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嬷嬷是我们建宁候府的人,候府说你与瑞王要小心皇后才行。至于庆王请瑞王不必担心,我们建宁候府不会站队。”萧明霜说完该说的,又飞快坐回椅上低低抽泣起来。
外对的萧明珠不知道里头的情况,还道是萧明霜一直在求着。提紧了心,生怕锦凰不会答应下来。
过了一会,锦凰才道:“回去告诉老夫人,萧家与我无关点干系,早已立了契是生是死各不相干。”
“姐姐怎如此狠心,老夫人对待并不差,如今老夫人病重想念姐姐,姐姐怎可这般无情无义,姐姐这是要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
是萧明珠在外头嚷嚷着,没有人去堵她嘴,反正是在御府里她嗓门再大也是没有人听见。
萧明霜则是骇,作死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眼前人已是今非昔比了!就看看占尽半边蛟山的宅子说是皇宫别苑都不为过了,怎么如此没有眼色竟……竟还说难听到污耳的话!
“没教养的东西。”啐骂了口是对锦凰道:“她向来如此,你无需放在心上。打扰你久了,我也该回去了,得空来建宁候府走动走动罢,我膝下的三个皮孩儿还不曾过去姨母呢。”
锦凰点头,示意雅溪送客。
“建宁候是个不错的,他有心了。”瑞王抿口酒,道:“萧府如此相逼,你们有何看法?”
都是相熟连心的,瑞王在乾王等几人面前是随意了许多。
裴玉衣同样是随意地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还不如趁机敲打敲打,让萧府后面的人知道御府可不是好欺负的才是。”
“萧府里的人从来就没有在锦凰手上讨得好。”赵容穗俊颜含笑,举起酒樽遥敬锦凰,“想来你心中已有主意了吧。”
“然也。”在乾王、裴玉衣、瑞王的注视下,锦凰啜酒而笑,笑容自容镇定,不失皇家清贵大气,让乾王不由多加侧目几眼,再微有愁怅低头。
这女子总归不是他能拥有的。
几人在水榭里喝了个酩汀大醉,身边有没有个人伺候着,除了锦凰避嫌离开……四人是直接在水榭里睡了一晚。
初九知晓锦凰醉酒后离开,吊着的老心肝总算落位。他真怕他家这位胆大包天的小姐会直接也跟着睡在水榭里!
萧明珠是连锦凰的衣袂都没有见着,又最是个爱面子的不想让人知道今日的事情。面带僵硬微笑了御府直到上了马车便拉下脸了,阴着面孔对身边两个丫鬟道:“今日之事谁要多嘴半句,谁也别想多活几日。”
吓得两个丫鬟是大气都不敢喘连连说请侧妃放心。
萧明霜没有回萧府而是直接回了建宁候府,只派了个婆子到刘氏院里说明清楚,云云实无法子劝动锦凰,还请二婶子原谅等等,再又说如果真想请锦凰回来,如不将被老夫人放到千里之外带着清贫日子的三叔,三婶请回来,如此估计还有几分可能情。
萧三老爷一家子是那一年知道锦凰驱出萧氏一族,他愤怒之下上了奏折自请去了一个边陲小镇当个九品小官,如今整整七年没有回京一趟。
刘氏气到肝到痛了,当年把这家子弄京她没少下功乎,又怎么可能请他们回来呢?
庆王知道晓后更是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哄着萧明珠,哄到萧明珠隔三差五回萧府在老夫人榻前侍疾,一来二去是把没病的也弄成有病了。
过了十日后,锦凰是被宫里缠得头痛,就连王皇后都说该回去看看将死之人了,再大的仇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当真是绞尽脑汁逼着她去萧府的,再不去成全他们还不知道又要缠到什么时候。
去是要去,但绝不是萧府!
“什么!她她……她竟说抬着老身放到外头!”萧老夫人大咳起来,本来是没病的只因贪凉晚上受了凉这几日还真有些咳嗽。
刘氏吱吱唔唔道:“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老爷大发雷霆却也没有办法,御锦凰如果老夫人不愿意到外头来,她是不会来看望的。”
更绝的话她不敢说出来……,是字字诛诛死得老爷差点吐血呢。
萧老夫人在钱嬷嬷伺候下扶顺胸口,阴沉着脸挤着字眼道:“王爷如何说了?”这女婿身份贵重,纵然她这个老婆子也得听从着才行。
“王爷说正好京城有处庄子,如今天气晴朗,时季新果,蔬菜都出来了,请老夫人去庄子里散散心,说不定就能去除病气呢。”
这番话说得极为慰贴,萧老夫人连连点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啊,行,为了我们萧氏一族,为了明珠老婆子舍不得要走一遭了!”
让病重的祖母去庄子里小住才肯去见的孙女……,这种事情在大周朝上下百年都没有过的,便是前朝都是没有过的事儿。
一时京城又沸腾了起来。
明德帝让锦凰进了宫,只差没有指着鼻子咆哮了,“你啊你啊,你就能好好收敛收敛吗?去一趟萧府会死吗?”
“嗯,是有可能的。”锦凰坐在椅里从袖子里拿出当初与萧云载各按手印的契书,“你看完这上面再看看我这般做是对还是错了。”
明德帝看完是怒到将案上的奏折都扫落,“浑帐东西,朕的朝中怎有这种官员!”是说萧云载无用无能,败坏朝风了。
“是以,我能百忙中抽风看一眼老夫人也是我的善心!”锦凰口气突地凌厉起来,“刘氏,萧氏一族欺人太甚,为了庆王能登上皇位下作手段百出,你身为帝王难不成真是不管不问了?萧老夫人逼我见他,不过是看中我身边的瑞王,想让逼着瑞王支持庆王罢了!哼,愚蠢的东西倒是会打注意!”
真是愚蠢了,瑞王自个都想当皇帝,还会去站队庆王?他们还当瑞王是身有疾而不能成为储君的病王爷吗?
面对锦凰大逆不道的直白明德帝出乎意外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哼哼道:“说罢,你突然答应去见萧老夫人……是打算怎么做?”
“过后你便知了。”锦凰笑了笑,买了个让明德帝郁卒的关子。
这日是十六日,一个宜出行的日子。
锦凰坐着马车前往庆王的庄子里,马车甫一出现就见两个小厮眼疾手快起来牵马拉缰,一同而来的雪鸾想也不想直接挥出了鞭子,两个小厮身手极快闪开。
目光微动的锦凰勾了勾唇角下了马车,一位老嬷嬷笑眯眯地走过来,“这可是三小姐?哟哎,老婆子差差地未认出来了。”
是萧老夫人身边的钱嬷嬷。
锦凰目不视线从她身边走过,雪鸾甩了甩鞭子,下巴抬起,“嬷嬷当心些,我家小姐可不喜有人突然跑出来吓到她。”
又道:“再有什么人跑出来,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鞭子一甩,厉厉生风,鞭到一颗树等到雪鸾走远后,那树是咔咔几声折断。
钱嬷嬷吓到眼前阵阵发黑,……这是过来看望老夫人,还是过来吓唬老夫人的?
暗中盯着人见此立马回报的庆王,等锦凰再过去便没有一人敢随意跑出来了。萧明珠娇嗔抱怨道:“王爷你又何必如此谨慎呢,如今她进了我们的庄子里,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了。”
“还是谨慎点好啊,瑞王与赵容穗可不是个吃素的。”庆王搂过她肩膀,眯起的眼里全是算计。好在赵容穗离京了,不然又是一个得小心防着的麻烦。
真是没有想到御锦凰是与瑞王,赵容穗走得如此之近,若非皇后无意说露了嘴,他还真蒙在鼓里头了!
刘氏与萧云载是被雪鸾挡在走廊一边,逼得他们无法靠近。
夫妻二人只到一道高挑身影气定神闲,又有着直逼人心慌的贵气的女子慢慢地走过来,越走越近是让刘氏越来越心慌,她双手不由捏紧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走来的雍容而清贵的女子。
这种贱种!离了萧府竟过得如此之好!她真是无法咽下这口气!
夫妻二人的目光是死死的盯着,锦凰有所察觉却不在意。
钱嬷嬷陪着笑领着锦凰走到了萧老夫人的住处,打开房门道:“小姐请了,老夫人就在里头。”
雪槿冷道:“小姐还请来了位太医,等太医来了再去。”
刘氏听了后整个人都僵了下,太医过来岂不是……,她下意识地去看萧云载,只见萧云载叹道:“唉,她还算有心的。”
刘氏都想咆哮了!她这算什么有心,这是在防着!万万没有算到她连太医都请来了,还……还走到这档口上才说!
也不知道庆王安排的人有没有听见……,快快去报个信,别让暗里干的事情露出马露。
太医还不是普通的太医,是平日里给明德帝请平安脉的太医,暗中送信的人皆被翼云骑的人控制住,房间里的庆王还搂萧明珠好生温存着,完全不知道他的计划露馅了。
钱嬷嬷听说是专给皇上请脉的太医,当下是喜上眉梢迎进屋里,“还是小姐有心了,老夫人这趟来得值啊。”
打起床纱,见到老夫人面色苍白紧紧闭目,钱嬷嬷心头微微闪过异样却未怀疑,“老夫人,小姐过来看你了……,老夫人……”
连唤了五六声也没有见老夫人应下,钱嬷嬷顿时慌了。
“死了的人怎能吓得醒?”太医只看了眼又把医诊小箱子收妥当,对锦凰道:“老夫人身亡,老夫可没有能力能与阎王抢人。”
钱嬷嬷连连晃动身子,一下子就哭喊开了,“老夫人,您醒醒啊,您醒醒啊。奴婢出去时您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子功夫就没了啊。”
刘氏也跟着晃了下身子,……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到庆王身上了。
萧云载是脸色大变,正好雪鸾侧了个身他便直接冲过去进了跑到了屋子里,几步并一步并到老夫人榻前,手指颤颤地探探老夫人的鼻下,……没气了,骇得一下子全身失力跌坐在床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转眼就是双目并眦,死死盯着锦凰大喝起,“孽障东西,可是你害死老夫人的!”
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本王的王妃能纡尊降贵来看望下不关已的陌生老夫人已是慈善,将军,你这话中是在污蔑皇室中人,打入死牢都是行的!”
刘氏是被人绑住嘴里还塞着帕子的,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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