看清楚是她,又毫不掩饰失望地缩了回去。
简顷如果出门的话,肯定非常引人注目,更不用说还端着两盘从隔壁偷来的菜。
虽说偷东西很不道德,可是……
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那就吃罢。”傅之晓拿起桌上的筷子,刚夹了一筷子豆腐,看见对方坐着没有动,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吃?”
“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本王是不会吃的。”简顷云淡风轻地端起水杯喝水。
傅之晓纳闷的尝了一口,虽说味道是不如她在现代吃过的好,可是也算是能吃啊。
“你还是吃点罢,你的伤口还没痊愈,需要补充营养。”说着,端过一个碗,夹了一条肉和两块豆腐过去。
看着那碗,简顷黑眸幽幽动了动,最终缓慢地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夹起那豆腐尝了一口。
傅之晓期待地问:“怎么样?”
简顷僵硬地点了点头,咬了两下,腮帮子清晰可见的动了动。
也不是不能吃嘛。
傅之晓又准备给他夹一块豆腐。
谁知简顷忽然站起身,转身冲了出去。
傅之晓正疑惑,瞧见他扶着门口的大树,俯身开始呕吐起来。
“……”
作!太作了!
傅之晓只觉天雷滚滚。
简顷吐完后又折身回来,端着茶杯出去漱口,随即又回来坐好,叹了口气:“傅小姐,本王只能看着你吃了。”
“……我也吃不下了。”傅之晓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既然你精力这么好,吃不下饭,不如跟我一起去种田罢,多运动有益身体健康。”
简顷眼角一挑:“种田?”
“不种粮食我们吃什么。”傅之晓瞥了他一眼,“你的病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得呆好长时间呢,再说袁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罢?”
闻言,简顷顿了顿,放下茶杯,懒洋洋地支起下巴,眸光诡谲叵测地轻笑了一声:“没错,我们还要待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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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鬼医踪迹
“无事,夫人,不过是旧疾复发。”简顷慢吞吞歪着身子躺了下去。
“旧疾?”傅之晓又想到了齐昀,莫非他和齐昀一样也是小时候落了什么病根不成?
可从脉象上看来,除了虚弱了些,并无其他不妥。
“你……那是什么旧疾?”略一思忖,傅之晓问道。
实在惭愧,她看不出来。
不过原本她就不甚精通中医学,是以看不出来也不奇怪。
简顷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
傅之晓糊涂了,莫非这就是袁离所说的那个病?!
也不对,袁离说了那是“脑子”的病,不过如果是袁离的话,没准会知道。
偏偏袁离又不在。
更恐怖的是她居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样的病。
“夫人……”简顷嗓音低柔沙哑地道,“我……”
“好了先别说话。”傅之晓定了心神,“我给你倒杯水漱漱口,你别担心,只要能查出是什么病,一定会有办法缓解的。”
不敢说绝对能治好,毕竟有些绝症无法治愈,比如癌症一类。
傅之晓面色又变了变——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罢?!
沉默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凉水,递过来给殷王漱口。
简顷抬眸,看见傅之晓明显心不在焉,轻叹了一口气:“夫人,只怕接下来好些日子要让夫人伺候着了。”
傅之晓点头:“我知道。”
简顷魅眸幽幽,潋滟的唇瓣勾起诡谲的弧度:“谢谢夫人。”**
“饭桶!”傅广鸣顺手操起桌上的砚台,由于太过沉重从桌上滑行一段后垂直落到了地面。
跪在下方的人僵着后背却依然挺得笔直,直到傅广鸣愤怒地喘息声渐渐平稳下来,才斟酌了语气开口道:“是属下的失职。”
傅广鸣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要说失职了,就是削掉你的脑袋也不为过。不要说我这里,便是岐王那里也……”
说着,他忽然若有所思地打住话茬,看着窗外的景色,半晌,冷不丁地道:“你说岐王为何从旁敲打着我去寻找之晓的下落?”
下方的人冷汗涔涔,岐王的心思他哪里猜得准,可当下他的主子毕竟是傅广鸣,思虑片刻:“莫非是大小姐手上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看你是听戏曲儿听得多了!”傅广鸣冷冷嗤道,随即扶着太师椅把手坐下:“我看,如果不是岐王对大姑娘有意思,那就是……”他说着冷冷笑起来,“之晓肯定知道些岐王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主子的意思是?”在他看来,这更像戏曲里的段子了,可他并不敢插话。
“你可注意过岐王手下人的动向?”
跪在地上的手下摇了摇头:“回主子的话,属下并不敢贸然探查岐王的动向。”
岐王手下的人才是一等一,他哪里敢把小花招耍到他们面前去。
顿了顿,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最近瞧着,岐王那方倒是动作频频,似乎有不得了的人物偷偷摸进了京都。”
“不得了的人物?”傅广鸣挑了挑眉,随即状似愉悦的轻笑了一声,“不得了的人物么?”
对岐王来说需要惊慌的人物,这世间,屈指可数。
手下在傅广鸣意味深长的话语里隐隐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因为太过不敢置信以及大胆反而可信度又不怎么高起来。
他没有开口。
傅广鸣忽然转了话题:“继续说说之晓的事情。”
“是。”手下立刻调回心神,“属下查到大小姐曾到过一个叫做杨柳村的小山村,派人打探一番后,属下觉得很奇怪。”顿了顿,他的语气也古怪起来,“那个人长着大小姐的脸,却似乎不是大小姐。”
“恩?”傅广鸣没听明白,“此话怎讲?”
“主子,大小姐深居闺中,由于早年……”他迟疑了一下,“由于夫人的缘故,琴棋书画造诣不高,学识亦不高,更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外也不可能识得什么人。根据属下的观察,大小姐多愁善感,爱吟诵酸词,平日里便是连个铜盆也不会去端的。可是在那村里属下打听来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
他仔细整理着思路:“近来从那个村儿流传出一个传闻,说是有一个容貌美丽的少女胆识过人,剖人腹而大病愈,十分诡异。”
“剖人腹?”饶是傅广鸣也惊讶不已,“人死了?”
不对。
“病好了?”
“是的,主子。”手下颔首,抬起褐色幽深的双眸直视傅广鸣道,“传闻中,这样的人,被称为鬼医。”
傅广鸣愣了愣,不由得也想起在老书上看到的话,可自己也不怎么相信,遂追问道:“你的意思是罗刹谷的鬼医出现了?”
罗刹谷鬼医习得一身邪门的医术,传闻能将取人脏腑而人不死且病痊愈,有人道是因着罗刹谷弟子皆能通冥,以病人的生命年份为代价作为了交换以去除病痛灾害所致。
“不仅如此。”手下意味深长地道,“根据属下的打探,那名鬼医少女,容貌和大小姐丝毫不差。”**
“鬼医么?”齐昀将一本奏折随手扔到桌上,揉了揉眉心,“最近这样的传闻到处都是啊。”
“是,从杨柳村扩散出来后,卞中,青石似乎也渐渐传了出来。”钟壹顿了顿,“以属下之见,这杨柳村一处,只怕说的是……”
“十有*。”齐昀淡淡打断他,“端看傅尚书的态度,怕是不知道傅二小姐会医术之事,先不提她养在深闺之中如何习得医术,便是这一身医术,钟壹,你看如何?”
被指名的钟壹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会问到这样的问题,略一思忖,答道:“根据属下了解,在杨柳村一处,傅姑……傅二小姐对于外伤治疗以及脏腑病痛极为有研究,属下曾经征询过梁太医,梁太医道是十分不可思议,剖人腹即便是速度再快,也会导致大量失血,当年赫赫有名的神医华子宁便是失败于此。可傅二小姐似乎并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并且她将伤口缝合起来,梁太医看过表示针线在未与肉长在一起之前是可以拆下来的,另外。”
他顿了顿,缓了一口气:“梁太医说开刀会引发伤口感染,可是很奇怪,傅二小姐的除了在她预料范围之内的高热病症之外,并无其他感染病症,因此……”
“所以,她的医术,很拔尖。”齐昀蜷起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
“殿下的意思是?”钟壹犹豫了一下。
“先确认一下罢。”齐昀淡淡一笑,“不是说了青石和卞中也有流言传出来么?总不可能一下子罗刹谷的弟子都出来窜了罢?”
停顿片刻,他又道:“据我所知,罗刹谷好些念头不问世事了,是非曲直,我们也难以知晓。”
“是。”钟壹点了点头,“不过罗刹谷的位置属下最近查了一下,前朝古地图上标注着是在一个叫做迦叶村的地方。”
“迦叶村?”齐昀挑了挑眉,“我看看地图。”
“是。”钟壹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一张泛黄的薄到几乎透明的皮卷地图回来小心翼翼地摊开放到桌上。
“野兽皮?”齐昀仔仔细细扶摸着地图上的纹络,轻笑一声,“原来是人皮。”
“是的,殿下。”钟壹颔首,“这张地图应该是早年从罗刹谷弟子手上流落出来的。”说着他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这是就是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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