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他逼疯。
原本猜测秦瑶知道了什么,可回头细想,若是真知道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平静的反应,因为有所顾忌,也不敢多问,只能一直闷在心里。
谁知今天一大早醒来,秦瑶就不见了。
“瑶到底去哪里了?”
段紫谦收回目光,看向了正坐在一旁悠闲嗑瓜子的香香。
香香一边嗑瓜子,一边含糊地回答,“不是告诉你了嘛,她跟池江玉出去了。我都回答你几百遍啦。”
段紫谦目光又是一冷,“他们出门干什么?”
香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朝他眨了眨眼,“段少爷,你烦不烦啊。等秦瑶姐姐回来,你问她不就得了?”微顿了顿,香香笑颜如花,“啊,不过我猜他俩可能游山玩水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看秦瑶姐姐笑得挺开心的。比跟你在一起时开心多了。”
香香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段紫谦脸色微变,这回终于按捺不住了,翻身就欲下床。
香香连忙起身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哎,你不能下床。秦瑶姐姐交待过我,不准你下床半步。你不怕我告状么?”
段紫谦眸光闪了闪,还没开始说话,就被香香打断。
“段大少爷,我可只是奉命行事,你可别把账算我头上啊!”香香笑得邪恶万分,“不过,我告诉你哦,你要是动我一根头发,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告诉秦瑶姐姐你的真正身份——到时,嘿嘿——段紫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香香看着段紫谦郁瘁的脸色,顿时觉得无比解气。
“我知道香香姑娘你是奉命行事。”段紫谦重新坐回床上,朝她扬唇一笑,无辜纯良,“我段紫谦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么?”
香香被他这么一笑,还真有点头皮发麻,不由撇撇嘴,“你是明事理的人么?”
“香香姑娘,你说什么明事理啊?”墨羽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香香立刻退出床塌老远,重新坐回桌旁嗑瓜子。
她还是小心些为妙啊!
“少爷,喝药啦。少奶奶吩咐了这个时辰要给你送药的。要是她回来你没喝完,我可是要受罚的。”
见段紫谦乖乖被墨羽服侍喝药,香香不由掩唇偷笑。
看来秦瑶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为了防止段紫谦跟出去,一是让自己在房间里看着,二是算好了时辰让墨羽送药。
光这一天,就送了三次药。
真是双管齐下,让段紫谦想出去都没门。
段紫谦喝完了药,心头却是烦燥万分。
“墨羽,去看看少奶奶回来了没有。”
“哦。”墨羽跑了出去,才刚跑到房门口,忽然惊呼了一声,“啊,少奶奶回来了。”
段紫谦几乎是冲出去的。
然而,当他冲到门口时,脸色却有些青了。
秦瑶确实回来了。
不过,是被人抱回来的。
抱着她的人,是镇南王南宫清。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新增了很多情节~~
第二十三章 醋意再横生(修)
秦瑶躺在南宫清的怀里,有些狼狈。不仅浑身湿漉漉的,而且脸色苍白,双目微合,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
而南宫清身后,由一名侍卫掺扶着的池江玉也同样是狼狈不堪,一身白衣血渍斑斑,右腿也不自然地弯曲着,似乎受了伤。
“瑶——”段紫谦此时的脸色比昏迷的秦瑶还要难看上三分,他一把从南宫清那里将秦瑶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然后冲进了房间里。
“墨羽,快叫大夫。”
“哦。”墨羽正要去找大夫,却被池江玉唤住。
“我不是就是大夫么?还叫什么大夫?再说,小——段少夫人没什么事了,只是喝了些水——过会儿应该就会醒了。”说着,他推开那个侍卫的扶持,就欲进屋,但还未迈开步伐,身子便微晃了一下。
“池江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香香连忙扶住他,“你们怎么出去一天搞成这副模样了?”
一旁的南宫清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抱歉一笑,“都是本王的错。段少夫人是为了救本王。”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抱着秦瑶、刚踏入房间的段紫谦还是听到了,身子不可抑制地一颤。
竟是为了救南宫清么?
“进屋再说吧。”池江玉苦笑。
香香扶着池江玉正欲进屋,忽然“嘭”的一声,房门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
“段紫谦,你干嘛?”香香一脸诧异。
里面传来了段紫谦闷闷的声音:“瑶都湿透了,我在帮她换衣服。你们等一会儿。”
池江玉的脸瞬间绿了,“段紫谦,你给我出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我是他相公,有什么不可以啊?”
池江玉眸光一寒,几乎就想冲进去了,却听屋里的段紫谦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千万别进来,我正在帮她换——我换完了会叫你们的。”
居然……已经……在换了么?
池江玉僵在门口,进退两难,脸色已是青得不能再青了。
他要杀了这个该死的段紫谦!
香香眼见事已成定局,不禁轻咳了两声,“我看,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坐会儿吧!”她暗中拽了池江玉一把,然后强行拖着他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
院子里,一片诡异的沉寂。
墨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池江玉紧绷着一张脸,一副杀人的模样。
而南宫清则是微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香悄悄地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心中沉沉叹了口气。
还真是不能小瞧了这段少爷啊,扳回来的还真快呢。
那小小的游山玩水算什么啊?
不过,这要是让秦瑶知道,秦瑶会是什么反应呢?
而此时,房间里的段紫谦就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床塌上昏迷未醒的秦瑶。
总是心心念着门主的她。
丢下自己,与池江玉出去游山玩水的她。
甚至是为了救南宫清而昏迷不醒的她。
为什么……唯独对自己若即若离?
失落、愤怒、伤心、酸涩……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揪得他的心口阵阵刺痛。
他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郁冰冷,“瑶,你为什么总忘记我才是你的相公?段紫谦在你的心底就真的这么无足轻重么?”
床塌上,还是一身湿衣的秦瑶明显感觉到了寒意,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
段紫谦轻叹了口气,小心而温柔地将秦瑶半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低头看着怀中佳人,段紫谦略微犹豫了一下。
其实刚才他只是因为受了一天的闷气,再加上看见南宫清抱着秦瑶,被怒火烧了理智,一时冲动……难道……真的要帮瑶换衣服么?
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生气吧?可要是不换,又会引起南宫清的怀疑。现在他们毕竟是夫妻。
段紫谦又看了秦瑶一眼。
不行,湿衣穿得太久,会生病的。
“反正我是你夫君,这也没什么不对。大不了我闭起眼睛就是。”
虽然这话说起来没什么底气,但他还是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慢慢解开了秦瑶湿衣上腰带。
就在这时,怀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
就仿佛是过了几百年那般漫长……
池江玉坐不住了。
“换件衣服要这么久么?我还要帮小瑶看病——”
香香斜睨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才说秦瑶姐姐没事嘛。”
“刚才诊断错误!”池江玉起身,也不顾腿伤,就欲撞开房门,忽然,房门打了开来。
段紫谦出来了,脸色竟比刚才还要难看。
池江玉也顾不上他,径直冲进了房间里。
秦瑶正靠在床边,对着他微笑。
“江玉——”
池江玉一怔,“小瑶,你醒了?”
秦瑶已经换上了一般清爽的新衣,身上还盖着锦被,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比先前已好上许多。
池江玉迟疑了一下,脸色有些奇怪,“刚才,是他——还是——”
秦瑶立时明白了池江玉所问的话,正欲回答,就听段紫谦问道:“瑶,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受伤?”
段紫谦又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温柔地帮秦瑶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一些。
秦瑶看了段紫谦一眼,淡淡地笑,“相公,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一个?”
虽然秦瑶在笑,段紫谦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微微垂下眼眸。
“瑶,我……我只是担心……”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回答段紫谦的人,是门外刚刚走进来的南宫清,“今日本王随同段先生外出,谁知,遇上了刺客。危急时刻,正好少夫人和池大夫路过——”南宫清看向床上的秦瑶,淡而温和地一笑,“虽然少夫人不会武功,却急中生智,不顾危险帮本王引走了刺客,为本王争取了时间。不过,本王却害得少夫人不慎落水,池大夫也受了些伤。本王真是过意不去。”
“王爷言重了。在那种时刻,无论是谁都会出手帮忙的。更何况,王爷是段府的贵客,我们又怎能让王爷出事?”
南宫清笑了,“无论怎样,这次真是多亏了少夫人,这份恩情,本王会永远记在心底的。”微微一顿,南宫清将目光转投向了段紫谦,“紫谦,你夫人水性一直不太好。你的水性却是不错,改天,你若有空,倒是可以好好教教她,这样也免得日后遇到危险了。”
段紫谦闻言眼中神色似乎微变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神色乖巧地轻点了点头,“哦。我会的。多谢王爷提点。”
“王爷——”
忽然,门外有一人走了进来。
是段元成。
“王爷,刺客已经醒了。要提审么?”
“好。”南宫清看向秦瑶,“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少夫人就好好休息吧!”
“恭送王爷。”
段元成领着南宫清出去了。
他来去匆匆,甚至连一眼都未瞧过坐在床边的