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脸上一烧,连忙夺了过来进去换了来,果然很配她的风格。即使两个人没多说一句话,一众小姑娘也是满怀羡慕的目光目送两人离去。
“这姑娘的男朋友好帅啊——濮”
“哎呀,关键是好体贴啊!”江雪耳中飘来这么几句话。
两人随意进了三里屯的一间人相对少的酒吧,顾柏然来得多轻车熟路地要了酒,递给江雪道:“女人太晚喝酒不好,所以你这杯是低度数的果酒,接近软饮料了,可以吗?”一面说一面又举着自己手中的深红色液体笑道:“这个你就不能喝了,度数太高了。”
江雪也没同他争辩什么,安静地接过来将杯中的液体缓缓饮尽,对顾柏然笑道:“来拼酒吧,你酒量好,想来也不怕喝度数高的。谁先醉了的话,另一个人可以对ta做一件想做的事。馁”
顾柏然想了想估摸着当真拼起来,雪雪这种南方女孩的量即使是软饮料酒精大约也撑不了多久,笑笑答应了。
江雪喝得不急,缓缓地吞咽着,看似喝得艰难,但是每次都一滴不剩。顾柏然自恃酒量好,当然也不会示弱,随即一饮而尽。
两人卡座的小桌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十一个高脚杯,皆是干干净净不残余半分,后面是十一个玻璃圆杯,唯有最后一个杯中还有半杯深红色的液体。
江雪轻轻地端起那杯残酒,很慢很慢地品了一口,果然很烈很辣,想来度数四十总是有的,亏他也喝了十杯。她瞥了一眼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睡过去的男人,眉眼间并没有醉酒后的难受和不安,反而就像是夜归的人终于安然入眠。
她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辣得满心都似烧起来一样,撕心裂肺,比起方才果酒入口后甘甜之后的苦涩,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是啊,他心里的苦,也许从来不在她之下。
“哥哥,哥哥……”她在酒吧里昏暗的角落里,终于可以这样地靠近他,光明正大一般。
他全然睡着了,自然是听不见的,但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就算他是个冰柱,也要把他融化一般的执着。
“哥哥,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也许就是爱,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自始至终,喜欢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事,即使有天他佳眷在旁,即使有天他关于她的记忆早已灰飞烟灭,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向自己的最爱表白,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须知这世上有多少事迷迷惘惘地和另一个人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一生,遇不到最爱的人,寻不到接近ta的机会。
如今愿望达成,她没有犹豫清晰地朝着他的唇上轻轻印上去。
下一秒,直觉得自己唇上也一紧,像是被什么吸附住了,她怀中的男人突然伸手反抱住她,他仍是闭着眼一言不发,但是手臂却越来越用力直圈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开始江雪咬牙忍住——实在贪恋这一刻,下一刻谁又知道是怎样的天涯路远。
但是终于因为将要窒息而忍不住叫唤了出来,顾柏然还是不松手,就像是即使这一刻天崩地坼也没法将他们分开一般。
酒吧里的镭射光正好打在了这里,眼尖的DJ看见了这一幕立刻起了哄,须臾间这个偏僻的卡座旁边就围过来一大群神色各异的男女,有的已是烂醉如泥,因麻木而开心,有的表情漠然,有的欣喜而狂热,浮生百态。
顾柏然这才停下来,只是仍是不放江雪动弹,她轻轻在他耳边道:“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呢。”
这个自恋的男人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从小到大,我被人看多了,你跟我在一起久了就习惯了。”
他是没醉吧?就差一句,长得好你嫉妒不来的,江雪这样想着,伏在他身上吃吃地笑。
这天晚上顾柏然其实还是醉了,事实上说完这句话他便又睡过去了,多亏是江雪打小拖煤气罐儿,扛米袋这样的事倒也是干惯了的,把顾柏然弄回家的办法还是有的。
江雪并没有他家的钥匙,没想过在这里长住,何必拿着一把钥匙呢,就好像拿着男人的信用卡一点也值得炫耀,他这个人要是属于你的,有什么必要还要控制他的钱呢?他要不是你的,区区一张信用卡就能收买了你吗?
房子,也是一样的道理。
半扶半拖着他一路艰难地上了楼,到了门口想着找钥匙也是件庞大的工程,索性靠着门想先歇会。
谁料刚靠上去没喘上一口气,门突然从里面开了,江雪一时间没有防备,情急之下只能先扶住顾柏然,自己难免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墙上,心中正是大骇的时候,抬头一看。
姜映涵穿着一袭浅紫色的法式罗兰真丝睡衣出现在门前,显然她也十分惊讶,然而她掩饰得极好,轻易看不出来,更在数秒之中将情绪调整了过来,仿佛什么异常也没发生道:“柏然又喝多了?”
轻描淡写,心平气和,加上一个又字,很清楚地划清了谁是这个男人的自己人,那旁的人纵使这一刻再亲密,也只是一个路人。
江雪如何不知,略略低下头将脸埋入浓重的暗影中,无人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也是云淡风轻的,一个合格的路人的语气道:“嗯,今天大家谈工作比较久,顾少和大家一时多喝了些,就我喝不得酒所以没醉,现下楼下面还有人等着我送回去呢,就不打扰了。”
姜映涵闻言笑笑,丝毫没有要质疑她的说法的意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目光内容复杂,绝无挑衅之意,但包含着理解,同情和怜悯,最后化为一句话:“难为你了。”
江雪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再去看那个醉得厉害的男人一眼,也没有招牌般地冲着姜映涵笑,只是这么转身,下楼。
对于一个迷失的都市来说,夜还不算太深,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踢着路上的石子,甚至还哼着歌走回了酒店。回到酒店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穿着西服配牛仔裤的影子一晃,起初吓了她一跳,这不是稻本靖一的经典打扮吗?再想想仿佛也不是……
接下来中欧会议紧锣密鼓地开张了,两人也再没有单独见过面,有时候顾柏然会悄悄送来眼神,江雪只当做没看见,或者拍拍正在为他而花痴的外籍化妆师对她道:“我发现……Gu有时候会悄悄看你呢!”惹得那姑娘给领导人夫人们补妆之余,也经常给江雪讲些美容打扮的知识,有次一高兴还送了她一盒万用的埃及神奇魔法膏。
“Jiang,其实你的脸可塑性不算很强,所以你最好还是化得冷色调一点,那种假睫毛什么的你带了就显得很假,要么你选择烈焰浓妆要么就是冷色系的烟熏,不改变自己的五官样貌,只是起到强调的作用就好。”
于是江雪就这么学会了化妆,大约女人化妆和吸烟一样,是上瘾的,也是排解苦闷的好办法。
中国区这边还派了一个高级定制部服饰顾问协助江雪的工作须知高级定制的服饰顾问一般都有着行业内二十年以上的工作经验,雏形是从前中世纪欧洲皇室的着装顾问,不仅要求品位卓绝,更要出身贵族。是以说起来是协助,还不如说是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做,于她来说不仅不费力,反而学到了不少东西。
一周的中欧会议自然很容易地就过去了,几位领导人夫人对稻本靖一工作室赞不绝口。江雪这才想明白,稻本靖一又通过自己做了一笔好买卖——
颍川今天很忙所以文章传晚了,刚才才让朋友上传的,所以没有颍川之言,请大家谅解,不过大家还是要多多支持颍川啊,喜欢的亲们请点收藏啊,过年这几天不会断更的,各位亲们请留意更新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世界末日6
倘若要请总部的服饰顾问过来是他欠的人情,现下只要把自己派过来这个人情就省下了,做得好是他的功劳,做得不好是江雪的责任,也是中国区没服务好。残颚疈午
顾柏然也再没有和江雪见过面,甚至也没有邀请过她见面。
这样也好,江雪心想,正好回到伦敦有一个去圣马丁进修的机会——稻本靖一在她回来的时候果然已经升任了英国区总监,同时安德森的第二助理已经结束了在中国的工作,还因为这段国际经历加薪。只是这样一来江雪就比较尴尬了,虽然稻本靖一的工作室仍然保留,但是……走了再回去永远都不如一直待在那里,况且Cocoa和Dana她们已经开始担任设计师了,她现在回去却还是个初级助理,怎会有好日子过的。
如此说来,一筹莫展。
当然,安德森的意思是中国区发展迅速,很需要将欧洲的时尚理念带回去,所以回到中国会是一个好的选择,江雪听了只是笑笑说自己会考虑这个建议的濮。
她心里很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安德森才没有时间管一个普通小助理的去向。
只是,她就算命薄,也断不是浮萍,推到哪里就漂到哪里,她一向生命力极强,必要汲取养分生根才好——这雾都伦敦,还有大千世界她没有看过,还有英伦时尚没有领悟过,就这么回去,算什么呢。
所以,当稻本靖一提出由于她在中欧会议上表现良好,给工作室带来良好的声誉因此可以赞助她参加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的短期培训时,她欣然接受,丝毫不觉得曾有任何龃龉一般,稻本靖一瞥了一眼笑得两只眼睛像月牙一样的江雪,冷冷地走了过去没理她尿。
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是欧洲最著名的艺术高等院校,每年的正式招生名额屈指可数,给中国地区学生的offer也就一两个,即使是江雪这种短期培训也必要有顶级时尚企业老板或者资深业内人士的推荐信才行,而且还所费不菲。
第一堂课是一位俄罗斯导师,Marina,教授样衣制作,江雪觉得能听懂她的名字实属不易,俄罗斯人讲英语实在只有日本人才有得一拼,她自我介绍中姓什么打死也没听懂,断断续续听明白她曾是前苏联功勋设计师,长期服务于克里姆林宫,后来嫁给了伊朗丈夫才一并移民西欧的。第一堂课就露了一手,她随手请一个男同学脱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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