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元缜也不忍心再过苛责:“好啦好啦,以后注意就是。”转头对楚天炀道:“此番会武,元谦师弟可多走走看看,兴许能有所助益,好过整rì闭门造车。”楚天炀点头应是。
元缜又转过来,对灵瑶道:“女儿家终要有女儿家的样子,记住了,要端庄!还有,”话一顿目中却是流露出一抹柔光,“会武之上,莫要逞强,力有不逮便认输也无妨,莫要伤着自己。”
“是~~~师傅~~~”灵瑶打蛇随棍上,撒起娇来。
元缜再向楚天炀致意,转身离去。二人目视其走得远了,灵瑶忽然粗这嗓子,肃然道:“要端庄!”忽又吐出舌头,冲元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楚天炀哑然失笑。
忽听一声低哼,两人看过来,却是灵虚带着一众师弟,大步疾走而过。一旁有弟子指指点点,低声道:“那领头之人,便是元端师叔的高徒灵虚,听说也是入了元境的高手,是这次会武的热门呢。”
灵瑶见是灵虚,因着rì前之事,对他颇不待见,道:“师叔哥哥对他毋须理会。”拉着楚天炀便向东台而去。
东台之上,此刻签牌乾甲和坤甲的弟子正战作一团。楚天炀略一打量,便看出二人皆是初境后期,而尚未入得元境,勉强驭使两柄飞剑,飞剑于空中飞行之时歪歪扭扭,不甚稳当,更谈不上力道,而两弟子却是额头见汗,显然颇为吃力。此番参与会武的灵字辈弟子,大多尚处于初境,入得元境的已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皆是夺魁的有力争夺者。虽然原则上修行未满甲子者皆可参加,但那些修行愈三十载,道行jīng深的弟子,自是不会来与末学后进的师弟妹们争此殊荣。
再看台上相争的二位弟子,却是分出了胜负,虽然彼此都无法压制对方,然时间稍久,修为深浅便见分晓,乾甲的那位弟子已是灵力耗尽,无力再驱使飞剑,败下阵来,而看那坤甲弟子,亦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台下判官上得台来,宣告胜负,唤乾丙坤丙弟子上台。
灵瑶转身冲楚天炀甜甜一笑,道:“师叔哥哥,我去啦。要为我加油哦~”
楚天炀淡淡一笑,应道:“嗯,自己小心。”
灵瑶又是一笑,转过身,足尖轻点,却是飞身上得台去,她人生得俊俏可爱,这番登台,又如穿花蝴蝶一般,顿时引得台下一众弟子欢呼喝彩。与她对阵的是一个脸sèyīn沉的少年,面寒如铁,眼神冷厉,见众人为灵瑶叫好,脸sè又是一黯。
判官验过两人签牌,宣告比试开始。灵瑶向那弟子略一见礼,右手捏个法诀一挥,一柄灵剑散发着莹莹白芒,从她袖中飞出,环绕着她周身飞旋一转,又凌空悬浮护于身侧。此剑乃是元缜为灵瑶取昆仑千载冰晶所致,晶莹剔透,寒气逼人。那冷厉少年也不回礼,手一抬,祭出一柄赤sè飞剑,剑身通体如有火焰烧灼,凝而不散,热力逼人。台下判官见这少年所使之剑,却是眉头紧皱,低声自语:“炎阳剑!未想元傲为了让弟子夺得上佳名次,竟是将自己佩剑出借……”话音虽是极小,然楚天炀已入极境,灵识聪敏,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暗暗皱眉。
忽听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师兄想必也是来看灵瑶师妹的吧?”楚天炀转身一看,却是一个颇为俊秀的少年,白蓝sè袍服,不似平常弟子一般藏剑于袖,却是负剑于背。面如冠玉,眉如剑,目如星,皓齿红唇,却是儒雅之间更间几分英挺。
“可惜了,据说灵瑶师妹中意门中最年轻的元字辈弟子元谦师叔,却是叫无数师兄弟们失望伤心呐。”见楚天炀并不答话,又道:“师兄也毋须难过,须知这天底下没有挖不到的墙角……”
说话间,台上战端已启。那yīn沉少年丝毫不因对方为女子而稍有谦让,抢先剑诀一变,那飞剑便化作一道流火,瞬间席卷至灵瑶身前,台下围观众弟子中有人惊叫出声,皆不曾想这yīn沉少年方一出手便是狠招,不禁为这俏丽的师妹担心起来。却见灵瑶素手轻摇,那莹白飞剑于身前飞旋起来,便如一道莹润坚实的冰幕。那炽烈飞剑呼啸而至,威势重重,叮的一声脆响中,却是被那冰幕接了个严实。
那少年冷哼一声,指诀一变,赤sè飞剑不再与冰幕纠缠,一个回旋又飞至空中,却是盘旋起来,初时无甚异样,只是渐渐地,越转越快,剑身烈烈炽火,亦愈转熊熊,待得后来,却是如同一团烈焰,居于高天之上。那少年指诀再变,那团烈焰之间,却是忽然飞出一道烈火,直奔灵瑶飞去。灵瑶御剑一指,灵剑随心而动,将那烈火接住。少年指诀连变,烈焰道道飞出,灵瑶初时方能及时御剑阻挡,到得后来,烈焰愈发猛烈,愈来愈多,灵瑶只得足尖轻点,飞升闪避。那少年得势不饶人,御使烈焰紧追而至,灵瑶频频闪避,台下众人皆提心吊胆,凝神观看,不敢出声生怕扰了两人。却见灵瑶忽然停下,对那飞至的火焰不闪不避,素手掐诀奋力一指,那莹莹白剑瞬间化作一道寒芒,直向空中那团烈焰飞去,剑尖直指那烈焰中心,从中一穿而过,下一刻,那炽烈火焰轰然消散,那未及落下的道道流火,亦瞬间化作火星消散。灵瑶御剑破除那烈焰术法,亦不轻松,连番闪避施为,也已是脸sè赤红,额间见汗,故而未能及时追击。那少年如遭雷殛,瞬间面sè惨白,连忙变换剑诀,收回赤剑护于身前。灵瑶指诀再变,收剑而回,复又疾shè而出,化作白光,直向那少年飞去。少年御使赤剑阻挡,却不料那白光近至眼前时,忽然光华一敛,消失不见,少年一楞,再回过神来,却见一柄剔透冰剑悬于眼前。
那少年心知落败,眉头紧皱,面sè黯然。台下一众弟子尽皆为这jīng彩一战欢呼。灵瑶收剑行礼,冲台下楚天炀一笑,煞是开心。
那判官正yù上台宣告胜负,忽听台下人群中有人道:“灵昆啊灵昆,亏你还妄言夺魁,而今败于灵瑶师妹一介女流之手,可是心服口服?”
台上那yīn沉少年闻言,忽然双目圆睁,瞳仁涨红,面容扭曲,狰狞可怖,蓦地一把抓住那赤剑剑柄,一手直抓剑刃,在剑身上一抹,那赤红灵剑,似是瞬间被滚烫的鲜血引燃,霎时间烈焰升腾,熊熊烈焰瞬间席卷少年全身,化作一个火人!少年眼神中满是不甘,似是强忍无边苦楚,身体颤抖着却又坚决地,冲向了灵瑶。以他才入元境的修为,竟是以秘法,强行提升至极境!
台上,灵瑶被这瞬间惊变骇得花容失sè,一时竟是慌了。
………【第十四章 激怒】………
台下众人惊叫失声,眼看灵瑶便要香消玉殒,忽见一道湛然青光直shè台上,于间不容发之际,出现在灵瑶与那少年之间,一手将灵瑶环抱护在怀里,一手后伸,五指箕张,掌间青华流转而出,形成一面屏障。屏障虽看似单薄,与那熊熊烈焰无以为匹,却偏偏将那灵昆死死抵住,不得寸进。
台下判官业已飞身上台,捏指掐诀,祭起一件玉盘状法宝,蓝光闪耀,飞至yīn沉少年头顶,透shè出一道蓝sè光柱,将少年连同周身烈焰,笼罩在内,那熊熊烈焰便如受到感召一般,化作道道流火飞入玉盘之中,而那少年似也被抽去了全身力道一般,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奇的是他虽然面sè惨白,几无血sè,然周身上下竟无丝毫烧灼的痕迹。那判官收回法宝,扶起地上灵昆,与楚天炀一礼,道:“可是……元谦师弟?年纪轻轻竟是已达返虚境界,当真不凡!难怪能得执法长老青睐,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楚天炀撤去屏障收回青光,与那判官还礼,道:“师兄过誉。”
“啊!”灵瑶忽然一声惊呼,众人看去,却见她抓着楚天炀右腕,那右掌间,竟是一片焦黑,未想那烈焰之威,竟是强横如斯!灵瑶一时间泪光莹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给楚天炀上药。
那判官见此,亦是眉头紧皱,道:“那灵昆心地不坏,只是xìng子太过偏执,此番受言语所激,才行此下策,所幸尚未铸成大祸。我定当告知其师,重重责罚,师弟你看可好?”
楚天炀心知其怕自己追究,有意维护,也不甚在意,道:“无妨,便依师兄。”
转过身来,却见灵瑶目中含泪,梨花带雨,凝视这他,宽慰一笑,道:“无妨的,勿要……”
话未说完,灵瑶却是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头埋在他胸襟间,啜泣出声。台下顿时一片欢呼之声,美人英雄,毕竟是为人所喜闻乐见的。沉稳如楚天炀,也霎时面sè通红,抬起左手,略一犹豫,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灵瑶……要端庄。”
灵瑶这才醒悟乃是大庭广众,忙松开怀抱,不肯抬头,却又紧紧拉着楚天炀的手不放,急急扯着他下了台。
二人下得擂台,却见那负剑少年迎上来,一脸尴尬之sè,道:“灵泽眼拙,未知师兄便是师叔,勿怪勿怪……”言一顿,脸sè愈显尴尬,道:“我素来与那灵昆不大对付,这才出言奚落,却未曾想他竟……还望师叔与灵瑶师妹恕罪……”
灵瑶听闻此人竟是祸首,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吓得灵泽连忙躬身再揖道:“恕罪恕罪……”
楚天炀摆摆手,道:“无妨。”
灵瑶对此人显然无甚好感,拉着楚天炀便走,可那灵泽却偏偏又像狗皮膏药一般,追上二人:“师叔,师妹,咱们不如一道去看看那灵珏吧……”
南台巽对震。那灵珏此刻便在台上。
那灵珏一眼看去,便叫人觉出一股清冷意味,如冰山一般,不言不笑,冷若霜雪,翩然若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更有一般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意味。俏立台上,却连对手正眼都不瞧。
与之对阵的是一个圆脸少年,脸sè涨红额头冒汗,显得颇为拘谨局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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