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安全期是一方面,此外她也不想一会儿腿间一直滑腻腻湿漉漉地往外流东西,除非洗澡,否则怎么也清不干净。下班后还有商务饭局,让人闻到气味更不像话。
杨潇尴尬地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换成别的男人,恐怕就要因为扫兴而虎头蛇尾甚至不了了之了。许易安从旁边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给他,示意他释放在上面。
杨潇的脸胀红到发黑。但他还是依照她的意思,尊严扫地地在她面前完成了打飞机。
许易安站起来,理好衣服,已然面无表情恢复如初。她走回办公桌前,忽然想起什么,拿出钱包数出一叠粉色的纸钞。
转念一想,还有上次呢……
她索性把钱包里所有的粉色纸钞都拿出来,转身递给他。
他浑身一震,不相信地瞪着那叠钱,脸色立刻苍白下来。
她嫣然一笑,把钱直接放到他怀里,柔声道:“去吧,我要工作了。”
许易安固执地把杨潇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理解成对她之前提到过的“报酬丰厚”的回应,虽然自己也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她没再深思这个问题,并且这次之后,她以为她和杨潇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杨潇又打了几次电话来,许易安诧异之余,都让助理给挡了回去。
她倒是奇怪自己并不担心杨潇会上门来闹,她对他的素质和修养颇有信心。
抑或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夏天已经翩然降临。
这天,许易安一如往常,七点多才下班离开公司,在地下停车场被一个突然蹿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瘦了一圈的杨潇,根本说不出话来。
杨潇望着她,眼神疲惫而软弱,声音也是:“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做咖啡吗?”
许易安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天在他店里说过的那个提议,登时无言以对。当时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纯粹出于调情的目的,她根本没有当真的,也可能那一刻确实有那个冲动,但之后就早没了这等心思。
他羞愧而无奈地勾着脑袋:“对不起……我不想当个变态的,我忍了很久了,每次远远地看着你,知道你不想见我,都没有走过来,可是……”他顿了一下,简直快要哽咽起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没办法,如果我知道不爱你还能怎么活下去就好了。”
许易安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失笑。
这算什么?他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了?他到底多大?
她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但也不想闹出什么来,于是依然柔和地望着他:“别犯傻了。我最近太忙,有空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其实是我想要的时候会找你的。
杨潇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了火焰,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就活了过来:“那……你别太累了,我每天做糕点送给你好不好?”他没让她说话,立刻澄清,“我不会让人知道是我做给你的。”
许易安觉得像是穿越到了一部中学生青春偶像剧里,头疼之余也有些享受:“这倒不用,我其实没那么爱吃甜食的。”
杨潇似乎有些愧疚:“那我回去研究中式菜谱去,看看煲汤什么的……”
许易安抬手看了看腕表:“我真的得走了,一会儿还有事。”
杨潇上前两步,又不敢跟得太近:“那我把手机号给你。”
许易安摇摇头:“我们公司行政部有你的手机号吧?我会跟他们要的。”
杨潇道:“那……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行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明知道是会被拒绝的请求。她若肯让他联系他,也不会一直拒接他打到座机上的电话了。
许易安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对他莞尔,重复道:“我有空的时候会找你的。”
杨潇知道,这并不是许易安的承诺。
但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仍旧怀着侥幸的心情,痴痴地等。
然而,待到一个月之后,再度失去了许易安音讯的他又一次鼓起勇气去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找不到了。
她的助理仍旧推掉他的电话,而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助理的回答有所改变。
她说的不是“许总在忙,有什么事请留言”之类的托辞了,而是“许总不在这里”。
他恐慌地意识到许易安是不是走了,可是问对方,对方的回答又是直接避开,模棱两可。
“请问你有什么事?许总可能不是适合直接跟你对接的人,我为你转接负责的人好吗?”
呵,负责的人!他能不能说,只有她才能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再过了一段时间,杨潇发现再打到许易安的公司座机,接电话的索性换了个人,但是回答的内容与先前的助理如出一辙。
他再次到她楼下守候,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地下停车场找了一圈又一圈,亦未再见到她的车。
是换了车?还是真的……
走了?
再给她公司送下午茶时,他忍不住问新来的前台小姑娘。可惜曼君不知为什么离职了,现在这个小姑娘并不认为同他有私交,给他的回答公事公办:“许总不在,你有什么事我汇报一下,让她联系你吧?”
他们的回答唯一让他好受的地方,是其中蕴藏的她似乎并未离开纵驰的意味。于是他想,她是出长差了吧?
杨潇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许易安不是出长差了,而是被贺鸣堃调回总部担任常务副总裁去了。
也就是,调回贺鸣堃的身边了。
所以,她可以说是走了,也可以说没走。
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许易安心里并没有涌起太多的离情别绪,只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惆怅。这里有她抛掷了最美好青春年华的大学母校,可是如同对自己的大学并无太深感情那样,她对这座城市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毕竟没有在这里爱上过什么人。
她算是有过两个男人,一个贺鸣堃,一个杨潇。她这次是要到前者的身边去,就算与后者分离,也不过是两相抵消而已。
她也想得到之后应该会有一段时间,杨潇又来反复找她,但是没关系,她依旧相信他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同时也相信公司的员工对于如何打发闲杂人等都已受到了到位的培训。
然后,她就如前两次那样,很快投入到工作的忙碌当中去,将杨潇抛到了脑后。
他们俩迄今为止的最后一次相聚确实惊心动魄,但之后许易安面临着新城市新生活,以及新的工作内容,两者同样彼此抵消,她忘掉杨潇的速度,和前两次大体相当。
次年的初春时分,许易安离开之后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市出差一周。
不需要在外面忙的时候,她一般都在纵驰,毕竟她现在是分管贸易的副总裁,这边的业务仍在她的直接管辖之下。
离开这里前两天的这一日,许易安全天都在纵驰忙,下班后才去赴一个商务晚宴。行政部已经安排好了派车,许易安却被一件事缠得过了预定的出发时间,临走时一看,下班高峰期已经开始了。
她当机立断:“我坐地铁去好了,这会儿开车堵死,说不定等到了人家都快结束了。”
——
这天,杨潇一如往常,下班后搭地铁回家。
到了某一站时,他无心地扫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正是高峰期,人很多,若不是他个子高又站着,外面什么也不会看得见。
突然,窗外行色匆匆的身影中,出现了一抹令他的世界骤然凝冻的银灰色!
就好像时间停止,所有的人都定格在原地,只有她不经意一个回眸的样子缓缓播放,反复重演。
他如梦初醒,发足冲向已经响起嘟嘟嘟的警报正待关上的车门!
可惜,“发足冲向”只是他的愿望而已,人和人的身体紧贴着挤在一起,他只能一边往前大力而艰难地挪一边焦急至愤怒地吼道:“让一下,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周围的人比他还要愤怒和烦躁——
“要下车怎么不早换出来?”
“来不及了,下一站再下吧。”
“早干嘛去了?真是的!”
——
许易安搭地铁到某站,下来换乘。她走过几节车厢,电梯已在眼前,却忽然听见身后爆出一阵喧闹声,听起来似是大事不好。
她随周遭的人驻足回望,也听见了有人大叫:“开门,快开门,有人被夹住了!”
幸好高峰时段有地铁协管员,他快步跑过来,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这人想下车,但是车门已经关了,快点,我们这儿要坚持不住了!”
协管员看了一眼,连忙冲车头拼命挥舞起手中的小绿旗,对着对讲机大喊:“先别开车,把车门再开一下,有人夹住了!”
因为要给协管员让道,此时人群略略散开,许易安一眼看见,被夹在车门中间的那个人,不正是杨潇?
他狼狈地侧身卡在那里,胀红着脸,绝望地瞪着她,眼中的表情难以形容——有欣喜,有疑问,有乞求,还有些她也看不懂的东西。旁边好些人在奋力扒着车门撑开一条宽宽的缝,他才不至于被夹死。
许易安心里一抖,正欲过去,忽而听见无线耳机里传来电话呼入的声音。
她一个犹豫之间,车门已经重又响起嘟嘟的警报声,打开了。
大家齐齐发出一阵松了口气的声音。
许易安顿了顿,按了耳机上的接听键,快步向电梯走去。
——
杨潇一脱身,立刻就想冲,可是协管员和闻讯赶来的好几个地铁工作人员都拉住他,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因为差点出事故,他们很不客气,几乎是恶狠狠地喝问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要注意态度,于是又不顾杨潇的推辞,百般劝说他去医院检查。
因为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地铁司机也没敢开车,很多人围在杨潇周围看热闹,待他好不容易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