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使瑞纯又与张丹庭大闹起来呢?”
她将目光落在文嬷嬷身上,文嬷嬷屈身缓道:“安子,你当真见着御家小姐本人?”
那位小姐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换平常小门小户家里请到一位宫里来的教养嬷嬷早就恨不得整日里让女儿好好学规距顺着攀攀高枝,要知道宫里有身份的教养嬷嬷都是各宫娘娘身边的红人。换那小姐倒好,根本不曾搭理过她,更甚是连面都不曾露许。
再加府里上下丫环仆人一个二个规距像是宫里出来的,口风堪严。行事做派举止得体兼得一股家世大风,完全不像小户里的仆人,乍地看一个二个倒像是小门户里的公子姐儿。
荣安太后闻言,目光倏地威冽,“长什么模儿?”
听文嬷嬷这么一问,安公公惶恐跪地,“回娘娘,年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瓜子脸儿杏仁眼睛,爱笑,笑起两脸还有对酒窝。”
文嬷嬷暗暗叹气,“娘娘,安子见的是御家小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御初妍。”
这下荣安太后真真是气结,猛地一拍案几,恕道:“好大胆子,连本宫都敢藐视!”案上茶盏瓷盖震得瓷声清脆,安公公唬了大跳,不自觉地不敢喘大气。
“不知礼数也罢,本宫念其父母早逝。但怙恶不悛,藐视皇宫太是恶长!”是怒不可遏,只差唤人将那不知礼数的御府小姐好生招待入宫教训。
殿外传来宫女敬畏跪迎皇帝万岁,她盛怒的脸气瞬息缓和,眸光戾冽杀气恍若刚刚不过是他人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谁若太后生气了?”明德帝是特意挑这时候过来的,他便是要让荣安太后知道,锦凰是他挑中的儿媳妃,若是被一个阉人给欺了去,哼!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荣安太后眸色微地弯一下,尔后是轻地叹口气道:“哀家派他前去问候问候锦凰,哪料到他眼昏到连人都认错了,出来的不过是锦凰身边丫鬟,在御府时坐了那久,竟然是连锦凰的面都不曾见着!哀家不过就是想知道那孩子过得好不好,哪料身身边的奴婢们个个都不顶事了,唉,老了,老了,当真时老了啊。有些事便是想管一管也管不成。”
明里暗里都是藏着话,明德帝在宫人们曲礼中自径坐到榻上,笑着安慰道:“儿臣都说了锦锦凰那丫鬟身上有定国候一脉的血性,您要真想见她,朕改明儿宣她进宫来陪陪母后,让母后开心开心。”
“皇上若真想让哀家开心便下旨让她去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群芳宴“吧,锦凰已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姐的,都这么大年纪还不曾许人家,哀家可不想皇上被朝中大臣说是孤忘忠臣之后啊。”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十足地为明德帝王着想般。
明德帝心中念头几起几落,很快是颔首答应,“还是母后想得周到,这群芳宴上聚来的都是不曾婚配的,让她去走一走说不定是能遇到意中人。”
只怕上去了也瞧不上,现在瑞王人都要住在御府里了,想来不日便能让朕下旨赐婚。
王皇后得知后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她自然也知道瑞王已入住御府,只要两人能相安无事便能让皇上下定决心赐婚,而她的谋划也自然是进了一大步。
而这日锦凰觉瑞王与她又近了一步,为谋得美人心,又吩咐下去今夜出府前去京城中最有名的桂枝河前去欣赏夜景。
听说要出府夜游河,最高兴的莫过去是年纪小的雅溪了,是高兴到直跳着拍起了手掌。
初妍瞪了他一眼,打击他的高兴,“是小姐为了让瑞王开心才会大方善心让你们一道跟过去,瞧你高兴得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是为了你而出府游河的呢。”
雅溪撅嘴,高兴劲一下子消了许多。
桂枝河是以两岸桂树成荫而得名,同时也是一条吟风咏月,才子佳人相会的河流。
仲春将入花香迷乱,隔着迷蒙江烟隐隐传来渔女的欢歌笑语。夕阳下的湖面水波不兴,展望过去似如巨大金色凌绸千里横际,金芒璀璨。
等到渔女们歌声尽未,近江处几只华贵画坊红灯笼已挂,点点灯花映得那灯下执扇轻摇的女子们更为艳丽荼靡。
晚风一送,女子们飘逸裙裾翩跹吹舞,真真是“繁花落尽三千美,最娇是为青楼女”。娇滴滴的笑语早引得纨绔子弟心笙摇曳,恨不得一头醉死在温柔乡。
夕阳落下,银月渐升,皎洁月光照射整个江面,清风徐来,银波粼粼。倏地间,本是夜色清和的江面突然疾来一坊灯火月映,数丈船高的华丽大船,破江的大船疾出层层大浪,几差把离它近一点的几只小画坊给掀翻,一时间引得在船上行欢做乐的纨绔子弟,商贾人家们破口大骂。
锦凰是难得出一次门,身边又是有美人在侧,听到江边飘来的男子们声声脏话脸上淡然之色隐去不少。
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男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男言。这里的男子未免太不可爱……
还好她身边这位男子便是属于静中有姿类,如此一来,锦凰是愈发觉得瑞王是个好的,是大周朝难得一觅的绝佳男儿了。
到于会不会“娶”瑞王回来,陛下貌似还没有往这方面想。
御府大船还停泊在江边,并急着出游,御初九见锦凰面色沉冷眸光冷酷时,眉角一拧是进退两难。
小姑奶奶心情不好,这船还要不要开呢?
后身的雅和微向前倾步,站在锦凰左侧下点,面色温和笑尔道:“难得小姐出游,又有王爷做伴,且趁夜色不错雅和很是想向小姐讨回月夜游江之乐。”
帝京四雅公子之首的雅和以面似温玉名扬帝京,脾性更是没得说,至今无人见其有对他有声色俱厉过。他口语很轻缓恭敬适意,御初九在一旁听着暗道一声今晚是有惊无险。
果然……锦凰携了瑞王的手登船一道进入船舱内。
“雅和这是借我来讨初妍开心呢,得,正好今日你也在,我也有意讨人欢心,便不拂了他的意了。”锦凰睨了在侧跟着的初妍一眼,与瑞王说话时故意是加重的口气。
雅和喜欢的是……初妍?
瑞王是愣了下,心里头蓦然间有什么凝滞的东西化去,一下子显得连脚步都轻快了。他对一路跟着的小厮打了个手势,只见那小厮突然捂着肚子,吱吱唔唔直说不舒服得找个地方去去才行。
锦凰似未若觉,正好瑞王的手又能回握了她一下,还温言道:“你身边的人都是伺候得尽心,我便不带小厮上船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温言软语听着就舒服。锦凰陛下气量恢宏,哪会将他与小厮之间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在她掌握范围之内的,她从来不会去计罗,再者,以她现在修为怕是山崩地裂也不过只是抬一眼而已。
舱内早已有人等待,见锦凰入来,并起身同行礼尔再齐道:“小姐。”
一位风清致雅似如兰花的男子引起瑞王的注意,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丫鬟。
锦凰微颔首宽袖拂落稳坐铺着雪狐软皮主位,对瑞王道:“坐这处吧,无需起身便能见到船外夜景。”
又道:“上回在青水镇也有过一夜同船,至今想来都是美事一桩,今日再续前缘,可要尽个个兴才行。”已是侧身双脚随意支于矮榻,行云流水的动作说不清的清贵优雅。
“可惜行止不在,不然今日又是你我三人齐聚由船了。”瑞王微笑地说着,如墨似星的黑眸含着暖意看着锦凰,有浅笑早浮于嘴边角。
他孤身上船只怕会让龙卫不安,让小厮去回个平安信也省得会有什么别的事情突然发生。
雅溪是最后入内的,一见船舱清秀的小脸蛋一脸惊喜,扑的就扑进一名仅玉簪纶发,着青弦衣袍的雅致身上,“雅致姐姐,你何时回的?”
雅和摇头连连叹道:“唉,有人要发飙了。”
“没良心的家伙,上回我出远门回来也没有见你这般开心。”雅溪话一落头顶就被挨下打,是雅和赏了他一记爆粟。
“雅和哥哥……”,甜甜一声让锦凰都不由挽笑一抹。又听雅溪嘟囔,“还是喜欢雅致姐姐一些些。雅和哥哥最喜欢欺负我了!”
招来又一阵爆粟,这下连雅清也加入齐内,笑骂道,“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下回再不带吃食给你。”
雅和手指狠狠一点雅溪额间,嗔笑道:“哟,怎么这么向着你的雅致姐姐呢,难怪以前每日求着小姐把自己嫁给雅致做媳妇女节呢。不对啊,以前你也说要要嫁给我做媳妇的啊!”
“谁叫你整日逗我说要娶我做媳妇的!”羞怒的雅溪红着脸开始反攻,“我当初又不知自个是男孩!年少无知,年少无知!懂不懂!”
“你也太无知了点吧,自个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不说则已,初妍一说所有人都跟着起哄。一时间里船舱里气氛溶和,少了在御府里的谨慎入微。
当年锦凰将雅致从外面捡回来,大家都以为是个眉目清丽的小女孩。再加洗漱都是锦凰操手整个御府自是不知雅溪为男为女。更为恐怖的是:雅溪穿了整整半年长裙,女孩形象在御府里彻底坐稳。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性别转换时候。
两年前,锦凰将雅致唤到跟前直截了当道:“雅溪看上了,想给你做媳妇,愿不愿?”
雅致一听,愣了,这女人还能嫁给女人么?
锦凰闻言,双眉一挑,更为干脆疑道:“你说雅溪是女子?”未了很大度招呼雅致到温泉浴室内,指着在里面游水泡澡的雅溪,“雅溪,站起来。”
彼此十二岁的雅溪骨骼纤细,肤色细腻,再经温泉水洗更得人面桃花,肌肤凝滑。早在他出水的瞬间雅致两眼就直直盯着那水中人胯下一物神游天外……。
出来时,雅致已经是身如九重大火焚身,只差化为灰烬。
小姐啊,好歹我也是个女子啊,你也得为我清白着想啊!观看男子洗澡也就罢,你竟让我看男子的裸体!见我落荒而逃你还说我没出息,不正常!上苍为证,不正常的是小姐您呐!
事后,雅致是见到雅溪就是绕着路走,完全不敢正面相遇。
锦凰听到此事后,还特意半夜里将她唤到中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