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弟子却是出现在一旁,那绳套中,只得一张符纸,缓缓飘落在地。只是那弟子虽然脱困而出,却也是强弩之末,见芷晴剑又袭来,只得认输。虽然是输,却也叫台下惯习剑术的紫霄弟子大开眼界,纷纷为其鼓掌喝彩。
楚天炀一边留心各派弟子战法特点,心中暗自盘算。一开场,便是自己和芷晴出场,显然便是要试探两派深浅,虽说对阵次序是抽签决定,但显然皆在紫霄宫cāo纵安排之下。紫霄宫近百年来声望rì隆,蒸蒸rì上,于昆仑玄清正道魁首的名头,早是眼热不已,故而处处针对,也在情理之中。而此番与青阳同行,加上两派皆处西陲,距离相近,本就素来和睦,却是叫紫霄宫误以为两派交好,故而先行试探两派根底。于此一点,楚天炀自是不会去澄清,正是要做出两派交好之态,叫紫霄有所顾忌有所收敛。
那长老复又起身道:“此一局,青城青阳芷晴胜。青阳火灵之术,变化随心,妙用无穷,果真名不虚传!”
芷晴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长老夸奖,芷晴道行低微浅薄,叫长老见笑了。”说着,眼波流转,却是向楚天炀这边瞟来。
………【第二十一章 暗斗】………
有一种默契,叫做心意相通。芷晴虽只是远远一眼瞧来,不曾有任何言语表情,楚天炀却是从中读出了很多。诸般因果,想必芷晴已是了然于胸。楚天炀略一点头示意,同时心中不禁赞叹,这女子实在是jīng明聪敏。
接下来,诸派俊杰一一登台较量,各派互有胜负,然皆异彩纷呈。众年轻弟子,修行不长,于道门诸般神通法术,所识有限,此番得见各派俊杰风云际会,尽皆大呼过瘾。
此时,台上正较量的是一名青阳弟子,和一名齐云山白岳宗弟子。只见那白岳宗弟子,抬手祭出一块通灵玉笏,一掐法诀,喝道:“yīn阳轮转,乾坤无极!”那玉笏之上,一阵强光闪华,刹那间已是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布于两人周遭八个方位,隐隐之间,相互呼应。
法阵!台下楚天炀眉头微皱。这场景他并不陌生,当年师傅玉阳子战那邪魔老者之时,也曾使过这般神通。当下凝神观看,心下细细揣摩。一边,芷晴也是眉头紧锁,这一局,青阳怕是要输了。
转眼间,那法阵已成,八块玉笏光华闪耀,环绕两人身侧,缓缓旋转。那青阳弟子掐起法诀,正待施为,忽然间却是面sè骤变,平rì无往不利的法术,竟是无法驱动,凝神感悟,却是骇然惊觉,周遭灵气,竟是被这法阵,驱散一空!这弟子略一思忖,便知这法阵有异,忙也纵身飞退,yù脱出法阵桎梏,只是,那白岳宗弟子自是不会给他机会,指诀连变,喝一声:“乾坤倒转,yīn阳合一!”前一刻被驱散一空的灵气,瞬间却是骤然倒灌,一时间,法阵之中灵气竟已是充盈之至,那青阳弟子只觉周身压力骤增,那磅礴浩瀚的灵气,竟是压得他,连动弹一丝都无法,便连吐息都觉困难,只得向台下长老示意认输。
台下那些修为不深的弟子,这一场看得是云里雾中,摸不着头脑,只见得那白岳宗弟子摆个法阵,青阳弟子便认输了。而与会诸派弟子,则尽是蹙眉凝思,考量破解之法。入得元境,已是能练气还神,于周遭灵气异动,自有所感,那阵中玄妙,自然识得。
灵珏思索良久,终不得解,只得转向楚天炀,道:“师叔,未知方才那白岳宗弟子之阵法,如何得破?”
楚天炀沉吟道:“法阵一途,夺造化之功,jīng妙非常。一旦摆成,实难破解。强言破解之道,便也只有以快制之,叫其无法成阵。”略一思忖,又道:“我等之中,怕也只有灵泽不惧此阵。”
灵泽一身所学,尽在剑法,并不依仗灵气。见灵泽面露喜sè,楚天炀又道:“然我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法阵其他妙用,尚未得知,切不可大意。”灵泽忙点头应是。
而后,玄清众人各自应战。先是灵瑶对阵一名檀华弟子。檀华寺是参与檀华盛会仅有的佛门教派,亦是当今修真界佛门魁首,门下弟子皆jīng修佛法。佛门以慈悲为怀,诸般法术神通,皆是善守不善攻。与灵瑶对阵那檀华弟子,看着像是个白白净净的小沙弥,许是少与女子接触,见得灵瑶,脸sè通红,手忙脚乱地见过礼,而后嗫嗫嚅嚅说不出话来。
灵瑶笑嘻嘻地道:“小师傅,莫要紧张。”
那弟子手忙脚乱,祭出法器,却是一只木鱼,台下顿时一阵哄堂大笑,更有弟子喊道:“小师傅,这儿可是比试,可不是法事!”
那弟子脸sè更红,双手合十,嗫嚅一声:“阿弥陀佛,道友小心。”
那弟子祭起木鱼,那木鱼悬浮于空,竟是自行敲打起来。空空声中,那弟子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念起了经。灵瑶面含笑意,也不抢攻,任他先行施为。然而,片刻之后,灵瑶却是面sè微变,那念经声,木鱼声,听上片刻,竟是叫人昏昏yù睡起来。灵瑶连忙运起灵力,封闭双耳,可那声音,却如同在人灵魂深处响起,竟是挥之不去。灵瑶强打jīng神,御剑向那小和尚飞去,眼看便要击中,却听一声金铁相交,灵瑶的剑,却是在虚空中停住了,剑锋所指处,竟是渐渐显出一层赤金sè光罩,以灵瑶之修为,竟是不得寸进。
“天耳通,金钟罩。”楚天炀眉头微蹙,轻声道。一旁灵泽问道:“师叔,这两门法门有何说道?”楚天炀道:“我曾闻师尊言,佛门有六神通,其中便有着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苦乐忧喜之语言,及世间种种之音声。这小师傅便是逆运了这法门,叫人避不开这木鱼梵唱。而这金钟罩,乃是佛门中仅次于菩提金身的防御之术,修行至深处,不止金铁,便连一般法宝也难伤。”
说话间,灵瑶已是陷入了困顿,昏昏然立在台上,那灵剑已是飞回这她身侧环绕相护。而台下观礼的紫霄弟子,早已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台下一长老起身,喝到:“咄!”一声棒喝之下,众人尽皆惊醒,恍然回神,再看台上那局促的小和尚,脸上已全无轻蔑之意。灵瑶亦是惊醒过来,心知自己败了,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
那长老复又道:“此一局,檀华空闻胜。”
那小和尚忙躬身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承认承认。”
灵瑶气鼓鼓地下了台,回到众人身边,拉着楚天炀的手,低下头,略带哭腔道:“天炀哥哥,灵瑶没用……”楚天炀不禁婉儿,道:“无事,不怪你,勿要多想。”灵瑶抬起头来,忽而破涕为笑,摇着楚天炀的手,道:“天炀哥哥最好了~”忽而又嘟起了嘴,恨恨道:“哼!那小和尚好会演戏……”
接下来,灵珏应战一青阳弟子。两下皆是熟识,交手几个回合,那弟子见不是灵珏对手,便客气认输。灵昆对阵一天一阁弟子,双方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然而灵昆终因根基不及对手稳固,败下阵来。至于灵泽,则是好巧不巧,对上了一个白岳宗弟子。那弟子与之前那白岳宗弟子一般无二,起手祭出玉笏,摆起法阵,正待大喝一声“yīn阳轮转,乾坤无极”对手便跪地乞饶,却忽见一截锋锐剑尖正对自己鼻尖,热浪扑面,一时大惊,眼化斗鸡,而后一翻白,竟是直挺挺倒了下去,吓晕了。
一场闹剧之后,灵虚上台,对阵一名紫霄弟子。初时只觉莫名眼熟,细看之下,竟是前一rì游览武当,当众嘲笑玄清的那人,不由地攥紧双拳,咬紧牙关。两人祭起飞剑,那紫霄弟子一掐诀,正待施为,却惊见灵虚人剑合一,已是冲上前来,竟是舍弃了防守,近乎搏命的打法,当下慌了手脚,急忙闪避。两人修为相差无几,此时一招受制,处处被压,竟是被死死处于下风,更是失去了反击的机会,只得不停避让。忽然,灵虚竟是收住身形,原地停下,那弟子出于惯xìng,却是继续闪避,而借着这一息空挡,灵虚捏个法诀,那飞剑便直飞上天,停在两人头顶丈余,蓦地旋转起来,化作一片光幕,瞬息之后,那光幕间,却是劈下数道雷霆霹雳,轰击在那紫霄弟子脚下。
胜负已分。灵虚看着那紫霄弟子,忽而轻蔑一笑,道:“我这玄清雷法如何?皆言紫霄一门,源远流长,乃正道名门,门下弟子道法通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说罢,不理台下众紫霄弟子哗然,一转身,便要走下台去。然而,便在此刻,那紫霄弟子却是目露凶光,竟而御使飞剑,往灵虚后背疾shè而去!众人顿时惊叫出声,眼见那剑便要刺穿灵虚身体,却见一道青芒闪耀而至,于间不容发之际,挡在了中间。只是这一剑来势汹汹,纵然被青光一阻,却仍是重重地,撞在了灵虚背上,灵虚浑身巨震,一口逆血喷出,栽下台来!
楚天炀强抑内腑震荡之不适,飞身出去,接住了灵虚。虽然及时出剑,救下了灵虚,然而那一剑力道极强,而他仓促出剑,相较之下,也是内腑震荡气血翻涌。
短暂的惊愕之后,此时局面已是乱作一团,玄清众人群情汹汹,要为灵虚讨回公道,青阳弟子亦大声谴责紫霄弟子暗箭伤人,而紫霄弟子则奋起反击,指责玄清出言不逊蔑视侮辱紫霄。而正一阁白岳宗,则是坐山观虎斗,檀华则yù息事宁人。
那伤人的紫霄弟子,业已被台下长老带走。此时,那主事长老一声大喝,制止众人喧哗,道:“肃静!孰是孰非,因因果果,一时也说不清楚,容后再叙。”而后转向楚天炀,道:“元谦师侄,灵虚情况如何?”
楚天炀听其之前一语,显然是要袒护那伤人弟子,心下不悦,斜眼一瞄那长老,面sè淡然,冷冷道:“不劳费心。”而后眼光一扫周遭紫霄众人,嗤笑一声,道:“紫霄,好!”
………【第二十二章 冰释】………
入夜时分,灵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