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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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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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时候上课仍会跟杨潇坐一块儿,杨潇言语间还是会提到顾骏横——毕竟顾骏横并没有转宿舍,他们俩仍旧住一起。但许易安每次都能装作没听见就装作没听见,实在不行就答非所问转开话题。
  既然回了学校,顾骏横再打电话来就是打到许易安的宿舍了。姐们们惊讶了一下也就淡定了,谈恋爱嘛,分分合合很正常,好多人还才闹过一次大分手、没多久一复合就直接结婚了呢,这些都是爱情的催化剂,分开一下,就更知道有多在乎对方。
  只是想起之前他们分手的缘由,她们还是有些为许易安不值。
  陈镜风说:“你呀你,这么好的条件,换成别人今天分手明天就有新欢都不奇怪,偏偏你这么痴情,才进校就喜欢上了他,从此时时刻刻就跟他黏在一起了,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导致都不认识几个男生,就算是暗恋你的人也光看见你额头上顶着的那个‘有主名花’的牌子了,亏不亏呀?本来想说你现在恢复自由身了,赶紧把这一课补上,可是看这样子……啧啧,你这架子也端不了几天了,复合是早晚的事。”
  其实,许易安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知道自己根本招架不住顾骏横。有一次她和杨潇在食堂吃饭,忽然看见杨潇抬头跟人打招呼,她心里一跳,扭头一看,见顾骏横端着餐盘走来。她立刻端着自己的餐盘起身,匆匆撂一句“我去那边吃”,就落荒而逃。
  隐隐听见顾骏横在后面叫安安,她不敢回头,只加快脚步,钻入人群躲得更远。
  也许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只是因为,若和他正面交锋,她最后的脆弱防线就会一击即破,一败涂地只在顷刻之间。
  那天下午上课时,杨潇特意寻过来跟她坐在一起,第一次挑明话头:“你呀你呀,真这么绝?你知道你这样骏横有多难过吗?”
  许易安对着手中的笔记本咬了半天笔头,终于说出一句:“好像是我要跟他分手似的。”
  杨潇叹气:“当时那么难过,总不会这么快就把他放下了吧?现在人家要复合,不是正好吗?怄气也要适可而止,别做过了头,到时他真的放弃了,你哭都来不及。”
  许易安觉得他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没什么好深谈下去的了,于是冷冷地回一句“别聊了,听课吧”,就堵住了他的嘴。
  后来再有人说杨潇喜欢她,许易安就振振有词了:“不可能的,他还撮合我跟顾骏横呢。”
  但是宿舍的姐妹们说:“那更说明他爱你!爱情不仅仅是占有,那是低层次的,更高境界的爱情是成全,顺着你的心意,放你去令你幸福的地方。他呀,是爱你爱到没救了!”
  这些话,许易安也就听听罢了,她和过去一样,并不相信杨潇对她有什么心思,何况就算杨潇对她如何,一来,她对他无意,二来,就算他喜欢她,但既然他没有要跟她在一起的打算,这样的感情与不存在何异?女孩子大多并不想要这种不争取只成全的感情。
  很快就到了十月。暑意已经消却一空,而国庆长假开始了。
  这个学期的体育课许易安选了网球初级班,虽说老师一直夸她动作好,但她自己明白那不过是花拍绣球罢了,只具备接一个球的能力,于是一有空就勤于练习,陪练就是杨潇。
  杨潇一进校就考过了游泳达标,因而得以免了必修的游泳课,大一就上了网球初级班和高级班,再加上这家伙天生运动悟性高,这会儿当许易安的教练绰绰有余。而自许易安和顾骏横分手,他对她态度好了不少,不再没正经地乱开玩笑逗她,她再对他开玩笑他也都受着让着,陪练时逢她频频把球打出场外,他也不烦不恼更不出言讽刺,只乐此不疲地跑来跑去帮她捡球。
  许易安对着墙打了两天,可以勉强跟杨潇对打几下了,但是马上又遇到瓶颈止步不前,于是重新被发配回去对墙打。她向来对各种球类都得心应手,很少如此困难,不由沮丧:“一定是年龄太大了才学一门新的球技,学习能力不行了。”
  杨潇看她一眼,一语中的:“你主要是状态不好,心浮气躁。”
  第一天来练习打球的时候,许易安穿的网球鞋小了点,立马磨破了一个脚趾头,于是第二天换了双大一号的,然而跑动的时候脚又会撞在鞋子上。这天打到后来,她觉得脚实在疼得受不了,而且袜子不知怎么黏糊糊的,只好冲杨潇摆摆手:“我脚疼得厉害,休息会儿!”
  杨潇忙跑过来:“怎么了?”
  许易安也不清楚,走到场边坐下,脱了鞋袜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而且左脚大拇指的指甲盖里整个黑掉,乍一看就跟涂了黑色指甲油一样!
  她自己吓了一跳,杨潇似乎吓得更狠,一把抱住她的脚,声音发着抖,立时就破了:“怎么回事!”
  他这样反应,倒让许易安有些不好意思。她抽回脚:“也还好,就是看着比较吓人吧,我回去洗洗包上创可贴就好。”
  杨潇却不同意:“不行,得去校医院看看,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来,我背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杨潇到底是过虑了,许易安的脚就是外伤,医生给清洗之后上了药,包了纱布就让她走了。
  从校医院出来,许易安坚持说已经不疼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杨潇背,于是杨潇扶着她的手臂,陪她慢慢向宿舍走去。
  刚走了一段,许易安忽然看见顾骏横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她立刻对杨潇怒目而视,杨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举手无辜道:“真不是我让他来的,就是刚好碰上!”
  许易安顾不上跟他扯这个,瘸着腿快步向旁边一条岔道走过去。
  毕竟受了伤,她再快步又能有多快?顾骏横眼看到手的时机又要飞走,什么也顾不上了,从车上跳下来,把车随手往地上一搁,就追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安安,别走!”
  许易安被迫转回来,硬着脖子不肯抬头看他。他低头看她的脚,心疼地问:“脚怎么了?”
  许易安小声说:“不要你管。”
  顾骏横没法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根本性的大问题都还没解决。他双手握紧她的肩膀,垂目盯着她:“安安,这么久也够了,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别怄气了好吗?”
  他也把她的心思理解成怄气,许易安只觉得百口莫辩,自己的那些想法,一时之间都开不了口说出来。
  一来,说了好像就是要跟他和好似的,否则又有什么必要去说呢?
  二来,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跟他说了也没用。
  跟他说那些,不就是要求他爱她更多一点吗?你如何去要求一个人爱你到什么程度,就如同你如何去要求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爱你?
  她仍旧低着头不吭声,顾骏横急了,强抱住她:“我爱你!”
  许易安想要挣脱他,他却低头吻在她的脸上:“我爱你!”
  她偏头再躲,却是把另一边脸送了上去给他亲:“我爱你!”
  许易安又羞又窘,同时着急又无奈。旁边经过的人纷纷侧目的已经很多,她不愿意闹出太大动静引得更多人围观,终于在他一声声的“我爱你”中半推半就地被他拥在怀里。
  不远处的杨潇无声地叹了口气,笑了笑,转身走开。
  顾骏横搂着许易安,唇角噙着一缕温柔的浅笑,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脚怎么了?”
  许易安不情不愿地低声回答:“没怎么,小伤而已。”
  他说:“我抱你走。”
  她连忙拒绝:“不要!”
  “那背你?”
  “不用,我慢慢走就可以。”她将他推开一点。
  “现在去哪儿?”他满怀期待。
  她仍旧没有看他:“我要回宿舍休息。”
  “哦……”他有些失望,但依然扶住她,“我送你,坐我自行车后座上,嗯?那下午我再接你出去,好吗?”
  她轻声道:“再说吧。”
  她对自己多么了解。她对他根本抗拒不了,就算理智上再抵触,也至多只能做到没有亲口说出“我也爱你,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之类的话来。
  然而虽是终于复合,但许易安心里的坎并没有过去。毕竟之前的问题并不曾解决,而且她还有了新的介意。
  顾骏横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冷冷地问过他一句:“不是说恋爱影响学习吗?为什么还非要这样?”
  顾骏横微笑着叹道:“我发现失恋更影响学习!我这段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上课常常想起你,然后就分心走神,自习的时候也一直想你,效率低下很多。”
  照理说,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白,甚至还会让不少人感动,可许易安心里就是不舒服。说来说去,她还是像个工具,他之前嫌她碍事,后来发现没有她更不好,所以一切都是以他的学习、他的幸福快乐为目的,一切都是围着他的感受转,说来说去,她仍旧只是个手段而已。
  若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恐怕她也会喜欢这样的表白,不会多想,可现在,由不得她不敏感多心。
  之前那件事已经让她看得清楚,顾骏横就是那种大男人,事业前途是第一位的,怎么也轮不到女人。顺风顺水的时候都还好,他会宠爱你,因为你是他的陪伴和调剂,是他的锦上添花,可一旦峰回路转,你就变成了他多出来的负担,不必要的累赘。
  譬如《霸王别姬》里所唱的项羽,“我心中,你最重”,仿似他真有多么爱虞姬,可虞姬可以为他而死,他却并未随她而去。他的自尽仅仅是因为一时战败、无颜见江东父老罢了。
  譬如文学作品中的周瑜和小乔,千古流传的伉俪佳话,然而他的去世却是为了“既生瑜何生亮”的嫉恨,他为什么就不会这么想:我有我的她,所以一切足矣,那些身外功名都不值一提?
  又譬如《长恨歌》里所写的唐明皇与杨玉环,好像他真的爱她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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